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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奎刚的声音像动能刀的刀锋一样尖利。“你丢下了他!” “不是那回事,刚武士!是他坚持那样做的!”盖拉喊道。 “事情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应该和他待在一起!”奎刚厉声说。 “但是奥巴旺让我把解码器带出来。他说,那是最重要 的,”盖拉慌乱地喊道。
奎刚深深地呼出一口怒气。奥比旺没有错。他们是去找 解码器的,那是最重要的。
他转过身,背对着盖拉,努力平静下来。现在他们站在仓 库外面的一个阴影处。奎刚想冲向盖拉,冲向自己看见的第 一个卫兵,冲向帝国总部。强烈得不合情理的怒气流遍了他 的全身,那股力量令他吃惊。盖拉在矿台的时候出卖过奥比 旺一次。这一次,他又做了同样的事吗?
“当时我不知道该干什么,刚武士,”身后盖拉无助地说。 “奥巴旺坚持那么做。他说,把你的恺甲给我。他还说神力会 帮助他。现在我明白了,他只是想让我照他说的去做。如果 我知道他会被带走,我绝对不会换衣服,我会高兴地让人把我 抓走。”
奎刚转过身来,看着盖拉悲伤的双眼。本能告诉他要相 信这个芬达人。而且盖拉所说的听上去并不假。他的弟子为 了让解码器被带出仓库,牺牲了自己。换了奎刚,也会那么做 的。
派克西轻声说:“出急事的时候,我们会给杜安娜发一种 信号。我们现在就可以发,让她明天到市场去跟我们会面,告 诉我们奥巴旺的情况,还有帝国准备怎么处置他。然后我们 就安排救他。”
‘明天太晚了,”奎刚说。“得今天晚上,得现在,我不能让 奥比旺在那儿待那么长时间。”
派克西和盖拉互相看了看。“很抱歉那是不可能的,刚武 士,”盖拉说。“总部晚上执行戒严,没有人能够进出,连苔若 和柏弗图都不行。”
“那个解码器呢?”奎刚问。“你说过,它能让你进入任何 地方。”
“是的,没错,”盖拉说,“任何地方,除了戒严后的总部。” “杜安娜会留神照看奥巴旺,”盖拉轻声说,“她会尽最大 努力保护奥巴旺。”
奎刚再次转过身去。无望的愤怒又一次充满了他的全 身。但这一次,这股怒火针对的不是盖拉,而是他自己。他应 该和奥比旺待在一起,让德瑞达兄弟俩自己去找解码器。但 那个时候,他担心的是他们无法把解码器带出仓库。
“你可以不断地做决定,”尤达大师总是说,“却不能改变 已经做出的决定。”
是的,他只能朝前走。奎刚心情沉重地接受了事实,今晚 救不了奥比旺。他不能冒着危害整个计划的危险,去进行一 次注定失败的营救。
奥比旺坐在一个仅够容身的小囚室里。他蜷缩着身子。 囚室里很冷,寒冷的空气割着他的脸颊,就像割着他的心的冰 冷的恐惧。
除了这个,他想,除了这个,我能忍受一切。我不能失去 我的记忆!
他不能失去他所接受的绝地武士的训练,不能失去他所 获得的知识,他那么辛辛苦苦获得的知识。当他失去一了如何 控制神力的记忆之后,他是否也会失去神力呢?
他还会失去什么?友情,他在神殿结识的所有的朋友。 温柔的,有着银色眼睛的班特;一起操练,一起欢笑,光剑舞得 几乎跟他自己一样好的加伦;永远吃不够的里夫特,他总是悲 哀地盯着他的空盘子,这时奥比旺就会把自己的食物递过去 一些。他们结下了探厚的友情,奥比旺想念他们。如果他失 去了有关他们的记忆,他们对于他来说就不复存在了。
奥比旺想到了自己十三岁的生日。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 事了。他一直都没有冥想沉思。他还记得奎刚训斥他的话。 是的,时问是很紧,但还是应该沉思。
奥比旺没有沉思,他没有找到时间。以后他会有全部的 时间,可是却没有事情可以回想了。
他把前额靠在膝上,恐惧涌遍了他的全身,黑暗占据了他 的头脑。平生第一次,他尝到了绝望的滋味。
在寒冷和恐惧中,他突然感到从衣服里传来一股暖流。 他伸手摸了摸胸前的暗袋,手指碰到了奎刚送给他的那块河 里的石头。它是热的!
他把石头掏出来。黑暗中,这块黑色的石头闪烁着,发出 水晶一样的光芒。他再次握紧它,指尖传来微微的震颤。他 明白了,这块石头能够感应神力。
这一点在他黑暗笼罩的头脑中投下一线纯净的光芒。只 要神力存在,就不会失去什么,这是他从神殿中学到的,而神 力无处不在。
奥比旺开始回想盖拉告诉他的有关洗脑的事。一些意志 坚强的人可以部分地抵御洗脑。也许那就意味着神力能够帮 助他。神力不就是力量和光明吗?
奥比旺紧紧地握住石头,把神力聚集起来,像盾牌一样遮 盖着身体。他想象神力像城堡一样围在每一个脑细胞的周 围。神力会抵御黑暗,他不会失去自己的记忆。
囚室的门开了,卫兵走了进来,奥比旺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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