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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Book of Lies

Bevis已经做了15年的注释员,但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自己的工作。他恨自己手指上永远沾着的墨水痕迹。这酸酸的涂料味道让他眼睛流泪,每天他完成工作时,他的手从手指到手腕都在抽筋。但问题是,Bevis没有其他的合法技能,更没有胆量在散提尔堡相当大的地下组织里谋得一席之地。

就这样他一天天的混日子,给无聊的布道、单调的局部争斗和华而不实的公会主人的自传提供艺术装饰。Bevis发现忏悔书的工作比较不那么无聊。这些书里详细地描述了不同的罪行的相应惩罚,通常包含着纷争之城的妖民折磨灵魂的生动画面——只是为了提醒那些信徒逃避的惩罚。就象Bevis画的其他的插图一样,这些恐怖的画面都来自于一本模式书。而且,复制那些妖民要比不断的在盗贼工会用来进行敲诈用的廉价纸张上刻Mask的圣徽要好多了。

现在Bevis烦恼的书卷比以前最可怕的忏悔书还吸引他的注意力。他被Cyric的教会雇佣在文具店装订之前来整理这些已经完成的书稿;即使现在散提尔堡奇怪的短缺书记员和注释员,牧师们仍然非常粗鲁的告诉Bevis,他的技术还不足以给这重要的作品做镶边或者插图。略微扫视了前几页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这本书的纸张是他所见过的最好,很薄而且柔韧,纹理非常完美适合吸收墨水和染料。醒目的红色墨水书写的华丽字体提出每一部分的主旨。奇怪的野兽状的妖民做成的镶边环绕在正文周围,明显是警告着那些容易受惊的读者远离他们守卫的知识。插图的背景是用金箔制成。这些插图中制作最精心的是那些描述城市被非自然的怪物围攻和众神被丢出天堂的画面。

“啊,动荡之年(Time of Trouble),”注释员低声说然后紧张的扫视了一下他身处的巨穴似的房间。

牧师们很早就回到温暖的寺庙去了,把Bevis一个人留在这个地下室。一圈黄铜火盆照亮了他的周围,但是他还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人在他的视线之外潜伏着。但盯着黑暗一会儿后,注释员认为他这样想很愚蠢。他是一个人在这里的。他只想看看这本书的一小部分,牧师们永远不会知道他违背了他们严酷的命令。

Ao的愤怒,他面前的页面用巨大庄重的字体写着。这一部分描述了神上之神,对命运石板的失窃大为震怒,把Faerun的神祗们从天堂中他们永恒的家园中丢了出来。神被迫以凡人的化身的样子在世界行走,直到命运石板被找回为止。当他们到来的时候,混乱和纷争爆发了。魔法变得不稳定,牧师们再也无法从天堂的守护神那里祈求到法术来治疗病患,即使西海岸最文明的国度和城邦也被谋杀和暴力占据了。

这全是历史方面的东西,在动荡之年之后的几年里,很多书都试图解释这些大灾难。Bevis也曾经为其中一本作过注释,在五年之前。但是这种说法中有某些东西引起了他的兴趣。他觉得有中奇怪的动力催促他继续读下去。把那些书稿集中到眼前,Bevis把它们整理成一堆。

命运石板的失窃——好,这一章在我方才读过的那张之前,他想着。公会的背叛——这段历史并不在动荡之年中。这是关于Cyric封神之前的事情!阴影中的童年。Kelemvor和冬之戒。Knightbridge 事件…

屏住呼吸,Bevis扫视着每一堆纸张的头一页。有一张插图上画着Cyric还是一个年轻盗贼的样子,在散提尔堡的黑色围墙上的一个没有察觉的卫兵身边潜行。下一个条目画着他和Midnight的初遇,那个将要和Cyric一起进行寻找命运石板的女法师,和那个被诅咒的战士Kelemvor,还有那个没用的牧师Adon。在Arabel的第一夜Cyric和Midnight还没有想到他们会找到石板,而且被Lord Ao奖励众神之间的位置。

