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们得到的指示是在杰哈瓦郊外和你见面，”奎刚一边收起光剑，一边说。
“真对不起没能顺利接到你们，”韦哈蒂走过去，表示欢迎。“神殿发给我的消息被篡改了。无耻的达恩人经常干扰我们的通讯联络。我给神殿发去的一个邮件，告诉你们，我将接应绝地的代表，希望得到进一步的指示。现在，我们是在第二十二次争夺战中被达恩人强占的土地上。 报仇雪恨之前，市郊仍将控制在他们手里。我已经在这儿潜伏了三天，希望能发现你们。”他按照当地人的习惯，掌心朝上，向他们施礼。“你一定就是奎刚?金了。”“这位是我的徒弟，奥比旺?克诺比，”奎刚说。
奥比旺向韦哈蒂鞠了一躬，很高兴终于找到联络人。他们到梅利达/达恩刚刚一个小时，就领教到了这个凶险之地的厉害。
韦哈蒂介绍他的同志：木赫迪、柯杰斯和赫拉特。赫拉特捏着又酸又痛的手腕子，对奥比旺怒目而视。奥比旺觉得刚才打痛了他，不好意思，只能陪个笑脸儿。
“看起来，能找到你们，还挺幸运，”奎刚说。“这一带都控制在达恩人手里，你们能跑这么远接我们，得冒多大的风险呀！”
韦哈蒂那张笑容可掬的脸变得冷峻起来。“我们继承了光荣祖先的勇敢精神，必须保护我们的雪耻厅。”
“雪耻厅？”奥比旺问。 韦哈蒂朝下面的黑色独块巨石指了指，说：“那是纪念先烈的地方。他们都是武士和英雄。如果达恩的无耻之徒有办法，早就打进我们的圣殿了。我们要让他们看看，这里是攻不破的铜墙铁壁！”
“这么说，梅利达和达恩还在打仗？”奎刚问。“暂时停火了，”韦哈蒂说。他用鞋尖儿在泥地上画了个圈，然后在外面又画了个大圈。“凶残的达恩人把梅利达人从家里赶出来，赶到这儿——中心地带。”他指了一下中间那个小圈。“这些野蛮人在外面拉了一道包围圈。但是我们总有一天会胜利，总有一天会收复杰哈瓦。哪怕一个街区一个街区，一条小巷一条小巷地争夺，也要收复！”
奎刚看了一眼扔在地上的喷射枪。“你们不是停火了吗？怎么还在用这玩意儿？” “梅利达解放之日，才是我放下武器之时，”韦哈蒂冷冷地说。
“绝地武士戴尔的情况怎么样？”奎刚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韦哈蒂点点头。“我已经和梅利达的领导人谈过了。他们也认识到，扣留一位绝地武士对我们的事业没有什么帮助。也许还需要谈判几次，不过我相信，一定会把她交还你们。”
“这倒是个好消息，”奎刚说。韦哈蒂点点头。“赶快走吧。这儿可不安全。就像英勇牺牲的先人一样，我们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他转 过脸看了一眼木赫迪、柯杰斯和赫拉特，说：“去把武器收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支喷射长枪。我在市中心等你们。”
三个伙伴匆匆忙忙找被绝地武士打丢的到刀和枪去了。韦哈蒂拣起他的喷射枪，插到皮套里。“我们的武器非常缺乏，”他对绝地武士说。“就连坏了的武器也得拿回去修理，以备复仇之用。”
“缺医少药的问题是不是也很严重？” 韦哈蒂点了点头，指了一下自己的断臂。“没有假肢。有的人走运，还能装上一条半条，大多数人却装不上。上次争夺杰哈瓦之战之后，我么几乎把什么都用光了。政府又没钱再买什么。但是我会尽心尽力。同胞的牺牲比我个人的痛苦重要得多。”
韦哈蒂领他们走下一道岩石裸露的山坡，顺着一条小路，走到一幢幢房屋后面。那儿有一个巨大的停车场，停放着许多破破烂烂、锈渍斑斑的星球战斗机和飞艇。
“达恩也没有资金，”奎刚指出。
“上次战争把我们双方都耗光了，”韦哈蒂乐呵呵地说，递给奎刚两个黄颜色的圆牌。“这是达恩人的身份卡，是我们伪造的。万一被他们拦住，它可以派点用场。但愿平安过关。”
韦哈蒂带领他们走过弯弯曲曲的小巷，穿过一幢幢房屋的后花园。看到前面有人，他们就藏到楼房的暗影之下，或者干脆朝相反方向走一段路，天下起雨来，大多数人都呆在家里。
“看来你对这座城市非常熟悉，”奎刚说.
