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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道中的战争

  网道是整个银河最伟大的奇迹之一,它是一座穿透亚空间连通实体空间的工程网络,既在亚空间内部又在它的外部,并将所有已知的实体空间用一个连环隧道构成的复杂迷宫联系在一起。许多通道都很狭小,仅容一人通行。但有些通道却大到可以让大型车辆行驶。有的地方甚至存在能让巨型舰船轻松通过的巨大隧道。在那些最大的隧道的交汇处,古代的城市坐落其中;这些城市大多早已被曾经的居民们遗弃,沦为年久失修的废墟。

  许多人相信是灵族建造了网道。尽管灵族曾广泛使用网道,将他们古老的帝国联系在一起,而且在他们衰落之后,依然秘密用网道旅行,但灵族并不是网道的创造者。事实上,网道的起源要更为古老得多,它可以追溯到数百万年前,远在人类第一次赤足踏上故乡的大草原之前,一直追溯到那个无数被遗忘的文明之间的战争,在群星间肆虐的时代。

  帝皇是如何知道网道的,仍是一个谜。当然,在人类的科技时代占据网道灵族也处于巅峰时期,灵族应该到过他的殿堂;也许,在那漫长而隐秘的人生中,帝皇曾在某个时候走过那条散发着微光的道路。

  在他努力开始重新统一人类之前一段时间,帝皇在泰拉的沙漠中偶然发现了神秘的遗迹。意识到它们的价值后,帝皇以难以想象的智慧将网道和他拯救人类的计划联系了起来。这些装置被从沙漠中移走,安装在日益壮大的皇宫地底。在那里,人类的主人秘密地开始了他最伟大的事业。

  帝皇原本的打算是向人类开放网道,一举消除人类对亚空间的依赖。如果他成功了,人类将不再需要星语者、导航员、亚空间引擎或任何其他依赖于变化无常的亚空间的技术或机构。人类将抛弃亚空间,并最后进化成一个不会遭受灭世之力掠食的灵能物种。帝皇从大远征中归来的原因,正是为了让泰拉的子嗣们获得永久的安全。帝皇发起战争、创造原体、从野蛮的废墟中拯救泰拉,他之前所有的成就,与这最后一项卓绝的功业相比,都会黯然失色,不值一提。

  但是,这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皇宫地下城内部的亚空间大门,背后是一小段人类建造的隧道。这段隧道将泰拉和更大的网道连接了起来。黄金王座附加在上面,控制和守护着隧道。在银河系的其他地方也建造了类似的装置,它们依赖于相同的技术。但其中最宏伟的装置,正埋在象征帝国权力的宝座之下。

  在网道内的帝皇探险队已经确保了距离黄金宝座的亚空间大门最近的隧道的安全。机械教的技术小组与什一税劳工们被授予这项任务,他们在那些紧邻帝国隧道的战略地点着手建造厚重的装甲外墙。虽然网道看似已被遗弃,但有很多迹象表明某种事物正潜伏在它那蜿蜒扭曲的内部。机械教的专家都不愿毫无防备地在网道内作业。为此,禁军侍卫被派进网道来保护工人们完成劳动。

  黄金王座的大门,帝国的隧道和异形建造的网道,都具有物理和灵能的双重属性。物理的组成部分外部缠绕着某种灵能护罩或屏障。异形隧道的材料本身似乎自然地产生这种屏障,帝国的工程师和技术员没能发现可以解释这种现象的机制或原理。甚至连帝皇的头脑也无法推断出这些隧道是如何与亚空间保持隔离的,它们是如何在数不清的世代中保持稳定的。作为替代,帝皇自己为人类建造的部分创造了防护性的灵能屏障。他的灵能由一个围绕在大门周围的机器组群来控制频率。毫无疑问,这种状态并不能永远持续下去,必须将找到某种方法,将人类建造的网道传送门与亚空间隔离开来。但在方法还没有被找到前,确保这些机器的运作是至关重要的。

  赤红之马格努斯对帝皇发出的警告咒语造成了毁灭性的后果。马格努斯的行动打破了这道屏障,使得灵能屏障上出现了巨大的裂缝。他的巫术产生的余波摧毁了机器,杀死了成千上万的帝皇仆人。马格努斯自作聪明突破了皇宫周围的强大防线。只有当他意识到自己所造成的破坏时,他才明白为何那里会加上禁制,而他的所作所为又意味着什么,他悔恨交加。