当他翻看下一堆纸张的时候,一个闪着金箔光亮的插图吸引了Bevis的眼睛。这个艺术家画了一个半身人村庄遭到屠杀的可怖景象。散塔林的士兵用长矛刺穿了女人和小孩。房屋和畜棚再金箔制作的火焰中被焚烧,几个有着黑色眼睛的头部在观望。Cyric站在这屠杀场的中心,染血的手里抓着一把玫瑰红的短剑。一个黑暗的光环预示着他未来的神性。

这个血淋淋的场景的文字注释很简单:黑橡木和神灾。

然后是Cyric从婊子Midnight、那个只知道打扮的Sune的牧师Adon和被诅咒的雇佣兵Kelemvor Lyonsbane的队伍中脱离出来。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一小批散塔林的军队集中在他的周围,让他们成为自己封神的先遣。他和这些士兵们穿过了Heartlands,击败任何敢于质疑他对远离伪善的法律和荣誉的世界的构想的人。

怀疑他们的国王的鲜血染上了他们的刀锋,伪先知的脑浆溅到他们的盔甲上。但是每一个被劈开的头颅和撕裂的心脏都会给Cyric的事业带来双重的宣告——在凡人的国度,腐烂的尸体用无声的尖叫和凝结在脸上的惊恐否认着他们对他的伟大挑战;在Hades和其他的天堂,新到来的灵魂带来了宣告:准备好一位神祉的到来,他将要将整个宇宙归于他的名下。

当他的消息传开后,人们意识到只有通过力量才能获得自由。Cyric发掘很多城镇都欢迎他的到来,将他视为征服的英雄。他们在他的士兵的颈项上挂上花环,为他举行盛大的宴会。

但是有些与世隔绝的小部落——比如半身人村庄黑橡木——仍然看不到Cyric的荣光。生活在黑橡木的那些矮小的生物们躲开他,并且威胁着要呼唤他们崇拜的一个符记的力量。即使这个时候——在他于Waterdeep 山峰上升神之前的一个月,Cyric也知道有着他这种地位的人是不能够容许这样的冒犯的。

他用铁与火将黑橡木从Faerun的地图上抹去。当他的军队放火烧掉那些肮脏的房屋的时候,Cyric将那些半身人驱赶到一起,一个接一个地砍下了他们的头颅。这些头颅被整齐的排列起来,就像等待收割的流血甘蓝;接着Cyric用无尽的生存的死亡诅咒了这些骨血。即使现在,这些头骨依然向那些看到他们的人们忏悔着他们的愚蠢。

他的刀由于屠杀半身人而变顿了,Cyric找到了另一把来取代它。他从黑橡木最为的战士Sneakabout的手里解救了这把强大的魔法剑,Sneakout是那天唯一的幸存者。那把剑的剑灵打破了这个半身人的意志,把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奴隶,这并有什么可耻的,因为直到Cyric拿到她之前,这把玫瑰红色的剑一直是无敌的。很多试图掌握这把剑的战士和国王都被摧毁了,但是只有Cyric用有足够的意志来征服她。

这把玫瑰红色的魔剑尽心的服伺了Cyric——为他抵御了Marpenoth的寒风,治疗了他在获得命运石板的惨烈战斗时受的伤。作为回报,Cyric奖励她以鲜血,就像其他无私地为他服务的人一样,这把剑得到她最想要的。

一个散塔林军官Fane是第一个在这把剑下丧命的。那个半身人Sneakabout是下一个。但是这些人只是这把剑将要享受的盛宴前得到的残羹而已。

在Boareskyr桥,Cyric杀掉了Bhaal——刺客之主,谋杀之神。Bhaal的死亡带来了巨大的混乱,从桥下到Trollclaw Ford的河水现在仍然是黑色的毒水。饮下河水的生物都会死去,诅咒着那些反抗Cyric的人,但这样也是没有用的。

