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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东京╱现在Ⅲ

  特搜部在新宿百人町公寓内发现两具尸体,一具是IRF的恐怖份子马汀.奥基夫,另一具是带着三岭贸易公司名片的不明亚洲人。两人的关联性令人摸不着头绪。为何死在公寓里更是不解之谜。由于现场没找到子弹,加上推测死亡时间内没有不寻常声响的证词,推测这里并非真正的杀人地点。

  身分不明的亚裔男子,穿着衬衫、廉价全套西装、棉质内衣、尼龙袜,一看就知道是大量生产的量贩品。但衣裤标签都被剪掉了,除了一张名片外没携带其他物品。名片印着「平原善明」。这是遭杀害者的名字,还是下手杀害者的名字?抑或是第三者的名字?名片设计简单朴素,纸质是普通无光泽印刷纸,印刷字为直式新楷体,黑白印刷,没有任何英文标示。整体来说,设计平凡传统。但死者身上仅有这枚名片,没放在盒里,而且没有指纹。由此研判,很可能是歹徒拖延侦办进度的手段。倘若如此,「平原善明」可能是假名。

  冲津明确指出这起命案与「敌人」的关联性。但以「敌人」的能耐,绝不可能忘记将名片带走。死者的名片应该是「敌人」刻意留下。他们目前唯一知道,潜入日本的IRF恐怖份子还剩十二人。当务之急是查出死者身分,但恐怕并非易事。这一天起,由起谷班、夏川班的搜查员全体出动,拿着死者的脸部照片四下查访。时间不多,每人都与时间赛跑。

  由起谷班的安达搜查员负责查访某一中国人社群。安达当然不敢奢望马上有收获。而第一人、第二人果然毫无斩获……第三人、第四人空手而归……第五人、第六人同样是白工。问到第七人时,对象是姓陈的老人,担任上海地区工商协会的职员。这老人数年前退休,这天坐在夕阳下的巷弄尽头,跟爱猫享受日光浴。安达一看这副景象,便猜想会白跑一趟,但来了总不能就这么离开。

  果不其然,老人检视照片后表示从没见过这个男人。

  「请你再仔细瞧一瞧,有没有想到些什么?」

  安达依照惯例又问一声。老人放下膝盖上的猫,推了推老花眼镜。

  「嗯……什么也想不到。」老人的日语字正腔圆,完全没有外国腔。

  「是吗?他的名字可能是平原善明……念法可能是『Hirahara Yoshiaki』或是『Hirahara Zemmei』……」

  「『Hirahara Zemmei』?」

  「字是这么写的。」安达见老人反应微妙,赶紧取出名片的放大影本。

  「平原……善明……」老人似乎想到什么。

  「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我不认识……不过你等等……」老人起身走进屋里,不一会拿着一本老旧的笔记本出来。「这是我的私人笔记本,有了,六年前我记下这两笔……『平原公司』跟『善明办公室』……都是公司的名称。」

  「请让我看一下。」

  安达赶紧探头查看笔记本内页。老人翻的那一页,确实写着两个名称。

  「这两家公司是在同一时期加入工商协会。如果没记错,介绍人都是家乡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这两家公司怎么看都不像真的在做生意,几年来让我一直很纳闷。」

