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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身后的男人把我拉到了玄关右侧。他将冷水渗透的白布贴在我面颊的一侧,用胳膊环着我。

“凯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那温柔而迫切的语调慢慢驱散了我脑中的恐惧。我抬头去看这个男人的面孔。我俩的圆挂件都在黑暗中发光,透过蓝光看出去的景象虽然有些奇怪,但我认得那双透着焦虑的深色瞳孔——就在几分钟前,我还望着它们。

“基尔南?怎么会——”

“凯特,先冷静,你得集中注意力。我已经选定了一个恒定点,亲爱的。”显示界面上映着一个狭小昏暗的房间,角落里堆着一叠毯子,“把你的手指移过来,然后就出发。我也会马上穿过去的。相信我。”

不知是因为他的声音给了我安慰,或者仅仅是因为知道自己不是孤身一人的缘故,总之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一拿起时研会钥匙,手就停止了颤抖。显示界面只是难以察觉地摇晃了一下,又迅速变得清晰了。我眨了眨眼睛,最后深吸了一口无烟的新鲜空气,终于倒在了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时而昏睡时而清醒。基尔南的说话声有几次将我拉回了现实,可不久我又会昏迷过去。印象最深刻的部分,是源源不断的水沿着我的脖子向下流的感觉。虽然流水弄得我皮肤生疼,然而流水停止时的疼痛却要剧烈好几倍。有一次,基尔南小心地扶住我,坚持要我坐起来。我吞下几颗胶囊,又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等我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已是白天。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基尔南的睡颜,他略长的黑发正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整个人靠着墙坐在小屋的角落里。我的身上被包裹了一层毯子,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手指被扣在了他的十指之间。他的衣服上还残留着刺鼻的烟味。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右颈,那里似乎用胶带粘着一大块纱布。

我们的四周散落着各种药膏的瓶瓶罐罐,不远处的壁炉里还有些未烧尽的余灰。我的绿裙子皱巴巴地团在地上,透过裙子上被强酸腐蚀掉的洞眼还能看见潮湿的脏地板。

我觉得身子有些僵硬,想要调整一下姿势。我不想吵醒基尔南,只是小心地动了动身子,但他立刻睁开了眼睛。“凯特?你怎么样?”

我想向他点点头,可又怕疼,于是作罢,只是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我没事。身体还疼,但没什么大碍。我们现在在茂林岛上的小屋里,对吗?可现在是什么时间?”

“估计是早上五点左右吧,就是紧接着昨晚的第二天,”他答道,“现在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一整天都不会有多少人来。由于市长遇刺,世博会的闭幕式被取消了。而且来这里照顾你对我来说也容易一些,长距离穿越对我的体力消耗很大。短距离的旅程要容易些,但我最近穿越得太频繁了,所以……我不想把你送得太远,免得我可能会需要步行过来找你。”

“霍尔姆斯呢?还有凯瑟琳,她……”

“霍尔姆斯逃走了,本来就该如此。他今天可能就会坐上去科罗拉多的火车。酒店的大火本该在几个礼拜之后才发生的,但我想提前一些并不会影响他最后被捕以及审判的结果。还有,没错,我和凯瑟琳成功回到了恒定点。我带她走了小路,一路上没碰到什么意外。”

我安心地叹了口气,至少计划的一大半是成功了。“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基尔南?为什么你会回来?又怎么知道我是在那个房间的门前?”

他注视了我良久才回答。“凯特,我花了很久才悟出了事情的真相。随着一年一年过去,我的内心深处一直没有忘记你,但从不知道后来你究竟从酒店里逃出去了没有。那天晚上,我将凯瑟琳送到茂林岛后又回到了酒店,结果发现整个地方都烧了起来——来救火的消防员说,里面不可能还有一个活人。我没有别的选择,只好回家了。

“我听了你的话,从没摘下过圆挂件,连洗澡的时候都攥在手里。我妈妈后来病了,我们没什么别的选择,只能又搬回了赛勒斯农场。我接受了他们的训练,开始学习使用时研会钥匙。不少人都学得比我快,但普鲁登斯可不管那些,”他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而至于谁能多得些好处,那基本都由普鲁登斯说了算。”

“她不会……”我没说下去,不知道该不该把我心里的怀疑说出来,“你当时那么小。”

“哦,不。不是那样的。她在农场的大部分时候都没比我大几岁。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跟你现在差不多年纪。而我那年只有十六岁。十六岁的男孩可没那个勇气拒绝一位投怀送抱的姑娘啊。”

“你当时还记得她……呃,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跟成人后的她之间的事吗?你小时候……”我摇了摇头,结果被伤口与纱布之间的摩擦痛得打了个激灵,“我是说,你当时好像确信她跟你爸爸的死有关系。”

“是啊……但那是普鲁长大后的事了,不是吗?我不知道她后来究竟做了什么,哪怕到现在我也没有任何证据。但无论如何,十八岁那年的她还和那一切都没有关系。”

“老天,你说得我头晕。”我说,“你不觉得晕吗?你记得小时候和成年的普鲁登斯之间的事,而等你长大后又和少女时期的她在一起,你不会混乱吗?”

