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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挑战 渗透 黑暗的梦

  布林加笑了,因为飞机的外壳在高射炮和防空火力的射击下作响。

  鲁维尔德为首的血爪跟他一起挤在拥挤的乘员舱里。他们被固定在座位上,安全带系在肩膀、胸部和腰部。引擎在轰鸣,外面断断续续爆炸产生的闪光把光投进了舱室。这艘小艇拥有装甲,但它设计初衷并不是为了承受如此重击。飞机的每一个螺丝和支柱都因为速度和冲击崩得紧紧的。

  “听见了吗,孩子们?”他在喧闹中吼道,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舒展开来。

  在场的血爪,甚至是鲁维尔德,都困惑地回头看他。

  “这是战斗的召唤,”他自豪地告诉他们。“那是芬里斯母亲的臂膀!她正在伸展怀抱拥抱战争!”

  狼卫嚎叫着,血爪也跟着嚎叫。

  在视野极限之外,它和其他几架飞机穿过虚空,冲向狂暴深渊号。在自杀式袭击之前,愤怒号的佯攻给了他们需要的时间来缩小差距。它提供了一个机会,在被它的大炮分散到碎片之前,可以到达舰艇的鱼雷发射管的裂口。

  当狂暴深渊号试图用防空炮火消灭攻击者时。在第三架飞机上,瑟斯图斯看到跟他们突击的三艘飞船在一阵炮火中爆炸。因此他们分开,疾驰戛然而止,就像一艘船撞在悬崖上的岩石上。士兵的尸体从船员舱里飘出来,本能的痉挛也在冰冷的虚空下变得僵直。

  三个战友和连长在一起:莱克西纳(Lexinal)、皮塔隆(Pytaron)和埃克塞利诺(Excelinor),他们的身躯使舱室显得拥挤。他们面无表情望着上方,爆炸的闪光从舷窗里射了出来,船体随之震动。他们嘴唇动了动,但都默不作声。

  瑟斯图斯也做了同样的事,他眼睁睁看着三架飞机被猛烈的炮火炸得粉碎。

  “来吧,”他咬牙切齿地催促着,鱼雷发射口越来越近了。“来吧。”

  “一分钟内就要撞上了!”驾驶员发出着陆信息。

  “离母亲的怀抱还有一分钟!”布林加叫道,紧紧地抓着他的斧子。登船必须迅速;敌人可能已经准备好击退入侵者。有那么一会儿,他怀疑瑟斯图斯是否成功地穿过了炮火。很快他就打消这个念头,又喊起战吼。他们应该进去了。

  “她在那儿等着我们呢!芬里斯,战争之母!”

  “战争之母!”血爪同样呼喊。“战争之母!憎恨之母!”

  在离洞口几英尺的地方,一个偏离轨道的炮弹击中了飞机的左机翼,飞机疯狂旋转失去了控制。爆炸的弹片击碎了前方的观景台;甚至在舱室里都能听到管线破碎的声音。在冰冷的太空把所有人冰冻住之前,布林加的飞船极速坠入洞口,掉进未知的深处。

  一架飞机爆炸,它的机头被狂暴深渊号发射的炮弹硬生生切开。剩下的飞船躲到战舰的腹侧下,城市大小的飞船在起伏的船体间疾驰而过。

  瑟斯图斯看到另一艘飞船爆炸,爆炸的弹片占据前路。飞机向下倾斜,引擎燃烧着然后向下坠落,最终消失在一片深红色的船体里。

  前方,鱼雷孔正在关闭。

  “继续加速!”瑟斯图斯对头盔吼道。

  燃烧着的飞机引擎发出轰鸣更大了。

  瑟斯图斯从舷窗里瞥了一眼,发现了第三架穿梭机,它正急速倾斜,试图避开战舰的防空炮火。它的引擎在躲避时发出闪光。它的速度不够快,撞到鱼雷孔旁边的船体上爆炸。飞机臃肿的机体在撞击下极速皱缩并裂开。破碎的尸体被抛入虚空。他们穿着极限战士的动力盔甲。

  萨弗拉克斯和阿梅里克斯都死了。

  飞机急速旋转,在迅速缩小的光圈中找到了出路。狂暴深渊号吞没了他们,瑟斯图斯觉得他听到了飞机的爆炸声,它撞在密封的船体上。

  “撑住!”飞行员喊道。

  金属支架被挤压得支离破碎。瑟斯图斯被惯性抛离座位,他觉得自己快被外力扯开了。

  一阵可怕的扭曲、嚎叫,如同金属地震一样,充斥极限战士的耳朵。

  “系紧安全带!”飞行员本能地呼喊。

  机舱顶盖的挡板应声而开。白色的蒸汽充满了飞机。“防冲击预备!”飞行员喊道。

  瑟斯图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他在胸口上的图标可以解开椅带。安全带弹开他站了起来,他的战友们站在他旁边。埃克斯利诺(Excelinor)、皮塔隆(Pytaron)和列克利西纳(Lexinal),其中两人手握爆弹枪,另一个拿着离子枪。瑟斯图斯检查了他爆弹手枪的保险并打开,拔出他的剑,疯狂的力量通过飞速旋转的刀片传达出来。