  安达接着翻看其他页面,却没找到足以成为线索的记载。

  「抱歉,这就像我的日记一样,没写什么重要事。」老人有些不好意思。

  「这笔记本能暂时借我一阵子吗?」

  「好,你拿去吧。反正到这年纪,日记被看了也不痛不痒。」老人爽快答应。

  安达立刻赶回厅舍,将笔记本交给刚好待在厅舍内的由起谷主任,并报告老人的话。

  「虽然可能是巧合,但我总觉得有点蹊跷……主任,你看如何?」

  由起谷默默听完后,立即带着安达进入补眠室,将正在呼呼大睡的夏川主任叫醒。

  五分钟后,两班的搜查员同时接到了新的指令。

  调查对象:平原公司、善明办公室。

  十一月二十八日,由起谷与夏川在部长室报告搜查成果。两人紧张得脸色发白。

  「『平原公司』及『善明办公室』都是没有实体的顾问公司。过去这两家公司曾多次透过工商协会企图接近外务省、厚劳省、经产省及其他各相关团体的职员。其后这两家公司都毫无理由地进入暂停营运状态,一直持续到现在。员工姓名几乎都假的,查不出地址及联络方式,但我们赫然发现一些与这两家公司有所牵连的人物,竟然是中国大使馆的相关人士。这次命案中的亚裔死者,也具有这样的身分。我认为这两家公司都是为了某种谍报活动而设立的空壳公司。换句话说……」

  由起谷颤抖说道:

  「这名身上带着名片的死者,是中国的谍报员。」

  自己查出来的真相,到底有什么意义?对今后的搜查方向造成什么影响?

  由起谷及夏川都带着莫名不安。在场的城木及宫近也一怔。

  「从来没遇过这样的案子。」宫近心惊胆跳。

  冲津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我是特搜部的冲津,请帮我接外事三课的曾我部课长。」

  这天,城木理事官在上司的命令下火速赶往警视厅。

  公安部外事课的办公室里冷冷清清,办公桌几乎空无一人。内勤人员寥寥可数。虽然特搜部的搜查员也整天在外奔波,但外事课更特殊。据说外事课的人大部分时候都待在「分室」,也就是厅舍之外的秘密据点。至于内部详情,城木也不清楚。虽然同为警界单位,外事课在其他单位人员的眼中简直是「异域」。

  警界原本就是具排他性的世界,而外事课更如此。尤其这次的案子,据说外事课打从一开始就主张将特搜部排除在外。城木走向办公室深处,不由得越来越紧张。鸦雀无声的办公室角落,外事三课的曾我部课长独自饮茶。由于曾我部课长的下唇特别肥厚,抵着茶杯喝茶的模样实在有些滑稽,甚至称为古怪也不为过。据说相貌越是平凡,越适合进入外事课。曾我部课长待在这样的环境,容貌独特性令人印象深刻。

  曾我部一看见城木,立即起身将他带往自己的办公桌。

  寒暄客套两句后,城木立即切入正题。

  「我不像冲津部长那样擅长话术,就开门见山说了。若有失礼之处,请多包涵。」城木将尸体的照片摆在曾我部面前,接着道:「这张照片,你应该看过了。我们曾把这张照片送至公安、组对、刑事等各单位,到昨天为止,回答都是『查无此人纪录』。但如今我们搜查有一些突破,我们发现这个人涉及你们外事负责的特殊案件。」

  曾我部继续啜着茶,还故意发出刺耳声响。

  「我们特搜与你们外事之间,应该建立起合作关系。我知道你们对现况有一些不满,但能不能请你再帮我仔细查,是不是真的没这人的资料。」

  「这个人叫莫阳忠,他是中国国家安全部的谍报员。」曾我部放下茶杯,坦然开口:「老实说我也是刚刚才拿到资料,正想联络你们呢。或许你听过传闻,我们三课与二课关系不好,很多事情连我也被蒙在鼓里……拿去吧,这是整理好的资料。汇整得有点急,或许有些疏漏,你别见怪。」曾我部说得脸不红气不喘,递出塞满影印纸的档案夹。「二课的人还说,这个姓莫的家伙经常使用铃木、山田之类的假名到处打探消息。像这样的人,在日本可真不少。」

  外事第三课负责国际恐怖份子相关案件,而第二课负责与东亚诸国谍报有关案件。曾我部或许想堵住城木才抛出部分情报。城木抬起头来凝视着曾我部,想要判断他这番话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曾我部拿起茶杯旁的糕饼咬一口道:「你觉得我的话不足采信?」