Bhaal不是Cyric摧毁的最后一位神祉。在Khelben的Black Staff塔顶,他是散提尔堡的敌对的法师,在那里,Cyric面对了他联合起来的敌人——Midnight 和以前的死亡之神Myrkul已经结盟。他们要在一起策划着要把命运石板——这样就使整个Faerun——交给那些守序善良的神祉手中。Cyric 杀掉了Myrkul因为他背叛了他的信徒。他的魔剑一下就将神的化身劈成两半,尸体变成了灰烬,如同雨水一样降落在Waterdeep,熔化了建筑和道路。

Kelemvor Lyonsbane也在那荣耀的一天死于Blackstaff塔顶。如果她没有呼唤魔法的力量而逃离Cyric的愤怒,那个不忠的Midnight也会跟着她的爱人一道被毁灭。正因为她的懦弱,Lord Ao在他将她举为魔法女神的时候,命令Midnight 放弃她自己的名字,就这样这个Midnight就变成了Mystra。

Bevis合上了书卷。在火盆跳跃的光线下阅读弄得他头疼,他的嘴巴奇怪的干。他揉了揉太阳穴,紧闭上了眼睛,希望能止住疼痛,但是那恐怖的幻象在他的意识里闪动着。那段历史的记述在他的脑子里像赛壬的歌声一样回荡着,呼唤着他继续读下去。也许,这是一本咒语书,伪装成Cyric传的样子。也可能是牧师们在页面上施放了诅咒,来惩罚那些不受邀请就来阅读的人。

他的心脏怦怦跳着,Bevis向回翻着纸张寻找线索。散提尔堡的书记员工会要求它的成员在手写稿的最后一页放上版本记录。通常这些个人记号用工会的神秘代码书写——表达书记员在完成书籍的时候的放松,同时还有希望自己的努力会有良好的回报的祷告。对于危险的书卷,版本记录会警告其他的工会成员翻越的后果自负。

这本书的版本记录十分之长。它以寻常的解脱和抱怨手抽筋开头,然后希望自己能得到一个美丽的伺女和一杯酒。版本记录的最后一部分被双行线划掉,表明这些话在装订的时候要被删除。这些标记使字迹很难辨认,但这难不到Bevis。

Cyric作为死亡之神的第十年,从神的口里到我的笔端,在这里记述。这本书以前曾有三百九十七个版本。希望它能够取悦我永恒的主人,让他不用我的皮做第三百九十八版本的纸张。

Bevis惊恐万状的高叫一声,把书卷丢到一旁。书卷的纸张从桌上掉下来,就像秃鹰围在尸体周围一样落在地板上。

“艺术家可不是这样子对待同事的成果,”从阴影中传来一个声音。

Bevis转过身。有人在那里,在这个地下室的最黑暗的角落里。“Mirrormane大主教?”他磕磕巴巴的说着,小心地去拿他的小刀。

“不是这样。”那个在暗处潜伏的男子走向前来。他很年轻而且瘦削,有着猫一样的优雅,表明他曾经接受过盗贼的训练。把他黑色的斗篷掀到一边,他的手很醒目的放到他的短剑的剑柄上。这把武器挂在男子腰带上的一个环上,它玫瑰色的剑身并没有剑鞘遮挡。“你喜欢我的书吗?”

Bevis张嘴回答,但是他的喉咙里发不出声音。鹰勾鼻的男子走近了他,他的脚步在地下室冰凌的是地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弯下腰捡起了一页,这一页画着死者之神,然后他把这张纸放在自己的脸旁让Bevis比较。那个缩小的图和他十分的相像。

“噢,Gods.”Bevis伏到地板上的时候说着。

Cyric残忍的微笑扩大了。“不,只有重要的那一个。”

Bevis斜挂在石柱上,不知道有三个身影聚集在他的周围。火盆仍在燃烧着,不过已经不需要它的光线了。Cyric只动了一个念头,光线就充满了地下陵墓,照耀着地面上石头的每一寸,和低矮的天花板。

“我希望Fzoul能快点儿!”Xeno Mirromane尖叫着。高阶牧师银白色的头发在头上卷曲着,他向Bevis挥动着烙铁。牧师瘦削的身影被他深紫色的袍子掩藏着。“我希望在晚餐前能够开始审问这个奸细。”

