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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瓦莱里安在一块扭曲的武装艇机身板料后面寻求掩护,并将他的步枪瞄准他们来时的通道。米亚莫托大师则选取了瓦莱里安对过的位置,而他父亲的三名陆战队员则在可以纵向射击敌人的掩体后。
最终,进攻者们将意识到他们的目标不在屋内。而一旦敌方的陆战队员想到了他们在猎物去了哪儿又在干些什么,他们将会不顾一切的靠近。
瓦莱里安和他的士兵们将一大堆残骸拖回了艇旁以形成简陋的路障,并平均分配了他们的高斯步枪弹药。时钟在滴答滴答的响着,但值得的是,他们准备好了。
或者至少他们五个能拖住三十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了。
洞窟中的高热令人窒息,汗液从面罩内部滑落了他的脸颊。他的呼吸声听起来难以置信的大,周边视力几乎没有。他失望的将面罩扯下丢到了一边。
空气很稠密而缺乏氧气,但艇产生的多数烟雾已经从着陆井排出了。这不是进行一场战斗最好的情况,但谁又曾在理想的条件下作战过呢?
而瓦莱里安也愿意冒呼吸困难的险来看清楚他将不得不杀掉的人。
他用一只手擦过脸颊,设法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缓,并有规律的眨眼来保持双眼的湿润。瓦莱里安隐隐约约能辨认出射击的回响,他想知道那是从何而来的。是他的外公和查尔斯正设法将他的母亲带向安全的地方时他父亲的陆战队员的回击吗?还是行刑的枪声,就像结束他父亲的双亲和妹妹的那样?
他的母亲正处于真正的危险中这个想法几乎让他沿着走廊跑回去,但他强迫自己留在原地。让情绪控制自己的行动只会让他被杀,而这没有任何好处,尤其是对他自己而言。
他抬起头瞥了瞥飞船。是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通讯装置坏了吗?他的父亲现在正在设法修理吗?
到底过去了多久?
瓦莱里安发现自己甚至已经开始无法揣测从进攻开始已经过了多久。似乎数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但他怀疑最多只有一小时。他读到过一些东西关于在战斗环境中时间是有弹性的,但从未想过直接去经历。
他感到后脖子上的寒毛竖了起来,并看了看米亚莫托大师蹲伏的地方。他的前导师正凝视着他,同时将一根手指指向走廊。在听见咯噔咯噔的靴子声与下令的咆哮声时,瓦莱里安感到口变得有些干渴。
就是现在。他一生都在逃避的敌人最终来到了。
但这一次瓦莱里安·孟斯克不会逃。
这一次他会战斗。
他在看见阴影掠过防护门的缺口时将高斯步枪压在了肩上并舔着自己的嘴唇。他又冒险快速的瞥了瞥飞船,并默默的希望他的父亲能该死的快点。
一对联邦陆战队员躲在被撕开的门两侧。米亚莫托大师从掩护中站来起来开了火,一米长的火舌从武器的枪口冒了出来。第一个陆战队员倒下了,米亚莫托大师熟练的瞄准射击无误的击穿了他的面罩,用钉刺充满了头盔的内部。
瓦莱里安向着第二个陆战队员扣下了扳机。高斯步枪的后坐力是恐怖的,这种设计旨在让动力战斗服来吸收,而瓦莱里安显然没有穿。这支武器的轰鸣震耳欲聋,但瓦莱里安保持着步枪对准目标,他知道敌人的装甲会在最集中的冲击下被击破。