  「倒也不是……」城木一时语塞。

  「不用跟我说场面话,我们外事课本来就被称为警界里的黑箱单位。二课那些人对我发了不少牢骚,说我根本没有必要提供情报给特搜部。老实说,我也很不愿意。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把宝贵情报拱手让人。但这次特殊,我们与特搜部是合作关系。」

  曾我部似乎很爱吃甜食,一边说话一边塞满嘴糕饼。从他宛如马脸的深沉脸孔,看不透他的盘算。这个人是警界内有名的老狐狸,出口的话绝对不能囫囵吞枣。何况从他那装腔作势的态度,就知道刚刚那番话绝对没表面上单纯。但装腔作势得太明显,反而让城木隐隐不安。城木是门外汉,却明白这种生活于国与国之间水面下谍报世界的人物,不能常理臆度。

  「请你转告冲津先生,他不欠我人情,我也不欠他人情。」

  城木一听,察觉这句话背后有暗示。「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他的。」

  「好了,今天劳烦你特地过来,真抱歉,你请回吧。」

  曾我部单方面结束对话,拿起第二颗糕饼。两人都是警视,但曾我部长年与牛鬼蛇神为伍,靠着实力爬到如今地位,城木完全不是对手。城木痛感自己太稚嫩,道谢后便拿着档案夹离开。

  冲津在部长室内听完城木报告,不禁苦笑,直接了当说出个中玄机。

  「曾我部想要传达的讯息有两点。第一,那具尸体身分确实是中国国家安全部的谍报员,这点他可以向我们保证。第二,他提供情报并非出于自愿。而这第二点,代表他保证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情报。」

  城木与宫近暗自解读上司话中的意义。曾我部说他提供这些情报并非出于自愿,这表示他并非基于表面上的合作关系才提供协助,而是受到上层压力。

  「能够直接给予外事三课13压力的人物,可能是公安部的清水部长、警察厅外事课的长岛课长、外情部的鹭山部长,要不然就是更上层的人……」

  城府比曾我部更深沉的冲津沉思。可能的人物太多,他也难以锁定。猛然间,宫近脑海浮现警备企划课的小野寺及其上司堀田课长。两人是否也与﹁敌人﹂挂勾?

  「不管怎么说,曾我部愿意给我们这些暗示,还算友善。当然,他提供资料并非出于自愿,意味着他并不把我们当自己人。」

  宫近似乎是掩饰疑虑与焦躁,忍不住道:

  「部长……中国的间谍怎么会跟北爱尔兰的恐怖份子死在一起?这到底怎么回事……」

  「『尾局学机械』。」冲津呢喃。

  这是西洋棋观念最后一句。距离索瑟顿访日仅剩不到五天,确实称得上尾局。

  「像机械一样专注,像机械一样思考。唯洞烛机先一方,获得最后胜利。」

  洞烛机先?宫近与城木想,连当前盘面的状况都还看不清楚,如何预测发展?

  二十九日,住在田町公寓阁楼的莱莎收到一封信。搬进这里后,这是第一次收到邮件。附近一带跟废墟没两样,甚至不会有人在信箱里塞广告单。收信人为莱莎.拉德纳。寄信人为英国大使馆。信封里仅有一枚邀请函。

  圣杜龙国际聋障学校 St. Druon International School for the Deaf 学生演奏会邀请函

  从没听过的学校。演奏会举办日期是十一月三十日。她直觉是齐里安在搞鬼。聋障学校……演奏会……这都对莱莎而言有特别意义。既不愿想起又感到怀念。她自知绝对逃避不了。

  经过深思,莱莎决定将这封信呈交给上司冲津。

  这天下午的搜查会议上,冲津向所有搜查员公开信件。

  「我们向英国大使馆求证,他们不曾寄出这样的信。邀请函是真货,信封也是英国大使馆使用在正式书信上的信封。但这些都不难取得。信封盖神田邮局的邮戳,经追查来源,确认这封信自辖区邮筒寄出。」