  无奈之下,帝皇采取了行动。通过控制黄金王座,并将他的意志直接强加在亚空间,帝皇得以保持网道中人类建造部分的完整性。他再也不能离开王座,也无法有所行动。在找到解决危机的办法前,帝皇只能被困在地下城里。当银河系陷入混乱,他的儿子们哭号着呼唤帝皇现身时,他却因为害怕失去泰拉而无能为力——人类的母星现在正受到攻击。

  通过马格努斯入侵网道产生的裂缝,亚空间生物们得以进入这条隧道。成千上万狰狞的恶魔涌入网道,并立即开始攻击其中的帝国部队。上千名机械教工人惨遭屠杀,禁军侍卫也难以阻止向他们冲来的恶魔狂潮。

  当网道内的帝国部队遭到攻击时,帝皇召集了剩下的禁军侍卫,并命令他们进入隧道。

  与禁军同去的是一支寂静修女分遣队,帝皇认为她们独特的天赋能让其在对抗亚空间生物时发挥特别作用。这一观点很快被证明是正确的,寂静修女在大群侵入的恶魔中杀出一条血路,只要她们一接近,那些恶魔就仿佛受到了巨大痛苦,尖叫起来。援军挡住了恶魔的狂潮,网道内的战斗陷入了一套既定的模式。禁军建立了一系列跨隧道的封锁线。在这些防御区后,机械教的工人修复着隧道被毁的部分,并密闭裂缝以防止更多的恶魔进入。在封锁线前,禁军与寂静修女们发动闪电般的快速反击以让恶魔大军无法稳住阵脚,防止它们集结起力量。帝国军队缓慢但确实地将封锁线向前推进,来自恶魔的攻击减弱了。尽管如此,仍有一些恶魔成功突破了帝国的防御,在那些罕见的情况下,攻击者肆意蹂躏帝国的工人们。恶魔狂徒以不止一次杀到黄金宝座的亚空间大门前。禁军与修女不得不加倍奋战,击退恶魔,阻止其通过亚空间大门涌入对面的皇宫地下城。惨烈的战斗接二连三地发生。

  可怕的消耗战愈演愈烈。虽然恶魔们被从网道中人类建造的部分赶了回去,但它们又开始以巨大的数量从其他地方扑向这个摇摇欲坠的网道工程。禁军和寂静修女都是强大的战士,但是恶魔无穷无尽。随着外部战争激烈地进行,在攻击帝国军队的恶魔中出现了新的部队。混沌诸神送来了被污秽腐化的星际战士、泰坦和其他战争机器,试图以强大的力量取胜。神圣不可侵犯的帝国皇宫、帝国的命运与帝皇自身的安全都托付给了禁军和寂静修女。如果他们无法击败恶魔大军及其腐化的盟友,那么人类在劫难逃。更多的帝国部队被投入了战场。泰坦、骑士,以及更多的兵力被从泰拉的军队中抽调出来加入战斗,对抗混沌的大军。古老城市废墟中仍然弥漫着灵族帝国覆灭时的死灰,禁军和他们的盟友为保护皇帝的伟大事业在其中流血牺牲。

  很快,人们就已经知道这是一场无法取胜的战争。于是,最后一个孤注一掷的行动被实施了。在守军的欢呼声中,帝皇出现在他们身边,用他浩瀚的力量击退了恶魔和他们的凡人大军。但守军们并不知道这不是胜利的开端,而是失败的前兆。帝皇趁机把他的军队从网道中撤走,关上了大门。之后,他又再度坐上了王座。在那里,帝皇被迫用他全部的力量来封锁这座传送门。

  恶魔入侵暂时被阻止了,但这次小小的胜利付出了太大的代价。在王座的四周,灵魂虹吸箱里的满是被吸干了生命精华的灵能者尸体,他们的身躯在缓慢而痛苦的死亡过程中扭曲挣扎。他们的牺牲让帝皇得以暂时离开王座片刻。之后,帝皇再也无法这样做了。

  原体沃坎及时返回了泰拉,并守护在传送门前。在他身后,他的父亲身处科技与灵能的禁锢中,竭尽全力去阻止恶魔大军。

  帝皇还有最后一次摆脱王座的时机,去与他叛逆的儿子荷鲁斯展开那场划时代的对决。

  在那之后,他将永世不得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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