那个男人在三名士兵也开火时倒下了,他们火力的额外冲击撕开了那名陆战队员的装甲,将他身后的墙壁涂满了鲜血。瓦莱里安在回击从门口飞来时躲回了掩体中。钉刺的射击撞击着他周围的金属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他的胳膊在被一个弹起的子弹割开时退缩了。
瓦莱里安听见了叫喊声并再次起身,朝着门口送去了一阵火力。
在敌人铺下了一幔压制射击时,枪声弥漫在了空气中,哒哒哒的在残骸与石壁上回响着。瓦莱里安听见什么东西掠过了地板,当他看见一个微微摇晃的椭圆盘停在离自己仅仅几英尺远的地方时,他的心脏几乎跳出了胸膛。
他不假思索的单膝跪地,铲过手榴弹,原路抛回。它在瞬间后爆炸了,响声令人痛苦,而冲击波将他仰面击倒。他仓促的蹲了起来,咳嗽着并设法强迫空气回到他的肺中。
瓦莱里安听见了医疗兵的尖啸与喊声,那听起来微弱而遥远。他感觉自己的双耳温暖而湿润,并抬起手,他的手指正在渗血。粘稠而刺鼻的烟雾从手榴弹爆炸的地方袅袅上升。瓦莱里安摸索着自己的步枪,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它被冲击从自己的紧握中夺走了。
他听见了更多的枪声,但说不上是谁在开火。
他找到了步枪并将它扫起,他隐蔽的路障的尖端部分已经被爆炸的力量撕毁。瓦莱里安这才意识到如果他是站着将手榴弹扔回去的,他的上半身现在就已经被蒸发了。
大概有七个陆战队员躺着地上尖叫着,身体被撕开,内脏散落在了地板上。满地狼藉着装甲的碎片与破碎的肢体,但无法精确的说清到底有多少人死去。大叫着的陆战队员们试着将他们受伤的同志拖到安全的地方,但瓦莱里安和米亚莫托没有给他们喘息之机,在致命的交叉火力中将他们放倒了。
瓦莱里安经历了一阵欣喜的巨浪,并感觉到一股笑意几乎无法控制的涌出。在这些杀戮与死亡中间,这种感觉是荒谬的,而他突然意识到战斗是多么可笑的——一群素未谋面的人们在设法杀死彼此。
瓦莱里安知道自己为什么战斗——为了保护他所爱的人并拯救自己的生命。
但这群陆战队员呢?他们为何而战?
一个向他们撒谎,可能会用攻击性的脑手术抹去他们真实的过去,而且已经陷落的政权?
这不是值得去死的理由,但他们在这儿,战斗至死。
就在他冥想着这样沉重的思绪时,三个手榴弹被抛进了房间中。瓦莱里安趴下身子并诅咒着自己的愚蠢。在战斗中无地让你思考战争的荒谬,但这似乎是世上最自然的事情。
心灵会在紧张的时候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他想到。
那些陆战队员们显然吸取了教训,手榴弹几乎一落地就马上爆炸了。瓦莱里安则在爆炸的巨大力量呼啸而来是将脸压在地上。
他父亲的两名士兵消失在了橙色的火球中,而武装艇在冲击波推开了支撑的碎石时危险的倾斜了。更多令人窒息的烟云向上翻腾着,而瓦莱里安知道他们的抵抗已经结束了。
他听见了命令声与持续高斯射击的撕开织物声。钉刺在金属片和合金钢装甲上尖啸着,他父亲的最后一个士兵也在痛苦的叫喊中倒下了。
瓦莱里安咳嗽着并滚动着站了起来。他这次紧握住了他的步枪,尽管他知道这是徒劳的,但还是将它瞄向了陆战队员们的位置。
一阵连续的咆哮,就像浩瀚风暴前的雷鸣,回响在了封闭的着陆平台间中。瓦莱里安在这势不可挡又难以置信的音量面前蹲了下来并用双手捂着耳朵。
瓦莱里安前面的陆战队员在暴风雨般的强烈闪光中被高速的子弹嚼碎就像湿润的红色肉袋一样炸开了。他抬头看见弹壳正从武装艇背部的机关塔上四管的武器座上喷出。装甲、骨头和肉体在这毁灭性的炮火前灰飞烟灭了。这绝对的杀戮力量在如此近的距离是十足令人恐惧的。
瓦莱里安能够辨认出他的父亲正坐在武器后面,带着无情笑容向着进攻者射击着。就在他观察时,火花与弹起的子弹锤击在了艇的上机身上,瓦莱里安仰面,看见了半打陆战队员正从着陆井上方向下开火。