  “勇气和荣誉(Courage and honour)!”他喊道,他的战友们也跟着喊了起来。

  爆弹枪声引爆战斗。第二道舱门猛地打开,狭长黑暗的鱼雷发射管打开了。

  瑟斯图斯迅速跃过缆线,穿过舱口,进入管道。管道向上延伸,足够一个阿斯塔特低着头前进。内部的结构已经结冰。刚才飞机坠落造成燃烧消耗不多的氧气残余的热气也很快结冰。

  “行动!”命令完连长上前开路。

  瑟斯图斯在鱼雷发射管内前行,隆隆的炮声和轰鸣声在狂暴深渊号的船体内隐约回响,战斗生成的厮杀声欢迎他们这些登舰者。

  瑟斯图斯看到了前方的灯光:一处锻炉的火焰。他把手枪举到面前准备射击。光线从一扇厚厚的窗户透进来,窗户对面则有一个沉重的舱门。

  “冲过去!”他吼道。

  埃克塞诺和皮塔隆迅速做出反应,在舱口的薄弱处安置了一堆破片弹。阿斯塔特撤到安全距离时刻准备冲过去。在离入口几英尺远的地方,瑟斯图斯吼道:“就是现在!”

  一串沉闷的爆炸声从管道里传出来,从凹陷的内部发出回声,舱门在一阵火光和烟雾中消失了。

  当他还是一个新兵时,在大远征中无数的战斗中磨练他的战斗策略和意识,对这些的理解和应用也在他心中扎根。冲上船后,极限战士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军械库:鱼雷起重机、弹药和储油罐;如同洞穴般的空间里,支架纵横交错,里面挤满了一群群汗流浃背的奴工。

  阿斯塔特们精确地按照教条展开战斗队形。瑟斯图斯带着列克利西纳向前推进,他的战友用等离子枪的轰击在近距离上支援极限战士连长的推进。

  一群水手拿着一叠沉重的工具朝他们走来。瑟斯图斯在他们笨拙的行动中迅速闪身随即开始反击,用交叉攻击野蛮击穿了两个人,用头击杀了第三个人。爆弹枪的点射又撂倒两个。当一束等离子体引燃一个燃料箱时,头盔上的温度警告器瞬间发出警报。橙白交错的火焰熊熊燃烧,与滚滚的烟雾交相辉映。一小队救火的人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其他人为了逃命把繁重的工作抛到九霄云外。

  埃克塞诺和皮塔隆用他们的武器左右开弓,形成致命的交叉火力把任何敢向他们进攻的人都撕成碎片。他们突入甲板,以残酷的效率收割生命,但这些只是手无寸铁的凡人和拿了武器的乌合之众。瑟斯图斯知道,怀言者军团的星际战士很快会来。他们必须迅速采取行动,在真正的威胁到来之前关闭气旋设备。不摧毁Formaska,怀言者就不能实施他们的计划,接近马库拉格释放病毒炸弹。

  星际战士超人的思维使接下来的作战计划瞬间成型但瑟斯图斯差点被一个失措军官的动力锤砸到。

  偷袭他的是阿斯塔特,尽管他身上盔甲穿戴不全。他的下半边脸都被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属格栅。红色的伤疤像粗大的血管一样从他的下巴一直延伸到颧骨。

  “在怀言者面前畏缩吧,”他吼道,声音像金属一样回荡在当场。

  瑟斯图斯用他的动力剑巧妙地躲过了锤击。在短暂的打斗中,两支武器缠在一起,一道道闪电在武器上跳动。极限战士的手挣脱开,举起他的手枪瞄准,那个面色铁青的怀言者把它从他手里砸飞出去。尽管瑟斯图斯的盔甲承受大部分的冲击,但他的肩膀还是麻木了,他的手指感到一阵剧痛。

  “洛加将指引我们走向胜利,”怀言者咆哮道,让他的热情为他的挥吹提供动力,尽管这降低了他的准确性。

  瑟斯图斯用一记反击终结敌人的必杀,并将炽热的剑刃刺向了怀言者的光头。他砍断了战士的血肉、骨头,最后是盔甲,刚才站在他面前的敌人变成一地碎屑。

  “基里曼才是正义,”瑟斯图斯咆哮着,忍着痛苦收回他的手枪。重新武装后,他冲向前方投身于杀戮。

  “他们在哪儿?“扎德基尔询问道。

  “甲板上到处都是,”马福里安的一个下属回答道。在武器大师不在的时候,扎德基尔认为他要么死了,要么失去了行动能力。“有报道说他们是阿斯塔特。”

  “他们在鱼雷发射管附近。”扎德基尔自言自语。

  上将把注意力转向他的舵手。“萨尔科罗夫,我们可以发射了吗?”

