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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慕灼华回到家,已是半夜了,郭巨力早就等急了,见慕灼华回来,着急忙慌地跑上去检查她的身体:「小姐,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听说皇上召见你,都说了什么,有没有对你不利啊?」

「傻丫头,你想什么呢?」慕灼华哭笑不得,「陛下刚点了我为探花,怎么可能为难我。唉,别的不说了,赶快煮饭,我都饿扁了,琼林宴根本不是吃饭的地方。」

郭巨力听了连连点头,立刻烧火做饭去了。郭巨力做事麻利,很快便端上来一大碗热腾腾的肉燥面。

「小姐,今天咱们家险些被踩扁了门坎,听他们说今天殿试可精彩了,他们都说你是……逆风翻盘,绝地求生!」郭巨力费劲地想出了今日听到的八个字,「人人都在猜你半张答卷写了什么,竟然能封探花。」

慕灼华呵呵一笑:「别跟他们瞎凑热闹,那半张卷子只是敲门砖,让陛下能多看我一眼罢了。你家小姐只要得了机会叭叭嘴,死人也能说活。」

郭巨力深以为然点点头,又有些忧心道:「小姐,你以后可别当了奸臣啊。」

慕灼华气得笑着敲了她一下:「有你这么编排小姐的吗!」

这一下对郭巨力来说不疼不痒,她皱着眉头道:「小姐你这么贪财,又整日胡说八道骗人,我也是担心你一不小心行差踏错,害了性命。」

慕灼华捏了捏她的脸颊道:「别瞎操心,小姐我可是有底线的,知道什么钱才拿什么钱不该拿,你操心着你自己的事吧!抓紧着去北城找个好点的房子,别吝惜钱,不过也别当冤大头,你就说新科探花要租的,准能给你便宜点。」

郭巨力用力点头:「刚说你呢,你就仗势欺人……不过我前儿个看了套着实不错,便在朱雀街后面的巷子里,有个漂亮的小院子,阳光很好,小姐看了一准喜欢,就是贵了些,一个月租金二十五两,我明日去跟他杀杀价。」

慕灼华听了心里一动,朱雀街后面的巷子,好像就是曾经太医住的那片地。

「就那套了,价格能谈就谈,不能低的话也一定要租下来,尽快搬过去。」

郭巨力别看年纪小,办事确实是麻利,听了慕灼华的话,第二天便租下了房子,还把价格谈到了二十两。主仆俩行李不多,一天时间便搬过去安了家,总算有了清凈的感觉。

郭巨力把行李都安置好,也到了入睡的时间了。

慕灼华换上了寝衣,躺上雕花的大床,不禁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郭巨力的房间还没收拾好,便和慕灼华挤一张床。

「小姐,这是我们的新家了。」郭巨力眼里都是满足,「虽然比慕家小了很多,但是睡着安心。」

慕灼华淡淡笑了:「笨蛋,这是租的,等我当上大官了,给你买大房子住,那才是我们的家。」

郭巨力有些忧虑:「也不要太大了,我也不想离小姐太远。」

慕灼华道:「等我有权有钱了,你也要当小姐的,不要总拿自己当丫鬟。」

郭巨力道:「当小姐太难了,我还是当丫鬟吧。」

慕灼华道:「真是个没出息的丫头……」

郭巨力打了个呵欠:「跟着小姐走,不会错。」

慕灼华勾了勾嘴角,揉揉她的脑袋:「那你可得听我的话。」

「听着呢……」

「明天把家用物事都添置齐整,别省钱,买些好的。」

「听到了……」

「你也给自己做些好看的衣服,小姐我带你出去才有面子。」

「听到了……」

「对了,打听下咱们左邻右舍这条街上都住了谁,得备些礼物走动……」

「呼呼呼……」

「这么快睡啦……真是猪丫头……」

第二日,慕灼华便领着郭巨力出门采买,买了不少定京城里最有名的糕点,挨家挨户地送礼。那些高官府上自然是不求得到接见了,慕灼华只在门房留下礼品和拜帖便离开,而慕灼华真正的目标也不是这些大人物,她想见的,是住在原太医署的那些人。