角塔上的装甲有机玻璃支撑了足够的时间来让他的父亲离开射手舱,但那儿在数秒后就化为了一堆塑料与金属的废墟。更多的射击从上方雨落,瓦莱里安在钉刺撞进了他周围的地面时闪避着退后。
他感觉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并举起了步枪摇晃着面对袭击者。
米亚莫托大师挡开了枪管,瓦莱里安对自己险些用近距离平射将这个男放倒而战栗的舒了口气。
“我们得进入艇中,”米亚莫托气喘吁吁的说道。血从他头部的伤口流了出来,他长袍的肩部与腰部也被红色浸湿了。
“你受伤了。”
“我知道。”米亚莫托带着特有的简洁回复着。“但我无能为力。”
瓦莱里安点了点头并靠着了变形的船体上。他们无法离开掩体——地面上的陆战队员会逐个的解决他们。瓦莱里安听见了门口的远处传来了更多的叫喊声。
“这些家伙还不知道艇上的角塔已经被毁了,”米亚莫托嘶嘶的猜测着他们的敌人没有现身的理由。“但这不会很久的。我们必须行动起来。”
“的确,”瓦莱里安同意道。“该死,我希望我的父亲已经将信息传给杜克了。”
“要么他这么做了要么他没有,”米亚莫托说道。
“这儿现在需要他。”
“但他不在这儿,因此我们仍需战斗。”
“永远的老师,不是吗?”瓦莱里安说着,匆忙的沿艇的边缘行动,放低重心并保证自己不会暴露在上方陆战队员的攻击范围中。
“永远有更多的东西要学,”米亚莫托反击到。“认为自己无所不知的人实际上一无所知。”
瓦莱里安露出了笑容,尽管带着些绝望。米亚莫托大师不管他们危险的境况与自身伤口确实的疼痛,仍在找时间分发他的名言警句。
“那儿,”他说着,弯下身子,并指着艇的下侧撕开的一个洞。“我们能从那里爬进去。”
米亚莫托大师点了点头,并回头看了看门口找寻着任何进攻者正在进入的迹象。
“你先进去,”米亚莫托说道。“我会掩护你的。”
瓦莱里安没有争辩,他将步枪悬在了肩膀上,趴了下去并匍匐着向洞口前进着。他在听见一阵枪声时跳了起来并马上转身,看见米亚莫托大师放下了步枪,跪倒在地,腹部有一个鲜红的伤口。
在他倒在了旁边的地面上时,他前导师的双眼已经闭上,表情十分安详。瓦莱里安抬头,看见了一个装甲伤痕累累的陆战队员在米亚莫托后方,并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这名陆战队员战斗服上所有的装甲板都被撕开了,钉刺的冲击与弹片的刻痕遍布了盔甲的每一英寸,头盔也已经被掀掉了,鲜血凝结在了金色的短发上。瓦莱里安这才意识到杀死米亚莫托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即使浑身布满了鲜血、尘垢与汗液,但他觉得她仍然非常迷人。
被一个漂亮的陆战队员杀掉比一个丑陋的要好些吗?
这个想法让他微笑了,嗤嗤的对着她的脸笑了。
“伙计,你真是个婊子养的疯子,”陆战队员说着,向他跛行而来,她的步枪一动不动的指着他的胸膛。“我会好好享受杀掉你的。”
瓦莱里安想去碰自己的步枪,但他知道甚至他朝那个方向抖动一下肌肉都会立刻毙命。
他死定了,他们已经心照不宣。
在她靠近时,双眼虚了起来,并大笑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她说道。“你是孟斯克的孩子,是吗?这张脸肯定和他有什么关系。见鬼,竟然还买一送一!”
“我是瓦莱里安·孟斯克,”他自豪的说道。“阿克图拉斯·孟斯克大帝一世的儿子。”
“我也这么想——你也有相同的傲慢。”
瓦莱里安紧张起来。“你是谁?”他询问到。“为什么这么做?”