  “是的,大人,但我们不能在甲板被袭击的时候部署鱼雷。”

  扎德基尔低声咒骂着。

  “雷斯基尔。”他对着宝座咆哮,越来越恼火下属的无能。

  停了一会儿军士长才回答。

  “取消追捕之前的闯入者。集合你的弟兄们立即前往炮台。摧毁你在甲板上找到的任何阿斯塔特。明白吗?”

  雷斯基尔的回答完vox链接就切断了。

  “如果进攻被推迟,我将回到我的圣所。”Gureod贤者说,说完就消失在黑暗中。

  “随你的便。”扎德基尔喃喃地说,他显然很激动,平静的外表压抑不住不断地消失的耐心。“伊克萨隆,”他对着vox吼道,脑子里形成了一个计划。

  “我的主人,”牧师回答,声音很嘶哑。

  “唤醒恳求者”。

  那些恳求者已经失去价值。狂暴深渊号已经到了目的地。任务结束了。他们的任务是帮助操纵亚空间和抵御对船只的攻击。现在扎德基尔的命令就是要把他们消灭。

  营养液被精神药物所代替。约束被打破,皮质刺激器噼啪作响,把恳求者从昏迷状态唤醒,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感觉和噩梦都是真实的。有些恳求者,那些嘴巴和喉咙还能活动的人,一边呻吟着,一边呜呜地哭着,挣脱了束缚,爬到地板上。一些人由于不熟悉的冲动充斥着他们的肌肉而抽搐。有一两个死了,他们的心脏终于衰竭了。

  作为牧师服装的一部分,伊克塔隆在他的盔甲上拉了一个沉重的猩红色斗篷,防止过多的精神能量污染他的大脑,他小心地在清醒的祈祷者之间移动,检查读数和生理情况。他一个接一个地关闭了抑制回路,作为一种控制精神的回路,它阻止了恳求者的思想被亚空间吞噬。这些沉浸在腐朽躯体的可怜意识给他们提供了舰桥图像,等离子炮的能量,以及下面甲板大炮的校准。

  最后,麻醉剂和舒缓脑电波的刺激物的供应被切断,恳求者得到了最后的命令。

  瑟斯图斯向龙门架喷射烈焰。尸体在他的愤怒下化为灰烬。极限战士已经在主炮台站稳脚跟,但是瑟斯图斯仍然看不到太空野狼的踪影。他希望他们没有遭遇和萨弗拉克斯一样的命运。在霍蒂普给他看到的预示。在甲板的尽头有一堆准备就绪的旋风炸弹,此时它们正向鱼雷发射管移动。病毒炸弹被安放在船体的一个升降机中。那没路可去。

  他们将阻碍怀言者的计划第一个关键步骤。

  在上面一个装载平台上两门暴风机枪开始射击,极限战士的推进被压制住。瑟斯图斯的战斗兄弟们撤退在一对空的燃料箱和鱼雷吊车后面。

  列克利西纳把等离子枪放在护手上,溜进了瑟斯图斯身边。

  “现在怎么办,连长?”当头上枪炮轰鸣越来越大时,他询问对策。

  瑟斯图斯记住预示里开阔的甲板后是狂暴深渊号巨大的金属墙壁,后面是装载装置和鱼雷发射管。他想象着另一边的成片工业设施,包括堆放着更多弹药的巨大弹药库,还有大量的武器储存室。

  “我们必须清除甲板阻碍,然后去军火库安装热熔炸弹。”他给出回答。

  “布林加呢?”列克利西纳问道,他利用射击空隙发射一颗子弹,子弹引爆了正在充能的离子枪枪口。尖叫声在剧烈的爆炸声中消失了。

  “一旦我们摧毁炸弹,我们就会与剩下的人联系,最后尽我们所能进行破坏船只。”

  极限战士点头表示理解。

  瑟斯图斯在他的头盔上以特定频道向皮塔隆和埃克斯利诺传达了同样的命令。两名战斗人员站在连长两侧,前面的大型弹药箱被持续不断的爆炸炸得支离破碎。

  瑟斯图斯朝两个圆顶之间瞥了一眼。深渊狂怒号的船员们,穿着深红色的工作服四散奔逃,在这次袭击中他们损失惨重。他们中数十人死在鱼雷舱周围,或是在龙门架和起重机上杀死。阿斯塔特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但敌人正在重新集结,援军很快就会弥补刚才的损失。

  没有时间耽搁了。

  “跟我来,”瑟斯图斯叫道,“(theta-epsilon)泰塔-埃普西隆队形,马库拉格万胜!”

