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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旧伤愈合

10卑诺过后,卡拉夫人去查看竘然,惊讶地发现他在安泪的房间里。这些卑诺以来,安泪和竘然都配合她的指示,加快疗伤的进程。卡拉夫人在竘然旁边特意摆好的凳子上坐下来,把手部扫描仪放在竘然的肩前。她解开他的上衣,娴熟地将手放在他的左肩上,时不时按下去观察他的反应,“看起来好多了,已经愈合了九成以上。还痛吗?”
“还有点痛;上次经你看过之后我一直在床上修养,我也没有碰过安泪——现在确实不容易。”
“不难猜到。你躺床上休息的时候,有没有看我给你的东西?”
“当然,我只在安泪离开房间的时候读——以防万一。”
“我的提议你怎么看?”
“我认为可行——但是我对她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竘然坦言道。
卡拉夫人递给他第二本册子,“我把安泪的医疗记录拿了出来;当然了,这几卑延来她的生理规律也记录在册。王位继承人的一些特定医疗记录需要保存下来,这些事情可能关乎星球利益。她的记录没有任何删减。你可以找到最为全面而有用的资料以便你们孕育子嗣。”
“她知道这些资料的存在吗?”
“应该不知道;它们是在标准体检扫描的时候获取的。她不可能发现;资料只是在电脑上用一个额外的设置收集到的。病人并不需要知悉一切,竘然。尤其是对于尚且年幼的人。严格来说在她五十岁生日之前,你们这段婚姻中,只有你是成年人。虽然她到了法定婚龄,但是从法律上来说她还不算是成年人。你应该知道了,作为她的丈夫,你是她的法定监护人。”卡拉夫人说。
“我先前不知道;我以为女王殿下保留着她的亲本权力……”
“竘然,这些事情丈夫总是在父母之上——除非有家暴。我了解你的,你誓死也不会让任何人对她动手动脚。”
“当然。”竘然肯定地说。竘然看着资料说,“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用到这些信息……我的肩膀什么时候能够痊愈?”
 
“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行房事,但是最好等5卑诺再试。先锻炼锻炼恢复到之前的水平。我建议通过冥想——不要用刀剑,不要用枪矛,也不要用弓箭,任何武器都别使用。二十卑诺内不要与搭档练习武术。你肩膀上部的肌肉受损,我担心如果你用力过猛过快,会导致脱臼。凡事不要急,锻炼肌肉,但是达到以前水平就行了。如果你能这样做……我认为你可以重回工作岗位。”
“听起来很合理;我可以稍后来您的办公室询问详细的锻炼计划吗?”
“下一卑诺早晨怎么样?”
“好极了。”
 
“早上好,竘然。以前可从没在这里看见过你呀。”在王宫一角的帝国练习房里,女骑士艾尔达一边拿长剑对着从屋顶悬下的目标练习进攻与回避,一边说道。这是竘然搬进王宫后第一次来到习武堂。房间四壁都放着练习用的兵器。从侧门可以进入一个封闭的练习场,长足百丈,宽有八十丈,分布着各种目标靶子,适合多种不同风格的箭术和投器使用。天花板开有天窗,十五扇落地窗采集自然光,从早到晚房间里都明亮如昼——暴风雨天气也不例外。
竘然从墙上取下一把练习用的长剑,“我可以和你一起练吗?”
“当然,好久没和你过招了。”艾尔达答应道,她走到练习房中央,用长剑指向地面。
“医师卡拉夫人刚刚才准许我用剑。”
“这么糟糕啊?我知道贾努斯对你下手很重……”
“重到每一个骑士都羞于承认的地步啊。”竘然坦白说,向艾尔达行礼致意,然后挥剑与她打斗起来。
艾尔达向竘然回礼,然后也开始用铁器对他发起进攻。“我明白。如果有人侵害到女王,我应该也会做同样的事——然后还要尽量回避医师来保持颜面。”竘然挡开艾尔达的进攻,以向前交叉的攻势回击。艾尔达绕着圈,在反攻之前测验竘然的防守。竘然一个假动作,尔后猛攻过去。艾尔达用剑制住竘然的剑,反过来向竘然刺过去。二人分开,拿出专业武师的水准,兜圈旋转攻击。一攻一防,你进我退,不相上下。
 