如今住在朱雀后巷的大多不过七品左右,与慕灼华也只在伯仲之间,却还不及新科探花的前程似锦,见慕灼华上门拜访,自然是热情迎接。慕灼华被主人家领进了屋,就着一品阁的糕点饮茶聊天,不过两日便把朝堂里的情况几乎摸了个清。几位皇子的喜恶,朝中大人们的关系,在朝为官的要诀,两日下来慕灼华着实学到了不少。当然,她最关心的一点也没有忘记,就是打量府里的摆设,与自己对外祖家的猜测一一印证,却是找不到一点相似之处。

汤池没看到,就是杏花也不见一朵。

一一排除之后,就只剩下关着门的邻居了。这房子就在慕灼华住所的左侧,两家共享一堵墙,慕灼华在外面看过一圈,隔壁的院子比自己住的这个大了两倍,听说换过不少主人,要问二十年前是谁住的,却是都不清楚了。慕灼华寻思着只能找个晚上去夜访一下了。

过了两天,慕灼华的官服和任命便都下来了,被授予正七品编修。翰林院编修并无实质职务,对他们这些新科进士来说,还有一段观政学习期。不过一甲的待遇特别一些,他们三个人还能去给皇子讲课。

这对很多人来说自然是美差,三位皇子他日必有一位能登基,现在打好了关系,有了师徒名义,以后新帝登基便不会亏待。但是慕灼华尴尬得很,一来她年纪比三位皇子小,二来她是个女人,不管怎么说,这个年头还没有女人给男人当老师的,昭明帝分明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了。

慕灼华硬着头皮到翰林院点卯,与其他人打了招呼认识过了,便去领了自己的东西。慕灼华一走,众人顿时议论起来了。

「咱们翰林院还是第一次有女子啊。」

「你别说,长得还是挺清秀的。」

「去去去,这是长相的问题吗,我是说,按惯例,咱们该去小秦宫摆宴欢迎新进士,小秦宫烟花之地,你说咱们请不请她?」

「这……请了不太好,不请也不太好……」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探花,如今得了机缘要给皇子讲课,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成了皇妃……」

「被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当女人了。」

慕灼华自然知道一个女人在男人堆里做事不容易,有些事便只能想开一些,放开一些了。

沈惊鸿与宋濂锡对慕灼华的态度好比旁人好许多,可能是同榜的情谊。三人便在同一间办公,三人各轮一日给皇子讲课,讲课的地方是在御书房,从翰林院过去倒是不远。

第一日沈惊鸿便开了个会,商议了每人主讲的内容,三人各选了自己最擅长的一科,慕灼华以为沈惊鸿会选择诗词,不料他竟选了历史,宋濂锡主讲儒家经典,慕灼华想了想,选择讲地理。

「地理?」沈惊鸿诧异地挑了挑眉,「慕编修真是博学。」

慕灼华讪笑:「说笑了,通古博今,比不上二位,不过我读的书杂,便讲讲这天下的风土人情,希望皇子们能喜欢吧。」

「那就拭目以待了。」沈惊鸿微笑说道。

头一日的讲课自然是沈惊鸿上了,慕灼华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天书,宋濂锡则是备了一天课,不时走来走去,口中念念有词,显然有些紧张,对慕灼华悠然自得的好心态十分佩服。

