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克拉拉起得晚了些，她起床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各忙各的去了。斯塔克斯去了东区，继续他那边的调查。博士和瓦斯特拉一边喝茶吃煎饼，一边交谈。珍妮则在其他房间忙碌着。
瓦斯特拉向负责调查哈普沃斯一案的警官保证过，一有新发现就会通知警方。然而眼下并没有任何新发现，而且他们对这个案子大概也没什么兴趣。
目前确有线索显示，哈普沃斯并不是死于自杀，而是在一间上了锁的房间里莫名其妙地遇害了。但警官对这类线索一概冷漠无视。此时，博士、克拉拉和珍妮已经准备好再次出发，前往霜雪集市。
室外很冷，不过雪至少暂时停了。天空本该变得晴朗，但是伦敦的浓雾将整座城市都裹在了一片灰色之中。他们路过威斯敏斯特宫，那铅笔素描般的轮廓在灰蒙蒙的空气中若隐若现。大本钟沉闷的声音提示着人们现在是某个半点。
霜雪集市上的人少多了，可能是因为起雾了，也可能是因为现在时间尚早。
他们朝珍奇嘉年华走去，博士说：“我去看能不能和我们的朋友西卢埃特谈谈。你们去问问别人，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位神秘的米尔顿先生。”
“我们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去？”克拉拉问。
“如果只有我的话，她也许会态度更积极一些。你们去只会碍事。”
“更积极什么呢？”珍妮问。
博士耸了耸肩，“各种事情。哈普沃斯感兴趣的事情，哈普沃斯看见的那些事。”
“你是怕我们破坏你侦查的路数吗？”克拉拉问。
“你们不会破坏我的路数。”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路数。”克拉拉见他不高兴了，赶紧补充说，“开玩笑的，开玩笑而已。真的，哈哈哈。我觉得你的路数相当好。”
博士的态度好了一点儿，“我觉得那位女士很警惕。”他低声说，“我们等会儿再碰头吧。至于你说的那个，我的路数——我的绝妙路数——是不可能被破坏的。”话毕，他转身大步走进嘉年华的入口，抛出一枚闪亮的便士。片刻后，博士便消失在了浓重的灰色雾气之中。
克拉拉说：“我希望他别又把明年的硬币拿给人家。”
“今天应该也和昨天一样。”珍妮说，“一样的问题，只是不一样的回答。好吧，那这位米尔顿先生长什么样？”
克拉拉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了一番，“他大概四十多岁。瘦，但不高。黑色的头发，剪得很短，有些脱发，但是还没有变白。”
“多半是染过。”珍妮说。
“有可能。我感觉他很自负。蓄着胡子，有点儿像山羊胡，但是比较短，你知道吧——就是贴近下巴的那种。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对了，他还拿着一根银头的黑色手杖。”
“是位体面的绅士，对吧？”
“差不多吧。”克拉拉说，“今天我们是一起行动，还是分头行动？”
“还是分头行动比较好。但是，不要分开太久。调查完霜雪集市后，我们就在茶点帐篷集合？”
“挺好。我过不了多久就想喝点儿热饮。喝完了茶我们就去嘉年华，看博士跟表演影子戏的女士说完了没有。”
上午晚些时候，浓雾散去了一些。即便如此，克拉拉还是很难看清临近的摊位。她向一位卖毛线围巾和披肩的女人询问米尔顿的事，但对方完全帮不上忙，这让克拉拉有些烦躁。正在此时，一个人穿过浓雾朝她走来。克拉拉注意去看他的时候，那人的脸似乎闪了一下。等他完全从雾中走过来时，克拉拉才认出是那位年轻的教师奥斯瓦德。
他显然很高兴见到她，“克拉拉，想不到你今天也在。”
“我也是。”她回答，“不过，我倒是真的很想见到你。”
“是吗？”
她拉着奥斯瓦德的胳膊和他一起穿过集市，“你那位雇主，米尔顿先生。”
“你昨天见过他了。”
“他真是一位很有魅力的绅士。跟我说说他的事儿吧。”
“米尔顿先生的事情？”
“别担心，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完全不沾边。”
奥斯瓦德想了一下，“哦，那就好。”
“说吧？”
“嗯，他很有钱。据我所知，他捐助穷人，还有个捐助基金。好像也没有别的事可说了。为什么你要打听这些？”