  他挺身跃起,枪口喷射火焰,激光枪的光束打在他的铁甲上。瑟斯图斯以敬礼的姿势举着剑,正对着自己的脸,剑刃从他的战盔上折射出能量波。埃克斯埃利诺和皮塔隆在瑟斯图斯的左边以交错的战斗队形移动,两个护盾闪耀着光芒,枪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列克利西纳站在右翼,用他的等离子枪射击,以防止这种致命武器过热。

  快到甲板的最后三分之一时,他们分开各自开辟一条通道,进入错综复杂的工业机械。怀言者的武装部队已经动员起来,瑟斯图斯听到武器碰撞声和缠绕在身上铁链鸣响声。极限战士的连长纷纷砍倒了他们。在杀戮中,他注意到一个通往炮台的入口,他很奇怪为什么那些怀言者阿斯塔特还没有出现。

  “连接线路强行引爆炸弹,”瑟斯图斯一边通过头盔vox命令,一边进入迷宫般的军需品区。

  战友们听从他的命令,他们聚集在一对仍套在活动架上的炸弹旁。

  枪响从上方传出,大部分的爆弹和子弹都砸在起重机和一组组机械上。瑟斯图斯看到一颗子弹被列克利西纳的胸甲弹开,他身形踉跄。在他们上方某个地方,一门重炮的炮击,把他的腿扫了个粉碎,他倒了下去。从眼角的余光里,瑟斯图斯看到一群武装人员正聚集在趴倒在地的极限战士上方。爆弹撕裂了他的肩甲,瑟斯图斯在奔跑同时尽可能躲避火力,给爆弹枪上弹接着向武装人员反击。两个人消失在一片红色的烟雾中,另一个倒在地上,内脏顺着伤口流出。瑟斯图斯没有看到其他人。列克利西纳正要站起来,这时一颗子弹击中了一个满装的燃料桶。随之而来的爆炸将阿斯塔特吞没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冲击波将他抛过半个甲板。

  极限战士连长把目光移开,嘴里喃喃着战斗誓言,现在他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前面。

  “安放燃烧弹,”瑟斯图斯在他们最终到达第一批炸弹后下达命令。皮塔隆从盔甲上取下一枚热熔炸弹,松开固定它的钳子。埃克斯利诺用他的爆弹枪掩护皮塔隆。

  “布林加 !”瑟斯图斯对着头盔吼道,他蹲在埃克塞诺旁边,拼命想跟他取得联系。“布林加回答我。”

  回答他的只有空气。要么是野狼被杀死了,要么是它在船上另一个他们无法到达的地方。

  “炸弹安放完成。”皮塔隆报告说。当他转向连长时,一发流弹击中他的脖子刺穿颈甲。他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拿着热熔炸弹引爆器,血顺着他的胸甲汩汩流下,无力的他单膝跪地。

  皮塔隆体内的拉瑞曼细胞尽力减缓出血,加速凝血,但伤口太重。即使阿斯塔特被增强生理机能,也救不了重伤的战斗兄弟。

  “拿去。”皮塔隆说,声音在血液汩汩响声映衬下无比微弱。

  瑟斯图斯拿起引爆器,双手握住皮塔隆的手。

  “你会被铭记的……”瑟斯图斯的声音也因为战友的死亡变得低沉,突然他发觉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冷了,头盔内感应器显示出严重降温。在一秒钟内,他以为甲板上的气压已经降低了,真空会把他们全部吞没。

  但寒冷中传来了尖叫:一千个人的声音在瑟斯图斯的脑海里回响。

  不是虚空深入船内肆虐。但情况更糟。无形的力量像利刃一样瓦解瑟斯图斯的内心,这让瑟斯图斯想起了他早先在愤怒号上霍蒂普对他的施为。

  是灵能者!他突然醒悟,他喃喃说。“灵能者!”这一次他大声说,想引起埃克斯利诺的注意。“我们受到攻击。”

  一位狂暴深渊号的船员跌跌撞撞地走到开阔地。他一只手抓着一支自动手枪,胳膊垂在身旁。他的另一只手似乎试图撕破自己的舌头。

  瑟斯图斯射中那名男子的胸部。他猛地倒在甲板上。然后他转过身,看见埃克塞诺慢慢地把枪举到头顶。

  “不,”瑟斯图斯叫道,想把他的战友唤醒。

  “我脑子里有声音……我没法阻止。”

  “保持神智!”瑟斯图斯对他咆哮着,感到自己的理智的碎片正在被看不见的灵能力慢慢吞噬。他们必须马上离开。极限战士连长抓住埃克斯利诺的胳膊,他周围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他被拉向入口。

  “来吧,”瑟斯图斯喘息着说,脚下的地板开始移动,墙壁开始融化。

  尽管他竭尽全力,瑟斯图斯还是无法阻止自己陷入疯狂。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他握紧引爆器引爆炸弹。

  “他们认为它是活的。”扎德基尔站在他的指挥宝座前轻声说。“这艘船已经成为他们的一部分太久了,所以恳求者把它当作他们身体的延伸。不。它是一个宿主,在其中的他们是寄生虫。他们中没有一个完整的灵魂…敌人在我们杀死他们前迟早会疯掉。”