倒了傍晚,沈惊鸿一回来,宋濂锡立刻便迎上去问道:「沈编纂,今日讲学如何?」

沈惊鸿放下书本笑道:「三位皇子聪颖好学,温文有礼,宋编修无需过分担忧。」

听沈惊鸿这么一句宽慰,宋濂锡才放松了少许。

「对了,翰林院同僚说,过几日旬休,要在小秦宫宴请我们这些新科进士,让我们三人一定要去。」宋濂锡说道。

沈惊鸿闻言有些诧异,看向慕灼华:「慕编修也会去吗?」

小秦宫,毕竟是风流之地。陈国并不禁官员狎妓,自古文人多风流,花巷的生意红火得很,对她们来说,金银固然重要,若能得到大人才子们的诗词墨宝,那才更是抬身价的宝贝。

慕灼华想起今日来传达请客之事的同僚,那人虽然面上带笑,心里却是打着看好戏的念头,再三强调要慕灼华同去,慕灼华又何曾怕过这些,当即便微笑点头答应了。

「既然是惯例,在下自然不敢坏了规矩。」慕灼华笑容自若,「到时候必然会准时赴宴。」

宋濂锡深深看了慕灼华一眼,未在她脸上看到丝毫尴尬,心里也暗暗佩服她。

「好,到时候我们三人同去。」沈惊鸿笑着说道。

又过两日,宋濂锡也讲学完了,终于轮到慕灼华去挨火烤了。

皇子们上课的地方在御书房的偏殿,听说有时候昭明帝得空了也会过来听一听,看一看上课的情形。慕灼华讲学这日,幸亏昭明帝不得空,不然她难免要紧张了。

慕灼华走进课堂的时候,三位皇子都已经坐好了,课堂上六张桌子,前面三张是皇子们的坐席,后面三张坐着各自的侍读。

慕灼华进屋后,走到了讲台上,与三位皇子相互行礼。

「下官慕灼华,翰林院编修,今日与诸位皇子讲讲这地理之学。」

慕灼华刚说完,便听到刘琛用挑衅的语气说:「慕编修讲学为何不带书本?」

慕灼华微微笑道:「下官要讲的东西都在脑子里,不在书上。」

刘琛嗤笑道:「慕编修好大本事,讲学不带书,竟是比沈编纂还要厉害了。」

刘瑜温声为慕灼华说话:「大哥不妨听听慕编修讲学,慕编修年纪虽比我们小,但这般年纪能中探花,必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刘琛冷哼一声:「那就请慕编修让我们看看你的真才实学吧。」

慕灼华不以为意,始终保持微笑,她来时背着个竹筒,这时打开了竹筒,从里面抽出一幅滚动条来,抖了抖打开,挂在了身后的墙上。

台下几人仔细端详,疑惑道:「这是堪舆图?」

慕灼华执起教鞭,转身面对众人:「这是下官自己绘制的地图,这地图北至塞北草原,南至南越滨海,西至大漠,图上绿色的是山川,蜿蜒的黑线是河流,朱砂标注了每个地方丰产的资源。」

慕灼华顿了一顿,才又说道:「三位殿下日后或者执掌天下,或者驻守一方,定然还是要对天下有个了解,常言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地理之学关乎民生政治,不可不学。」

慕灼华这一番话着实吊起了众人的兴趣,刘瑾双眼发亮道:「你连北凉南越的地理都知道?」

慕灼华自然知道,他们慕家乃江南首富,生意做那么大,可不是只在陈国境内打转,别说南越北凉了,就是海外也有他们的船。这些东西皇子们若想知道,也不是无从得知的,但陈国的教育,更注重学习先贤经典,对这些东西便不怎么看重。

「世人都以为南越民智未开,瘴气遍地,无可取之处,实则是不了解南越的好处,殿下若感兴趣,便容下官一一道来。」

慕灼华声音清脆悦耳,讲课之时引经据典,不时还能说上一两个民俗笑话,逗得众人大乐,精神一振,连本打算刁难慕灼华的刘琛也听得入了迷,忘了打断她。半日的讲学便在欢笑声中度过,直到慕灼华说了结束,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收回心神。