“我总是忘了你还是个——你们怎么说来着——菜鸟?”基尔南露出了坏笑,“不过你马上就会习惯这种思考方式的。十八岁的普鲁只是个懵懂的孩子,她不确定索尔要她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发挥什么作用。就我当时所看到的而言,她并不是个坏人。于是一段时间后,我决定不该要求少女时期的普鲁对另一个她所做的事负责——至少,当时的普鲁还没变成另一个她。这么说你能懂吗?”

“我不懂,”我答道,“我能够理解你说的意思,但我还是不懂,这一切对我来说都难以理喻。”

“我并不是对那段关系感到多么自豪,”他接着说道,“我不会说自己利用了普鲁,至少没比她对我所做的要过分。只是,我的感情受到了之前经历的影响。我是说,要不是我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她的眼睛……她让我想起你。我跟你在这里相遇的时候还是个小孩,但我从那之后再没有忘记过你,凯特。”他停住了话头,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下唇。我的全身一颤。不行,凯特,我想道,不行不行不行。你只是累了,很感激他,而且……该死的,我真的没法不被他吸引。但是绝对不行。

“一年后,我十七岁,然后你来了,凯特。不是指现在的你,而是另一个凯特,我的凯特。她比你年纪稍大一点,美得惊人,又那么努力地劝说我跟她一起反抗赛勒斯教。我们当时深爱着彼此,但她却不记得八岁的我,对世博会也完全没有印象。这一点我一直没想通。

“而如今,即便我已经明白了其中道理,却还是很难接受你已经不再是你的事实,也不想承认你对我们共度的那段时光完全没有印象。那一年里,比起生活在你自己的时代,我想你更多的心思都放在1905年的波士顿。你没有因为频繁穿越而耗尽精力简直是个奇迹——有时候你会跟凯瑟琳说你要下楼冲杯咖啡,然后穿越过来跟我共度一整天,再回到你离开的十秒钟后。时空穿越对你来说总是那么简单,可我却总被弄得精疲力竭……而且我们还要注意别被普鲁登斯发现。”

“你那时还……还和普鲁登斯在一起?”我问,坐起身的时候疼得畏缩了一下。我心里升起了一股不明所以的嫉妒,虽然尽量没在语气中表现出来,但显然还是被基尔南看穿了,他的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不,凯特,那是不可能的。遇到你之后那就不可能再发生了。”他坐在我面前,握住了我的手。

“我们的事被发现后,普鲁怒不可遏,她也是在那时拿走了我爸的钥匙。当然不是她直接来抢,她派了三个赛勒斯小喽啰才把钥匙从我手里抢了过去。但他们都不知道你给了我另一块圆挂件的事。几个月后,他们按计划完成了历史修改,普鲁将圆挂件又还给我。我顺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她始终不知道我其实还记得一切。”

“可是后来,你不再出现了,”他说,“我终于意识到不论你在哪里,你失去了圆挂件的保护。过去已经被修改了,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在组建的反抗队伍变得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是我开始静观其变,等待时机。他们派我和西蒙一组来监视你——我猜那是普鲁开的小玩笑。她以为我已经不记得你了,故意把我派到你身边,而在你眼里我只是个陌生人。”

我打了个哆嗦,于是拉紧了身上的毯子,想理清头绪。“我想那些可能都不是她自己的主意,基尔南。或者一开始她有参与,但后来改变了主意。”我把之前和普鲁登斯的对话向他简单复述了一遍,普鲁登斯认为谋杀凯瑟琳其实是索尔针对她的争权阴谋。

基尔南笑了起来。“看来她总算想明白了。我不知道索尔的具体计划,但他的确认为自己没必要遵守普通的道德观念。而普鲁登斯想要掌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索尔可能已经开始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了。”

“你见到过索尔了?”

“哦,当然,有几回了。”基尔南扶着我将背靠在墙上,拿起水壶往玻璃杯里倒了点水。他往手上倒了两颗外形看上去很摩登的药片,然后递给我。

“普鲁对我们要去的地方总是神秘兮兮的,她有时会先在我的圆挂件上设好目的地,再交还给我,不透露时间或地点;而索尔则会召集几个他和普鲁视为‘心腹’的教徒一起开会。不过我估计他是不会再邀请我了。他还不知道我把你从霍尔姆斯手上救出来的事,但他晓得我那天在地铁上给了你警告。”

我想起了西蒙曾提到过基尔南的那次擅自行动。“他们很生气,是不是?他们会来找你的吧?”

