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伊西丝重重地落下，一个趔趄跪倒在地，顿坎掉在她旁边，摇晃着迈了一大步才保持住平衡。跟伊西丝一样，他也是过了一会儿才辨明了方位。
他们掉得太快，而且方向不准确。伊西丝不知道自己误入的是书城的哪个地方，这让她有些不安。这应该是一个她来过的地方，因为这是开启穿越门的前提，但她去过这座城市的太多角落，所以有可能会掉到其中的任何一个地方。她之前只顾得上确定大概的方位。不过不管怎样，反正他们已经来到了书城。她的直觉又开始起作用了，充沛的精力驱走了她的疲惫。
他们在一条窄巷子里，左右是房屋的后门和封在护栏后的窗户。透过这些窗户，他们看到昏暗的房间里有一摞摞的书，这应该是书店的背面。巷子里有些废纸箱、几个垃圾桶，但是看不到人，只有一只带斑点的猫倏地从阴影里蹿过。
顿坎深吸一口气，手里还举着那把枪。“把书给我！”
她猛地把手伸到背后，阿布索隆的书还在，就插在黑色斗篷下她的腰带里。她把书抽出来，看了一眼，竭力忍住马上翻开它的欲望，把它按在胸口上。“冷静，”她说，“咱们先……”
“拿来！”他粗暴地打断了伊西丝。
她有一种极强烈的不想把书放开的感觉，哪怕是想想都让她受不了。“你知道我需要这本书。”
“那你以为我会怎么做？就这样把它给你？见鬼，伊西丝，我还要靠这东西养老呢！”
她被逗笑了。“你什么时候开始为今后打算了？我不认识比你更得过且过的人了。”还在勒卡雷的时候，她一边做着各种伟大的规划，一边就这样指责顿坎。顿坎这个人从来不考虑今后，他甚至都不会考虑下个星期的事。伊西丝不相信他的性格会改变。
“这本书是我的。”他几乎有点赌气地说。
“你当然是通过正当的买卖搞到它的。”
“通过正当的比赛。”
“你赢来的？”
“反正其他人输了，都差不多，不是吗？”顿坎笑了，伊西丝曾经觉得他的这种笑很鲁莽，年轻幼稚。当年的她也曾是那样的。他突然收住了笑容。“见鬼，我真是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读了！你明明知道读了之后会有什么下场！”
“我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这书我也能让你恢复体力。”
“是的，”她轻蔑地说，“靠打针。”
“那只是一针镇定剂，好让你不要再抗拒睡觉。我可以把你在我那里藏几天，直到你恢复体力。”
“我没有时间了。”
“我的天，你同时惹恼了学院和马杜克！”
“别急着这么说，等我先找到菲德拉·赫库兰尼亚。”
“你疯了，完全失去了理智。”
“听着，”她对顿坎说，手里依然紧紧地抱着那本书，“我很抱歉把你卷到这件事里来，假如还有更好的办法，那我绝对不会去找你的。”
“我为了你打死了六个马杜克的人！”
“你可真棒。”
“马杜克看见是我干的了！你知不知道在波多贝罗那里谁是我最大的主顾？”
“你跟这个猪猡做生意？”
他朝伊西丝走了两步，手里挥舞着那支枪，不过这时至少不是瞄向伊西丝了，但他如果不能尽快平静下来的话，说不定会在愤怒之下打碎一扇窗户，并因此引起警察的注意：“我是个罪犯，伊西丝，罪犯就是要跟其他罪犯做生意的。我们这些人想要活下去，就不能招惹马杜克这样的人。”
“打死他的人是你自己的决定，不是吗？”
他朝一个空纸盒踢了一脚，就好像一切都是那个纸盒的错。“我就不该给你开门！”
“你不开我也进得去，相信我。”
他愤怒地把枪插进枪套，靠在一个垃圾桶上。“咱们得想个办法。而且得快。”
“我之前没有时间选择更好的目的地。假如咱们……”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愤怒地指指伊西丝抱在胸前的那本书，“我说的是那个。得想个办法让你摆脱它。”
“如果你都没有办法，还有谁会有？”
“你好像并不是很担心，”他摇着头朝伊西丝走了两步，在她面前站定，“我见过那些对阿布索隆书上瘾的人，我见过书都对他们做了什么……把他们变成了什么样。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要经历那些的。”
“我要去永夜庇护所！这是我目前唯一关心的事。”
“你能坚持多久？”
“我听说一些上瘾的人能活一两年。”
“两年！”顿坎抬起胳膊的时候，她几乎想要向后躲闪，接着她便发现，顿坎根本没想从她这里硬抢走书，他只是用手捧起了她的脸。“如果咱们说的是随便一本瘾书，仿品或者廉价的复制品，那没问题。但这是最纯粹的，是真的阿布索隆！这是真品。我见过非常健康的人在一个月之内就完蛋了，最多一个半月。”
她竭力掩饰自己的恐惧：“那也应该够用了。”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如果她要反抗的话——顿坎的嘴唇就已经贴住了她的，不是很久，但已经足以让她明白自己陷入了多深的一个泥潭，深到足以把他也带下去。可以说，悬崖边上那一跳之后，直到这时他们还在做自由落体。