“我是谁关你什么事?你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我将会杀了你。”
“我想知道杀我之人的名字,”他说。
“安吉莉娜·艾米莲,”她说道。“是我将你老爹召进了陆战队并教了他一切,因此你可以说我正在弥补这个错误。”
艾米莲抬起了她的武器,“再见,瓦莱里安。”
在她扣下扳机前,一道银光闪过,步枪在米亚莫托大师用最后的力量挥剑斩进其磁力加速装置时爆炸了。瓦莱里安眨了眨眼来驱散这灿烂的残影,与此同时,艾米莲摇晃着扔掉了已经无用的武器,并拉出了腿鞘上的战斗匕首。
她愤怒的咆哮着跳向了他。
瓦莱里安抄起自己的步枪,将弹夹中最后的子弹向她倾泻而去。
多数的钉刺撞在了她的胸甲上,但血流呈弧线从她的脖子上喷了出来,她清脆的尖叫着倒在了他旁边。瓦莱里安一直紧扣着扳机,他的胸膛在发射装置与弹仓咔嚓嘎嘎的响着时起伏着。
“漂亮,”他身后的一个声音说道,他转头看见他的父亲从艇腹部的洞中钻了出来。
“谢谢,”瓦莱里安气喘吁吁的放下了步枪并向米亚莫托大师看去。
瓦莱里安能看出这个男人已经死了,并默默的感谢着他的导师救了他的命。
他的父亲蹲在了安吉莉娜·艾米莲身旁,瓦莱里安几乎能明白他脸上的表情——一半是愤怒,一半是遗憾。
“我没想过能再次见到你,”他说道,瓦莱里安惊奇的发现这名陆战队员还没有死。钉刺割开了她的颈动脉。她仍然活着,但最多只有片刻了。
“我有几分希望你没有…”她气喘吁吁的说着,话语微弱而清脆。
“你的死的徒劳的,”阿克图拉斯说道。“你知道的,不是吗?”
“去你的,孟斯克,”艾米莲咳出了鲜血。“现在已经无所谓了——UED将会彻底扫除你的时代。”
“谁?”他的父亲说道。“UED是什么?”
艾米莲将头转向了瓦莱里安。“该死,我是对的,孟斯克。我知道如果你有孩子,他们就会变得很麻烦…”
“安吉莉娜,UED是什么?”他的父亲询问着。
但安吉莉娜·艾米莲已然死去。
艇的内部有燃料、烧焦的肉体和铁的气味。瓦莱里安咳嗽了几次,然后将新的钉刺弹夹砸进了步枪中。这艘航天器的龙骨已经弯了,一片片的舱面钢板也已经爆裂开了其框架。火花噼里啪啦的从损坏的板材中焦躁的跳了出来,线缆冒着白沫的喷射着液压液。
在艇的电池断断续续的供着电时,灯闪烁着发出嘶嘶声,电力系统则嗡嗡与劈啪的响着。储藏箱中的东西散落在了舱面上——牌、水壶、崭新的杂志和陪伴他的父亲来乌莫加的陆战队员们各自的财物。
瓦莱里安靠在了嘎吱作响的支柱上。“你给杜克发去信息了吗?”
“我想是吧,”他的父亲说着,从飞船一侧的破洞向外看去。
“你想是吧?你不知道?”
他的父亲摇了摇头,飞快的检查着步枪弹药。“有一台卡珊德拉干扰器在,这很难说,但我认为杜克听见了。我确定我听见了他那足以让我了解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咒骂。”
“你认为他会来吗?”