  “将军,你的命令是?”军士长雷斯基尔在王座上的声音打断了扎德基尔的独白。

  “你已经占领了军械甲板外面的区域了吗?”他问道,想象着雷斯基尔的战士们在走廊路口外围的行动。

  “是的,我主。”在进入军械甲板之前,士官长和他的战士们接到了封锁出口的命令,扎德基尔不希望他的部队陷入精神攻击。

  “虽然刚才大爆炸摧毁了很多第三层的接入点,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无法突破。”雷斯基尔说。

  “阿斯塔特有可能逃出甲板吗?”即使通过vox链接,扎德基尔声音里的愤怒也是显而易见的。

  雷斯基尔思考他的回答,停顿一会儿才说。“有可能,是的。”

  “雷斯基尔,找到他们。做不到就不要回来。”扎德基尔突然切断vox。

  上将转向聚集在他身后的第二批怀言者。

  “守好军械甲板、左舷和右舷出入门。到那里去,把我们剩下的飓风炸弹找回来。”

  “是的,我主,”大家齐声说。

  “马上去做!“扎德基尔气呼呼吼了一声,身后响起怀言者行动的脚步声。

  必须阻止渗透者。尽管实施灵能攻击压制,但他必须确保没有任何变数。没有什么能阻止对Formaska的轰炸。没有它计划的其余部分就无法进行。他不愿因为自己的失职而承受科尔·法伦的愤怒。成功近在眼前。必须如此,这是命运的一部分。

  在马库拉格,在帝皇发动大远征前就生活在那里的原住民对地狱的传说世代相传,他们对地狱的残酷非常迷信。每个人在地狱里因为某种罪受苦,他们都受到与其罪行相适应的惩罚。亡者死得越久,加到他身上的惩罚变得越来越可怕,越来越多变,变得越来越糟——那些背叛马库拉格的人,和那些背叛了自己家庭的人一同接受这样的惩罚,真相究竟如何就隐藏在推测预言和不知所云的传说中。

  这些信仰以民间故事和寓言的形式与帝国真理共存。马库拉格的地狱是史诗、警世故事和丰富多彩的诅咒的灵感。

  在那一刻,瑟斯图斯就在为懦夫准备的地狱中。

  “跑!”监工喊道。“你什么都逃避!你为了逃跑牺牲了一切!现在就像你以前那样跑吧!永远都不要停止!”

  凯斯图斯被泪水模糊眼睛。他的手和脚伤痕累累已经不听他使唤。在他身后,一个小小的太阳朝他滚来,晒得他躯干和腿部的皮肤起了水泡。它在巨大的圆形轨道上不停地前进,从不减速,四周是花岗岩墙壁,灯光在洞顶上悬挂的钟乳石上闪烁。

  地板上布满了刀片,失败的士兵在逃离战场时丢下的剑。当火球接近的时候,罪人逃跑了,他们抛下自己的武器以躲避火球。他们的惩罚是永远逃跑。

  瑟斯图斯记得,在基里曼将他从数百名乞求者中解救出来,将他变成一名极限战士之前,马格拉格上的教官曾向他讲述过关于地狱的故事。

  这个地狱位于地狱下层,因为懦夫在马库拉格被人鄙视,他们的罪恶是可悲的,是失败的罪恶,不能与谋杀背叛相提并论,因为谋杀是在地狱的心脏附近受到惩罚的。它加重了惩罚,不仅要受苦,还要知道失败的重量,而且要被时刻提醒,即使在罪恶中,懦夫也是可鄙的。

  瑟斯图斯跌了一跤。他的手、膝盖和胸部都被钢铁咬伤了。一把利刃滑过他柔软的嘴唇,他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他咳嗽着,不顾一切地想结束这一切。感觉就像他已经在那里待了很多年,无情的阳光驱使着他。

  监工是马库拉格时的教官,像他小时候那样命令他去行军、去战斗、去奋斗的人。瑟斯图斯还记得他害怕失败,害怕让比他强的人失望。他站了起来,但不知怎么的,肉体已然屈服。

  “我不是胆小鬼,”他喘着气说。“求求你……我不是懦夫。”

  监工的鞭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那是一道来自太阳的火舌,在瑟斯图斯的背上划出一条红黑相间的线。“你差点杀了你的战斗兄弟,因为你害怕他取代你的位置!”监工喊道。“因为你害怕失败,所以你注定了你的战友的命运!现在你求我结束对你的惩罚!这些不是懦夫的行为吗?你是基里曼之子!你给你的军团带来了多大的耻辱啊!”

  “我从来没有跑过!”“瑟斯图斯喊道。“一次也没有!我从来没有退缩!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敌人!恐惧从来没有让我做出选择!”

  “你否认?监工喊道。

  “我拒绝!我拒绝你!帝国真理容不下地狱!地狱是我们为自己造的!”