  城木理事官向众搜查员说明调查结果。

  「圣杜龙国际聋障学校是实际存在的学校,位于御茶水。这是一所小学,专门招收患有听力或发声障碍的外国孩童的初等教育机构。营运主体是英国非营利法人团体,这个团体并没可疑之处。学生家长大多是富裕欧美人士,家长或学校教职员都与北爱尔兰激进派没有牵连。学校方针是对患有障碍的孩童积极实施音乐教育,本邀请函的演奏会每年都会举办一次,邀请对象包含学生家长及各国福祉教育相关人士,是例行活动。今年的演奏会就如邀请函所示,将在十一月三十日举办。经向校方确认,会场布置及邀请函的寄发等准备工作都已完成。」

  搜查员间顿时扬起骚动。十一月三十日就是明天,距离索瑟顿访日剩两天。若依照冲津曾说外务省金科玉律「事出必有因」,背后一定有图谋。

  「我赞成拉德纳警部的推测,寄信人应该是齐里安.昆恩。但他想玩什么诡计就让人猜不透了。」冲津抽着细管雪茄。此时他脸上看不到往昔的悠闲。或许他正把自己当成一具会思考的机械,快速评估各种棋步的得失。半晌,冲津朝莱莎道:「拉德纳警部,妳自己有什么想法?」

  包含铃石主任在内,所有人都把视线投向拉德纳。绿并不清楚警部与聋障学校的关联。但据说她在访查时曾使用手语,由此可知她身边亲友很可能有聋哑人士。

  「我想去看看。」拉德纳淡淡回应。

  「好,那妳就去。」

  「是。」

  「请等一下,部长!」宫近道:「这怎么看都是陷阱!我们应该建议学校中止演奏会!」

  「我也这么认为。」城木附和,「我们不能让孩童暴露在危险中。就像宫近理事官说的,我们应该马上建议学校停止。」

  「我最初也这么想……」冲津冷冷道:「但客观来看,现在不过是一名警察收到一张邀请函,我们拿什么理由建议学校中止活动?」

  宫近与城木一时哑口无言。正如冲津所说,无论索瑟顿访日,或是拉德纳警部、IRF及齐里安.昆恩,这三者的关系都不能向校方透露。圣杜龙国际聋障学校的学生家长中包含外交官,倘若他们知道,一定会透过关系四处询问并向上层报告。

  「恐怖份子算准这一点……」宫近恨恨不已,搜查员也相同心情。

  「没错,我们手上的证据只有大使馆的信封及一张邀请函。这是诗人爱用手法。他知道我们会跳进他的局。」冲津态度无情而不假辞色,彷佛自己在齐里安.昆恩如此难得一见的强劲敌手前时仅是精密算计的机械。

  「我们不清楚齐里安布局的意涵,但他『第二个目的』是暗杀拉德纳警部。由此看来,诗人或IRF处刑者很可能会现身。当天我会将所有搜查员都安排在会场附近,做好万全准备。一切以孩童安全为优先,假如发现齐里安或其他国际通缉犯,立刻逮捕。」