两位的友谊战持续了一整个时若;谁也击不中对方。最终,在持续胶着状态下,交手结束,二人相互行礼然后分开。他们的练习卓有成效。
竘然拥抱了他的老朋友,“我都记不起来上次这么痛快地打一场是在什么时候了。真的过去了好久啊。在你晋升后,伊莎贝拉女王让你直接为她服务也不过才20卑延;从那以后我跟你见面都是擦肩而过。甚至是在婚礼早餐上,你也是贴身保护女王,不能参与社交啊。”
“阿拉斯泰尔王子死后,我想女王殿下比从前更需要特纳骑士和帝国骑士。我觉得她内心害怕安泪和安威会遭遇不测。”艾尔达说。
“但是安威肯定不会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他才二十五岁就退出王位之争了。艾尔达,我本来可以阻止这疯狂的一切,这般重重危机。大祭司薇赫曾收留我,还要使我成为君王。说实话,她简直是我的母亲,甚至超过寇蒂莉亚夫人。但是我没能做到。你应该记得我那时的道德困境;我怎么能觊觎正统女王的位置,取而代之,好像真的是她的子嗣?对我来说,这不仁义。我不能那样做。现在我在想,我应该没有让大家因此而受到连累吧。”竘然沉思道。
“竘然,你不要怪自己无法预知未来。我真的很惊讶,你竟然这般自责,你把你结婚后的政治风暴都说成了是你的错似的。”艾尔达安慰地说。
“事实就是这样,艾尔达——我早该知道,我应该防患于未然的。我也算是一介奇才,至少在掌权者眼中是这么看的。我本该做更多来阻止这场危机。现在,我感觉我们的星球正处在分崩离析的边缘……都怪我当初自以为是。”
 
“开道,尊贵的公主殿下之夫,竘然亲王驾到。”竘然进入王宫时宫廷传令官喊道。现在是第40卑诺了,竘然觉得他的伤口已经痊愈了。听从医师卡拉夫人的建议,加强肌肉锻炼后,力量也逐渐恢复。竘然对他与艾尔达的打斗练习感觉尤其振奋,仿佛久旱逢甘霖。
竘然走到女王面前,自信而不失礼数,“女王殿下,我可以受您接见吗?”
伊莎贝拉女王微笑着对他说,“当然啦,竘然亲王。请走上前来。阁下,我们可以稍后再续吗?”她转问前面年轻的朝臣。朝臣点点头随后在人群中隐去。“你有什么需要?”
竘然鞠躬并上前,“我来向您报告我的身体健康状况。女王殿下,您一定知道,为了守护王座,我的旧伤雪上加霜,于是要求他们给我虚弱的肩膀做了手术。”
伊莎贝拉和蔼地点头说,“请继续讲。”此时,身旁的卑文紧紧抓住她带戒指的手。
“尊敬的女王殿下,我很高兴地告诉您,首席医师卡拉夫人已经准许,我可以不再需要受到她的全方位看护,她宣布我的伤完全好了。我现在能够百分百继续履行我的职责了,全部的责任——我向您,向这个家担保。女王殿下,我请求以特纳骑士身份为您效力。”
伊莎贝拉心里暗暗发笑……职责……竘然知道他们两个最先想履行的并不是为公众服务的职责,而是私人的、作为丈夫的家庭职责。和竘然一样,她也希望安泪能够生儿育女,从而保住王位,结束这场继位之争。他们知道,现在只有安泪诞下一个王子才能抚慰呆板之至、万年不变的大议会。
伊莎贝拉是个老练的政治家,她不能把内心所想在脸上或声音上透露半分,“我们以你的骑士精神为荣,与你结亲也是我们这个家庭的荣幸。今晚就让我们以盛宴、歌舞庆祝你身体好转以及北南重归繁荣吧。”
竘然亲王感激地鞠了一躬,“谢谢您,女王殿下。我会和安泪准备好,今晚一起来参加宴会。”
 
“是真的吗,竘然?”安泪冲进房间问道。此时,仆人们正忙着摆出所有合适的舞会礼服让安泪挑选。
竘然终于又强壮起来,将她揽入怀中,一把抱起,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是真的,夫人。今晚我们参加宴会,尽情舞蹈,然后我们在这儿跳舞一整夜不分开,我们要生个儿子。”他停下来,把她放在床头边,小心翼翼地不去破坏床尾的礼服,然后期待地爬在她的身上,疯狂地吻她。
“我等不及了。你真的能——我们能?”
“你会发现我前所未有地身强力壮……精力充沛。”他一边吻她一边回答。
“我们非得等到晚上吗?”
竘然想到他熟记于心的那些数据资料,“对。今晚我们举行庆典,在此之前,我尊贵的公主,你只有等待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还要等才与我同床?”她取笑道。
“噢,我不知道,自从我的肩膀和肺部做了大手术吧……”他提醒说。
安泪想起他们在特纳修道院重聚之后的日子,“有道理。可是现在我们为什么要等呢?”
“因为今晚,我们共享浪漫晚餐后,一切就会更加特别。我之前能有机会完全地向你求爱吗?我不记得有过这样的事哦。先是受伤,然后是舞会、订婚、婚礼;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所以……今晚让我向你求爱吧,我的爱人。让我的魅力吸引你,让我满心的爱意装进你珍贵的子宫,孕育我们的孩子吧。”
“你是真的想这样吧,对不对?”她眨着眼问道。
“是的。”
“纯粹是为了王位还是你现在真的想做父亲,竘然?这一切只是为了我的安全吗?”
“我爱你。要表达我的爱,除了在你的体内孕育我们的孩子,还有更好的方式吗?我能想到的最好向你展示我的爱的方式,就是在你的子宫内孕育我们的孩子,培养他们继承你母亲和外祖父的王位,然后从他们出生那一刻起给予他们无尽的爱,告诉他们我有多么爱他们全是因为我有多么爱你。我爱原原本本的你,安泪。除了和你创造新生命创造我们爱的结晶外,我还能有什么欲求?过去我对你的爱令我疯狂。现在,你的身体可以给我的欲望和需求一个清晰的方向,给我的生活新的方向。我为你而活,也为我们通过你神圣的身体创造的家而活。原谅我,但是我真的仰慕你。你就是我的转世女神。你的酥胸令我倾倒,胜过一切美食。”他从衣服下把手伸向她的胸,温柔地抚摸。安泪呼吸紧张,他的话让她欲罢不能。
“你觉得我穿哪件礼服好,亲爱的?”她问道,爱抚着他,向他展示铺在床上还有挂在周围的六件长跑。一件闪闪发光的淡紫色透明面纱和双宮绸礼服令他眼前一亮,白色的裙衬,低胸的束身造型,凹陷的衣领,显得妩媚万分。他拿起来递给她。她把衣服比在自己身上,转着圈等待着他的赞许。
“完美 。”
 
