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狮子拱门(上)
第十二章：狮子拱门(上)
“你们叫什么名字？”一个诺恩人狮门守卫咆哮着问道，他手上拿着箭矢般大小的羽毛笔。
“我是科瑞塔的洛根.萨克雷、这位是血腥军团的莱洛克.硫磺、还有初代树精灵之一的凯西。”
如果要说那个守卫给人什么印象，他就是个面无表情地站在那边，然后在一本巨大的书本上潦草地写着别人名字的家伙。
“你们造访狮子拱门的原因是什么？”
莱洛克嘀咕着：“只是来找一道阿苏拉传送门。”
“要前往那里的？”
“黑色堡垒。”
诺恩人哼了一声，然后写道：要前往黑色堡垒。
“我们不是喔，”洛根说道，用手指着自己跟凯西。
那个守卫看着他们：“那你们为何而来？”
“我是一个侦察兵，”洛根说道。
“那一种的？炽天使吗？”
“嗯，不是。我大哥效力于炽天使，但是我，嗯…我是自由业。替那些商队们工作。”
“我知道了，”诺恩人说道，挑起一边的眉毛然后写道：失业的人。
“那位树精灵呢？”
“我跟他们是一伙的，”凯西说道。
“你可不可以就直接让我们进去啊？”莱洛克发难说道。
诺恩人瞪着他：“那个树精灵呢？她为什么想要进入狮子拱门？”
凯西的眉毛若有所思地往上扬起：“它有趣吗？”
“什么？”
“这座城市。它有趣吗？”
守卫咆哮道：“当然是啊。”
“那就这样写吧，”凯西回答。
诺恩人写道：不相干的人，然后抓起一个木头印章，往下盖在放行文件之上。
“进去吧！不要破坏任何东西就行。”
洛根，莱洛克，还有凯西，先后进入拱形的城市大门，穿过一道铁制闸门的下方，闸门上有生锈的水珠往下滴，滴到他们的背上。
“为什么他认为我是“不相干的人”？”凯西纳闷着。
“哈！”莱洛克吠叫了一声，但是后来皱起眉头并且摇着头。“我不知道。”
城市里的声响及喧哗声，在他们上方的拱顶中回响着。当那三个人走出通道时，他们才第一次真正地见识到狮子拱门。
“哇塞，”莱洛克说道。
城市非常庞大，像一道大杂烩。左手边出现一个宽敞的海湾，停泊着许多的大帆船。其上的船桅及绳索把天空切割成一块一块的拼图。在这座避风港的入口处有一道水门守护着，所有锦旗都背对着码头随风飘扬着。码头上到处都是码头工人，把上面放满货物的栈板，从船上拖往岸上的仓库里。
这些仓库的前身也是大帆船，后来被冲翻到陆地上。城市里许多其他的建物，也是使用那些被大洪水冲上岸的船身所制成的。有不少只轮船还被竖立起来，变成突出天际的奇特高塔。
“那边有个市集！”凯西热切地观注着。
洛根跟莱洛克转身看到一个复合式的市集，散落在波涛起伏的蓝色帆布下面。摊位跟帐篷交错地紧靠在一起，形成数条窄小的通道，而通道里也挤满了人群。
“人们说在狮子拱门里，每件东西都可以贩售，”洛根提起。
莱洛克大笑：“每件东西以及每个人都是。”
“咱们去瞧瞧，”凯西说道，迈步走进市集里。
“等一等，”莱洛克说道：“我们是来找一道阿苏拉传送门的！”
但是树精灵已经正要前往一个外围的摊位了。
那个摊位里面，有一个外表看起来很古老的阿苏拉坐在一堆桶子之间，他正在拆解某个机器并且将其零件丢进那些桶子里。每个桶子上都标示着一个金额-1个金币，2个金币，3个金币。
那个阿苏拉没有抬起头来就说话了：“你是在建构那一种机制？”
凯西皱着眉头：“我没有在建构任何机制。”
“那么你就是在挡住我的光线了。”
“那么你正在拆解那一种机具啊？”
他向上看，皱着眉头眼神微怒。
“某件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建构的东西。”
“那件东西是什么？”
“一台清洗机。”
“听起来很有用。”
“如果我的朋友跟你的朋友一样肮脏的话，它就会很有用，”那个阿苏拉注意到莱洛克跟洛克大步走过来。
“连他们都不会想去用这台机器的话。就没有人会想用了。”
“为什么没有呢？”
阿苏拉叹口气说道：“这个机器像牛轭一样，配戴在你的身体上方。当你穿着衣服走路时，它会清洗衣服，喷水，上肥皂，搓揉，并且把衣服冲洗干净。”他用手势表达这台机器如何喷水，并且用手抓着他的衣服。
“但是人们不喜欢这样，不喜欢被弄湿湿的。”
“你应该叫它一台沐浴机。人们喜欢在沐浴时弄得湿湿的。”
那个阿苏拉的手停放在装置上。他的脸色发白，他懊悔地看着在他周围所有的桶子。莱洛克突然插嘴：“最近的阿苏拉传送门在那里？”
“这是一个市场营销问题，不是设计问题，”那个阿苏拉沮丧地说道：“一台沐浴机！”
“不好意思-请问最近的传送门？”
那个阿苏拉沉着脸：“是杜拉卜大师派你来这里的吗？他又在向我挑衅了吗？”
“走吧，”洛根对着凯西说道，拉着她的手臂带她离开。
