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泪
死者国度变成了枚退色的珠宝. 凯棱莫站在硫璃晶塔的最高点, 看着一片灰暮潮汐迅速地覆盖祂的国度. 被潮波扫荡之处, 窗内的灯火熄灭, 明亮的街灯息去, 闪烁的烛火捻熄. 剩下的是一股灰色的阴霾, 像条盖在棺材上的灰布般, 一种淡薄, 没有阴影的微光照耀着死者国度. 死神正在熄灭着祂王国中的灯火. 从此刻起, 墙内将不会有任何燃火, 街道将没有任何阳光. 死亡城中不再有耀眼光辉, 或是彻底黑暗, 只有一层无边的灰影.
凯棱莫, 我不太喜欢这些改变, 在说这话的同时, 蜜斯拉出现在死神身旁.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说法.
没什么好介意的, 凯棱莫转过身来, 让女神了解到死神改变的不只是祂的城市. 这一切并不是为了讨好你.
蜜斯拉惊叹, 凯棱莫穿着件珍珠色的斗篷,戴着黑碳色的头罩. 即使如此, 女神仍无法想象死神头罩下的面孔. 原本粗犷的五官被一张银色的死亡面具所取代, 凯棱莫原本绿宝石般的双眼现在变得灰钝混浊, 没有瞳孔或虹膜. 狂野的黑色长发变得白细如丝, 就连祂原本健硕的胸膛也被藏在件破旧的银色鳞甲中, 看来凹陷而空洞.
凯棱莫挥手比着自己的面貌. 这样的外表更能和我的本性相衬.
蜜斯拉掩嘴, 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凯棱莫耸耸肩. 看来艾弗能成功了.
是的, 感谢你派他前来.
并非我, 是麦斯.
艾弗能也是这么说的, 蜜斯拉停顿了会儿, 我想跟你谈谈, 他不值得─
艾弗能现在已经是窃贼天使, 过去的已成过去, 我们别浪费时间在无法改变的事情上吧. 女神哑口无言, 凯棱莫拉起祂的手, 带祂走过房中. 海姆被放走的瞬间祂必然会马上来这找你, 所以在看过该看的后你就快走吧. 在审判前你还有不少事得处理.
虽然惊于凯棱莫的简率, 女神仍然点点头说, 没错, 塔洛斯已经对大地造成了─
别管塔洛斯了, 蜜斯拉！回应我们的控诉！ 祂们来到塔顶的另一个角落, 死神的语气变得略为冷静. 若是你不这么作, 那我们都会完蛋. 提尔并没有把我们两人的控诉分离.
你唯一关心的就是这个吗, 凯棱莫？ 蜜斯拉挣开祂的手, 没想到你竟这么自私. 把亚当交给我, 我好离去.
我不能把他给你, 凯棱莫指着水晶墙外, 塔底众多候审的亡魂们, 亚当已经在排队了.
排队？ 蜜斯拉望着死亡城中的一片灰暮, 即使是神的视力, 在千万的亡魂中也很难辨识出任何一个来. 你居然让亚当排在队中？
那是理所当然的. 他活着的时候驳斥你,因此他是无信者. 更甚, 他要求我抢走你的信徒亡魂, 因此他是虚伪者.
但是亚当已经疯了！”蜜斯拉猛转过身来说, 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连疯子们都必须为他们的行为负责, 凯 棱莫望着魂群, 祂的视线并不比蜜斯拉来得远,但祂知道那个是亚当的灵魂：在队伍尾端的那个. 若是疯子不需为背弃他们的神祇受罚, 那很快的费茹上半数的人都会发疯. 已经有太多凡人因懒惰而未适当的祭拜他们的上帝.
蜜斯拉转身看着凯棱莫的灰浊双眼, 你是 不是自己先疯了? 那面具后藏的是谁? 希瑞克?坦帕斯? 麦斯? 凯棱莫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蜜斯拉举起手来准备用原始魔法能量消灭这冒牌货.
同一个人, 艾柔女士, 在前往伊尔明思特家的路上接受了你一个特别代价的那个凯棱莫.
蜜斯拉并未松手, 许多人知道祂凡人的真名, 希瑞克在内. 希瑞克同时也知道蜜斯拉在动荡时期告诉凯棱莫的. 但是希瑞克并没有明了全部的真相.
那是什么代价, 凯棱莫？
死神不作二想回答, 你的爱情.
