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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伟大冒险

  柏丝娜拉·香芭拉寝室的门砰的一声撞在墙上,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充满活力的方式开

  门。柏丝娜拉并没有从正看着的书上抬起头,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到如今,她早已习惯对

  活蹦乱跳的班瑞小孩无动于衷了。

  不过要想长时间忽略丽芮尔是不可能的。精灵少女张开双臂转着圈进入了两人共用的卧

  室,随着她欣喜若狂的舞蹈,她那狂野、浓密的白发在空中飞扬。

  年长的女孩无奈地看着她。“谁对你下了狂舞咒?”她尖酸的问。

  丽芮尔突然停止了跳舞,猛地扑到室友的身上。“哦,柏丝娜拉!主母刚刚说,我终于

  可以接受血祭了。”

  香芭拉小姐一面从椅子上站起来,一面环顾着四周,好找些借口以便不动声色地从年少

  的女孩热情地拥抱里挣脱出来。在房间的另一边,一条毛裤在地板上蜷做一团,丽芮尔对待

  自己的衣服就像蛇对待蜕去的皮一样漠不关心。柏丝娜拉总是给这位邋遢的小妮子收拾残

  局。如今这么做可以使她尽可能的和她那年轻的对手保持距离,以避开她那不合时宜的、泛

  滥的友情。

  “早该如此了。”香芭拉的学徒巫师淡淡地说,一面把摊在地上的衣服叠起来。“你马

  上就要十八岁了,早就进入了少年期。我一直奇怪为什么我的母亲大人要等那么久。”

  “我也是。”丽芮尔坦率地说。“不过艾克珊卓向我解释了。她说在没有找到合适的猎

  物之前是不会举行祭典的,那猎物一定要能真正考验我的技能。想想看!一场盛大而英勇的

  狩猎——在黑暗领土野外的隧道里冒险!”她欢呼雀跃着,扑倒在她自己的床上,满意地长

  出了一口气。

  “艾克珊卓主母。”柏丝娜拉冷冷地纠正道。像香芭拉家族里的所有人一样,她知道要

  尽可能的尊重丽芮尔.班瑞,但即使是首席大法师的女儿也要懂点规矩。

  “艾克珊卓主母。”那女孩亲切地重复道。她转身趴在床上,用双手支起腮。“我想知

  道将要狩猎什么,”她异想天开地说。“光明之地有那么多奇妙而可怕的野兽徘徊!我曾经

  读到过它们。”她露齿笑了。“也许是一只有着金色和黑色条纹的巨大野猫,或者一只大棕

  熊——就像是四足着地的泽地熊人。也许,甚至是一只喷火的巨龙!”她推断道,被自己的

  胡思乱想逗笑了。

  “但愿如此。”柏丝娜拉嘟囔道。

  就算丽芮尔听见了她室友恶毒的评语,她也没有表现出来。“无论什么样的猎物,我都

  要给它们迎头痛击。”她宣称。“我会选择和它们天性相称的武器,匕首对猛兽,弓箭对飞

  禽。不用火球术,不用毒云术,也不用变形术把它们变成黑檀木雕像!”

  “你会用那种法术?”香芭拉追问道,她的脸上和声音里充满了惊恐。这是一种不可逆

  转的变形法术,需要相当的法力才可以施展,是统治学院的班瑞祭司们最喜爱的惩罚手段。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竟然能施展这样的法术,这种可能让人不寒而栗,特别是考虑到柏

  丝娜拉在班瑞女孩进屋后已经冒犯了她两次。以魔索布莱的标准,这足以招来这样的报复。

  不过丽芮尔仅仅向她的室友抛去一个恶作剧般的微笑。年轻的巫师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她认识丽芮尔有十二年了,却从来没有学会忍受这女孩善意的捉弄。