这次为竘然举行的大舞会可能不如上次化装舞会那般宏大,但是此次亲朋好友的聚会亦可谓空前闪耀。在短短六个时若内,伊莎贝拉女王和卑文亲王已经组织了来自帝国家族、米幽家族、特纳家族的近200位亲戚朋友前来捧场,甚至还邀请了星力院和弝利斯特院的一两位表兄。来宾都穿着正式高雅,其服装做工精致、价格高昂。人们不惜以赤字为代价,也要展示各种华服,它们多以缎带为饰,皮带配搭,珠宝为衬。之前的化妆舞会实为遵照大议会的意愿,光明正大地为安泪公主寻找一位如意郎君。这次舞会则不同,纯粹是在女王亲自号召下的庆祝活动,因此更加显示出真正的奢华。这次社交聚会才是女王真正想要的。
自从旨意下达后,为了一场豪华盛宴,炊事人员便忙开了,他们精心准备了适应王族内外人群的菜谱——王族偏爱白肉,其他东北族人则更喜红肉。水果、蔬菜、糕点、馅饼、甜食,一应俱全,手艺精湛,耐吃耐看。他们深知如何在大型宴会上展示厨艺。今晚他们的技艺展现得淋漓尽致。
晚宴在开阔的就餐区举行,一排排餐桌上摆放着北南样式的精致陶瓷餐具,考究的亚麻桌布分为白、银、金三种颜色。高脚杯中斟有酒精饮料与非酒精饮料,客人可以自行选择。五道主菜足够每位客人填满胃口,它们一个比一个华丽可观。直系王族坐在高位,竘然和安泪也坐在显眼的位置。安泪淡紫色的礼服闪闪发光,胸衣在她那酥小乳白色的胸前挤出一道乳沟在领口处,完美地衬托着她精灵般的身体。安泪是北南式美丽的典范。在锁骨处,一条薰衣草色宝石项链垂下,把安泪衬托得完美无瑕。
 
盛大的晚宴在礼节性的敬酒祝贺中结束,众人竞相向王室主人及星球政府领导人祝酒,包括在大议会中掌握重权的人。RK6对公主格外留心。与在场的人类不同,RK6看问题非常客观,从政治角度出发,她对此次活动有着更为深刻的认识。今晚突然举办这样奢华的宴会,在她的程序中显得不合逻辑,所以肯定不只是庆祝这么简单。
RK6目不转睛地盯着竘然将安泪牵到舞池,他们的目光从未离开彼此如闪星芒的脸庞。他们跳的是北南风格的华尔兹,类似于地球上维也纳式华尔兹和狐步舞的融合。柔和的旋律,管弦合鸣,竘然晋升为骑士的时候也使用的是这种音乐。RK6以近乎着迷的警觉性观察着竘然与妻子旋转时的摄人呼吸般的舞姿,二人有说有笑,就像两个年仅三十岁的少年。在凡人的眼中今晚实乃如梦如幻,而RK6却怀疑表面上的童话般的氛围不是真正的目的。
12.65时若已过,竘然带安泪离开了舞厅,来到她的寝宫。进入安泪的私人花园,竘然带她到一张精心准备的床前,硕大的橡树环绕左右,床上铺设着奢华的织物,坐垫、毛毯应有尽有。在这里,竘然终于和妻子同眠,幽静的夜光陪伴着他们享受这完美的夜晚。安泪在竘然的怀抱中心醉神迷,将政治抛到了九霄云外。这一晚的温情将会让她终生难忘,而她永远不会去探想她感受到的快乐有几分是竘然精心策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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