他耸了耸肩。“可能吧,但我很擅长混入人群。他们可能知道我大致去了什么年代,但不会知道具体的位置。”

“对不起,基尔南。你会被卷进来都是因为你选择帮我。”

他有一阵子没有回答,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才重新望向我。“这不是什么选择,凯特。我根本没有别的选项。你还记得我在地铁上第一次看到你的那天吗?你当时想毁了那本日记。”

“我没想毁了日记,”我说,“只是想弄清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基尔南露出了微笑,眼睛里却流露着与那天在地铁上时同样的悲伤。“我们还没进入地铁前我就明白,”他说,嗓音微微有些沙哑,“明白你与以前不同了。我了解关于我的凯特的一切,我了解她的灵魂。她也一样。我们之间没有秘密。而当你抬头看我,我在你眼神里却找不到一丝表情的那一刻——我知道你不再懂我了。那段经历对你来说从来不存在,你也不是我的凯特——可你仍然是凯特。我仍然……爱着你。我必须得保护你,你能理解吗?”

“我懂。”我答道,再一次想起了特雷。等我下一次再见到他,他仍是特雷,可却不再会是我的特雷。无论我们之间今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见到从前的那个他了。“我真的理解,基尔南。我也很遗憾。”

他叹了口气,挪过来与我并排靠在墙上,小心翼翼地用胳膊搂住我,生怕把我弄疼。“然而更惊人的还在后头,”他继续说道,“等我得知了他们谋杀凯瑟琳的计划,才真正意识到命运有多么讽刺。原来你也是我所知的那个凯特,是我第一次遇见的凯特——脚上涂着颜料、给了我圆挂件,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把八岁的我平安送出酒店的那个凯特。再然后,我想起我并不知道那一晚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必须弄清事情的真相。”

“所以你今晚才来的吗?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基尔南咬了咬牙关。顶着黑眼圈的他看上去精疲力尽,似乎也已好几天没有剃须。可颓废不羁的样子竟然很适合他,我强迫自己克制住了用手指抚摸他脸廓的冲动。

“我进入那家酒店几十次了,凯特。过去一个月,我把所能支配的每一分钟都花在了那个阴森的迷宫里。我观察了它的每一个角落,走遍了每一个可以看到它的方位,看遍了它的每一个角度。”他将我搂得更紧了些,“我一度想直接把霍尔姆斯给干掉,就在黑暗中勒死他,然后把他的尸体从楼上的弃物槽里扔到地下室的石灰坑里,就像他对待那些女人们一样。可你,我的另一个你,过去总是坚持说我们只能改变被索尔和赛勒斯教所颠覆的那一小部分历史。而霍尔姆斯最终的庭审是世人皆知的,我要是杀了他,谁知道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呢?

“而我能行动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他接着说道,“我只要走错一步就无法反悔——只能在已经酿成的事实之上添加动作。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一开始就将他绊倒,他慌乱中一开枪射中了你,那么我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抹消已经发生的事,只能穿越回更早些时候,吸取教训不在那一时刻绊倒他。而且在凯瑟琳完全爬到窗外之前,我也不敢贸然行动。”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我看着你一次又一次死去,凯特。我眼看着他从正面开枪射了你十四次,才想出了一个救你的方法。”

“那些亮光!”我惊得挺直了背,“哦天啊,那是你?我还以为……我摔得太重,一时眼花缭乱了。我还以为一闪一闪的蓝色光点是我的错觉,没想到是你!”

他点点头。“我最终还是绊住了他,好拖他的后腿,谁知他还有酸液这一招。我本以为他的酸液是从墙边的吊床里拿来的——我站的位置离其中一张吊床很近,我敢说他对床上的那具女尸用过同样的酸。可那瓶酸是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掏出来的。我一度怀疑是他被绊后脚碰到玻璃发出的撞击声让他想起来自己怀里还有酸液,所以我也试过事先把那些瓶子挪开,可不管用。我猜他只是因为曾经在同一地点使用过同一手段,于是自然而然地想起来可以使用酸液。所以我能做的就只有掐准时机行动。前四次我绊倒他的时候你还面朝着他,酸液直接冲着你的脸泼了过去,其中有两次你的眼睛是睁着的。”

我浑身一颤,心有余悸地想起了酸液在我脖子上灼烧的刺痛感,意识到事态本来会比那还糟糕一百倍。

“我很抱歉,”他说,“我也曾想一直试下去,直到我能掐到最完美的时机,让你毫发无伤地离开那间密室。但……我没有体力继续了。我猜你脖子上会留下一道疤,但应该不至于太严重。我已经在你被烧伤的部位涂了一种先进的液体凝胶,又放了三管在你的包里。”

“我的包!”我愣了一下,向四周张望,“我没有拿……”

“你是没有拿,”他答道,“你摔倒时把包给丢了,但我帮你带了过来。里面的凝胶管来自2038年,你在你的那个时代配不到比这更好的药。只可惜你在密室的时候没把头发披下来,不然那还能帮你稍稍挡着脖子不被酸液泼到。”

我想起他在地铁上扯下我的头绳时的样子,轻轻地笑了起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总是希望我把头发披下来。”

“难以否认啊,”他说,“那样会让我想起我们在……”

基尔南说话的声音轻了下去,然后闭上双眼,慢慢摇着头。又过了半晌,他再一次睁开眼睛,努力挤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所以,那个叫特雷的人究竟是谁呢?”