“我认为他会,埃德蒙多·杜克这个人或许不怎么样,但当他相信他会从与我的合作中获得好处时,他就会是忠诚的。而现在,他了解我是他为自己做些什么最好的途径。”
“我希望你是对的,”瓦莱里安说着,跟上了在舱壁被撕开部分的父亲。
“我很确定,”他的父亲说道。“如果埃德蒙多有点脑子,他就会在我离开指挥舰后将他的传感器对准乌莫加。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会一接收到武器的放电就赶过来。”
瓦莱里安在他们听见外面的说话声时扣住了扳机。
他透过一个弹孔窥视到了一群陆战队员,有十人——全副武装而且做好了战斗准备——正绕过爆炸的残骸填满整个房间。
他们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并且只有两把步枪,瓦莱里安知道他们没有多少——或者说的确没有任何——机会击败他们的敌人。但他觉得战死在他父亲身旁还不算最糟。
“我们无法阻挡他们,”瓦莱里安说道。
阿克图拉斯露齿而笑。“这句话只代表你自己。”
瓦莱里安点了点头,被父亲的态度鼓励了,将步枪架在了肩上。
陆战队员们看见了他们并发动了攻击。
瓦莱里安和阿克图拉斯也同时开火了,钉刺击中了离他们最近的进攻者。这个陆战队员摔倒了,但他的装甲保护了他。在瓦莱里安回避的同时飞溅的钉刺击中了艇壁,微小的锥体因为其冲击力而打进了机身内部。
他的父亲放出了一阵火力并迅速的回到了掩体中。高斯火力的轰鸣充斥在艇的内部,那是一阵金属撞击金属发出的尖锐嚎叫。瓦莱里安再次通过破裂的船体瞄准着,在一名红色装甲的陆战队员攀上他们其中一个剩余的临时掩体是向他开了火。钉刺击中了那个男人,但他不去理睬这冲击,继续前进着。
更多的火力在船体上撞出火花,瓦莱里安知道他们可能没有希望去阻止这些陆战队员了。先前的进攻者带着致命的过度自信,但这些力求万全,都成对行动并用压制火力掩护着彼此前进。
瓦莱里安砸进了一个新的弹夹,他最后,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最后了,有什么方式比死于荣耀的光芒中更好呢?
他看了看他的父亲,了解到了同样的决心——让他们的最终值得铭记。
“准备好了吗?”他问到。
“准备好了,”阿克图拉斯回复到。
他们一起转过身,抬起枪,开火。
一束瀑布般的炙热光芒突然从着陆天井中猛然坠地。强大的爆炸向着天空绽开,艇在高温与强大压力的冲下击摇晃着退后了。
巨大的冲击猛烈的震动着这艘受损的飞船,将它的龙骨一分为二。阿克图拉斯和瓦莱里安在光流将远处的世界淹没时被抛到了舱面上。
最终,炽光的瀑布中断了,瓦莱里安眨着眼来驱散眼中的缭乱。他的双耳中回荡着爆炸的冲击声,但他还活着,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的父亲躺在他的对面,看上去有些眩晕,但别无他碍。
“究竟怎么了?”瓦莱里安看着空无一物的焦黑墙壁与完全湮灭了的外面,气喘吁吁的说道。
阿克图拉斯笑了。“告诉你吧…”他说。
瓦莱里安抬起头。
一艘庞大的钢铁巨兽无视万有引力浮在着陆天窗上空,遮蔽了井中的光芒。
同时,一团庞大的高热云雾包围着引擎漪动着,瓦莱里安用双手捂着耳朵对抗着震齿荡动的隆隆声。一只红色的手臂握着一条鞭子的徽记以黑色为背景装饰在洞穴状的机库两边,瓦莱里安花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正看着一艘帝国战列巡洋舰的船底。
一个声音,带着沉重的口音并拉长了腔调从外部的扩音器中传了出来。
“有人需要一次英雄般的救援吗?”埃德蒙多·杜克将军说道。
在战斗的余波中,既没能找到这些联邦顽固分子是如何了解到皇帝乌莫加之行的细节的,也没有发现安吉莉娜·艾米莲在死前提到的UED留下的任何痕迹——尽管这个谜题很快就会有一个血腥的答案了。
阿克图拉斯向埃林·帕斯特允诺会进行完整彻底的调查,虽然没有明确的指责,但这位皇帝显然怀疑乌莫加人一定程度上串谋了这次袭击。
更多的帝国船舰向皇帝飞来了,而作为应答,护国军的主力舰在半路上让他相信了他最好的选择是尽可能快的将它们撤出去。
袭击中的幸存者聚集在了埃林·帕斯特深邃的餐厅中,他们战栗着并且鲜血淋淋,但跟高兴还活着。当瓦莱里安看见他的母亲时,他跑了过去,抛下了步枪,在她留下喜悦的泪水时抱住了她。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她哭泣着。
“我是孟斯克家之人,”他说道。“我们是不会轻易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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