  “再活一辈子,利西马库斯·凯斯图斯,你就完蛋了!”

  太阳咆哮着靠近了。它肿了起来,愤怒而呈橙色。它的表面闪着黑点。火焰般的舌头舔着凯斯图斯,灼痛着他的脚底和腿背。一个包裹在他的脸上,他呻吟着,它灼痛着他的皮肤,他的脸颊,他的鼻子,他的耳朵。凯斯图斯挣扎着要逃走,但他被刀片卡住了。一条腿被骨头间的钩子夹住,他感到钢铁刮过他的小腿,剥落的皮肤和肌肉消失了。一只手也被长矛刺穿了。

  “我不是胆小鬼!”“瑟斯图斯喊道。他挣扎着从有叶片的地面上挣脱出来。肌肉和血液都流失了。“我不怕!”他转过身来,用仅剩的双脚向太阳中心走去。

  卡明斯卡将军坐在通向愤怒号舰舰桥的防爆门前的指挥座上。舰舰桥被舱门封锁以防止二次爆炸对船身的破坏。另一声巨大爆炸从船尾深处的发电机处传来。愤怒号正在解体。Formaska的重力正慢慢地把它拖入死亡。星球上光秃秃的岩石是它的归宿。就算不被惯性杀死船本身反应堆过载爆炸也会杀死他们。

  此时此刻卡明斯卡感到平静,因为他们完全是在引力的作用下漂浮在虚空中。以她的直觉仍然有一丝不安,然而这种感觉以前经历无数次,现在她已经习惯释然。

  当瑟斯图斯提出他的计划并谈到牺牲时,她已经知道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任务。她戴好全套海军将官绶带,并指示舰舰桥所有人员也这样做。在最后一战荣誉不能丢弃。他们曾与一个名为狂暴深渊号的巨人战斗过,他们失败了,但是就像苍蝇激怒了野牛一样,这样做也许足以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让帝皇的天使们做他们必须做的事情。

  “舵手小姐,”卡明斯卡说,她的眼睛盯着前方的屏幕和太空,飞船散落的碎片正缓缓盘旋而过,“把舰舰桥上的船员解散掉,包括你在内。你们要立刻疏散愤怒号剩下的船员,带他们到救生舱。愿好运永远眷顾你。”

  “对不起,司令。我不能代表其他船员发言,但我不会服从命令,”文克迈尔回答。

  卡明斯卡转动她的指挥座,冷冷看着舵手。

  “我是你的长官,你得照我说的去做,”她说。

  “我请求留在愤怒号上,和船一起沉没。”

  有那么一会儿,卡明斯卡因为这种不服从爆发,但舵手坚定的神情使她的愤怒渐渐消散。

  卡米斯卡向文克迈尔和全体舰舰桥船员致敬。

  “你给了我莫大的荣誉。”卡明斯卡正要得意地笑,不安的感觉却加剧了,她意识到那是来自她的舵手女主人。

  “不,将军,”文克迈尔回答,从周围船员的举止来看,他们意见一致。“我们很荣幸。”

  文克迈尔举起手来回敬一个海军军礼,这时她突然抓着自己的肚子瘫倒在地脸色变得惨白身体不自然地剧烈抽搐。

  舵手同伴康德站在旁边,立即去帮助她。

  “文克迈尔军官,”卡明斯卡嚷道,从宝座上走下来,去帮助舵手。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呼吸变得急促,她突然注意到一股深沉的寒意充满整座舰舰桥,仿佛间舰舰桥变成屠宰场。

  文克迈尔睁大眼睛身体又踢又蹬,卡明斯卡伸手去拿武器。

  但不管有没有武器都有关系。对他们来说已经太迟了。

  霍蒂普在隔离室里沉思,眼睛盯着他杖上反射的窥镜。突然,他呆滞的表情消失,他完全清醒。是时候了。

  千子站了起来。他的狱卒允许他穿上他的盔甲,靴子在金属地板上发出回响。他走近锁着的牢门,举起手。门在霍蒂普张开手掌前消失重新分解成原子。阿斯塔特走了出来,他立刻被一种深深的空虚感所震撼。走廊里毫无生气。他知道愤怒号使用同一班船员,但这是另一种东西:一种不存在的感觉,带着一种超自然的味道。霍蒂普用灵能护住头部,护罩同头盔一样将头部护的严严实实。他抽出魔杖并展开。小木棒伸展到长矛长度,能量的爆裂声减弱了它的长度仿佛是对周围空气的反应。他乘坐的这艘船上有一个幽灵。霍蒂普知道。

  千子平静地走在狭窄的通道里,这条通道会把他带到舰舰桥上,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就在那里等着他。命运的安排通常非常具体。这是他所选择的道路,尽管其他人努力试图改变他的想法,将他变成神圣的疯狂。