“特雷?”我垂下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他是我的朋友,或者曾是我的朋友……”

“凯特。”基尔南的声音软了下来,宽慰的语气令泪水再一次涌上了我的眼眶,“你连睡梦中都在喊他的名字,我猜他可不是你的某个普通朋友。”

为什么我会有种背叛了基尔南的感觉?这么想对我来说根本不公平。可我无法遏制住自己的内疚感。

他微微抬起了我的下巴,让我望向他的双眼。他的眼里与我一样有些湿润。“你骗不过自己的心,凯特,你没办法掌控感情的去向。遗憾的是,我也掌控不了我的心。”

他将我搂入怀中,吻了下去。他的吻起初很温柔,可其中的感情却逐渐膨胀,慢慢地,我的世界开始天摇地晃。我仿佛又回到了那片麦田,眼前的景象如第一次望进圆挂件里一般清晰。我们两人之间至少隔着两条毯子,更别提各自的衣服了,可麦田里那一吻的记忆如此逼真,此刻的我几乎觉得自己正触摸着他的肌肤。一朵朵迷离的火花在我的体内绽放开来——我吻了回去,双手伸进了他的黑色长发。

我不知道是谁先抽离了那个吻,但我想那个人并不是我。我转过身,闭上眼呆呆地坐了好几分钟,满面通红。震惊、不解和愤怒充斥着我的胸膛,我对自己感到愤怒,对特雷感到愤怒,对基尔南也满腔怒火;与此同时,我还不得不抵御住将基尔南的嘴唇拉到我跟前的诱惑——我只想再一次体验那种忘却一切的感觉,哪怕能再陷入其中一小会儿也好。

我知道他正在望着我,但我无法正视他。最后,他在我的头上吻了一下,然后保持同样的姿势没有动。“啊,凯特,”他低语道,温暖的呼吸穿杂在凉丝丝的晨意中,吹拂着我的头皮,“是我太自私了。你得回去,你还需要休息。昨晚我真怕你会一睡不醒。我把火升得很旺,就差没把这屋子给点燃了。我自己也不能在这里久待,我的体力已经到极限了,哪怕这种小范围的穿越都很耗精力。”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我的理智在拼命催促我赶快回去,看看一切都变得怎么样了:凯瑟琳回来了没,爸爸妈妈在不在,特雷又在什么地方。可我身体中的另一个自己却惧于面对后果。可能发生的偏差有一百种,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勇气去面对又一个意外。至少此时此地,我什么也不用担心,像是暴风雨过后的难得平静。回去之后,我所要面对的是一片未知。

“你确定你能平安回去吗?”我问,“你之前对再做一次穿越好像有点顾虑……”

“我不会有事的,亲爱的,”他答道,“如果我一时回不去,就在这里再歇一会儿。穿越回去总是比穿越去其他的地方要容易些,我猜这是生理上的某种……导航在牵引着我回家。”

“那么我也该走了。”自我们接吻后,我第一次正眼望向他,同时试着挤出一个微笑,“可是——你说到了抵抗组织。你还是其中的一员吗?我是说,即使普鲁登斯成功让索尔收手,不再追杀凯瑟琳,赛勒斯教的整个阴谋也并没有结束。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计划着什么。”

“我倒知道不少,”基尔南背靠着小屋的木墙答道,“他们把整个行动称作‘弱者猎杀’,说是为了拯救人类和地球所必须采取的行动。它会被伪装成自然灾难的形式,至于具体方式,借助空气或水道传播都有人提议,所以我不知道究竟会是哪一个。

“就我所知他们也还未制定确切的日期,只是计划等掌握了全球人口的四分之一后再开始行动。而他们会用尽一切手段扭曲篡改时间线,来达到这四分之一人口的目标。赛勒斯教徒们——或者说至少有很大一部分教徒们会拿到解药。另外,如果他们的专家认为某人的技能对于重建世界来说至关重要,那么解药也会分配给少数教外的人。

“所以,就如他们在教堂里所诵的教义那样,”我说,“‘人类未能守护这个星球,这个星球便要自救。’只不过地球的角色将由赛勒斯教来扮演,将他们觉得毫无价值的人全部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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