她把头向后仰，拨开了他的手，动作并不快，几乎是轻柔的，但她不能允许在这里发生这样的事。
“我要去永夜庇护所，顿坎，而且我会找到菲德拉。”
“那我就跟着你，保护你。”
“我看上去像是需要人保护的样子吗？”
“你需要有个人帮你控制剂量，否则阿布索隆的书会诱使你下次或者下下次就一口气把它读完。你会再也摆脱不了它，直到贪婪地读完最后一页，然后你会从头开始再读一遍，而菲德拉和永夜庇护所会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根本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更不需要你为我冒生命的危险。”
顿坎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会觉得自己很强大，比任何人都强大，短时间内你可能会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但你会把每一分钟和每一点力气都用在读阿布索隆书上面，直到你背下他的句子，而那个……”他指指伊西丝变成的那本书，“……也帮不了你。刚上瘾的时候，读阿布索隆需要几个小时，但你会读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贪婪，直到你一天能从头到尾看完四五遍，不睡觉，不吃饭，对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你会忘记自己是谁，曾经想要做什么，还没等你弄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一切就结束了。”
伊西丝朝后退了一步，久久地看着顿坎。那只猫在垃圾桶后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从巷子上方经过，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一群鸟，但那东西拍动的翅膀是沙沙响的纸。
“你有什么建议？”她问。左手里的那本阿布索隆书热热的，几乎让人充满了希望。
“你想杀掉菲德拉？”
“我想跟她谈谈。其他的见机行事。”
“她不会听你说的。”
“咱们看看再说。”
他的脸上显出深深的痛苦，伊西丝知道，他对她真的不只是同情而已。她的一部分在回应顿坎的情感，而另一部分却在催着她赶快摆脱顿坎，带着阿布索隆的书躲到一个角落里，就在这儿，在垃圾箱的后面。“咱们需要一个带路的人，”顿坎说，“一个比任何人都更熟悉永夜庇护所的人。”
她摇摇头。“别再废话了。”
“没有这个人，咱们走不了多远。你对永夜庇护所的了解足够多，应该清楚这一点。不管你是不是七芒星书妖，你还来不及从远处看菲德拉一眼，沦丧之地就会吞掉你。”
她想到了被自己放逐到那里的七芒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她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件事上，那本书在她脑海中又占据了上风。书中所有那些奇妙又混乱的句子。
顿坎还在说：“……只有一个人能做到，他是重新出版《地平线地图集》的幕后推手，至少在被学院放到黑名单上之前是这样的。”
伊西丝想起阿博加斯特也说到过这样一个能带路的人。
“维克多·达马斯卡努斯，”顿坎说，“那个绘制圣堂地图并为此付出了代价的人。对于他找到了通向圣堂的路这件事，学院没有原谅他。或许他只是偶然找到了那里，但当时没有人关心这个。”
“不是说他被处决了吗？”
“所有庇护所里最好的测绘师，那个比任何人都熟悉永夜庇护所的人？”顿坎垂下眼帘，很快又抬起眼睛。“当年是阿提库斯亲自找到他的，这事你知道吗？”
她摇摇头。
“是他想办法让密探而不是警察或士兵来处理这件事的。把达马斯卡努斯送进监狱的时候，我也参与了。”回忆到这里，他稍稍停了一下，“之后不久我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这个离开的。”
“还有其他的原因，但这件事是决定性的，我受够了所有的谎言和虚伪。现在的我虽然是个罪犯，但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做的事要比那三大家族的所作所为正直。”
“你认为达马斯卡努斯会帮助咱们？假如他过了这么多年还活着的话。”
“他们肯定把他照顾得很好，因为他是通向永夜庇护所的钥匙。如今，他对他们来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咱们能找到他？”
顿坎又朝她靠近一些，手指尖温柔地从她的下巴滑到喉咙上那个疤痕的开端。“咱们有一个他们没有的武器，”顿坎的抚摸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咱们有你。”