  霍蒂普走到舰舰桥上,没有碰到一个人。好像全体船员都被完全吞噬了。他迅速挥了挥手,密封的防爆门应声爆开气体随爆炸一同释放出来。

  当千子走进房间时,迎接他的是大屠杀。就好像一个名为愤怒号的人的五脏六腑被外科医生剖开粗暴地放在手术台上。

  当然,这艘船的核心是它的船员而他们的血液和内脏被涂抹在墙上,这是一幅由疯狂的艺术家描绘的恐怖肖像。皮肤从骨头上剥落,器官被剔出。

  一具奇异的骨架在墙壁和天花板上蜿蜒,与之相伴的是从遇难船员身上获取的元素,将舰舰桥变成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骨灰盒。

  霍蒂普没有理会扑鼻而来的腥臭味,即使透过他的头盔里也闻不出来。在断断续续的警示灯的照耀下,房间里潮湿的红色显得格外明显。他看见卡明斯卡将军倒在地板上,手里握着一把手枪。

  “从她身上滚开,”她喘着气说,嘴唇上沾着血。

  站在他们两人面前的是女舵手文克迈尔,她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她浑身是血,脚趾头插在靴子里,擦着地板,就像木偶被绳子拖着一样。

  “出去!”卡明斯卡又催促道,她挣扎着站起身来,空着手枪朝她现在令人憎恶的副手开了一枪。

  文克迈尔猛烈地抽搐着,她的胳膊伸出来仿佛是用粘土做的,并用那鹰爪般的手指砍掉了卡明斯卡的脑袋。将军死了,那家伙的手臂缩回原处,映衬出闪闪血光。

  “你在里面。”霍蒂普平静地说,一面向前迈了一步,心里打定主意。“出来。”

  文克迈尔木偶般对他咧嘴一笑。

  “我是红眼之王的仆人。我是全能的马格努斯的封臣。”霍蒂普说,他又向前迈了一步,再次确认自己手中握紧的长矛。“出来”。

  可怕的寂静像面纱一样笼罩下来,千子头盔内的温度读数逐渐下坠。他看见他的护手上生长出小小的白霜。向前走的时候,盔甲上慢慢地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铜绿。

  傀儡般的文克迈尔仍然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在这儿!”霍蒂普喊道,他的声音在舰桥上回响。“你一直都在这儿!你躲不了我。我有马格努斯的眼睛!”霍蒂普把他的长矛瞄准了文克米尔,仿佛她是一头随时准备进攻的野兽。

  “出来吧,”他沉声说,文克迈尔的脸上出现了最短暂的理性的闪光,但瞬间被痛苦吞噬了。

  原来是女舵手的那个东西张开了嘴,张开了下颚,露出一张深红色的凹肚。一股鲜血向外喷涌而出,在霍蒂普身上留下了令人作呕的血痕。千子不畏赤潮,坚守阵地。

  空气中充斥着骨头断裂的声音,文克迈尔的脊骨从背后扯出来,像蝎子的刺一样向上弯曲,越过她的头顶。她的脖子折断了,下巴进一步张开,肌腱也断了。在她失去光泽的制服下,她的肋骨扭动着,就像一个人挣扎着要从她身上的肉和骨头袋里挣脱出来。她全身抽搐,脑袋还有其他东西随着一阵血雾飞散。

  一团粗糙的肌肉出现了,就像一朵血淋淋的花一样舒展开来。文克迈尔的手变成了爪子,增强的肌肉组织在她被蹂躏的身体上蔓延开来。膨胀起来的肌肉又湿又红,最后形成了一个坚硬的黑色甲壳。曾经是文克迈尔的东西,现在只不过是某种东西把自己拧成一个样子的管道,它的生长呈指数级增长,直到它必须蹲下来才能在房间伸展。一个球状的头上长出了一根角,眼睛像沥青坑一样恶意地眨着。一条狭缝穿过几乎毫无特征的脑袋,就像外科医生的手术刀割开的伤口,一张大嘴张开,露出一排排剃刀般的牙齿。像长柄大镰刀一样的利爪从膨胀的、像猿人一样的手臂上刮过地板。一条长长的、肌肉发达的尾巴从它的背上伸出来,它是由被藤蔓般肌肉束缚和扭曲的脊椎组成的怪物。

  “你一直在这儿……”霍蒂普抬头望着眼前高耸的怪物说道,“……Wsoric!”