韦哈蒂撇了撇嘴，说：“我在这座城市里长大，现在却没有出入的自由。”后来，他们来到一片废墟。那儿的房子都被炸毁，窗户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
“过去，这儿是梅利达人的邻居，”韦哈蒂解释道。“现在是达恩人的控制区。但是没有人居住，因为离梅利达的领土太近了。”
他们匆匆忙忙走过那条大街，前面有一道高高的围墙，大门两面耸立着两个塔楼，大炮正对大街。
“不要着急，”韦哈蒂说，“这些警卫我都认识。”
韦哈蒂朝警卫漫不经心地招了招手，从岗楼旁边走过。警卫很尊敬地向他敬礼。奥比旺注意到，他们都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当警卫未免年纪大了点。
进入梅利达的领土之后，奥比旺就想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下来，可是事实上，还像在达恩人的土地上一样紧张。也许因为神力还在不安地骚动。奎刚他身边大步走着，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奥比旺知道，师父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
每一个街区都有街垒，路障，岗楼。战争留下的痕迹随处可见：建筑物上弹痕累累，路上的行人都带着武器。听说银河系有些非常遥远的星球，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法律。
奥比旺想，无论什么星球，也莫过于此了。
“我们注意到，梅利达/达恩还有许多‘雪耻厅’，”奎刚对韦哈蒂说。
“我们管这个星球叫梅利达，”韦哈蒂纠正奎刚，态度还比较友好。“我们不能把光辉的历史和肮脏的达恩人联系到一起。是的，达恩也有‘雪耻厅’。在我们看来，那是他们欺世盗名的证据。我们梅利达人每个星期都要祭拜祖先，听他们悲惨的故事。我们带自己的孩子去，让他 们永远记住达恩人给我们带来的无尽的苦难。谁也不能忘记。谁也不会忘记。”
听了韦哈蒂的话，奥比旺觉得浑身发冷。即使达恩人真像给他们说得那样坏，也不应该这样没完没了地发动战争，在消灭敌人的同时，一点一点地摧毁自己。看得出，杰哈瓦曾经是一座美丽的城市，现在却成了一片废墟。建造这种规模宏大的“雪耻厅”，他们是想使那一段悲惨的 历史重演，还是想彻底摧毁他们的文明？
奥比旺总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儿。那种感觉在它 心底不停地萦绕盘旋，却又无法捕捉。
奥比旺心不在焉地看着满目疮痍的大街。有几个梅利达人坐在一家咖啡馆外面。咖啡馆的窗子被炸坏，大火烧毁了里面的设施，老板便把桌子和椅子搬到人行道上做生意，旁边还摆着几盆盛开的鲜花，给这座被战火摧毁的建筑平添了几分生命的活力。
突然，奥比旺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儿了——他在大街上没有看见过五十来岁到二十多岁的人。街上走的大多数都是老年人和他这个年纪的小伙子。除了韦哈蒂，他还没有见过奎刚这个年纪的男人、女人。中年人都干活儿去了，还是到那儿开会去了？
“韦哈蒂？中年人都上哪儿去了？”奥比旺好奇地问。
“都死了，”韦哈蒂干巴巴地说。
就连奎刚也吃了一惊。“战争夺去了整整一代人的生命？”
“是达恩人夺去了我们一代人的生命，”韦哈蒂板着面孔纠正。
奥比旺在达恩人居住区也没有看到中年人，不过他没有对韦哈蒂提起这件事儿。韦哈蒂对达恩人恨之入骨，显然看不到“故事”的另外一面。
从那座被炸坏了的咖啡馆旁边走过时，奥比旺看见一截断墙上用红油漆乱涂着一行字：少年派必将崛起，我们就是每一个人！
他们拐了一个弯儿，走进从前十分繁华的街区，然后穿过一道路障，进入曾经赏心悦目的广场。奥比旺看到更多的大标语，都重复着咖啡馆外面断墙上的内容。
