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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在野兽腹中 牺牲 我的未来已经注定

  链锯斧锯齿的尖啸声使他清醒过来。旋转锯齿发出的哀鸣变成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它们在吞噬血肉。

  安提珍看到蓝色镶边的白色盔甲,地上大量的血迹和破碎的军团标记。

  斯卡若从尸体堆里拖出极限战士。狂信者们要么被打倒在地,要么被抛到空中,每个吞世者身上都是血。安提珍花了一点时间调整自己,这就是斯卡若为首的吞世者们给人的精神冲击。

  第十二军团的连长正在屠杀每一个人。

  这种不顾后果的杀人热情对极限战士来说是完全陌生的,现在安提珍竭力抑制住这种冲动。战场不是相互指责的地方。

  为了不让自己想这些,极限战士望着码头对面。这是战斗的短暂平静,因为斯卡若的部队突然出现,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一堆穿着红色盔甲的尸体躺在中央航道的尽头,他们是吞世者凶残行径的受害者。他还看到布林加和他的血爪,在一场爆炸中与一群从倒塌的观景台废墟中冒出来的狂信者们纠缠在一起。战斗很激烈,看来鲁斯的儿子们无法支援他们。

  斯卡若把一个垂死的人从地板上拖起来,用他的链锯斧把人砍成两半。这引起了安提珍的注意。

  “连长,”极限战士第一次看见混乱中出现了一个缺口,就喊道,“快到船上去!”

  斯卡若回头看着他。刹那间,吞世者的脸上除了仇恨什么也没有,有一个瞬间安提珍觉得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仍是敌人。

  那一刻过去了,极限战士出现在吞世者眼中。那个食尸鬼从地上捡起他的盾牌,出于对杀戮的渴望,他把它扔在一边,他摇了摇头,想把脑海里最可怕的鲜血抹去,然后叫他的小队跟上来。

  “站到我这边来,继续前进!”安提珍喊道,用他的链锯剑指着狂暴深渊号。

  一个怀言者从平台的残骸中跌跌撞撞地走出来,用他的爆弹枪胡乱扫射着。布林加走出杀戮地带,用他的链锯斧砍下了阿斯塔特的头颅。第二声枪响后,太空野狼向前一扑,把剑砍进军团战士的头骨里。第三个人被从倒塌的平台里拖了出来,在半昏迷中他被枪决了。

  然而,在最初的屠杀之后,怀言者设法进行了更多的反击。艾尔法耶尔被过热的等离子体击中,他尖叫着倒地,沃利克被一连串的爆弹火力肢解。

  布林加对损失咆哮着,在废墟边缘又把另一个怀言者赶了出来,然后猛冲下去用牙齿撕扯他的喉咙。狼卫狂怒地嚎叫着,他正准备继续前进,这时爆弹呼啸着搅起了他周围的钢筋混凝土。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这只可敬的狼摇摇欲坠,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斯旺菲尔德的盔甲变得血肉模糊。他转过身,倒在毫无生气的石堆里。

  怀言者的小队向他们逼近,但他们没有发现隐藏的攻击者。

  面对新的威胁,布林加打开爆弹枪的保险,把怀言者带着头盔的头给轰了下来,又把另一个前进的怀言者肩轰飞。

  “跟他们去吧!”他一边怒吼道,一边用武器向敌人猛攻。

  他为逝去血爪的嚎叫,是对残酷喧嚣的狂野合唱。。

  安提珍用他的链锯剑刺穿了来人的胸膛。

  当他们接近狂暴深渊号时,身后的队伍一片混乱,另一队守卫者出现了:阿斯塔特同胞们,他们以前的兄弟怀言者。他们穿着深红色盔甲,满是卑劣的刮擦声和粗糙的羊皮纸卷,他们是安提珍记忆中骄傲勇士们的阴影。

  当他试图挣脱那把刺穿着他的剑时,怀言者猛地一跳,但随后剑穿过了他的脊椎,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是吐出一缕血。

  突然之间,它变成了现实。

  这些怀言者,阿斯塔特们,是敌人。安提珍在那一刻意识到,他以前并没有真正相信这一点,他以前没有时间进一步考虑这个问题。又有一个人拿着动力锤向他冲了过来。安提珍在武器刺穿他的脸之前抓住了它用膝盖撞击了阿斯塔特的腹部,但是他的敌人仍然攻击他。在怀言者的头盔里,极限战士只能看到一只愤怒的眼睛。那里没有兄弟情谊。

  在一阵钢铁和愤怒的对决中,斯卡若用他的链锯斧把怀言者从安提珍身上劈开。吞世者很快完成了这项可怕的工作,回头看了一眼他的战斗兄弟。

  “对你来说太强烈了,极限战士?”