闲荡在他旁边的那个胖贵族打了个呵欠,用一块熏香的手帕掩住了他的蒜头鼻子。“你死去的哥哥会为你挥动这东西的方式感到骄傲,Xeno。”他在丝巾后面说着。“你为你的大主教的职位找了一个新的活。我们都很高兴你能在Maskul,呃,神秘的死亡之后取代他的位子。”“收起你的旁敲侧击,Lord Chess,”Cyric说,“你知道Xeno谋杀了Maskul。你的间谍甚至在那把匕首刺到他的心脏之前就告诉你这件事了。这不可能令你感到惊讶。毕竟,Xeno是为我服务的,我是谋杀之神,是不是?”

脱去故作的纨绔气,散提尔堡的统治者把手帕从脸上拿开,嘟哝着,“当然,陛下”

“告诉我,Chess,”Cyric尖刻的询问,“你现在还在向Leira祈求向你的情妇们掩藏你作呕气味的方法吗?幻术只能掩藏这些,你知道。”

尴尬的红了脸,Chess把他臃肿的身体靠到了墙上。当他看向Cyric寻求某些答案的时候,发现神的化身已经走进了巨大的地下墓室,让他一个人奇怪着为什么死者之王会窃听到他向天堂中的另一位神发出的祷告。

地下室曾经用来纪念为Bane而死的人——那些为前任纷争之神献出生命的牧师和战士和有成就的政客。在动荡之年之后,Cyric夺得了Bane的王座,他指示他的信徒摧毁了这个BlackLord的圣地。他们拿走了雕塑和陵墓表面的宝石,然后将雕像和陵墓打成碎片。Bane的信徒们被随便地丢到Tesh河里。

Cyric的教会还没制造出足够的他们自己的殉道者来充实这地下室,所以这地方还有其他用途。教会的一些刺客们在这里,在横行在这坟墓里的老鼠和蜘蛛或更可怕的生物之间进行冥思。除了他们,还有一些教会的巫师在这里进行秘密的实验,拱顶和房间的延展仍然是空荡荡的。

Cyric不稳得穿过了一片地板上的粗糙凹痕,原来这里刻了一个Bane的符号。也许我应该让Xeno把以前写希瑞经的书记员的名字铭记在这里,他沉思着。这样很快就充满这个地方了。我甚至可以把那些书记员的尸体还回来,如果那些牧师愿意埋葬他们剩下的部分的话。

谎言王子闭上眼睛倾听着。那些书写了不成功的书卷的男人女人的尖叫充满了他的耳朵,即使它们现在被囚禁在Bone Castle的王座室里…
Cyric的意识里那些被诅咒的灵魂在尖叫,跟着一声刺耳的咔塔声。他向后看着其他的人;是Xeno把烙铁放在火盆里再次加热。亡者之神脑子闪过了将大主教和被他谋杀的哥哥埋在一起的念头——对这不断的尖叫和烦躁的愉悦回报——但是这娱乐很快让Cyric的烦恼淹没了。

Cyric这次访问散提尔堡使用了一个物理化身,成为神之后,他很少这样做。他更倾向于化身成一个血腥的怨灵在他的信徒的梦中徘徊,或者在他的敌人面前成为一阵有毒的雾气。他已经忘记了通过很容易受到干扰的方式来感知世界的感觉了。这种陌生的感觉很愉悦,带着一些乡愁,但这种感觉只让他的黑暗的情绪好了一点。

Fzoul的脚步声在他之前进入了地下室。当他出现在台阶的底部时,并没有表现出急于回应Cyric的呼唤的样子。实际上,从他穿的礼服上看,他用了一段时间准备这次会面。照亮地下室的奇怪光亮让Fzoul黑色的盔甲看上去十分光滑,像是蛇蜕一样。曾经胸甲上刻着Bane的圣徽。现在上面一片空白。

Fzoul把手套从手上一指一指的脱下来,然后把龙皮手套卷起来放进他的腰带。“陛下,”他不带任何热情地说。牧师单膝跪下低下头,更多的是为了掩藏他的轻蔑而不是因为臣服。

Cyric残酷的笑声充满了地下室。“你的不甘愿只会让你的信仰品尝起来更加甘美,Fzoul。我知道你恨我。自从我在阴影谷之战用箭射中你的时候就开始恨我了。”他假笑起来。“告诉我,那战争的伤痕在Bane的时候疼吗?”