“谁是少年派？”他指着那些标语问韦哈蒂。“是一个组织？”
韦哈蒂皱了皱眉头。“不过是些孩子，闲着没事儿干，瞎胡闹。就好像生活在被达恩人践踏过的家园还不够倒霉，自己的孩子还要胡写乱画，把周围的环境搞得乱七八糟。啊，我们到了。”
他在一幢房子前面停下。这幢房子过去是一座豪华府邸，现在四周围着厚厚的钢板——不折不扣的“铜墙铁壁”。钢板上面又拉了一道电网。窗户上都装着铁栏杆。
奥比旺想，如果碰一下，一定会触电。这幢房子现在是一座堡垒。
韦哈蒂在门前停下，把眼睛凑到监视器前面。门喀哒一声开了。韦哈蒂打了个手势，让奎刚和奥比旺跟他进去。
他们走进那个四堵高墙围着的院子。房子前面有个架子，上面放满了武器。 “二位恐怕必须把光剑留在这儿，”韦哈蒂不无歉意地说。他从枪套里掏出自己的枪。“这里是梅利达总部，不能带武器入内。”
奎刚犹豫了一下。奥比旺等他决定怎么办。绝地武士从来剑不离身。
“很抱歉，如果二位破坏这个规矩，谈判就无法进行，”韦哈蒂说。“你们需要他们的信任，他们也需要你们拿出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诚意。当然，大主意还得你们自己拿。”
奎刚慢慢拿出光剑，朝奥比旺点点头。他把他的剑放在架子上，又把奥比旺的放在旁边。
韦哈蒂笑了。“我相信，这样一来，什么都好办了。”奎刚朝奥比旺打了个手势，让他先进入，他在后面往紧裹了裹袍子。韦哈蒂紧紧跟在后面。
走廊里很黑，石头地板上到处都是弹痕。韦哈蒂领他们走进左手一个房间。窗户上严严实实挡着黑布，透不出一点儿亮光。墙角放着一盏灯，摇曳着微弱的光，几乎要被黑暗吞没。
奥比旺看见靠墙的一张长桌旁边，坐着几个男人和女人，看起来正在等他们。
“这是梅利达议会，”韦哈蒂压低嗓门解释道。“他们领导梅利达人民。”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奥比旺听见门锁喀哒一声锁住，连忙瞥了奎刚一眼，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像他一样，心里一惊，有一种落入陷阱的感觉。 “我回来了，同志们，”韦哈蒂大声说，伸出双臂，朝奎刚和奥比旺指了一下。“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我又带回两个绝地武士当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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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比旺向韦哈蒂鞠了一躬，很高兴终于找到联络人。他们到梅利达/达恩刚刚一个小时，就领教到了这个凶险之地的厉害。
韦哈蒂介绍他的同志：木赫迪、柯杰斯和赫拉特。赫拉特捏着又酸又痛的手腕子，对奥比旺怒目而视。奥比旺觉得刚才打痛了他，不好意思，只能陪个笑脸儿。
“看起来，能找到你们，还挺幸运，”奎刚说。“这一带都控制在达恩人手里，你们能跑这么远接我们，得冒多大的风险呀！”
韦哈蒂那张笑容可掬的脸变得冷峻起来。“我们继承了光荣祖先的勇敢精神，必须保护我们的雪耻厅。”
“雪耻厅？”奥比旺问。 韦哈蒂朝下面的黑色独块巨石指了指，说：“那是纪念先烈的地方。他们都是武士和英雄。如果达恩的无耻之徒有办法，早就打进我们的圣殿了。我们要让他们看看，这里是攻不破的铜墙铁壁！”
“这么说，梅利达和达恩还在打仗？”奎刚问。“暂时停火了，”韦哈蒂说。他用鞋尖儿在泥地上画了个圈，然后在外面又画了个大圈。“凶残的达恩人把梅利达人从家里赶出来，赶到这儿——中心地带。”他指了一下中间那个小圈。“这些野蛮人在外面拉了一道包围圈。但是我们总有一天会胜利，总有一天会收复杰哈瓦。哪怕一个街区一个街区，一条小巷一条小巷地争夺，也要收复！”
奎刚看了一眼扔在地上的喷射枪。“你们不是停火了吗？怎么还在用这玩意儿？” “梅利达解放之日，才是我放下武器之时，”韦哈蒂冷冷地说。