  一个怀言者用肘部击了一下布林加的头,太空野狼扑倒在地。在第二次攻击中,他转身换用手枪,扣动扳机将子弹撒泼到攻击者的肚子里。然而,怀言者还活着,鲁德维尔大步上前,从腰间的剑鞘里拔出一把刀。他结果了卖国贼的命。

  布林加哼了一声,感谢血爪,然后加入了向他们发起进攻怀言者的围攻中。再加上平台被毁的幸存者,太空野狼们的处境十分艰难。然而,狼卫决心以身作则,怀言者深红色盔甲被砍的支离破碎,满是鲜血的符文斧仍攥在他手中。

  布林加以一记快速斜劈过敌人的颈部和胸部,他将怀言者踢到一边,接着一个新的对手。突然,战斗的节奏改变了。当他和另一位连面对面肉搏的时候。周围爆发出来的愤怒和凶狠渐渐平息下来。这显然是他们的领袖,一个阿斯塔特老兵。一把双手持握的宝剑在他手中自由地挥舞着,他挥舞起来就像挥舞一根狼牙棒。战士脚下有三个血爪。他们死在了那把剑上,他们的身体被劈成了两半,肢体散落在码头的地板上。

  “现在来面对我吧。”狼卫咆哮着,举起了他的毁灭之牙。

  怀言者队长用他的身体像攻城槌一样驱赶着太空野狼,刀刃就是它的尖端。他冲锋的速度非常快,布林加没有及时闪开,敌人撞到他的肚子上。白火涌上了他的肩膀,但野狼很快就控制住了疼痛,他转身进攻,反利用它的冲力,把斧子砍到敌人背上。

  怀言者咆哮着用他的脚后跟旋转身体,他用双手剑像矛一样刺向他,一开始是为了让这只太空野狼失去平衡,然后变成了一根棍棒把它打死。猛烈的一击使武器的刃打在布林加伸出的手臂上。当重击击到他的肌肉时,他的爆弹枪从无力的手上脱落下来,即使在动力盔甲掩护下他的身体也难以承受如此重击。

  布林加把那把残忍的剑击到一边,准备再砍下去,然后用向前的冲力冲进了攻击者的范围。符文斧压在动力剑柄上,一根长钉从斧尖滑落。布林加在野蛮的狂喜中咆哮着,他把剑深深地刺进了怀言者的二头肌并扭动了一下。怀言者的胳膊被撕开了,露出湿漉漉的肌肉和鲜血。他向布林加扑去,试图让他失去平衡,他重新拿起剑,但他的脸上没有疼痛的表情。

  布林加利用对手的冲力,把怀言者举起来接着把他打倒在地。他猛地把迷迷糊糊的敌军拉了起来,抓住他的咽喉,揪着他的下巴。布林加发出一声可怕的怒吼,把血和唾沫喷到敌人的脸上,然后用毁灭之牙刺穿了他的喉咙。

  怀言者的眼睛鼓了起来他正在与即将到来的死亡所带来的剧痛作斗争。他咳出了血,血从他的铠甲上滚落下来,他身上覆盖着一层新的、潮湿的深红色。

  布林加朝他脸上啐了一口唾沫,让怀言者掉下去。

  爆弹在他周围的地面上炸得噼啪作响,更多的怀言者朝他们涌来。布林加和血爪还以颜色,在还击的时候寻找掩护。但攻击是短暂的,阿斯塔特只是拖走了倒下的队长的尸体然后撤退。

  不加选择和零星的炮火使太空野狼陷入了绝境,而剩下的怀言者则撤退了。布林加蜷缩在一辆废弃的油罐车废墟后面,他瞥了一眼战场。斯卡若和安提珍带着一队吞世者小队向狂暴深渊号推进,他们试图尽可能多地留下战舰船员。