《沙丘》六部曲合集
《波西杰克逊》系列合集
《猎魔人》合集
他们掉得太快，而且方向不准确。伊西丝不知道自己误入的是书城的哪个地方，这让她有些不安。这应该是一个她来过的地方，因为这是开启穿越门的前提，但她去过这座城市的太多角落，所以有可能会掉到其中的任何一个地方。她之前只顾得上确定大概的方位。不过不管怎样，反正他们已经来到了书城。她的直觉又开始起作用了，充沛的精力驱走了她的疲惫。
他们在一条窄巷子里，左右是房屋的后门和封在护栏后的窗户。透过这些窗户，他们看到昏暗的房间里有一摞摞的书，这应该是书店的背面。巷子里有些废纸箱、几个垃圾桶，但是看不到人，只有一只带斑点的猫倏地从阴影里蹿过。
顿坎深吸一口气，手里还举着那把枪。“把书给我！”
她猛地把手伸到背后，阿布索隆的书还在，就插在黑色斗篷下她的腰带里。她把书抽出来，看了一眼，竭力忍住马上翻开它的欲望，把它按在胸口上。“冷静，”她说，“咱们先……”
“拿来！”他粗暴地打断了伊西丝。
她有一种极强烈的不想把书放开的感觉，哪怕是想想都让她受不了。“你知道我需要这本书。”
“那你以为我会怎么做？就这样把它给你？见鬼，伊西丝，我还要靠这东西养老呢！”
她被逗笑了。“你什么时候开始为今后打算了？我不认识比你更得过且过的人了。”还在勒卡雷的时候，她一边做着各种伟大的规划，一边就这样指责顿坎。顿坎这个人从来不考虑今后，他甚至都不会考虑下个星期的事。伊西丝不相信他的性格会改变。
“这本书是我的。”他几乎有点赌气地说。
“你当然是通过正当的买卖搞到它的。”
“通过正当的比赛。”
“你赢来的？”
“反正其他人输了，都差不多，不是吗？”顿坎笑了，伊西丝曾经觉得他的这种笑很鲁莽，年轻幼稚。当年的她也曾是那样的。他突然收住了笑容。“见鬼，我真是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读了！你明明知道读了之后会有什么下场！”
“我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这书我也能让你恢复体力。”
“是的，”她轻蔑地说，“靠打针。”
“那只是一针镇定剂，好让你不要再抗拒睡觉。我可以把你在我那里藏几天，直到你恢复体力。”
“我没有时间了。”
“我的天，你同时惹恼了学院和马杜克！”
“别急着这么说，等我先找到菲德拉·赫库兰尼亚。”
“你疯了，完全失去了理智。”
“听着，”她对顿坎说，手里依然紧紧地抱着那本书，“我很抱歉把你卷到这件事里来，假如还有更好的办法，那我绝对不会去找你的。”
“我为了你打死了六个马杜克的人！”
“你可真棒。”
“马杜克看见是我干的了！你知不知道在波多贝罗那里谁是我最大的主顾？”
“你跟这个猪猡做生意？”
他朝伊西丝走了两步，手里挥舞着那支枪，不过这时至少不是瞄向伊西丝了，但他如果不能尽快平静下来的话，说不定会在愤怒之下打碎一扇窗户，并因此引起警察的注意：“我是个罪犯，伊西丝，罪犯就是要跟其他罪犯做生意的。我们这些人想要活下去，就不能招惹马杜克这样的人。”
“打死他的人是你自己的决定，不是吗？”
他朝一个空纸盒踢了一脚，就好像一切都是那个纸盒的错。“我就不该给你开门！”
“你不开我也进得去，相信我。”
他愤怒地把枪插进枪套，靠在一个垃圾桶上。“咱们得想个办法。而且得快。”
“我之前没有时间选择更好的目的地。假如咱们……”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愤怒地指指伊西丝抱在胸前的那本书，“我说的是那个。得想个办法让你摆脱它。”
“如果你都没有办法，还有谁会有？”
“你好像并不是很担心，”他摇着头朝伊西丝走了两步，在她面前站定，“我见过那些对阿布索隆书上瘾的人，我见过书都对他们做了什么……把他们变成了什么样。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要经历那些的。”
“我要去永夜庇护所！这是我目前唯一关心的事。”
“你能坚持多久？”
“我听说一些上瘾的人能活一两年。”
“两年！”顿坎抬起胳膊的时候，她几乎想要向后躲闪，接着她便发现，顿坎根本没想从她这里硬抢走书，他只是用手捧起了她的脸。“如果咱们说的是随便一本瘾书，仿品或者廉价的复制品，那没问题。但这是最纯粹的，是真的阿布索隆！这是真品。我见过非常健康的人在一个月之内就完蛋了，最多一个半月。”
她竭力掩饰自己的恐惧：“那也应该够用了。”
她还没来得及反抗——如果她要反抗的话——顿坎的嘴唇就已经贴住了她的，不是很久，但已经足以让她明白自己陷入了多深的一个泥潭，深到足以把他也带下去。可以说，悬崖边上那一跳之后，直到这时他们还在做自由落体。
她把头向后仰，拨开了他的手，动作并不快，几乎是轻柔的，但她不能允许在这里发生这样的事。
“我要去永夜庇护所，顿坎，而且我会找到菲德拉。”
“那我就跟着你，保护你。”
“我看上去像是需要人保护的样子吗？”