克拉拉没理会这个问题，“那么，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是继承家业来的吗？”
“不，都是他自己开工厂挣的，生产商品之类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生产什么。我真的不是特别了解他，抱歉。”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和别人不熟当然不是谁的错吧。”
“不，当然不是。”克拉拉表示同意。
“他最主要的一家工厂是在阿比内斯大街，这点我倒是知道的。之前我在面试教师职位的时候，就是在那里跟他见的面。”
“那你看到那家工厂在生产些什么了吗？”
“我只看见有很多机器，油腻腻的，很吵，别的就不太清楚了。”
克拉拉想了想，“那阿比内斯大街在什么位置呢？”
“离这里不远，靠近东区。坐马车去的话，很快就到了。”
“很好。”克拉拉有了打算，“那你带我去吧。”
“什么？”奥斯瓦德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克拉拉的脸，“现在就去？”
克拉拉露出了最迷人的微笑，“你还有别的要紧事儿要办？”
“也不算要紧。只不过，等会儿我要去上课。我是为了抄近路才从集市路过的。但是，也许可以请个假晚点儿再上课。”
“真的可以吗？”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之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这样吧，”奥斯瓦德说，“我可以叫一辆马车先送你去阿比内斯大街。然后，等把课程重新安排好了之后，我就去找你。万一不能请假，那米尔顿先生也多半会在工厂，他可以回答你的任何问题。那样的话，我就上完课再去找你，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吧。你觉得这样行吗？”
克拉拉想了一下。一个人去真的好吗？可是，在这大雾天寻找珍妮也很麻烦，而博士更是不见踪影。万一他还跟西卢埃特在一起的话，就更不好去打扰他了。
奥斯瓦德从背心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抱歉，我真的必须走了。”说着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那我们就边走边叫辆马车吧。”克拉拉说，“然后你再看看能不能请假推迟上课的时间。”
珍妮在集市上走着，雾渐渐变淡了。一些摊主和集市上的艺人都记得她昨天就来过。
卖栗子的人笑着问她：“还是没找到那个人？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非常明白，但是不用了。”她回答，“你到底有没有见过那个叫米尔顿的人？”
“我不记得你说的这位先生，但看到过也说不定。这人听起来就是位有钱的大老爷。”
而其他人甚至连珍妮昨天来过都不记得了——也就是说，他们肯定不记得关于米尔顿的任何细节了。但珍妮还是坚持问了每一个人，搜集零零星星的消息。他有可能路过这里，可能在那里买过一个东西，好像还和一个男人在那边说过话——但是，也可能是和某个女人说过话，大概……
珍妮离开了卖棉花糖的摊位，眼前满是迷雾。突然，一阵风拂过，迷雾吹散了。那人是克拉拉吗？她离开集市到路堤上去了吗？珍妮皱着眉头跟了上去，但是浓雾又重新弥漫起来，她已经看不见克拉拉了——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克拉拉。
珍妮走到集市边，浓雾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和她撞了个满怀，让珍妮后退了好几步。
“我的天，真是太抱歉了。”
那位撞了珍妮的年轻人赶紧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扶稳。
“我没事。”她回答。
那人笑着说：“今天真是什么都看不清。”
珍妮也笑了。这人虽然走路不小心，但至少还挺有礼貌的。然而他说得也对，毕竟不是他的错。他穿着朴素的西装，戴着简单的帽子。金色的头发从帽子底下露了出来，显得有点儿乱。他看起来和珍妮的年龄差不多，颧骨突出，眉眼分明。长得还挺好看，珍妮心想。