牧师眼睛里闪过了狂怒。他咬紧牙齿免得自己说出憎恨的回答。

“这就对了,Fzoul。向宇宙中的每一个黑暗力量发出沉默的祷告。”Cyric说。“别的神无法另Bane 复活,而且他们不敢和我作对。”他声音里的欢愉已经消失不见,他的凝视穿透了牧师的灵魂。

Fzoul慢慢地站起来。恐惧抑制了他的愤怒。“就象您在过去的10年里已经一次又一次的证明的一样,陛下。”

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紧张,Lord Chess夸张的微笑着,用一只手拍着Fzoul的肩膀。“告诉我,那些散塔林的情况怎样?你的法师们发现Kelemvor Lyonsbane的踪迹了吗?真太他妈的奇怪了。他的灵魂已经失踪了这么多年了。”他愚蠢的向Cyric说道。“我担心陛下把他杀得太完全了。”

神灾在Cyric的大腿上不安的动着。我想要喝这些无聊的人的血,玫瑰色的短剑在神的意识里咕噜着。

当神灾和他分享着屠杀的想象的时候,黑暗的微笑回到了Cyric的脸上。谎言王子幻想着这些;他的另一部分意识考虑着Fzoul对散塔林人无法找到Kelemvor的灵魂的无聊解释。

死者之王并不特别的相信散塔林人。自从他们的神黑君王Bane被摧毁后,暗黑情报网继续用间谍和刺客巧妙的破坏Faerun上守序的国家。领导这个团体的法师们对Bane有着令人烦恼的忠诚,甚至更令人愤怒的他们对魔法女神的忠诚。但是,Cyric还是发现了他们的用处,尤其是对那些有天分的巫师们的用途。

“那些预言师不能发现Lyonsbane的踪迹。”Fzoul平静的总结道。“如果他的灵魂逃脱了您的怒火隐藏在生物的位面,某些强大的力量把他们防护在我们的魔法之外。”

Cyric皱眉。“这和过去十年的每一份报告是一样的,”他低沉地说着。“Mystra谋划了这件事情,或者她的一个同盟。但是他们不可能把Kelemvor永远的藏起来,在希瑞经把他们的信徒偷走之后,Xeno?”

大主教疯狂的笑着,举起了桌面上的一沓羊皮纸。“你很走运。Fzoul。已经有人看过了这本书了——一部分。”他用下巴指了指了Bevis。“我们要拷打他然后看看他是否相信。”

“不要着急,Fzoul。”Cyric靠近牧师低语着。“如果这个小实验成功了,你就是第二个阅读这本书的。这是我为什么要把你叫到这里。我希望你成为第一个意识到自己的道路是错的。”

把Bevis摇醒,Xeno把烧红的烙铁放在他光光的脚上。疼痛让这个注释员一阵眩晕。灯塔的神志一清醒,他自己被烧焦的血肉的味道让他一阵作呕。

“对不起,”Bevis哽咽得说着。“我知道我不应去看那本书。但,但是我一开就停不下来了。”

Xeno得胜的嚎叫一声。“你是不是说控制不了自己?”他在Bevis的脸前挥舞着烧红的烙铁。“你不撒谎吧,是不是?”

“没有!”这个囚徒尖叫道。“求-求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曾经看过这本书。我不会告诉他们书里讲了些什么!”

