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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汝无梦沉睡中

离破晓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向导的钟声很快就会敲响。天空几近紫红色,星星全都出来了。目力所及之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景致中唯一的瑕疵,是火灾后高处树林里升起的淡淡薄烟。不过,“将林”早晚会长回来的。那儿还会是一片树林。
三人在山谷的顶端停住,转身往山谷下的小镇看过去。灯火在冷冽的夜空中微微闪烁。
“看上去像个圣诞节了。”罗瑞说。
“真的?圣诞节一样的?”艾米问。
“圣诞节风格的。”博士说。
他们一路跋涉,抵达来时的斜坡,塔迪斯仍然耐心地斜立在那里。
“我发现我们没有拿到礼物。”艾米说。
“我给你们礼物。”博士回应道。
“是吗?”艾米问。
“我会得到什么?”罗瑞问。
“你来驾驶。”博士说。
“真的?”罗瑞兴奋地说。
“一小会儿吧。在我的监督之下。”博士说,“我是说,当务之急显然是回家过圣诞,否则你俩永远不会让我消停,因此我认为应该由罗瑞来驾驶。他有决心。他能为我们找到圣诞。”
“我可以吗?”罗瑞问。
“你是个聪明人,罗瑞。”博士说。
罗瑞得意地搓搓手,带头走进了塔迪斯。
“那我能得到什么呀?”艾米问。
博士转向她,并把手伸到大衣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给她。
一只连着一截松紧带的并指手套。
“这正是我一直想要的。”她小声说。
“真的?”他问。
“闭嘴,我要哭了。”她吸吸鼻子。
“圣诞快乐,庞德。”博士说。
“你知道,这并不是真的圣诞节。”她跟着他进了塔迪斯。
“胡说。”博士回应道,“这就是时间旅行的伟大之处。总有什么地方在过圣诞。”
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塔迪斯抖了一下,只听得一阵嘎吱作响,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警亭顶端的灯开始像一颗寒冷蓝色星辰闪烁起来。伴着颤抖的噪声,塔迪斯开始变得若隐若现。
就在这蓝色警亭消失之际,奇异的声响也随之淡去。远处天空中,一道亮光在夜空中闪过。
要是他们仍然站在那里,乘坐塔迪斯的三位旅行者,或许能最后一次望见头顶寂静星辰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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