他说：“抱歉，耽误你赶路了。”
“没关系。”这时候已经完全看不见克拉拉的身影了，也许她根本就不是克拉拉，“其实我没什么事儿，就是在这里逛逛。”
“那么，如果方便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逛逛吗？”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叫斯通。”他微微抬了抬帽子，更多的头发乱糟糟地垂到了额前，他又立刻把头发往后理，“吉姆·斯通。朋友们都叫我吉米。”
珍妮也做了自我介绍，吉米笑了，“我姐姐也叫珍妮，真巧。”
他们一起在集市里走着，原来吉米也是一名帮工。他对珍妮说，他在“梅费尔区[. 伦敦的上流住宅区。
]一座大宅的厨房”里工作，“我本来今天下午才休息，不过提前走了，想来集市上看看，顺便吃个午饭。”
“但今天雾这么大，真是遗憾。”珍妮对他说。
那位对斯塔克斯说会把调查情况告诉他的警官，确实说到做到了。
他俩坐在当地一间客栈的角落里，警官说：“昨天晚上又发现了一名死者，跟之前的受害者一样，只剩下一具干枯的躯壳。”
“这个受害者是在哪里发现的？”斯塔克斯问，“我需要以银河零点中心[. 在神秘博士宇宙中，银河零点中心是用于测量某星球或某定位距离的参照点，是银河坐标系的起点。
]为参照计算出的具体坐标。”
“我搞不懂那些。”警官说，“那个可怜的女人当时在小哈珀街。”
“那小哈珀街在战略上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警官皱起眉头，“它在阿比内斯大街的旁边，这么说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斯塔克斯想了想，“可能是有帮助的。”贝拉米的尸体也是在阿比内斯大街旁边的小巷子里被发现的，“谢谢你提供的消息，原始人。很有帮助。”
斯塔克斯站起来的时候，警官问：“到底是谁或者什么东西杀死了这些人，你有什么想法吗，斯塔克斯？”
“不知道。”他回答，“不过，我有一个同僚曾说过，将一切不可能的因素排除后，剩下的事情不管多么令人难以置信，也都必须被排除掉[. 这句话根据神探福尔摩斯的名言改编而来，原句是：“将一切不可能的因素排除后，剩下的事情不管多么令人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再见了，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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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瓦斯特拉向负责调查哈普沃斯一案的警官保证过，一有新发现就会通知警方。然而眼下并没有任何新发现，而且他们对这个案子大概也没什么兴趣。
目前确有线索显示，哈普沃斯并不是死于自杀，而是在一间上了锁的房间里莫名其妙地遇害了。但警官对这类线索一概冷漠无视。此时，博士、克拉拉和珍妮已经准备好再次出发，前往霜雪集市。
室外很冷，不过雪至少暂时停了。天空本该变得晴朗，但是伦敦的浓雾将整座城市都裹在了一片灰色之中。他们路过威斯敏斯特宫，那铅笔素描般的轮廓在灰蒙蒙的空气中若隐若现。大本钟沉闷的声音提示着人们现在是某个半点。
霜雪集市上的人少多了，可能是因为起雾了，也可能是因为现在时间尚早。
他们朝珍奇嘉年华走去，博士说：“我去看能不能和我们的朋友西卢埃特谈谈。你们去问问别人，看有没有人认识这位神秘的米尔顿先生。”
“我们为什么不能和你一起去？”克拉拉问。
“如果只有我的话，她也许会态度更积极一些。你们去只会碍事。”
“更积极什么呢？”珍妮问。
博士耸了耸肩，“各种事情。哈普沃斯感兴趣的事情，哈普沃斯看见的那些事。”
“你是怕我们破坏你侦查的路数吗？”克拉拉问。
“你们不会破坏我的路数。”
“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什么路数。”克拉拉见他不高兴了，赶紧补充说，“开玩笑的，开玩笑而已。真的，哈哈哈。我觉得你的路数相当好。”
博士的态度好了一点儿，“我觉得那位女士很警惕。”他低声说，“我们等会儿再碰头吧。至于你说的那个，我的路数——我的绝妙路数——是不可能被破坏的。”话毕，他转身大步走进嘉年华的入口，抛出一枚闪亮的便士。片刻后，博士便消失在了浓重的灰色雾气之中。
