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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拿

阳光从窗外照进房间,约拿惺忪地眨着睡眼,醒了过来。他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凑近了一些,看了看时间,然后从容地按下取消键,带着胜利的喜悦——哈哈,终于抢在了那吵人的闹铃前面。
约拿坐起身,把脚塞进昨晚就整整齐齐摆放在床边的拖鞋里,走下楼梯,走进厨房。
仍未褪去的睡意影响了他的协调性。他不小心把咖啡勺磕了一下,于是一大勺上好的黑咖啡洒在了柜面和干净的地板上。
约拿瞬间完全清醒过来,勃然大怒,把咖啡勺往水槽掷去。塑料勺子撞到金属水槽的边缘,一声闷响,洒出更多的咖啡,弄污了水槽下方的地面。他终于意识到这场咖啡粉之灾的严重程度,叫喊起来:“老天!混蛋!真要命!真是一团糟!”
他的怒气更盛,一把抓起空空的咖啡杯,把它也扔进了水槽中。杯的把手在碰撞中掉落,从柜面上方翻滚而过,发出咣当的响声,最后在墙上撞成碎片。约拿的黑眼睛张大了——他怒气未消,却也有些震惊于自己动作竟有这般意外的力量。他瞄了一眼厨房里的钟,拿来畚箕和扫把,清理地上的杯子碎片,然后带着怒意把它们倒进冰箱旁的垃圾桶。
那个隐身的天使就站在旁边。约拿大发雷霆时,天使的面容因悲哀而悸动。一滴眼泪从天使的脸颊滑落,落在柜面上。约拿正忙着用抹布处理现场,并没有看到眼泪掉落,却注意到那个湿漉漉的小点,擦掉了它。他仍然怒气冲冲。
他暴躁地擦掉了咖啡粉,把抹布扔进水槽。又没有扔准。裹在抹布里的咖啡粉再次洒落。
约拿发出一声怒吼,放弃了这项任务,掉头奔上楼梯,跑回卧室。
过了一小会儿,他稍微平静了一些,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上班。他对着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装束,拿起书包,走下楼梯。他的书包质量不错,上面印着大学的校名和徽记。
走出房子,约拿锁上前门,快步走向他的汽车。他注意到车道上放着他的报纸,弯腰准备捡起来,却发现报纸已经成为鸽子粪的涂鸦作品。
“搞什么鬼啊?就没有一件事能正常一点吗?”
他一脚把污损的报纸从车道上踢开,却还小心留意,不让他的好鞋子沾上鸽子粪。
约拿走到他的车旁边。这是一辆精心改装,保养良好的60年代敞篷车。他抬头看天——没有会下雨的迹象——于是解开锁扣,收起了车的顶篷。
他用袖子磨掉了车身上沿的一点灰尘,面容仍然阴郁,钻进车里,小心地关上门,驾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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