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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隆氏族营地

  米隆家摆的宴席是庆典上最受欢迎的,不只因为茱儿捕获的那只公鹿做的烤肉非常美味,也因为雅欣诺在起岸式的表现竟无心插柳地让观众印象深刻。人们挤到自然使的长桌和帐篷边,想看一眼戴着黑面具的雅欣诺。她站在悬崖上时和另外两名女王截然不同,人们现在纷纷好奇她是否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简单,想知道他们是否忽略了她隐藏的另一面。

  「那边还有一个。」乔瑟夫满嘴炖肉地说,用头示意摩肩接踵的人群,雅欣诺看到一名追求者,有金黄头发的那个,在桌子对面盯着她看,她允许自己咧嘴一笑,然后瞥了比利一眼,他在附近保护地看着她。

  「那也不过两个追求者而已。」路克说。

  雅欣诺原本不觉得会有半个,备受瞩目的感觉好奇怪。

  「早知道这些大陆人这么喜欢热脸贴冷屁股,我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她说,又看了比利一眼,「希望小威不用保持距离,谁去把他带过来,就让神殿吐舌头去吧。」

  茱儿大笑,「看看谁被胜利冲昏头了。」她说,「不行,雅欣诺,妳已经触犯够多律法了,」她碰碰乔瑟夫,「我和乔瑟夫会去陪他。」

  「在他以雅欣诺之名和其他追求者打架前。」乔瑟夫说,灿烂一笑。

  他们离开之前,茱儿戳戳雅欣诺的肩膀。夜越来越深,营火即将燃尽,到时候茱儿就必须动身去森林里找那只大棕熊。

  雅欣诺凝望着茱儿的双眼许久,勇敢的女孩,她的天赋好强大,但是大棕熊很可能比她更强大。

  「我希望我不需要妳,」雅欣诺说,「也希望可以跟妳一起去。」

  「我会小心的,」茱儿说,「别担心。」

  茱儿和乔瑟夫在宴席外围找到比利,他一脸凶神恶煞,双臂交叉在胸前,用毫不遮掩的敌意看着另一名追求者。

  「我们带了一些艾利斯做的炖肉给你,」乔瑟夫说,把一个碗塞到他手中,「有鉴于你没冒险过来吃。」

  「我不知道他们准我靠多近,」比利说,「而且我们那样子被抓到后,我想最好保持一点距离。」

  「但你却不觉得最好不要只对她一个人鞠躬?你父亲会宰了你。」

  「相信我,我知道,我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在想什么。」他啜着炖肉。

  「不过你帮了雅欣诺大忙。」茱儿说,「看看这些人,你做的事有意义,还有之前试着带她逃跑也有意义。」

  比利低下头,「我很抱歉没告诉你们,但是知道祭司们的计画后我非做不可,虽然到头来她还是回到这里。他妈的。」

  「不会有事的,我们也有计画。」

  「是什么?」比利问,茱儿在他耳边低声说出他们的计画,他整张脸亮了起来,「乔瑟夫说妳明艳动人,还有那件裙子,穿在妳身上简直不可方物。」

  「不可方物?真是个讲究的词。」

  「也许吧,不过非常适合。」

  茱儿脸一红,往乔瑟夫靠近一点,躲在他手臂后方。

  「好吧好吧,」比利说,叹了口气,「你们不用陪我,我打算在这里待一整晚,等祭司护送我回去搭轻艇。」

  「你确定吗?」乔瑟夫问,但茱儿拉拉他的手,他们挥手说再见,挤过人群离开宴会。

  「我们在做什么?」茱儿把手滑进他掌中时,乔瑟夫问。

  「我觉得让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是个好主意,」她说,「所以如果我明天没出现,大家都会觉得我只是和你躲在某个帐篷里。」

  这个夜晚充满灿烂火光和笑语,身材姣好的女孩们温暖的脸颊上泛着玫瑰红,拉着男孩跳舞,而茱儿身穿路克缝制的礼服,感觉自己和她们一样美。

  「我从没看过妳这个样子。」乔瑟夫说,眼神在她身上游移的方式让茱儿满心喜悦,「路克应该关了书店,改当裁缝。」

  茱儿大笑,感到五朔节开始时自己肩负的那股重担减轻了,雅欣诺回来了,而他们不会袖手旁观她被杀,他们会采取行动,这个念头让她雀跃不已,坎登甚至像只小猫咪一样蹦跳着转圈圈。

  她的眼角余光瞥见一个女孩的手指滑下一个男孩赤裸的胸膛,很多情侣今晚会躲进帐篷里,或树根间柔软的泥土地上。

  「我们怎么走到这里的?」乔瑟夫问。

  茱儿绕着营火慢慢绕了一圈,他们正伫立在她的营账外。

  她把乔瑟夫拉进去,「我觉得我应该道歉,我浪费了好多时间。」她说。

  「不,」乔瑟夫说,「妳永远不用道歉。」

  她点燃一盏油灯,拉上门帘,她的帐篷不大,床铺用薄薄的毯子铺成,但也只能将就了。

  她靠近乔瑟夫,手滑进他的衣领,他的脉搏加快,茱儿抬起头吻他的脖子,他闻起来有准备筵席大餐用的香料味道,乔瑟夫伸手抱住她。

  「我很想你。」她说。

  「巡狩式之前,妳不想要我,」他开口说,但她摇摇头,之前,有许多事让她心痛不已,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茱儿引导乔瑟夫俯身亲吻自己,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她今晚很大胆,可能因为身上穿的那件礼服,也可能因为火光的催化。

  他们饥渴地亲吻,乔瑟夫的手紧紧扣在茱儿背后。

  「我真的很抱歉。」他说。

  她解开他衬衫的扣子,然后把他的手拉到礼服的衣带上。

  「茱儿,等等。」

  「我们等够久了。」

  她往后退,走到简陋的小床边,两人跪在床上。

  「我得告诉妳。」他说,茱儿用嘴唇和舌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什么都不想听─乔瑟夫和米拉贝拉的事,已经结束了,画下句点,米拉贝拉再也不重要。

  他们一起躺下,茱儿的手滑进乔瑟夫的上衣里,今晚她会摸遍他全身,抚过每一吋赤裸的肌肤。

  乔瑟夫将身体小心悬在茱儿上方,吻她的肩膀和颈项,「我爱妳,」他说,「我爱妳,我爱妳。」

  然后他双眼紧闭,脸色一垮。

  他移开身体,滚到一旁仰躺着。

  「乔瑟夫?怎么了?」

  「对不起。」他说,用手遮住眼睛。

  「我做错了什么吗?」茱儿问,乔瑟夫伸手紧紧抱住她。

  「让我抱妳就好,」他说,「我只想抱着妳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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