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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还没有进入绝地神殿,奥比旺?克诺比就已经惊诧地感到 了其中的变化。神殿是沉思和学习的地方,非常肃静,但那肃 静中经常交织着紧闭的门后传来的轻轻的笑声、孩子们兴奋 的说话声,或者喷泉水花微溅的声音。
而现在这种宁静不见了,奥比旺想。取而代之的是不祥 的寂静,其中不再有人们忙碌的日常活动。那是遭受围攻的 避难所中才有的警惕的安静。
奥比旺站在从前的师父奎刚?金身边,面对着绝地武士议 事厅紧闭的大门。他们随时会被叫进去。发生了一桩可怕的 破坏事件,他们因此被召回了神殿-有人想杀死绝地大师 尤达。
奥比旺偷偷地看着奎刚。在旁人看来,奎刚似乎跟平时 一样镇静。但奥比旺知道并不是那样,他能够感觉到控制的 平静下流动着极度的紧张。
神殿实行了高度警戒。神殿一直不对外开放,但现在连 绝地武士也得在外面等待进一步的通知。任何人来访或者离 开都要受到监控,没有十分紧急的任务绝对不允许离开神殿。 虽然大多数绝地武士都认识奎刚,但是从飞船起降层进入神 殿的时候,他和奥比旺还是接受了视网膜检查。
奎刚的手指击打着光剑的剑柄,然后他停了下来,一脸平 静。奥比旺知道奎刚正在感受神力,寻找内心的平静。
奥比旺努力控制自己心中的忧惧。他有满脑子的问题和 猜测,但是他不敢打破眼前的寂静。自从奥比旺决定不再做 奎刚的弟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很紧张。为了帮助梅利达/达 恩星球上的年轻人恢复星球的和平,奥比旺放弃了自己绝地 武士的训练。现在他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错误,他从骨 子里就是一个绝地武士。现在他只想重新成为绝地武士,成 为奎刚的弟子。
奎刚对奥比旺说过,他已经原谅了奥比旺离开绝地群体 的行为。但是如果奎刚真的原谅了自己,他们之间为什么依 然存在这样尴尬的沉默?奎刚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奥比旺已 经习惯了依赖从前的师父眼中温暖的赞许和他间或的幽默。
奥比旺知道一旦被叫人议事厅,自己的命运便从此确定。 想到也许大师们已经投票同意接受他回来,他的心飞扬起来。 他曾向尤达大师表示,他对于自己的决定感到十分后悔,希望 尤达大师替他说情。
奥比旺抹了抹额头。他焦躁得出汗。还是神殿的温度比 平时高?
他刚要开口问奎刚,议事厅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奥比 旺跟在奎刚的身后走了进去。屋子里,十二个大师围成一个 半圆。暗淡的光线从巨大的窗户里透进来,洒在地上。窗外 是考路斯坎星球的白色塔楼和尖顶。淡淡的云层像薄薄的金 属片。云层暂时散开的时候,偶尔有银色的光芒闪过,那是飞 船翅膀反射的阳光。
奥比旺只来过议事厅几次。那里神力的力量总使他感到 敬畏。那么多绝地大师待在一个地方,空气似乎也凌厉起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尤达大师。看见这位大师坐在他常坐的 位子上,看上去健康镇静,让他松了一口气。尤达大师不动声 色的目光掠过他,落到了奎刚身上。奥比旺有一点紧张,他本 希望尤达大师能投来更令人安心的目光。
奎刚在房间中央站定,奥比旺站在他的身旁。 梅斯?温杜,一个辈分很高的大师,直接一切入了正题。“感 谢你们前来,”他威严地说。他的眉头因为忧虑而锁到了一 起。“坦白地说,这件事使我们感到非常震惊。尤达大师像平 时那样,黎明时分起身去打坐。他还是像平时那样,向千泉屋 走去。快到人行桥的时候,他感到了一股黑暗力量的涌动,便 停了下来,用神力去感知。就在那一刻,装在桥下的一个装置 爆炸了。这是要蓄意杀害尤达大师呀。幸运的是大师并没有 那么容易上当。”
梅斯?温杜顿了顿。议事厅里所有的人似乎同时打了一 个寒战。有太多的事情要依赖尤达大师的智慧。
“梅斯?温杜,现在我还和你们在一起,”尤达大师温和地 说。“我们不应该纠缠于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应该着力解决问 题。”
梅斯?温杜点点头。“尤达大师看见一个穿着打坐袍的人 影闪过。那个人潜进一个瀑布,在漩涡里消失了。”
“他身上的黑暗力量很强,”尤达大师点点头说。 “据我们所知,在你发现布鲁克?淳就是那个偷窃犯以后, 他并没有离开神殿,”梅斯,温杜对奎刚说。“但我们依然不知 道谁是他的同谋。我们只知道有人潜人了神殿。”
“还有别人见到过那个人吗?”奎刚间。 “没有,”梅斯?温杜说。他拿起椅子扶把上的一张数据 纸。“但就在今天早晨,一个学生在一间打坐室的门外发现了 这个。”
奎刚接过梅斯?温杜递来的数据纸,看完后,递给了奥比 旺。 小心,大师们: 下一次我绝不会失败!