“绝地武士戴尔的情况怎么样？”奎刚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韦哈蒂点点头。“我已经和梅利达的领导人谈过了。他们也认识到，扣留一位绝地武士对我们的事业没有什么帮助。也许还需要谈判几次，不过我相信，一定会把她交还你们。”
“这倒是个好消息，”奎刚说。韦哈蒂点点头。“赶快走吧。这儿可不安全。就像英勇牺牲的先人一样，我们时时刻刻处于危险之中。”他转 过脸看了一眼木赫迪、柯杰斯和赫拉特，说：“去把武器收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支喷射长枪。我在市中心等你们。”
三个伙伴匆匆忙忙找被绝地武士打丢的到刀和枪去了。韦哈蒂拣起他的喷射枪，插到皮套里。“我们的武器非常缺乏，”他对绝地武士说。“就连坏了的武器也得拿回去修理，以备复仇之用。”
“缺医少药的问题是不是也很严重？” 韦哈蒂点了点头，指了一下自己的断臂。“没有假肢。有的人走运，还能装上一条半条，大多数人却装不上。上次争夺杰哈瓦之战之后，我么几乎把什么都用光了。政府又没钱再买什么。但是我会尽心尽力。同胞的牺牲比我个人的痛苦重要得多。”
韦哈蒂领他们走下一道岩石裸露的山坡，顺着一条小路，走到一幢幢房屋后面。那儿有一个巨大的停车场，停放着许多破破烂烂、锈渍斑斑的星球战斗机和飞艇。
“达恩也没有资金，”奎刚指出。
“上次战争把我们双方都耗光了，”韦哈蒂乐呵呵地说，递给奎刚两个黄颜色的圆牌。“这是达恩人的身份卡，是我们伪造的。万一被他们拦住，它可以派点用场。但愿平安过关。”
韦哈蒂带领他们走过弯弯曲曲的小巷，穿过一幢幢房屋的后花园。看到前面有人，他们就藏到楼房的暗影之下，或者干脆朝相反方向走一段路，天下起雨来，大多数人都呆在家里。
“看来你对这座城市非常熟悉，”奎刚说.
韦哈蒂撇了撇嘴，说：“我在这座城市里长大，现在却没有出入的自由。”后来，他们来到一片废墟。那儿的房子都被炸毁，窗户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
“过去，这儿是梅利达人的邻居，”韦哈蒂解释道。“现在是达恩人的控制区。但是没有人居住，因为离梅利达的领土太近了。”
他们匆匆忙忙走过那条大街，前面有一道高高的围墙，大门两面耸立着两个塔楼，大炮正对大街。
“不要着急，”韦哈蒂说，“这些警卫我都认识。”
韦哈蒂朝警卫漫不经心地招了招手，从岗楼旁边走过。警卫很尊敬地向他敬礼。奥比旺注意到，他们都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当警卫未免年纪大了点。
进入梅利达的领土之后，奥比旺就想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下来，可是事实上，还像在达恩人的土地上一样紧张。也许因为神力还在不安地骚动。奎刚他身边大步走着，脸上没有表情。可是奥比旺知道，师父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
每一个街区都有街垒，路障，岗楼。战争留下的痕迹随处可见：建筑物上弹痕累累，路上的行人都带着武器。听说银河系有些非常遥远的星球，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法律。
奥比旺想，无论什么星球，也莫过于此了。
“我们注意到，梅利达/达恩还有许多‘雪耻厅’，”奎刚对韦哈蒂说。
“我们管这个星球叫梅利达，”韦哈蒂纠正奎刚，态度还比较友好。“我们不能把光辉的历史和肮脏的达恩人联系到一起。是的，达恩也有‘雪耻厅’。在我们看来，那是他们欺世盗名的证据。我们梅利达人每个星期都要祭拜祖先，听他们悲惨的故事。我们带自己的孩子去，让他 们永远记住达恩人给我们带来的无尽的苦难。谁也不能忘记。谁也不会忘记。”
