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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隧道里乱作一团。从上面逃回来的孩子们把过道挤得水泄不通。有的受了伤,有的跑回来找找武器,参加反击战。公园和广场,成百上千的少年派被包围,需要增援。
“我们需要药品和武器,”塞拉西说。 “需要狠狠的反击!”尼尔德大声说。 奥比旺跑到塞拉西和尼尔德身边。奎刚看见他们三个人脸上痛苦的表情,自己心里也很难过。徒弟现在尽自己之所能帮助他们是应该的。 然而,现在情况万分紧急,必须立刻带上戴尔离开这个星球。
奎刚匆匆忙忙回到戴尔身边。她坐起来,紧张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他在她身边蹲下。“我本来想到城里再弄些药,借一艘飞船,可是现在不可能了。战争爆发,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她点了点头。“好吧。我能走路了,奎刚。你的药效果非常好。有你领着,我就没问题了。” 奎刚弯下腰收拾东西。背包刚来就丢了。不过这几天,他又收集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他把东西都塞进塞拉西给他的一个背包里。
他回去找奥比旺的时候,小伙子已经不见了。 塞拉西和尼尔德也不见了。奎刚放下背包,到旁边那条隧道找他。可只能是白费时间,连个人影也没有。奎刚想,也许他和塞拉西、尼尔德一起到上面去了。
也许他以为奎刚还在收拾东西,自己先发动星球战斗机去了。小伙子又一次违背了他的命令,但是奎刚相信,一定会在战斗机旁边看到奥比旺。
不管怎么说,他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费。他背起背包,扶着戴尔,沿着隧道,向杰哈瓦城边走去。奥比旺、塞拉西和尼尔德从隧道爬出去之后,浓烈的硝烟扑鼻而来,哭喊声不绝于耳。他们蹲在一堵墙下,躲避敌人的炮火。星球战斗机在头顶盘旋,向公园里的少年派队员们扫射。孩子们拼命奔跑,想找个可以隐藏的地方。
还有的孩子把鱼雷发射器架到肩膀上,向战斗机射击。战斗机根本就不在它的射程之内。 “真是浪费弹药,”尼尔德说。 “他们一定是从别的基地调来的飞机,”塞拉西说。 “或者藏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从地面上根本无法消灭他们。”
一架战斗机低空飞过,奥比旺看见机头前面的射击口 发出一道道耀眼的亮光,火焰射向碧绿的草地。一个女孩及时跳进掩体;另外一个男孩却没有她走运,腿被打伤,扑倒在地上。
奥比旺还没来得及冲过去,男孩就被他的同伴救走了。 塞拉西闭上一双眼睛,不想看这一幕幕惨剧。“必须阻止他们!”她喃喃着。 “一共有三架战斗机,”奥比旺看着天空说。 “三架就足够了,”尼尔德铁青着脸说。“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否则二分之一的少年派队员就会被他们赶出城。” 尼尔德看着奥比旺。“我们需要你的战斗机,我的朋友。
必须从空中打击敌人。以你的技术,我们一定能像打掉塔楼一样,打下这几架飞机。” 奥比旺似乎有点惊讶,凝视着他的朋友。“你们说过,再也不让我违抗奎刚的命令了。” “可是情况变了,奥比旺,”塞拉西哀求道。“你看看周围。孩子们在流血,在死亡!如果不能从空中打击他们,一切都完了。”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流下。“求你了。”
吓坏的孩子们哭成一片。奥比旺虽然躲在墙下很安全,但是他仿佛觉得喷射枪的火焰穿透了自己的五脏六腑。他被撕成两半。他知道的一切,他认为重要的一切,都被打得粉碎。绝地的理念也变成碎片落在脚下。什么都无法和眼前发生的惨剧相比。 一枚质子鱼雷爆炸,他不由得向后缩了一下。泥土被炸到半空中,雨点一样落在他们头上。
“奥比旺!”尼尔德喊道。“你必须做出选择!” 泪水从塞拉西的脸颊籁籁流下。她没有说话,像因为疼痛而哭泣的孩子一样,肩膀不停地颤动。 奥比旺明白,他已经做出选择——不能见死不救,不能扔下朋友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在所不惜。 “我一会儿就回来,”奥比旺说完,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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