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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苟延残喘的老爷车轰隆隆地爬上斜坡,行经一片黑渍——昨天那里还躺着劳斯莱斯的残骸——最后在楼梯前停了下来。虽然芙莉亚和伊西丝早已在大门口等候,司机还是按了按喇叭。
她们背后有个人说:“他们居然能把这辆破车开到这里,真是个奇迹。”
副驾驶座旁的车门一开,芙莉亚便冲下了台阶。
“嘿!”她放声高呼。凯特的一只脚都还没踏上砾石地,芙莉亚便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两人拥抱良久。而这时,塞雷斯蒂安也笨拙地挪动身躯下车,把后挡板打开,伊西丝立刻过去帮他,两人一起取出一口大型旅行箱。箱子里的钞票都爆出来了,钞票露出的部分仿佛尖牙般从旅行箱里钻出来。
“这些暂时应该够了,”老伯说,“如果你们需要更多,就直说——”底下的话他来不及说完,因为伊西丝已经朝他紧紧依偎过去,仿佛她又变回了那个被他从战场上带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小女孩。
“谢啦,老爸。”她靠在他肩头上说。接着她转过身,大声说:“这是我父亲,他刚刚帮了我们大忙,让这栋屋子成为了我们的新家!”声音大到连在窗口的书妖都听得见。
掌声、欢呼声雷动,芙莉亚急忙转头望着凯特,发现她勉强自己表现得和大家同样开心,但双眼却红红的。
“我太开心了。”芙莉亚说。
“我也是。如果在那个图书杀手之家再多待上一天,连我都会想拿几本来分尸了。”她边说边朝那位老伯的方向挤眼,听得塞雷斯蒂安咧着嘴直笑。
“凯特,”芙莉亚说,“还有一个人也很想见你。”
芙莉亚放开她,同时横跨一步。凯特皱了皱眉头。
在高处大门那里,一名少年正在跨越门槛走出。他早就在那里,等待这阵喧闹过去,好和她独处。两星期前,这名少年在背后的爆炸封锁庇护所间的通道前几秒,也跨进了另一个门槛,而他也是坐在审理七芒星的法庭上,后来又和芙莉亚共同眺望沦丧之地的那名少年。
当他沿着台阶飞奔而下,又哭又笑地一把将凯特抱起时,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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