  丽芮尔爱笑,也喜欢别人和她一起笑。由于很少有卓尔能分享她那独特的幽默感,她最

  近开始热衷于恶作剧,以作弄别的同学为乐。

  柏丝娜拉从来没有成为过这种恶作剧的目标,也从没有觉得这有什么意思。生活是冷酷、

  严肃的事情,而魔法是一门需要精通的艺术,不是什么小孩子的玩物。然而这个特别的“孩

  子”却掌握比她更强大的魔法,这深深地刺痛了女孩的自尊。

  这并不是唯一使柏丝娜拉醋意大发的事。艾克珊卓主母,柏丝娜拉自己的母亲,总是对

  班瑞家的女孩表现出特别的关怀——几乎到了宠爱的地步。这是柏丝娜拉永远不能忘记和原

  谅的。另一件让她不快的事是,只要那金色眼睛的小妮子在附近,她自己的男伴就一副魂不

  守舍的样子。

  柏丝娜拉二十八岁了,正是花样年华;而丽芮尔在很多方面还是个孩子。尽管如此,在

  卓尔男性的眼里,女孩的脸却更有魅力。有谣言说,丽芮尔已经开始回应这些关注了,并且

  以她特有的、玩世不恭的态度沉迷于此。这也是柏丝娜拉看不惯的,尽管她说不上为什么。

  “你会参加我的成年仪式吗?”丽芮尔的声音中带着点儿渴望。“我是说,在血祭以

  后。”

  “当然,那是必须的。”

  这一次柏丝娜拉生硬的回答收到了效果——丽芮尔的脸色微微一变。然而她很快就恢复

  了常态,以至于年长的女孩几乎没时间享受自己的胜利。班瑞女孩换上一副不动声色的表情,

  漫不经心地耸起一只肩膀。

  “确实如此。”她淡淡地说。“我几乎忘了,几年以前我也被要求参加你的。你的猎物

  是什么来着?”

  “一只地精。”柏丝娜拉不自然地说。这戳到了她的痛处,因为地精通常既不聪明也不

  十分危险。她只用一个定身术和一把锋利的小刀就料理了它。她的血祭更像是例行公事,而

  不是丽芮尔梦想的那种伟大冒险。伟大冒险,老天!这女孩真是难以想象的天真。

  真的如此吗?柏丝娜拉回味着丽芮尔最后的问题,猛地意识到那很可能不是纯真的无心

  之语。她盯住那女孩,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丽芮尔又耸了耸肩。“前两天辛克特丝奈特主母在礼拜堂里说什么来着?‘恒变乃卓尔

  之道,唯适者生存。’”

  她的语调轻快,无论是表情还是话语都没有给柏丝娜拉任何发难的理由。

  然而丽芮尔的话却是一种明确的暗示,表明她早已听出柏丝娜拉话里带刺,并且此后她

  将不再忍让,而是针锋相对。

  即使是怒火中烧的柏丝娜拉也不得不承认,她做得很漂亮。假如适应性真的是生存的关

  键,那么这个貌似理想主义的小女孩很可能会活的和她那令人生厌的祖母,老班瑞主母本人

  一样久。

  至于柏丝娜拉,她发现自己彻底的、令人尴尬的无言以对。

  开着的门前一阵试探性的敲门把柏丝娜拉从搜肠刮肚中解放出来。

  她转过脸看到一个她母亲的仆人,一个衣冠楚楚的卓尔青年,是一个下等家族的弃子。

  他漫不经心、例行公事般的向香芭拉小姐鞠了一躬,然后把注意力转向年轻的女孩。

  “您被召见,公主。”他说,用属于第一家族年轻女性的正式头衔称呼丽芮尔。

  以后,这女孩无疑会拥有更显赫的头衔:首席大法师,如果艾克珊卓所料不差的话,或

  者至少是法师,或者祭司,或者甚至是——罗丝在上——主母。公主不过是一个世袭的头衔,

  无关成就。即便如此,这仍令柏丝娜拉嫉妒。她有些失礼的把皇室小孩和英俊的信使赶了出

  去,在他们身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丽芮尔耸了耸肩 ,长叹了一声。那个和她差不多同龄的仆人向她投去了几乎是同情的

  一瞥,虽然他置身事外,却也深知柏丝娜拉的品性。

  “这次艾克珊卓又想要什么?”在他们走向魔法教母住所的时候,她听天由命的问。

  那仆人小心翼翼地朝走廊前后看了看,然后答道:“是首席大法师召见你。他的仆人现在已

  经在艾克珊卓主母的客厅里等着了。”

  丽芮尔停了下来。“我父亲?”

  “贡夫·班瑞,魔索布莱的首席大法师。”他确认道。

  丽芮尔又一次戴上了“面具”——她是这样称呼自己在镜子前演练多次的表情的:漫不

  经心的微笑,玩世不恭的眼神。然而在这轻浮的假面背后,女孩的心里转过一千个问题。

  卓尔的生活充满了复杂与矛盾,但在丽芮尔的经验中,没有什么比她对卓尔父亲的感情

  更复杂了。她崇拜又怨恨、爱慕又惧怕、憎恶又渴望她的父亲——这些如此不同的感情同时

  存在着。而且,就丽芮尔所知,没有一种感情得到了哪怕一点儿回应。这位魔索布莱的伟大

  法师对她来讲完全是一个迷。

  贡夫·班瑞无疑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卓尔是一个母系社会。首席大法师违背传统,接纳