揉了揉他的双下巴,Lord Chess皱了皱眉然后摇了摇头。“这根本不是重点。我们倒是希望你能告诉别人。”

Bevis满怀希望的看着那个浮华的贵族的眼睛。“那么我会的。我会站在大街上一遍又一遍的讲着这个故事。我的女儿曾经是个书记员,她非常优秀。她离开了公会,但是如果你们愿意,我会让她帮助复制这本书…”

“这不会对我们有帮助。”Fzoul突然说。他从大主教手里拿过烙铁。“我们要知道他是不是相信那本书,而不是他是不是能成为一个教会的宣讲员。”

Cyric点了点头,Fzoul Chembryl开始了对Bevis漫长而又系列的拷打。这个注释员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都承受着这种痛苦。他重复着他在希瑞经中读到的内容,一字一句的。这本书的内容深深的刻进了他的记忆之中——直到他们拷问到Myrkul之死和Blackstaff塔顶的战斗。

“我记不清楚这部分内容了,”Bevis用他流血的嘴唇哭叫着。

Xeno皱眉。“不要信他。”

“当然不会,”Fzoul叫到。他用一只手背擦了擦眉毛上的汗水,将这盐水甩到Bevis已经被剥去皮肤的脸颊上。等注释员的嚎叫停止后,牧师问道,“谁毁灭了Myrkul?”

“那-那是在另一本书里。”Bevis说。“很久以前我编辑过的一本关于动荡之年的书里。”他开始不受控制的大笑起来。“这是我唯一的从头读到尾的书。我想——”

“Myrkul的毁灭,”Cyric不耐烦地提醒着。他拔出了神灾,虽然Bevis还没回答,他的一部分神识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Midnight杀了Myrkul,”他低声说,翻出了白眼。“但是现在想起来让我很痛苦,尽管另一本书说这是真的。Cyric等待在塔里,偷袭了Midnight和Kelemvor还有另外一个家伙,那个有刀疤的牧师。然后他刺死了Kelemvor偷走了命运石板。他逃跑了因为Midnight会——”

暗红色的剑刺进了他的身体,中断了他断续的回答。Bevis在神灾吸干他的血之前喘息着。然后Cyric把手伸进尸体,抓出了他的灵魂。这灵魂发着微光像幻影一样,但是一旦他进入了纷争之城,Bevis会和其他的阴魂一样变成实体——接受永恒的折磨。

一只手紧攥着这个灵魂,死者之神转过身看着地下室里其他三个人类,眼睛里满溢着严酷。“三天之后的黄昏我们将继续。”他大吼。“让书记员在以前的地方等着。找到写这垃圾的书记员——”他用神灾指着书籍,书页上的墨迹消失了。“然后用他的皮做下一本书的纸张。你们剥完皮后,我会派一个妖民来收他的尸体。”

Xeno双膝跪下。“但是在庙里已经没有书记员了,”他说,他的声音颤抖着。“我们已经用光了我们抓来的公会成员。”

Cyric手里的灵魂发出了火焰。“这家伙说他有个可以书写的女儿,”神的声音湮没过了Bevis求饶的哀号。“如果你们已经没有剩下的书记员,那就找到她。和她会面的时候我会决定她是否值得为我效命。”说完这些,死者之神消失了。

Lord Chess用他熏香的手帕在他脸前挥舞着,徒劳的想要驱散烤焦的肉臭味。“这本书也会毁了散提尔堡。”他打趣着,尽管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的关心。

Xeno Mirrormane怀疑地抬起了一侧的银色眉毛说道,“在我听起来好象你在质疑我们的神的力量,Chess。我可以因此杀掉你。”

“别太夸张了,”Fzoul说道。“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如果Cyric能够为他的书找到合适的书记员和正确的措辞,他就有了一个完美的武器能够将Faerun的每一个人——甚至是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变成他的信徒。”他的手指梳理着那些空白纸张。“他这次已经非常接近了。那个注释员差点相信了整本书,尽管他以前曾经读到过真相。”

Fzoul摇了摇头。“读了希瑞经后就会相信它的每一句话,无论里面写了什么。你想为什么Mystra不给Cyric自己制造这本书的魔法?为什么Oghma不让他使用他的书记员?没有信徒,其他的神祗就会消失,就象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Xeno从Fzoul手里抓过那些纸张。“Mystra和Oghma不能够阻止Cyric的信徒们制造这本书。而且即使没有希瑞经,还是有很多人相信陛下告诉我们的所有事情。对于我们,没有其他神。”

“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Fzoul说道,然后转身离开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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