  此时尤里.奥兹诺夫举起手。

  「奥兹诺夫警部,请说。」

  尤里获得许可后道:「这会不会是欺敌?拖延调查莫阳忠及马汀.奥基夫尸体的进度。」

  包含由起谷、夏川在内,许多人都点头同意。奥兹诺夫的想法与基层搜查员较贴近。

  「我们当然不会放弃两具尸体的线索,今后还会持续追查。但明天一天,我认为应该赌一把,好好守住演奏会的会场。」冲津说道。

  「对方有没有可能声东击西?」姿立即问。

  「不无可能。」冲津想也不想地回答。

  「既然不无可能,为什么坚持要跳进对方的局?我们拿莱莎当诱饵,对方还是可能在其他地方安排计划。」

  「我认为可能性很低。」

  「有何根据?」

  「没有任何具说服力的根据。若勉强给理由,就是我看不出对方这么做的必然性。」

  「必然性?」

  此时拉德纳道:「我也有同感。部长的判断很接近齐里安.昆恩的作风。齐里安每一场计划都有其必要。他寄出这样的信肯定有企图,绝对不是单纯的声东击西。」

  姿耸耸肩,不再开口。旁人看不出他是哭笑不得,还是心服口服。

  「姿警部与奥兹诺夫警部在会场附近维持启动待命状态,铃石主任须预作准备。」

  启动待命状态指坐在龙机兵内待命。要做到这一点,技术班须全力配合。绿立即退出会议室,赶往厅舍地下研究室。

  绿召集所有技术班技师,为支援启动待命状态而重新调整排班,并再次检视袋人与犬魔。两小时后,绿回报状况及讨论细节,带着资料夹及笔记型电脑前往部长室。敲门进去一看,两名理事官及三名附属警部正围在办公桌旁,似乎在研拟明天行动细节。冲津要绿先在旁边坐。绿走向墙边,坐在一张铁椅。由于目前讨论可能与负责有关,绿竖起耳朵。但此时主题是重新审视搜查员的配置,与技术班无关。绿不禁松口气。讨论约五分钟就结束,冲津宣布解散。宫近急匆匆地走向门口,忽像想起什么,转头朝拉德纳问道:

  「妳明天也这副打扮?」

  「是的。」莱莎淡淡回答。

  其他人也转过头。老旧皮革外套配牛仔裤。虽然是一贯打扮,却连城木也不禁皱眉。

  「的确……可能不太合适。」

  姿却悠哉反驳:「有什么不好?名义是演奏会,但说穿不过是小孩子的才艺表演,何必太认真?」

  「是没错,但圣杜龙有不少学生是贵族子弟,来宾名单里也含各国教育相关人士。」

  「没错,要是穿得太随便,在会场上会引人注目。」

  「对方打从一开始就锁定莱莎,引人注目又有什么关系?」

  拉德纳默默听三人辩论,流露出不感兴趣的态度。不,岂止不感兴趣,简直像灵魂离开世界。拉德纳的形象不知为何让绿联想到灰姑娘。身体蒙上一层灰,外貌落魄寒酸,掩饰住自己的与众不同。纯白无瑕的报丧女妖才真正显露出她的本质。

  「铃石主任。」

  绿突然听到有人呼唤,霍然回过神。原来是宫近理事官。

  「身为女性,妳对拉德纳警部的服装有建议吗?」

  「拉德纳警部……」绿隐藏惊慌,口不择言地道:「应该适合红色。」

  一句无心之语,但不是敷衍。这话说出口后,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拉德纳一脸惊惶地望着自己。那副表情就像当初在休憩区看见自己阅读父亲著作。

  「我就说嘛。」宫近得意洋洋,「铃石也认为她该换一套服装。」

  绿想着自己没那个意思,却没出口。

  「拉德纳警部不管穿什么,都对这场行动没有影响。铃石主任,抱歉让妳久等了。」

  冲津打断众人争论。绿慌忙走向上司的办公桌。

  这日,特搜部几乎所有职员都没办法回家。莱莎不停颤抖的双手打开待命室的置物柜,望着柜门内侧镜中的自己。自从离开IRF,金黄头发变成黯淡无光的沙黄。脸色失去昔日神采,而且流露出煎熬到发狂的神韵。

  ——姊姊适合红色。

  莱莎狠狠关上置物柜的柜门。

  ——若能穿红色衣服一定很漂亮。

  13 警察厅与警视厅都有「外事课」,曾我部是「警视厅外事三课课长」,而长岛是「警察厅外事课长」。在组织架构上,「警察厅外事课」是「警视厅外事课」的上级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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