  他的女儿进入班瑞家族——这让丽芮尔个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然后又迅速地把她丢给

  香芭拉家族抚养。

  贡夫·班瑞为什么现在要见她?她已经有两年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了,虽然他的仆人

  会不时的支付香芭拉家族抚养费和教育费,并确保在她偶尔去市场的时候总是钱袋鼓鼓。在

  丽芮尔看来,这种私人的传唤只可能意味着麻烦。然而她做了什么?或者,更确切的说,她

  的哪些越轨行为被发现并报告了?

  接着,她想到了一种新的可能,一种充满期望和承诺的可能,驱散了她脸上如妖火一般

  的“面具”。精灵女孩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一把抱住了那个目瞪口呆——然而却心满意

  足——的年轻男子。

  血祭之后,她就将成为一名真正的卓尔!也许现在贡夫觉得她值得注意了,也许甚至将

  要亲自训练她。

  他一定听说了她的进步,并且知道在香芭拉家族里她已经学不到什么了。

  一定是这样的!丽芮尔一边下结论,一边从那仆人越来越热情的拥抱里挣脱出来。她迈

  着轻快的脚步走向艾克珊卓的客厅,驱动她的是卓尔所有感情里最稀有的一种——希望。

  没有哪个黑暗精灵男性会关心自己的孩子,但是丽芮尔很快就不再是孩子了,并且已经

  准备好接受下一个阶段的魔法训练。通常这是在学院里进行的,然而这对她来说还太早了些。

  显然贡夫为她的未来设计了另一个计划。

  在看到她父亲的信使时,丽芮尔光明的希望暗了下来:这个精灵大小的石魔像对她来说

  太熟悉了。这魔法造物已经成了她早年噩梦的一部分。然而即使是这个致命信使的出现,也

  不能完全抵消她的欢乐,让那令人愉悦的可能停止在她心中歌唱:也许她的父亲终于需要她

  了。

  在艾克珊卓的坚持下,一整队蜘蛛骑兵护送着丽芮尔和魔像走向上流社会所在的纳邦德

  林区,在那里,贡夫.班瑞有一座私宅。头一次,在经过黑暗尖顶时丽瑞尔没有对那些犬牙

  一般的黑色岩石惊叹不已。头一次,她没有注意到那个在霍尔巴家族领地门前站岗的英俊卫

  队长。她甚至经过了一家雅致的小店——那里出售香水、柔软的丝绸外衣、魔法雕像以及其

  他奇妙的小东西——却没有投去渴望的一瞥。

  和与父亲在一起的哪怕是一瞬间相比,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尽管充满了渴望,在第一眼瞥见贡夫.班瑞的宫邸时,丽芮尔仍不得不让自己坚强一点。

  她在这里出生,并在母亲奢华的套间里度过了生命的最初五年。她的母亲,索斯德瑞丽•梵

  德瑞,是贡夫多年的情人。这是一个安逸的小天地,只有丽芮尔和她的母亲以及几个服侍她

  们的仆人。后来,丽芮尔认识到,索斯德瑞丽——一位绝代佳人,却缺少在魔索布莱出人头

  地所必备的魔法天赋和强烈野心——一直溺爱着她的孩子,并把丽芮尔做为她世界的中心。

  尽管如此,或者,也许正因为如此,十二年来,自从离开以后,丽芮尔一直没能鼓起勇气再

  回来看看她最初的家。

  首席大法师的私宅是将一座巨大钟乳石的内部雕空而成,据说守卫这里的魔法比这城市

  里任何两个法师加在一起所掌握的还多。丽芮尔从她的蜘蛛坐骑上滑了下来——这是香芭拉

  特有的交通工具——随着那沉默而致命的魔像走进了这黑色的建筑。

  在黑色的墙壁上,许多符文在翻转变幻着,石魔像把手放在其中一个运动着的符文上面,

  一扇门立刻出现了。魔像示意丽芮尔跟上,然后消失在门里。

  年轻的卓尔深吸了一口气,跟在仆人后面走了进去。她仍模糊地记得通往贡夫.班瑞私

  人书房的路。正是在这里,她第一次见到了父亲,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天赋以及对巫术的热

  爱。看起来,这里也很适合开始她人生的下一个阶段。

  当她走进书房的时候,贡夫.班瑞抬起了头,用那双琥珀色的眼镜——就和她自己的一

  样——平静地注视着她。

  “请坐。”他招呼道,用那优雅、修长的手指向一把椅子。“我们有许多事情需要讨论。”