  布林加羡慕他们。甚至在怀言者强大战舰的等离子驱动器启动之前,他就知道敌人已经离开了。撤退攻击者的火力逐渐减弱,整个造船厂内,敌方阿斯塔特正乘坐这艘巨舰返回港口。

  就像虎鲸一样,我也会把那头野兽的内脏掏出来的。他把头往后一仰,胡须和头发上斑斑点点地血迹斑斑,他喉咙里发出空洞的声音。他的血爪接过号令加入了群嚎。

  枪声噼里啪啦地落在阿斯塔特们身上,子弹被盔甲弹开引得火花四溅。

  吞世者连长带着他的三个战斗兄弟,连同极限战士安提珍,他们已经到达狂暴深渊号内,他们通过一个登船口进入船的腹部并下降。当船上的巡逻队在冷却剂管的交叉口追上他们时,他们的推进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阻碍。火是从走廊的一端发出来的,远处有人影急匆匆地沿着弯弯曲曲的管道走去。金属仪器为他们提供了一些掩护,但是如果他们不赶快离开的话,阿斯塔特就死定了。

  斯卡若在他的风暴盾上加入了炮火,弹壳像铜雨一样打在他脚下的格栅上:爆弹之火。

  影子在枪口火光的衬托下舞动。全副武装的巨型身体、头盔和垫肩:阿斯塔特。怀言者。

  斯卡若的一个战士,奥拉克,用他的链锯斧在天花板上砍开一个舱口。金属板哗啦一声掉了下来,他赶紧爬了起来。罗加斯站在原地,看着军团士兵向更深处挺进。在船外残酷的混战中,他失去了两件武器,他把捡来的爆弹扣紧扳机打空弹药在金属上打出参差不齐的洞。其他吞世者用他们的爆弹枪射击,把敌人挡在外面。

  一半吞世者都是在怀言者还击之前钻进船只的。剩下的只有斯卡若和安提珍,他从腰带上取下两颗手榴弹,把它们滚下了水管。斯卡若跳上舱口,爆炸的火光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紧随其后的是安提珍,当爆炸撕裂管道、电光四射、拖延时间的时候,吞世者的连长把极限战士拖了上来。

  “马库拉格的山啊,”安提珍轻声说。

  在狂暴深渊号里,舱室如同机械修会的教堂。这里巨大无比。拱形天花板上纵横交错的骨架在黑暗中伸展开来。圆柱形排气管的巨大身躯上装饰着钢筋网和铁轴,整个排气管上都刻着高哥特式文字。多层由龙门架和网格状的高架走道划分。怀言者的横幅悬挂在他们上方的铁网上,上面有军团的标志:一支笔尖上有一滴血的羽毛笔,一只手掌上有一只眼睛的张开的手,一本燃烧的书,一根头戴头骨的权杖。引擎发出的金属般的悸动,就像船只自己的可怕心跳。

  船只迷宫般的通道把阿斯塔特带到这个地方,虽然追击的声音遥远而空洞,但敌人不会落后太远。

  “找点什么东西来破坏阻断追击,”斯卡若说。“如果可能的话,赶紧去反应堆。”

  安提珍试图找到船只的引擎室。即使他们还有弹药可以使用,而且他们是阿斯塔特,但他们仍然很难做任何事情来削弱这个狂暴深渊号。

  “不,”安提珍说,“我们继续向前走。找到军械库。我们不能盲目破坏这艘船。”

  斯卡若回头看了看他的小队。最后一个人正被人从舱口拖上来。他们进入的冷却剂管是在排气室周围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管子和接口中的一个。两根管子之间一片漆黑,不知道管子往下他们要走多远。

  “我们可能找不到我们的——”

  “我们出不去了,”安提珍厉声说。

  斯卡若点点头。“向前,然后…”

  安提珍把阿斯塔特们带到了最近的通道上,在排气管上方。发电机的巨大外形隐约出现在船尾,与下方更大的等离子反应堆相连。在他们前面,人行道蜿蜒成一个黑暗的钢铁山谷,两边是巨大的活塞在轰鸣。在他们上方的人行道上,各种形状的物体聚集在一起,隐藏在控制面板的金属之下。似乎机械修会的人已经被命令离开房间,这意味着负责这里的怀言者打算在这里阻止他们。

  “掩护!”斯卡若叫道,但当怀言者射出的火舌轰击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所剩无几了。罗加斯用捡来的爆弹枪还击,但其他人拿着手枪和近距离战斗武器无能为力。斯卡若的一个战友胸部中枪,撞翻了护栏。他跌到下面的发动机组上,被活塞压扁。奥拉克的手臂消失在一片血雾中,他倒在了人行道上。安提珍把整个人抬了起来,拖着他向前走,更多的枪炮声从上面传来。