  那是一种亚空间造物,是有血有肉的恶魔,它盯着千子,让它的邪恶冲击着他。

  “我吃饱了,”那东西咯咯地笑着,嘴里流着血,因为嘴巴扭曲变形说不出话,“但总还有更多的空间。”

  霍蒂普这时才知道,这头野兽已经在船上呆了好几个星期了,它吞食灵魂以积蓄力量。是他诱惑他人意识使人发疯。它煽动了太空野狼对他的敌意。它助长了夺去许多失去生命船员的疯狂。

  霍蒂普挥舞着他的长矛,一股噼啪作响的能量光环在上面形成一道弧形。

  “喂食时间结束了,”他发誓道。

  第七层地狱,离诅咒的中心只有两步之遥,是为叛逆者准备的:那些抛弃了秩序的人,那些蔑视成为更好自己的人,或者拒绝接受自己在世界上的地位的人。在很久以前,那些拿起武器反抗马库拉格国王的人,发现自己和那些背叛父母的孩子,以及各种各样的离经叛道者和煽动者,都在这里。

  这是一个机器——一个巨大的、复杂的、无穷无尽的齿轮和结构的机器,在第七圈里旋转。反叛者没有意识到他们被要求成为一个更大的机器的一部分,所以第七个地狱就是代替他们教育他们。罪人成了这台机器的一部分,他们被弯曲和拉伸成了零件。机器从不放过他们,只是把他们拧成一团,或者把活塞刺穿他们,直到他们为了结束痛苦而放弃自己的个性。第七层地狱不仅是一种惩罚,而且是一种教训,而这即使是作为故事讲述也会使人发疯。

  瑟斯图斯的脊椎向后弯曲。金属马刺从他的手腕处滑入,穿过他手臂的肌肉,进入他的胸膛。金属与他的后脑勺融合在一起,每隔几秒钟就会啪的一声弹回来,这时一个齿轮的牙齿从他身后呼啸而过。

  这个地狱是黑暗的,到处鲜血淋漓,到处都是罪人,他们的身体被机器弄得变形,变弯的骨头变得同齿轮一样,面部特征几乎看不出来。还有几个是新来的,他们还在抗拒。他们尖叫着,骨头刺穿皮肤,肌肉撕裂。

  “瑟斯图斯!”他上面的一个人喊道。瑟斯图斯试图回头看,当金属穿透他的头皮时,他发出惨叫。

  是安提珍。这个极限战士被剥去了盔甲,被固定在一个齿轮上。他的四肢被迫绕着齿轮转。他的小腿和前臂弯曲成曲线,看起来随时都可能碎裂。另一个大齿轮里的小齿轮固定在他的背上,慢慢地扭曲着他的脊椎。他的躯干看起来已经不平衡了,他的头已经被压在一个肩膀上。

  “安提珍 !”瑟斯图斯喘息着。"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是的,”安提珍说,在他的痛苦恢复之前,他暂时平静了一下。“你也是。马库拉格之父啊,这种痛苦……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要是有一些……一些新的死亡,就降临到我身上好了。”

  “这是反叛者的地狱,”瑟斯图斯说。他感到一阵恐慌,因为他的前臂和胸部的马刺开始分开,把他的手臂拉到身后。“我们不是叛徒。我们一向是马库拉格忠实的儿子!我们为帝国真理奋战到底!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比我们的职责更有价值的了。”

  “你是对泰拉负责的,”安提珍说。“你乘船离开了你的岗位。你把我们都带到马库拉格去执行你的任务,其余的人都见鬼去吧!没有义务要求你集结舰队,为泰拉而战。那是你对个人荣誉的追求,瑟斯图斯。那是你的反叛。”

  “我对马库拉格和我的战友们负有责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军团对我的要求!忠诚驱使着我前进!”

  “忠诚,瑟斯图斯,忠于你自己。”安提珍把头往后一仰,尖叫起来。一条腿折断了,小腿被折断。另一个在膝盖处被扭开了。接着是肩膀,骨头从眼窝里被扯了出来。皮肤裂开了,安提珍的手臂上只有几根肌腱。他的眼睛往后一翻,呼吸变得急促。阿斯塔特能承受常人所能承受的痛苦,但即使是安的斯人也有极限。

  “兄弟!“瑟斯图斯喊道。“坚持住!不要离开我!继续战斗下去!”

  瑟斯图斯的那部分机器发出嗡嗡声,能量被输送到他脚下的引擎上。他感到他的胳膊被往后一靠,后背上有一种尖锐的压迫感。他的头也被迫向后仰,前后猛咬着,像棘轮一样紧紧地钉在他的脊椎上。

  他胸部的压力太大了。阿斯塔特的肋骨被融合到一块骨胸甲中,瑟斯图斯可以感觉到肋骨在粉碎,因为它正准备从中裂开。疼痛加剧了,这个极限战士的东西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觉得他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要垮掉了。

  “我不是叛徒!”瑟斯图斯喊道,从一个他不知道自己有力量的深坑里抽出决心。“军团就是我的生命!我不属于这个地狱,所以这个地狱不是真的!我不是反叛者!我向你们所有人挑战!”

  在某个地方,一个工头转动着一个生锈的轮子,机器因动力而颤抖。

  瑟斯图斯的胸膛裂开了。他尖叫道。热空气通过他的器官发出尖叫声。他两腿乱踢,两臂折断。他的脖子断了,但疼痛并没有消失,他的身体被迫接受了机器的教训。

  “我不相信你,”瑟斯图斯喘着最后一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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