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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埃玛

  詹姆斯和我找了些东西吃,后来躺下休息。感觉一辈子没这么累过,尤其是花了八个钟头太空漫步,在残骸中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个逃生舱。这个时数绝对打破了舱外活动的时间纪录。

  他爬到我旁边,也是气喘吁吁。「唔,这个重大任务就交给妳了。」

  「什么重大任务?」我半梦半醒地咕哝。

  「告诉地球这边发生的事情。整件事情的起点是国际太空站遭受攻击,可以说是太空版的珍珠港事变。我们打了胜仗。」

  「和中途岛一样。」

  他做了个鬼脸。「好吧,算是啦。」

  我扬起眉毛,内心不解。

  「中途岛是太平洋战况转折点,同盟国的空军火力瘫痪了日本的航空母舰,谷神星这边可是最后决战的等级……」他的手一摊。「不过无所谓啦。军事史以后再补课就好。」

  詹姆斯启动通讯装置。「开始啰。」

  我用力吞口口水,心想接下来这段话,恐怕会被反复播放很多年。「斯巴达舰队致三边同盟:埃玛.梅休斯与詹姆斯.辛克雷博士在此报告,目前无法确认是否尚有其他生还者,但任务已经成功。制造光伏电芯数组的敌军单位,确实位于谷神星,舰队发动总攻击,消灭收割者,目前进入搜救阶段,并从三号舰确保一枚逃生舱。一号舰逃生舱在航行过程中已经发送,用于支持途中发现的和平号幸存者。若收到这段讯息时,他们尚未抵达,请注意和平号船员可能有急救需求。」

  我结束录音。「如何?」

  「完美。」他回答。

  ❄

  搜索行动勾起了我的回忆。太空站四分五裂以后,我吊着一颗心开始找人,看见谢尔盖那时多开心,但一抓到他的手臂便彻底幻灭。他的宇宙飞行服破裂,绝无生还可能。这回则有了心理准备,我们驾驶逃生舱在残骸间穿梭,仔细观察是否存在生命迹象。

  在许多层面上,我彷佛回到了原点、历史重演。差别是那时候的我失去一切,等着自己的死期到来,现在的我们则是胜利者。

  从四号舰残骸找到货舱,又在里面看见宇宙飞行服,有加压、外观无损,但没任何动作。里头应该有人,已失去意识。或许还活着,我的心跳加速。

  七号舰武器控制台也有人,但一样没意识。

  詹姆斯和我还是要透过直接接线对话。他说:「在这两个人清醒之前,很难替他们做检查,看来我们得分头,一人带一个走。要再找个逃生舱才行。」

  我难掩心中的失望情绪。射出一号舰的逃生舱以后,虽然我放弃了回家的念头,但还是期待着有机会的话,至少能和詹姆斯同行,就像从和平号返回地球那样。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说,而且必须告诉他,我并不在乎那些过去,我想抓紧的是未来。只可惜没时间了,救人分秒必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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