听了韦哈蒂的话，奥比旺觉得浑身发冷。即使达恩人真像给他们说得那样坏，也不应该这样没完没了地发动战争，在消灭敌人的同时，一点一点地摧毁自己。看得出，杰哈瓦曾经是一座美丽的城市，现在却成了一片废墟。建造这种规模宏大的“雪耻厅”，他们是想使那一段悲惨的 历史重演，还是想彻底摧毁他们的文明？
奥比旺总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儿。那种感觉在它 心底不停地萦绕盘旋，却又无法捕捉。
奥比旺心不在焉地看着满目疮痍的大街。有几个梅利达人坐在一家咖啡馆外面。咖啡馆的窗子被炸坏，大火烧毁了里面的设施，老板便把桌子和椅子搬到人行道上做生意，旁边还摆着几盆盛开的鲜花，给这座被战火摧毁的建筑平添了几分生命的活力。
突然，奥比旺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儿了——他在大街上没有看见过五十来岁到二十多岁的人。街上走的大多数都是老年人和他这个年纪的小伙子。除了韦哈蒂，他还没有见过奎刚这个年纪的男人、女人。中年人都干活儿去了，还是到那儿开会去了？
“韦哈蒂？中年人都上哪儿去了？”奥比旺好奇地问。
“都死了，”韦哈蒂干巴巴地说。
就连奎刚也吃了一惊。“战争夺去了整整一代人的生命？”
“是达恩人夺去了我们一代人的生命，”韦哈蒂板着面孔纠正。
奥比旺在达恩人居住区也没有看到中年人，不过他没有对韦哈蒂提起这件事儿。韦哈蒂对达恩人恨之入骨，显然看不到“故事”的另外一面。
从那座被炸坏了的咖啡馆旁边走过时，奥比旺看见一截断墙上用红油漆乱涂着一行字：少年派必将崛起，我们就是每一个人！
他们拐了一个弯儿，走进从前十分繁华的街区，然后穿过一道路障，进入曾经赏心悦目的广场。奥比旺看到更多的大标语，都重复着咖啡馆外面断墙上的内容。
“谁是少年派？”他指着那些标语问韦哈蒂。“是一个组织？”
韦哈蒂皱了皱眉头。“不过是些孩子，闲着没事儿干，瞎胡闹。就好像生活在被达恩人践踏过的家园还不够倒霉，自己的孩子还要胡写乱画，把周围的环境搞得乱七八糟。啊，我们到了。”
他在一幢房子前面停下。这幢房子过去是一座豪华府邸，现在四周围着厚厚的钢板——不折不扣的“铜墙铁壁”。钢板上面又拉了一道电网。窗户上都装着铁栏杆。
奥比旺想，如果碰一下，一定会触电。这幢房子现在是一座堡垒。
韦哈蒂在门前停下，把眼睛凑到监视器前面。门喀哒一声开了。韦哈蒂打了个手势，让奎刚和奥比旺跟他进去。
他们走进那个四堵高墙围着的院子。房子前面有个架子，上面放满了武器。 “二位恐怕必须把光剑留在这儿，”韦哈蒂不无歉意地说。他从枪套里掏出自己的枪。“这里是梅利达总部，不能带武器入内。”
奎刚犹豫了一下。奥比旺等他决定怎么办。绝地武士从来剑不离身。
“很抱歉，如果二位破坏这个规矩，谈判就无法进行，”韦哈蒂说。“你们需要他们的信任，他们也需要你们拿出实际行动表示自己的诚意。当然，大主意还得你们自己拿。”
奎刚慢慢拿出光剑，朝奥比旺点点头。他把他的剑放在架子上，又把奥比旺的放在旁边。
韦哈蒂笑了。“我相信，这样一来，什么都好办了。”奎刚朝奥比旺打了个手势，让他先进入，他在后面往紧裹了裹袍子。韦哈蒂紧紧跟在后面。
走廊里很黑，石头地板上到处都是弹痕。韦哈蒂领他们走进左手一个房间。窗户上严严实实挡着黑布，透不出一点儿亮光。墙角放着一盏灯，摇曳着微弱的光，几乎要被黑暗吞没。
奥比旺看见靠墙的一张长桌旁边，坐着几个男人和女人，看起来正在等他们。
“这是梅利达议会，”韦哈蒂压低嗓门解释道。“他们领导梅利达人民。”门咣当一声关上了。奥比旺听见门锁喀哒一声锁住，连忙瞥了奎刚一眼，不知道师父是不是像他一样，心里一惊，有一种落入陷阱的感觉。 “我回来了，同志们，”韦哈蒂大声说，伸出双臂，朝奎刚和奥比旺指了一下。“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我又带回两个绝地武士当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