  “撤!”斯卡若看到枪林弹雨有间歇便向大家吼道。然后他站了起来,跑到发动机座的另一端寻找掩体,那里的走道通向一堵由走廊和机器组成的长廊。即使是被安提珍催促,奥拉克也在后面,并被炮弹从背后刺穿。烟从他盔甲的背包里冒出来,鲜血溢出来。

  奥拉克(Orlak):斯卡若带他奋战过十几个战场。他们是兄弟,就像他们大家一样。

  吞世者的连长把悲伤锁在他的意识深处,在那里,悲伤与愤怒混合在一起,他会在适当的时候释放出来。

  斯卡若到达敌人追不到的地方。狂暴深渊号包围着他。他在一间设备房里,墙上挂满了液压钻、扳手和锤子。人类船员惊慌失措地逃走了,吞世者们冲了进来,紧跟着的是蚂蚁。只剩下三个了。要使这艘巨轮就范,以现存突袭部队的规模很难做到。

  斯卡若注意到房间天花板上刻着什么东西。

  BUILD THE WORD OF LORGAR FROM THIS STEEL LIVE AS IT IS WRITTEN

  “行动!行动!他们在向我们追来!”安提珍吼道,使他注意力集中起来。

  “我们必须躲开他们的眼线,我们不可能在躲避追击火力的同时摧毁这艘船。”斯卡若说着,砰地关上他们身后的入口,用偷来的扳手把它锁死。

  “至少有三队人马,”安提珍回答说,他呼吸沉重,但很有分寸。“我们不可能打败他们。”

  “我要让他们慢下来。”洛加斯说着,站稳了脚,检查一下爆弹枪的情况。

  安提珍看向吞世者。他蓝白色的盔甲上已经布满了弹痕和等离子灼伤的痕迹。

  “你的牺牲会被铭记的,”安提珍恭敬地说。

  从吞世者连长身上看不出这种情绪,他把自己的手枪扔给了洛加斯。

  “别给他们可乘之机,”他咆哮着,突然转过身,领着剩下的突击队员穿过乱糟糟的前厅和走廊。追踪者的喊叫声显示着他们的位置,就像幽灵的窃窃私语一样跟在他们身后,穿着盔甲的脚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闷而响亮的声音。

  安提珍和斯卡若一起迅速穿过舱室腹地,他们穿过舱壁的一扇门。就在他们离开房间不久,爆炸的大火在他们身后爆发了。

  没过多久,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片刻,接着又听到了无情追捕者的声音。船上的vox阵列发出刺耳的声音,很显然大范围的搜索开始了。狂信者们正向阿斯塔特们聚集。每一秒他们都在靠近。

  斯卡若穿过一个空的储藏间,踢开一扇门,露出另一条走廊。空气又湿又热,墙壁上排列着燃烧的火把。这景象与飞船的甲板和装饰不协调,但它也向下潜行着,朝着阿斯塔特猜想的主军械室的方向。

  “他们在这里建了什么?”安提珍嘶嘶地说,当他们沿着走廊往前走时,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当他从隧道的另一端出现时,极限战士得到了他的答案。

  一个巨大的广场展现在他们面前。墙壁上排列着巴洛克风格的深红色钢铁雕像,高耸入云。巨大的墓室顶部的拱顶被熏香熏得朦朦糊糊,并由引人注目的假柱支撑着。祈祷文刻在石板地上。中央过道的尽头有一个祭坛和讲坛。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它:大教堂。在所谓的启蒙时代,所有的迷信和宗教都将被从银河系中清除,取而代之的是科学和理性,帝皇颁布的所有命令都因教堂的存在而蒙羞。

  安提珍发现它在他的嘴里留下了苦涩的味道,他正准备用他的双手砸碎雕像,把这个崇拜虚假偶像的神殿夷为平地,这时一个声音在周围的黑暗中回响。

  “你们逃不掉的。”

  极限战士看见斯卡若撤到一根柱子上。安提珍迅速地采用蹲姿,他用双手握着手枪,扫视着黑暗。他只能辨认出大教堂那头的那副深红色盔甲。说话的人躲在圣坛后面,他的语调出奇地平静而文雅。怀言者并不是唯一这样做的人。

  阿斯塔特身后的石头地板上,脚上的靴子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证实了这一威胁。安提珍和吞世者被房间的两边遮住了。

  “我是怀言者军团军士长雷斯基尔,”说话的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放下武器,马上投降,”他警告说,所有的遮掩都消失了。

  “在你开枪打死我们之后!”斯卡若怒吼。

  “这不必以进一步的流血冲突结束。”雷斯基尔说

  安提珍斯感到敌人正在向他们逼近,听到他们逼近时陶粒在石头上发出的轻微摩擦声。

  “这是什么地方,捎口信的人?”极限战士问,他先把目光移向讲坛的另一边,然后又移向远处,直到把他们周围的黑暗扫去。这种宗教狂热是帝皇所不能容忍的。“你公然违抗他的意志。你又恢复到原始的堕落和迷信了吗?”他问,他想凭借话语刺激他们同时找时间想出一个计划以暴露他们的弱点。“现在怀言者都是这个样子吗?”