刘瑾听得入迷,忍不住道:「慕编修,你再多讲一会儿,你刚才说南越这走婚族的风俗,到底是真是假,我怎么从未听过?」

刘琛道:「怕不是你自己编的。」

慕灼华道:「有本书叫《南越志异》,是一位陈国举人方岩所著,其中写了他在南越的所见所闻,殿下可以找来看看。」

刘琛又冷着脸说:「我们可没工夫看这种杂书。」

刘瑾斜睨刘琛,他早看出来了刘琛不喜慕灼华,而刘瑾与刘琛又素来不睦,最喜欢与刘琛作对,刘琛要针对慕灼华,那他自然是要维护了。

「大哥,慕编修真是博闻强识,她说得不错啊,若是志在天下,自然应该多了解天下之事,若有取南越之心,就该多了解南越之事,大哥大约是满足于现状了,不思大一统。」

刘琛听到刘瑾这番阴阳怪气,当下拍桌而起:「放肆!我带兵打北凉的时候,你又在干什么?天下难道是看几本书就能打下来的吗!」刘琛冷睨慕灼华,「只有贪生怕死之人才会纸上谈兵,天下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

慕灼华额角一抽一抽的,她真没想到自己那篇养蛮策会把刘琛气到这个地步,真是咎由自取了。

「殿下对北凉了解最多,那我们三日后便讲北凉吧,今日就到此为止了,下官告退!」

慕灼华说完就走,一刻也不敢停留了。

慕灼华回到翰林院,猛灌了一大碗水,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宋濂锡笑道:「你跑得这么快,莫不是身后有猛虎追着?」

慕灼华叹了口气:「不可说,猛于虎。」

宋濂锡道:「有件事要恭喜你了。」

慕灼华好奇道:「什么事?」

宋濂锡道:「方才来了旨意,调你到理蕃寺上任。」

慕灼华高兴道:「那我不用给三位皇子讲学了?」

「给皇子讲学可是大机缘,看把你怕的。」宋濂锡失笑,「陛下没有旨意说不用,那你就还是得两头跑了。」

慕灼华顿时垮下脸来。

理蕃寺主管对北凉的事务,三年前北凉与大陈议和,开通了边疆贸易,慕灼华寻思估计是她那篇养蛮策让理蕃寺的长官看到了,这才起了心思让她去理蕃寺做事。

理蕃寺原隶属礼部,三年前开始独立出来,随着与北凉的往来增多,地位也日益重要,如今已与六部并驾齐驱了。

慕灼华忽然想起一事,猛地抬起头来:「理蕃寺尚书,好像是定王殿下?」

宋濂锡理所当然道:「这是自然,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北凉?」

刘衍面前摆着三份调查报告。

第一份,是关于至仙果的,上面写明了宫中近十年来的进出记录。宫中药材极多,每一次取用都要签名登记,因此记录的账簿也非常多,不可能始终保存,一般只会保存十年内的记录。而这份报告上写明,至仙果每三年宫中会收到上贡十枚,每三个月取用一枚,入药为昭明帝治疗咳疾。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人再取用过至仙果。

第二份,写的是顾一笑的身世调查情况。顾一笑二十年前出现在淮州,是一个中年男子高价将她卖入淮州最大的青楼,烟波楼。顾一笑无亲无故,记忆残缺,说不清自己的来历,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因她相貌绝美,便取名顾一笑,一顾倾城,一笑千金。顾一笑一登台便受尽追捧,半年后被江南首富慕荣赎身为妾。据烟波楼的老鸨说,顾一笑说话有定京口音,举止娴雅,卖她的男人说顾一笑是官宦之后,父亲犯了重罪,家破人亡,其余之事便没有多说。时隔多年,那个卖她的男人也是难以找寻。

第三份,是关于鹰爪钩的调查。与袁副将身上相似的鹰爪钩江湖上一共有两种,最早的是荆州七鹰,这七人销声匿迹多年,最后一次出现也是八年前了,有传言七人被仇家杀死了。另外一种远在西域,从未进入陈国境内,可能性也不大。