真的是你, 蜜斯拉降下手来, 然后指着城外恐怖的景象, 但这一切, 为什么？
因为我是死亡之神.
你的怜悯心呢？这样陷亚当于─
怜悯心乃是属凡人们, 而非死神所有. 我将会依亚当的言行来审判他.
蜜斯拉呆滞地望着昏暗的死城, 然后告诉凯棱莫, 那么我要你还他生命.
复活一个疯子？除了对希瑞克之外对谁有任何好处？
那和你没关系, 蜜斯拉说, 我要求你这么作.
恕难从命, 亚当亵渎你是你的事, 但是他胆敢谴责我俩的感情, 我不许让他将我信众虔信之事视为粪土.
我求你, 凯棱莫, 蜜斯拉上前挽住祂的手, 看在我俩感情的份上！ 凯棱莫摇摇头. 即是为了你我也不可这样作, 我必须尽自己的职份─我劝你也照作, 否则是上级神们会拨去你的神职, 而不是希瑞克或塔洛斯！
蜜斯拉抽手. 你竟敢教训我！我可不是位抛弃自己信徒的─
恕我打扰, 耶各的身影出现在凯棱莫和蜜斯拉中间, 但是海姆大人要求会面.
凯棱莫, 把亚当的命还来！ 就在管家提到海姆的瞬间蜜斯拉的形体消失. 否则我们的感情就此结束！'
那么看来是结束了. 虽然不知道蜜斯拉是否听见, 凯棱莫这么说了.
什么东西结束了？ 海姆出现在耶各身后, 站在蜜斯拉上一秒钟前的位置, 我警告你,不要想藏匿─
不准你威胁我, 冷血者. 凯棱莫穿过耶各的身体, 来到海姆面前, 面对祂的铁罩. 我没有窝藏蜜斯拉, 若是不信你大可搜索我的国度, 但要是你胆敢再威胁我, 那就只有Ao救得了你.
海姆退身行礼, 没有必要搜城, 死之主,你的话语便足够.
海姆迅速消失─虽然不光是为了追补犯人.死神的语气听来血气方刚, 海姆可不打算拿一个新兴的死神测试自己的实力.
耶各来到凯棱莫身旁, 手套指着祂脸上条垂细的黑色液体, 这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 凯棱莫的声音相当劳累, 我仅存的凡性, 大概吧.
我劝你快弄干净吧, 耶各远离死神, 好似祂染上了传疾正要对自己打喷涕. 这是我看过死神最奇怪的表现.
那就别看！
然而转身的是死亡之父. 祂和耶各都没发现黑色眼泪在滴到地上后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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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棱莫, 我不太喜欢这些改变, 在说这话的同时, 蜜斯拉出现在死神身旁. 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说法.
没什么好介意的, 凯棱莫转过身来, 让女神了解到死神改变的不只是祂的城市. 这一切并不是为了讨好你.
蜜斯拉惊叹, 凯棱莫穿着件珍珠色的斗篷,戴着黑碳色的头罩. 即使如此, 女神仍无法想象死神头罩下的面孔. 原本粗犷的五官被一张银色的死亡面具所取代, 凯棱莫原本绿宝石般的双眼现在变得灰钝混浊, 没有瞳孔或虹膜. 狂野的黑色长发变得白细如丝, 就连祂原本健硕的胸膛也被藏在件破旧的银色鳞甲中, 看来凹陷而空洞.
凯棱莫挥手比着自己的面貌. 这样的外表更能和我的本性相衬.
蜜斯拉掩嘴, 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凯棱莫耸耸肩. 看来艾弗能成功了.
是的, 感谢你派他前来.
并非我, 是麦斯.
艾弗能也是这么说的, 蜜斯拉停顿了会儿, 我想跟你谈谈, 他不值得─
艾弗能现在已经是窃贼天使, 过去的已成过去, 我们别浪费时间在无法改变的事情上吧. 女神哑口无言, 凯棱莫拉起祂的手, 带祂走过房中. 海姆被放走的瞬间祂必然会马上来这找你, 所以在看过该看的后你就快走吧. 在审判前你还有不少事得处理.
虽然惊于凯棱莫的简率, 女神仍然点点头说, 没错, 塔洛斯已经对大地造成了─
别管塔洛斯了, 蜜斯拉！回应我们的控诉！ 祂们来到塔顶的另一个角落, 死神的语气变得略为冷静. 若是你不这么作, 那我们都会完蛋. 提尔并没有把我们两人的控诉分离.