梅斯?温杜双手扶住椅把。“很自然,这成了研究和争论 的焦点。黑暗势力明显在行动。而且还不止这些,看起来这 个入侵者成功地破坏了我们的中央能源系统。你可能已经留 意到温度比平时高,冷却系统出了大问题。每当麦罗?达荣在 技术室排除了一个问题,另一处就又出了毛病。神殿一些侧 楼的照明和通讯系统不断地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麦罗几乎 忙不过来了。”
奥比旺很困惑。梅斯?温杜在介绍情况的时候,一次也没 看他。为什么把他叫到这里来?由于武士会还没有同意接受 他回来,原则上他并不是一个绝地人。而且毫无疑问他不再 是奎刚的弟子。
就在那一刻,议事厅内的每一张脸都转向了他。梅斯?温 杜炯炯的目光审视着他的脸。奥比旺努力回想自己学过的保 持镇静的绝地训练。十二个绝地大师瞪着你,那可不是一件 容易承受的事。而其中梅斯,温杜锐利的目光是最严厉的,他 黑色的眼睛总是使你觉得他看透了你的心,挖出了你自己也 没有意识到的想法。
“奥比旺,我们希望你能够推测出布鲁克?淳下一步的行 动,”梅斯?温杜沉着地说。
‘我不是他的朋友,”奥比旺吃惊地说。 “你是他的对手,”梅斯?温杜说。“对于我们来说,那更有 用。”
奥比旺糊涂了。“但是我并不了解布鲁克。是的,我知道 他比剑时的风格,但是我并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
没有人说话。奥比旺很担心,但他努力不流露出来。他 又一次使绝地大师们失望了。环顾屋内,他没有看见一双友 善的眼睛,连尤达大师都没有鼓励他。他想在束腰外衣上擦 一下湿漉漉的手,但又不敢。
“当然我会尽力帮忙,”他赶忙补充说。“只要告诉我该干 什么,我可以去问他的朋友-”
“没有必要,”梅斯?温杜打断了他的话。他并起长长的手 指。“在武士会没有做决定之前,我们不会让你插手神殿的 事,除非我们允许你那么做。”
奥比旺被深深地刺痛了。“神殿是我的家!”他叫道。 “当然,在你的事情解决之前,你可以留在这.儿,”梅斯?温 杜说,“我们还需要讨论一下。”
“但是神殿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奥比旺争辩说,“你们需 要帮助。发生盗窃案的时候,我不在这儿,我是没有嫌疑的少 数几个学生之一。一定有人协助布鲁克,我能够调查。”
奥比旺沮丧地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应该知道, 不能以在危急时刻能够帮忙为理由,要求武士会接受他回来。
梅斯?温杜锐利的目光像冰一样划向他。“我认为绝地人 不需要你那样的帮助,也能够解决危机。”
“当然,”奥比旺说。“但是我想告诉所有的大师,我十分 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那个时候它好像很正确,但现在我已 经意识到那是多么大的错误。我真的,真的想要重新获得我 曾经拥有的东西,我想成为弟子,成为绝地战士。”
“你无法重新获得你曾经拥有的东西,”尤达大师说。“你 已经不同了,奎刚也不同了。每一分钟都促使你的改变。每 一个决定都有它的代价。”
凯一阿迪一芒迪开口道:“奥比旺,你亵渎了奎刚对你的 信任,还有武士会的信任。似乎你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不,我意识到了,”奥比旺叫道。“我会承担责任,我很抱 歉。”
“你十三岁了,奥比旺,不是个孩子了,”梅斯?温杜皱着眉 头说。“为什么还像个孩子似的说话?抱歉并不能使过错消 失。你没有得到绝地的正式批准,就插手一个星球的内部事 务。你不听从你师父的命令。弟子依靠他的师父,师父也依 赖着弟子对他的忠诚。如果失去了信任,师徒的关系就破裂 了。”
梅斯?温杜尖利的话使奥比旺失去了勇气,他没有想到大 师们会这么严厉。他不敢看奎刚。他向尤达大师看去。
“你的道路上依然存在障碍,奥比旺,”尤达人师说,[-J气 温和了很多。“等待很困难。但是你必须等待,等待找到你白 己的路。”
“你可以走了,奥比旺,”梅斯?温杜说。“我们得和奎刚单 独谈谈。你回你原来的房间去吧。”
好,至少这意味着还有希望,奥比旺想。他努力保持着不 失态,向大师们鞠了一躬。但是他知道走出房间的时候,他的 脸因为羞愧而烧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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