三条线索,细查下来,竟又是毫无线索。

刘衍捏了捏眉心,一阵倦意涌了上来。

执墨敲开了门进来:「王爷,万神医来了。」

刘衍收起了几张纸,说道:「请他进来吧。」

执墨转身出去,不多时便带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进来。

刘衍微笑道:「万神医,许久不见了。」

「王爷这些年来,身体可还好?」万神医将背着的药箱放下,在药箱顶上轻轻一拍,那药箱便如莲花一样缓缓展开,露出九个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放置着不同的问诊所需之物。

「前些日子不慎叫人暗算,体内两股气失衡,近来经络隐隐作痛,这才让人将您请来。」刘衍说着伸出了右手,由着万神医把脉。

万神医听了刘衍这么一说,眉头不禁蹙起:「王爷体内两种药毒都是极其霸道,三年前形成平衡之态后便寻常无法打破,到底是什么样的暗算竟能引动药性冲突?」

刘衍问道:「神医行走天下,可曾听说过还阳散?」

万神医一怔:「未曾听过,这是什么药?」

这答案虽在意料之中,但刘衍心中还是难免失落。「我从一个姑娘口中听说,但她也不知道完整药方,只知道主药是至仙果。」刘衍凭着记忆说出了其他几位药,又道,「据说这种药药性极其霸道,可通过呼吸进入血液之中,刚刚断气之人也能吊命还阳。」

万神医听了刘衍的描述,大为震惊,眉头紧皱着念念有词,片刻后用力一拍手,赞道:「妙啊!这世上竟有人能想出这等药方!不过这药确实凶险至极,还阳散这名字也恰如其分,死人可以还阳,但活人用了这药,却容易气血失衡,七窍流血而亡。王爷若是误食这药,确实容易引起体内二气失衡,当场暴毙。」

「所幸误食不多,又遇到了一个大夫,以银针为我卸去大半药性,但仍有残留,所以才请神医看看。」

万神医含笑道:「这个大夫敢为你施针,确有水平,不过可能是经验不足,表火易卸,内毒难清。我为你施针三日,列个方子,连服七日,便可把还阳散的药性清除干净。药池现在可还有坚持泡着?」

刘衍道:「不敢中断。」

「以往都是七日一次,如今你旧疾重犯,便连泡一月,直到经络之中的隐痛除凈方可停歇。」万神医细心叮嘱道。

「有劳神医了。」

「唉,王爷口口声声喊我神医,我却受之有愧,我这几年四处奔走,也想不出根治你这病的法子,陛下的咳疾,也是无可奈何……」

刘衍无奈道:「神医不必自责,或许……人各有命吧。」

万神医行走天下,为人义诊,医术超绝,从坚决不入宫为官。当年陈国与北凉连年大战,伤者甚多,万神医自请为军医,救死扶伤无数。后来刘衍中了剧毒,也是万神医费尽心力为他去毒续命。后来陈国与北凉和谈,战事消停,万神医便也离开了军队,云游四海,想要为刘衍找寻一个根治毒素的办法。

「渊罗花与生机相伴相生,不死不绝,老夫有生之年,恐怕难以为王爷分忧了。」万神医叹了口气。

刘衍微笑道:「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三年前这条性命便是捡来的,能多活一日便珍惜一日,又何须去想以后呢。」

万神医道:「王爷经历过生死,仍有这般胸怀,实在叫人佩服。」

行医者,最厌恶的便是不惜命之人,万神医想起当年见到刘衍的模样,他本以为,经历过那样惨烈的战事,他会一蹶不振,性情大变,却没想到,他还是重新振作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身上承担了太多的人命,他不是一个人活着,才更加珍惜自己的性命吧。

作者有话要说:  伴君如伴虎,慕灼华该怂也只能怂了,放心,她很快会想办法搞定大皇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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