克拉拉说：“我希望他别又把明年的硬币拿给人家。”
“今天应该也和昨天一样。”珍妮说，“一样的问题，只是不一样的回答。好吧，那这位米尔顿先生长什么样？”
克拉拉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了一番，“他大概四十多岁。瘦，但不高。黑色的头发，剪得很短，有些脱发，但是还没有变白。”
“多半是染过。”珍妮说。
“有可能。我感觉他很自负。蓄着胡子，有点儿像山羊胡，但是比较短，你知道吧——就是贴近下巴的那种。他穿着黑色的大衣。对了，他还拿着一根银头的黑色手杖。”
“是位体面的绅士，对吧？”
“差不多吧。”克拉拉说，“今天我们是一起行动，还是分头行动？”
“还是分头行动比较好。但是，不要分开太久。调查完霜雪集市后，我们就在茶点帐篷集合？”
“挺好。我过不了多久就想喝点儿热饮。喝完了茶我们就去嘉年华，看博士跟表演影子戏的女士说完了没有。”
上午晚些时候，浓雾散去了一些。即便如此，克拉拉还是很难看清临近的摊位。她向一位卖毛线围巾和披肩的女人询问米尔顿的事，但对方完全帮不上忙，这让克拉拉有些烦躁。正在此时，一个人穿过浓雾朝她走来。克拉拉注意去看他的时候，那人的脸似乎闪了一下。等他完全从雾中走过来时，克拉拉才认出是那位年轻的教师奥斯瓦德。
他显然很高兴见到她，“克拉拉，想不到你今天也在。”
“我也是。”她回答，“不过，我倒是真的很想见到你。”
“是吗？”
她拉着奥斯瓦德的胳膊和他一起穿过集市，“你那位雇主，米尔顿先生。”
“你昨天见过他了。”
“他真是一位很有魅力的绅士。跟我说说他的事儿吧。”
“米尔顿先生的事情？”
“别担心，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完全不沾边。”
奥斯瓦德想了一下，“哦，那就好。”
“说吧？”
“嗯，他很有钱。据我所知，他捐助穷人，还有个捐助基金。好像也没有别的事可说了。为什么你要打听这些？”
克拉拉没理会这个问题，“那么，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是继承家业来的吗？”
“不，都是他自己开工厂挣的，生产商品之类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生产什么。我真的不是特别了解他，抱歉。”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和别人不熟当然不是谁的错吧。”
“不，当然不是。”克拉拉表示同意。
“他最主要的一家工厂是在阿比内斯大街，这点我倒是知道的。之前我在面试教师职位的时候，就是在那里跟他见的面。”
“那你看到那家工厂在生产些什么了吗？”
“我只看见有很多机器，油腻腻的，很吵，别的就不太清楚了。”
克拉拉想了想，“那阿比内斯大街在什么位置呢？”
“离这里不远，靠近东区。坐马车去的话，很快就到了。”
“很好。”克拉拉有了打算，“那你带我去吧。”
“什么？”奥斯瓦德停下脚步，转身盯着克拉拉的脸，“现在就去？”
克拉拉露出了最迷人的微笑，“你还有别的要紧事儿要办？”
“也不算要紧。只不过，等会儿我要去上课。我是为了抄近路才从集市路过的。但是，也许可以请个假晚点儿再上课。”
“真的可以吗？”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之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这样吧，”奥斯瓦德说，“我可以叫一辆马车先送你去阿比内斯大街。然后，等把课程重新安排好了之后，我就去找你。万一不能请假，那米尔顿先生也多半会在工厂，他可以回答你的任何问题。那样的话，我就上完课再去找你，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吧。你觉得这样行吗？”
克拉拉想了一下。一个人去真的好吗？可是，在这大雾天寻找珍妮也很麻烦，而博士更是不见踪影。万一他还跟西卢埃特在一起的话，就更不好去打扰他了。
奥斯瓦德从背心口袋里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抱歉，我真的必须走了。”说着他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那我们就边走边叫辆马车吧。”克拉拉说，“然后你再看看能不能请假推迟上课的时间。”