你唯一关心的就是这个吗, 凯棱莫？ 蜜斯拉挣开祂的手, 没想到你竟这么自私. 把亚当交给我, 我好离去.
我不能把他给你, 凯棱莫指着水晶墙外, 塔底众多候审的亡魂们, 亚当已经在排队了.
排队？ 蜜斯拉望着死亡城中的一片灰暮, 即使是神的视力, 在千万的亡魂中也很难辨识出任何一个来. 你居然让亚当排在队中？
那是理所当然的. 他活着的时候驳斥你,因此他是无信者. 更甚, 他要求我抢走你的信徒亡魂, 因此他是虚伪者.
但是亚当已经疯了！”蜜斯拉猛转过身来说, 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连疯子们都必须为他们的行为负责, 凯 棱莫望着魂群, 祂的视线并不比蜜斯拉来得远,但祂知道那个是亚当的灵魂：在队伍尾端的那个. 若是疯子不需为背弃他们的神祇受罚, 那很快的费茹上半数的人都会发疯. 已经有太多凡人因懒惰而未适当的祭拜他们的上帝.
蜜斯拉转身看着凯棱莫的灰浊双眼, 你是 不是自己先疯了? 那面具后藏的是谁? 希瑞克?坦帕斯? 麦斯? 凯棱莫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 蜜斯拉举起手来准备用原始魔法能量消灭这冒牌货.
同一个人, 艾柔女士, 在前往伊尔明思特家的路上接受了你一个特别代价的那个凯棱莫.
蜜斯拉并未松手, 许多人知道祂凡人的真名, 希瑞克在内. 希瑞克同时也知道蜜斯拉在动荡时期告诉凯棱莫的. 但是希瑞克并没有明了全部的真相.
那是什么代价, 凯棱莫？
死神不作二想回答, 你的爱情.
真的是你, 蜜斯拉降下手来, 然后指着城外恐怖的景象, 但这一切, 为什么？
因为我是死亡之神.
你的怜悯心呢？这样陷亚当于─
怜悯心乃是属凡人们, 而非死神所有. 我将会依亚当的言行来审判他.
蜜斯拉呆滞地望着昏暗的死城, 然后告诉凯棱莫, 那么我要你还他生命.
复活一个疯子？除了对希瑞克之外对谁有任何好处？
那和你没关系, 蜜斯拉说, 我要求你这么作.
恕难从命, 亚当亵渎你是你的事, 但是他胆敢谴责我俩的感情, 我不许让他将我信众虔信之事视为粪土.
我求你, 凯棱莫, 蜜斯拉上前挽住祂的手, 看在我俩感情的份上！ 凯棱莫摇摇头. 即是为了你我也不可这样作, 我必须尽自己的职份─我劝你也照作, 否则是上级神们会拨去你的神职, 而不是希瑞克或塔洛斯！
蜜斯拉抽手. 你竟敢教训我！我可不是位抛弃自己信徒的─
恕我打扰, 耶各的身影出现在凯棱莫和蜜斯拉中间, 但是海姆大人要求会面.
凯棱莫, 把亚当的命还来！ 就在管家提到海姆的瞬间蜜斯拉的形体消失. 否则我们的感情就此结束！'
那么看来是结束了. 虽然不知道蜜斯拉是否听见, 凯棱莫这么说了.
什么东西结束了？ 海姆出现在耶各身后, 站在蜜斯拉上一秒钟前的位置, 我警告你,不要想藏匿─
不准你威胁我, 冷血者. 凯棱莫穿过耶各的身体, 来到海姆面前, 面对祂的铁罩. 我没有窝藏蜜斯拉, 若是不信你大可搜索我的国度, 但要是你胆敢再威胁我, 那就只有Ao救得了你.
海姆退身行礼, 没有必要搜城, 死之主,你的话语便足够.
海姆迅速消失─虽然不光是为了追补犯人.死神的语气听来血气方刚, 海姆可不打算拿一个新兴的死神测试自己的实力.
耶各来到凯棱莫身旁, 手套指着祂脸上条垂细的黑色液体, 这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 凯棱莫的声音相当劳累, 我仅存的凡性, 大概吧.
我劝你快弄干净吧, 耶各远离死神, 好似祂染上了传疾正要对自己打喷涕. 这是我看过死神最奇怪的表现.
那就别看！
然而转身的是死亡之父. 祂和耶各都没发现黑色眼泪在滴到地上后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