  “我们的远征军和原体的家乡没有任何原始的东西,”雷斯基尔平静地说,显然他很清楚极限战士的计策。军士长从祭坛后面走出来,散乱的火炬照在他身上。

  他很年轻,但从他深红色盔甲上的勋章来看,他的功绩很高。盔甲上满是荣耀的装饰,用羊皮纸条和用破烂羊皮纸写的蹩脚诗句来装饰。

  一队怀言者跟着他走进大教堂,枪炮瞄准了安提珍和斯卡若藏身处。

  “拿出实际行动来,让我们跟兄弟们谈谈。”雷斯基尔说着,允许护卫走到他前面。

  “你不是我的兄弟!”斯卡若喊道。

  “准备好,”安提珍对他盟友说,这时雷斯基尔举起一只手。极限战士知道,带着一种根深蒂固的武士本能,这意味着他即将发出开火的命令。他把他的手枪对准在前进的怀言者护卫。

  斯卡若咆哮着冲出掩体,他先扔出他的链锯斧。他用拇指按下激活按钮,它离开了他的手,武器在空中尖叫起来。随着锯齿在金属上发出的一声尖叫,斧头绕过了守卫,划破了雷斯基尔的手腕斧子嵌入祭坛。他举起盾牌,紧接着一声战吼吞世者冲了上来。

  安提珍没时间顾及安格隆子嗣冲动的战斗欲望,他扣动了扳机,枪口的火光暴露了他的位置,他向前跑去。子弹击中了接近的怀言者,三名战士在狂怒中瘫倒在地。

  大教堂里一片混乱。斯卡若以极快的速度缩短他和敌人之间的距离,没有一发炮弹打中他。

  安提珍紧随其后,他敏锐地意识到,敌我纠缠在一起。一颗流弹击中他的肚子,另一颗击中了他的护膝,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但仍继续前进,在他狂暴的心中基里曼的名字依旧存在。

  “这里是圣地!你们这些亵渎者!”雷斯基尔哭喊着,他紧紧抓住断臂,鲜血从断臂中喷涌而出。斯卡若把挡在他去路上的护卫们狠狠地打了一顿,当他走到士官长面前时,用盾牌反手打了他的脸作为回敬,然后从祭坛上扯下了他的链锯斧。他转过身,用斧头猛砍向身后冲锋的一名红衣战士的头部。怀言者摔了一跤,仰面朝天地在地板上打滑,满脸通红的骨头和碎陶粒。

  两名阿斯塔特身后的伏击者也加入了战斗。

  斯卡若像被安格隆的灵魂附身一般战斗着,当一种可怕的血腥狂怒袭上他的心头时,他杀完左边的杀右边。他在内心熔岩般的愤怒煎熬下杀戮,他无视痛苦和身上的伤痕。怀言者在他的猛攻下惊慌失措,他凶猛到包围他们的人都退到大教堂门口。那个自称雷斯基尔的人被他的一个战友拖了出来,当他尖叫着发脾气时看到他手腕上的血。

  爆弹交错的火光正大教堂后面蔓延着。当斯卡若从他制造的屠杀中回过头来看着他的战友时,他的头盔里可以听到响亮的回声。

  一阵剧痛顺着极限战士的脊背向下蔓延,他意识到自己被击中了。这一次子弹穿透了他的盔甲。一个温暖的东西涌上了他的胸膛,他向下看,看到了一个湿漉漉的破洞。当他的思想与他的身体突然与他知道的东西联系起来时,他发现自己靠在一根柱子上,他吐着血,肺里翻腾着,他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然后把另一弹夹子弹塞进他的手枪。一只手按住伤口,另一只手扣动扳机,安提珍决心战斗到底。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在远处一个影子落了下来。