“你需要有个人帮你控制剂量，否则阿布索隆的书会诱使你下次或者下下次就一口气把它读完。你会再也摆脱不了它，直到贪婪地读完最后一页，然后你会从头开始再读一遍，而菲德拉和永夜庇护所会变得越来越不重要。”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根本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更不需要你为我冒生命的危险。”
顿坎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会觉得自己很强大，比任何人都强大，短时间内你可能会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但你会把每一分钟和每一点力气都用在读阿布索隆书上面，直到你背下他的句子，而那个……”他指指伊西丝变成的那本书，“……也帮不了你。刚上瘾的时候，读阿布索隆需要几个小时，但你会读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贪婪，直到你一天能从头到尾看完四五遍，不睡觉，不吃饭，对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你会忘记自己是谁，曾经想要做什么，还没等你弄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一切就结束了。”
伊西丝朝后退了一步，久久地看着顿坎。那只猫在垃圾桶后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从巷子上方经过，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一群鸟，但那东西拍动的翅膀是沙沙响的纸。
“你有什么建议？”她问。左手里的那本阿布索隆书热热的，几乎让人充满了希望。
“你想杀掉菲德拉？”
“我想跟她谈谈。其他的见机行事。”
“她不会听你说的。”
“咱们看看再说。”
他的脸上显出深深的痛苦，伊西丝知道，他对她真的不只是同情而已。她的一部分在回应顿坎的情感，而另一部分却在催着她赶快摆脱顿坎，带着阿布索隆的书躲到一个角落里，就在这儿，在垃圾箱的后面。“咱们需要一个带路的人，”顿坎说，“一个比任何人都更熟悉永夜庇护所的人。”
她摇摇头。“别再废话了。”
“没有这个人，咱们走不了多远。你对永夜庇护所的了解足够多，应该清楚这一点。不管你是不是七芒星书妖，你还来不及从远处看菲德拉一眼，沦丧之地就会吞掉你。”
她想到了被自己放逐到那里的七芒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她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件事上，那本书在她脑海中又占据了上风。书中所有那些奇妙又混乱的句子。
顿坎还在说：“……只有一个人能做到，他是重新出版《地平线地图集》的幕后推手，至少在被学院放到黑名单上之前是这样的。”
伊西丝想起阿博加斯特也说到过这样一个能带路的人。
“维克多·达马斯卡努斯，”顿坎说，“那个绘制圣堂地图并为此付出了代价的人。对于他找到了通向圣堂的路这件事，学院没有原谅他。或许他只是偶然找到了那里，但当时没有人关心这个。”
“不是说他被处决了吗？”
“所有庇护所里最好的测绘师，那个比任何人都熟悉永夜庇护所的人？”顿坎垂下眼帘，很快又抬起眼睛。“当年是阿提库斯亲自找到他的，这事你知道吗？”
她摇摇头。
“是他想办法让密探而不是警察或士兵来处理这件事的。把达马斯卡努斯送进监狱的时候，我也参与了。”回忆到这里，他稍稍停了一下，“之后不久我就离开了。”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这个离开的。”
“还有其他的原因，但这件事是决定性的，我受够了所有的谎言和虚伪。现在的我虽然是个罪犯，但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做的事要比那三大家族的所作所为正直。”
“你认为达马斯卡努斯会帮助咱们？假如他过了这么多年还活着的话。”
“他们肯定把他照顾得很好，因为他是通向永夜庇护所的钥匙。如今，他对他们来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要。”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咱们能找到他？”
顿坎又朝她靠近一些，手指尖温柔地从她的下巴滑到喉咙上那个疤痕的开端。“咱们有一个他们没有的武器，”顿坎的抚摸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咱们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