他们三个伙伴漫步穿越了这片充满奇特商品的乐园-丝绸围巾，锡杯，发条玩具，小桶以及大桶的酒，成捆的香料，羊皮纸，亚麻布，鱼肉，铁钉。所有的必需品以及非必需品，在迎着风的蓝色帆布底下，成整堆的摆放在桌子上。这儿有一个卖着香肠的推车，那儿有一个摆满刀剑的摊位。一个卖冰淇淋的摊子，就摆在一个贩卖刑求道具的摊位旁边。一群各式各样的商人们在叫卖着这些货品，有人类，树精灵，夏尔，诺恩人，阿苏拉以及食人魔。
“为什么他们不会彼此互相杀害？”莱洛克坏心眼地纳闷着。
“那就是狮子拱门所带给你的。互相宽容，”洛根回应着：“只要不去提到开头是E的那个字眼。”
“什么E开头的字啊？”
“我带领商队前往的那个地方。你希望它不存在的那个地方。”
莱洛克清一下喉咙然后呸了一声：“原来是那个E字。”
“我觉得不舒服，”凯西低语说道，依靠在洛根的身上。
洛根抓住她：“你看起来很苍白。”
“那是她本来的肤色。”
“除了你的颈子之外。这里有一些小小的黑色线条-”
“我没事，”凯西打断说道，开始好转了。“只是有一点呼吸困难。”
洛根领着她离开主要道路上的人潮，到一面矮墙边并且帮助她坐下。
“来，稍微休息一下。”
凯西点点头，空虚地凝视着前方。
“怎么了？”莱洛克低沉地说道。
凯西虚弱地摇摇头：“所有这些生命-所有的交叉路口。”
“不要理会他们就好了，”洛根建议着：“你可以独自处在一座大城市里。那可是世界上最孤独的地方。”
“那边的那个年青人。”凯西指向一个青年男孩，郁郁寡欢地靠在一座木制楼梯旁边。
“喔？他怎么了？”莱洛克问道。
“他正要鼓起勇气走上楼梯，去敲门看看那个女孩是否在家。”
人类跟夏尔看向那个平凡无奇的孩子，长发遮住他的眼睛。莱洛克说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
凯西吃惊地盯着他：“你没有看到他身后的那朵玫瑰花吗？”
她一指出这点后，那朵花好像变得很明显了。
“祝他好运罗，”洛根说道。
“他需要的不只是好运。看看窗户里面。”凯西指向楼梯的顶端，有一道窗帘在随风飘着。
莱洛克凝视着：“所以怎样？一道窗帘？”
“有没有看见窗帘底下的窗台，在窗台上面的那只手吗？那个年青人的手？”
“那又怎么了？”
“为什么在白天的这个时候，窗帘会被拉上呢？还有为什么会有一个年青人坐在窗帘旁边，在街上观察另一个年青人呢？”
莱洛克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真的假的？你就是这样做的吗？你进行观察，把事情放在一起，然后就推论出来了？”
“还有在市场的那个男人，”凯西说道，点头指向那个大摇大摆的家伙，身穿红色大衣，脚穿黑色靴子。“他正在假装是个海盗，以免被人抢劫，而在他身旁那个身穿粗麻衬杉的男人正在假装自己不是一个海盗，好让自已可以偷取他的东西。”
“你怎么可能-”莱洛克又开始说道，但是当那个身穿粗麻衬杉的男人，把他烙有代表海盗的P字的那只手，伸进另一个男人的背心里时，他的话就被打断了。
“真是令人佩服啊。”
“这真的很棒，”洛根说道：“这真的是非常棒。”
“这真的很糟，”凯西的声音回响着：“非常糟。”
“什么？”她的伙伴异口同声说道，但是凯西已经不见了。
“她上那去了？”莱洛克说道。
洛根指着：“在前面！”
她大约在他们前面一个街区，她纤细的身形轻易地穿越拥挤的人群。洛根大步追着她，在停滞的人流中闪避穿梭着。
“对不起。抱歉。小心一点！”
莱洛克跟上，他用阴沉的表情清出一条路，直到有另一个夏尔接近他。他们两个对上眼了，当他们互相靠近对方时，彼此交换了愤怒的表情。他们像一对公牛撞在一起，头上的角发出碰撞声，肩膀互相推撞着。
“滚开，”莱洛克怒喝，把另一个夏尔推开一边。
另一个夏尔摇晃了一会儿，收起爪子抽出他的剑。“谁说的？”
苏哈辛也抽了出来，莱洛克微笑着。“是它说的。”
那个蠢蛋眼睛盯着这把壮丽的剑，紧咬着牙齿，挥舞着他自己的剑。
苏哈辛砍过那个蠢蛋的武器，从中切开它，让剑尖掉在泥土上。
那个攻击者向下盯着他那把突然变短的剑，转身逃跑了。
莱洛克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现在有一条宽敞的路了，尤其是当苏哈辛还在他的手把上燃烧着的时候。在船造建筑物之间空出来的街道上，他大步跑动着前往一座用船骨以及灰泥构成的巨大圆形剧场。从人群的喊叫声判断，里面正在进行一场表演秀，一场吸引凯西跟洛根的秀。
大步走到他们身边，莱洛克收起他的剑然后问道：“那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