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时间：二〇〇七年

　　「可恶，马库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副手焦急的看着他，彷佛刚才听到自己的房子失火。

　　「你确定记者不想找我或发言人谈谈?」凶杀组组长说。

　　「他们坚决想采访卡尔，因为记者先问了琵芙‧韦斯特格德，她建议他们找卡尔。」

　　「为什么你不说他生病或出公差，或者干脆说他不愿意?甚至随便编个理由?我们不能扔下他不管，『丹麦广播』的记者会为难他。」

　　「这我知道。」

　　「罗森，我们要让他自己回绝采访。」

　　「这就得让你伤脑筋了。」

　　※

　　十分钟后，卡尔来到马库斯的办公室门口。

　　「如何卡尔，」他说：「案子有进展吗?」

　　他耸了一下肩膀。「你知道巴克对林格案一无所知吗?」

　　「这实在令人不敢置信。你掌握了什么线索吗?」

　　卡尔走进办公室找张椅子坐下。「你不用期待奇迹出现。」

　　「你的意思是说，这案子没有太多新发现?」

　　「现在还不行。」

　　「所以我该跟记者说现在采访太早了?」

　　「我拒绝和记者谈这个案子。」

　　马库斯察觉到自己松了一口气，扬起嘴角。「我能理解，卡尔，在调查期间谁都没有心思接受访问，针对最近发生的案件提供说明就够我们忙了。我会转告他们，卡尔。这完全没问题。」

　　「麻烦你关照一下，派人把阿萨德的个人档案副本送到楼下给我。」

　　难道他现在变成下属的秘书?「当然没问题，卡尔，」他说：「罗森会负责。你对他还满意吧?」

　　「到目前为止还满意，我会再观察看看。」

　　「我可以假设他没有参与案件调查?」

　　「你可以这么认为。」一抹罕见的笑意在卡尔的脸上漾开。

　　「你让他参与调查工作?」

　　「啊，你知道吗?阿萨德正前往霍内克市，送几份案件的拷贝数据给哈迪，你一定不会反对。你也知道哈迪的脑袋比我们强，而且这样一来可以让他有事做。」

　　「听起来很棒，我有什么好反对?」组长压低叹息声。「哈迪还好吗?」

　　卡尔耸耸肩。

　　是呀，马库斯对哈迪的病情并未抱持期待，这真令人伤心。

　　他们对彼此点点头，对话到此为止。

　　「嗯，此外，」卡尔走到门边又停下来，「你代替我接受访问的时候，请不要告诉对方悬案组只有一点五个人力，阿萨德如果看见这样的新闻会令他的世界崩溃。嗯，对批准这笔经费的人来说也一样。我可以想象得到。」

　　还有比卡尔适合应付这些卑鄙伎俩的人选吗?

　　「啊，还有一点，马库斯。」

　　马库斯不禁抬高眉毛打量着卡尔，又怎么了?

　　「你要是见到那位心理医师，麻烦告诉她，我需要她的帮忙。」

　　马库斯用怀疑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家伙，卡尔一点都不像濒临崩溃的模样，脸上的微笑与这样严肃的话题完全不搭轧。

　　「你知道吗?我脑海中经常浮现所经历的一切，或许这和安克尔的死有关，也可能是因为我太常去探望哈迪，希望心理医师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