  当他转身回望祭坛上血淋淋的斯卡若时,痛苦的白光在他眼前闪烁。

  “跑啊,”安提珍喘着说。

  吞世者停了一下,准备跑回去救极限战士。一枚扔出的手榴弹在柱子附近爆炸,安提珍的世界在滚滚浓烟和纷飞的弹片中结束。

  斯卡若没有去看极限战士是否幸存下来。不管怎样,安提珍已经消失了。相反,他从大教堂里跑了出来,风暴盾挡住了向他袭来的大火中最糟糕的部分。

  他逃进无尽的黑暗中,船身的移动发出回声,仿佛是在发泄心中的不快,尽管他在战斗中怒不可遏,但还是有一种想法在他脑子里钻了出来。

  只剩他一个人了。

  扎德基尔通过安装在狂暴深渊号身上的观景走廊,看着展开的战斗。

  贝拉诺斯倒了下去,但是他的尸体被找到了,躺在Gureod贤者的实验室里。

  他会履行诺言的。

  贝拉诺斯对怀言者的奉献就像一个士兵对他的指挥官的奉献,他从来没有意识到怀言者的信仰在智力上的意义。然而,他是一个忠诚和有用的资产。扎德基尔不会轻易把他扔掉的。

  乌尔蒂斯无疑是被埋在巴卡星系船坞的废墟下。贝拉诺斯也曾服侍过扎德基尔。这是他身上的另一根刺,潜在的篡位者被除掉了。

  是的,为了怀言者,你将永远为军团服务。

  “我们基本肃清潜入者了。”军士长雷斯基尔的声音通过vox传了过来,从引擎与战舰连接的地方传了过来。

  “还有多少?”

  “只剩下一个了,大人。”雷斯基尔回答。“他们是通过冷却剂排气口进入的,这个排气口是为再补给打开的。”

  “军士长,启动引擎消灭码头上的其他潜入者,”扎德基尔命令道,“但你要知道,在起航条件下你是要追上去终结还剩的那个。”

  又是一根刺,扎德基尔想。

  “大人,仍然有军团的战士在码头上战斗,”雷斯基尔在得知他们即将离开的消息后反驳道。

  “我们不能耽搁。每一个我们留下来战斗的时刻,都是愤怒号的人到达攻击范围的时刻,或者是我们的偷渡者破坏一些无法替代的东西的时刻,更不用说造船厂的防御可能会被利用。雷斯基尔,牺牲是值得学习的一课。现在,找到那个闯入者,结束这种烦恼吧。”

  “听候您的吩咐,司令。我现在要进入冷却系统了。”

  扎德基尔切断了连接,观察着他指挥宝座上方的屏幕。战术地图显示了狂暴深渊号和环绕它的轨道船坞的复杂结构。深红色的图标代表了仍在为他们的事业战斗和死亡的肩负者的力量。

  扎德基尔伸手去拿麦克风下令起航。

  乌尔蒂斯从倒塌的观景台的废墟中看着狂暴深渊号开始上升。

  战舰的引擎把烈风吹过船坞。对接夹和机库熔化成渣。龙门架燃烧,油罐车爆炸,蓝白色的火焰在大火中绽放。炽热的大风在露天的金属广场上呼啸而过,普通人和阿斯塔特都在迅速蔓延的大火中化为灰烬,烈焰席卷了星球。灼热的风炙烤着他的脸,他被破碎的钢筋混凝土块遮挡着。他看见盔甲上的深红色油漆在高温的反冲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泡。

  大漩涡吞没了在外面战斗的尸体,它们在它面前变成了影子和灰烬,仿佛凝固在时间里,永远处于战争状态。

  这不是他为自己设想的未来,当他看着甲板上狂暴深渊号随着腹部推进器的爆炸越来越高。

  他被出卖了,不是因为怀言者,而是船上的另一个人。

  一个阴影盖住了倒在瓦砾中的受打击的怀言者。

  “你的朋友们抛弃了你,小叛徒。”一个声音从上面传来,又老又粗糙。

  乌尔蒂斯伸长脖子四处张望,视线忽隐忽现,他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失血过多。

  一个巨大的阿斯塔特,身披黎曼·鲁斯军团的铠甲,他像一块坚硬的钢铁一样,在他面前耸立着。在战利品、毛皮和牙齿崇拜的装饰下,他完全是乌尔蒂斯所认为野蛮人的太空野狼。

  “我永远侍奉怀言者,”他满嘴血污,挑衅地说。

  太空野狼抖动着他散乱的头发,露出了他的尖牙。

  “见鬼去吧,”他咆哮道。

  在所有的感觉都消失,乌尔蒂斯的世界变得黑暗之前,太空野狼的拳头是他看到的最后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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