珍妮在集市上走着，雾渐渐变淡了。一些摊主和集市上的艺人都记得她昨天就来过。
卖栗子的人笑着问她：“还是没找到那个人？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非常明白，但是不用了。”她回答，“你到底有没有见过那个叫米尔顿的人？”
“我不记得你说的这位先生，但看到过也说不定。这人听起来就是位有钱的大老爷。”
而其他人甚至连珍妮昨天来过都不记得了——也就是说，他们肯定不记得关于米尔顿的任何细节了。但珍妮还是坚持问了每一个人，搜集零零星星的消息。他有可能路过这里，可能在那里买过一个东西，好像还和一个男人在那边说过话——但是，也可能是和某个女人说过话，大概……
珍妮离开了卖棉花糖的摊位，眼前满是迷雾。突然，一阵风拂过，迷雾吹散了。那人是克拉拉吗？她离开集市到路堤上去了吗？珍妮皱着眉头跟了上去，但是浓雾又重新弥漫起来，她已经看不见克拉拉了——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克拉拉。
珍妮走到集市边，浓雾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和她撞了个满怀，让珍妮后退了好几步。
“我的天，真是太抱歉了。”
那位撞了珍妮的年轻人赶紧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扶稳。
“我没事。”她回答。
那人笑着说：“今天真是什么都看不清。”
珍妮也笑了。这人虽然走路不小心，但至少还挺有礼貌的。然而他说得也对，毕竟不是他的错。他穿着朴素的西装，戴着简单的帽子。金色的头发从帽子底下露了出来，显得有点儿乱。他看起来和珍妮的年龄差不多，颧骨突出，眉眼分明。长得还挺好看，珍妮心想。
他说：“抱歉，耽误你赶路了。”
“没关系。”这时候已经完全看不见克拉拉的身影了，也许她根本就不是克拉拉，“其实我没什么事儿，就是在这里逛逛。”
“那么，如果方便的话，你愿意和我一起逛逛吗？”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叫斯通。”他微微抬了抬帽子，更多的头发乱糟糟地垂到了额前，他又立刻把头发往后理，“吉姆·斯通。朋友们都叫我吉米。”
珍妮也做了自我介绍，吉米笑了，“我姐姐也叫珍妮，真巧。”
他们一起在集市里走着，原来吉米也是一名帮工。他对珍妮说，他在“梅费尔区[. 伦敦的上流住宅区。
]一座大宅的厨房”里工作，“我本来今天下午才休息，不过提前走了，想来集市上看看，顺便吃个午饭。”
“但今天雾这么大，真是遗憾。”珍妮对他说。
那位对斯塔克斯说会把调查情况告诉他的警官，确实说到做到了。
他俩坐在当地一间客栈的角落里，警官说：“昨天晚上又发现了一名死者，跟之前的受害者一样，只剩下一具干枯的躯壳。”
“这个受害者是在哪里发现的？”斯塔克斯问，“我需要以银河零点中心[. 在神秘博士宇宙中，银河零点中心是用于测量某星球或某定位距离的参照点，是银河坐标系的起点。
]为参照计算出的具体坐标。”
“我搞不懂那些。”警官说，“那个可怜的女人当时在小哈珀街。”
“那小哈珀街在战略上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警官皱起眉头，“它在阿比内斯大街的旁边，这么说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斯塔克斯想了想，“可能是有帮助的。”贝拉米的尸体也是在阿比内斯大街旁边的小巷子里被发现的，“谢谢你提供的消息，原始人。很有帮助。”
斯塔克斯站起来的时候，警官问：“到底是谁或者什么东西杀死了这些人，你有什么想法吗，斯塔克斯？”
“不知道。”他回答，“不过，我有一个同僚曾说过，将一切不可能的因素排除后，剩下的事情不管多么令人难以置信，也都必须被排除掉[. 这句话根据神探福尔摩斯的名言改编而来，原句是：“将一切不可能的因素排除后，剩下的事情不管多么令人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再见了，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