  丽芮尔一言不发地照办了。大法师没有马上开口,而有很长一段时间,丽芮尔也满足于仅仅

  是打量着他。他看起来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一个风华正茂的卓尔男性,严厉却不失英俊。

  考虑到黑暗精灵缓慢地衰老速度,这不足为奇,然而实际上,贡夫却以见证了七个世纪的交

  替而闻名。

  按规矩丽芮尔应该等高阶巫师先开口,然而一段沉默之后她再也不能忍受了。“我就要

  接受血祭了,”她骄傲地宣称。

  首席大法师阴郁地点了点头。“正如我所闻。你将在我这里一直待到祭典开始,因为有

  太多的东西需要学习,而准备的时间又太短。”

  丽芮尔迷惑不解的皱起了眉。难道过去的十二年里她不是一直在做准备吗?难道她没有

  掌握基础却强大的战斗魔法技能和卓尔武艺吗?她对使剑没什么兴趣,然而在她认识的人当

  中,却没有谁比她的手弩用得更好,或者比她更精于暗器!显然,她懂得的够多了,足以获

  胜并带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出现在祭典上。

  一丝不易察觉的、刻薄的微笑出现在大法师的嘴唇上。“成为一名卓尔远不止参与一场

  野蛮的屠杀那么简单。不过,我不是很肯定,艾克珊卓.香芭拉还记得这个基本的事实。”

  这暗藏机锋的话困扰着丽芮尔。“老师?”

  贡夫没有多费口舌去解释。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瓶。“这是一个捕获之

  瓶,它可以俘获并储存任何香芭拉主母让你挑战的生物。”

  “但那是狩猎!”丽芮尔抗议道。

  大法师的笑容没有消退,但他的眼神冷了下来。“别作傻瓜,”他温和的说,“如果猎

  物向你反扑,并且占了上风,你就可以用这个小瓶抓住它!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它,这样

  就满足了仪式的字面要求。看——” 他一边说一边拧下瓶塞,向她展示插在上面的闪着寒

  光的秘银针。

  “盖上瓶塞,你就杀死了你的猎物。所有你需要做的就是打碎瓶子,然后死去的猎物就

  会躺在你面前,一把匕首——当然,是细针变化的——就插在它的心脏或眼睛上。在仪式开

  始的时候,你将带着一把同样的匕首,以免有人质疑杀死这生物的武器。这是一把魔法匕首,

  一旦秘银针沾上了血就会消失,免得在你把它丢在路上的时候有人会捡到它。如果你担心的

  是荣誉,那么没人需要知道你是怎么杀死猎物的。”

  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被出卖的感觉,丽芮尔接过玻璃瓶,牢牢地塞上了塞子。事实上,

  她发现自己被这种不光彩的手段惊呆了。然而这小瓶是她父亲的礼物,她不得不找些正面的

  评价。

  “艾克珊卓主母会迷上这个的。”她无精打采的说,深知香芭拉的巫师对任何魔法装置

  都充满兴趣。

  “她一定不能知道这个小瓶,以及所有你将在这里学到的法术。她也不需要知道你那些

  上不得台面的技能。拜托,留着你那无辜的表情去诱惑那些守卫吧,”他干巴巴的说。“我

  太了解那个佣兵头子了,他吹嘘说曾经教一个公主扔飞刀,比酒馆里所有活着的杀手都好。

  不过你是怎么溜过辛克特丝奈特放在每一个角落的守卫蜘蛛,穿过城市找到那家酒馆的,这

  倒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丽芮尔顽皮的坏笑着。“有一次,我偶然发现了那个酒馆,贾拉索团长认出了我的家徽,

  然后纵容了我的好奇心!不过我确实经常愚弄那些蜘蛛。想让我告诉你怎么做吗?”

  “也许以后吧。我要你发血誓确保这个小瓶不被艾克珊卓发现。”

  “但是为什么?”她坚持道,彻底被这个要求搞糊涂了。

  贡夫久久地端详着他的女儿。最后,他问:“有多少年轻的卓尔在血祭时丧生?”

  “有一些。”丽芮尔承认。“对地表的奇袭经常会出岔子——人类或妖精有时预先知道

  了攻击做好了准备,或者他们比预期的更善战,或者数量众多。不时,会有其他卓尔的匕首

  刺进年轻人的肋骨之间,”她如实的说。“那些在地底进行的祭典中,有时新人会在幽暗地

  域的野外迷了路,或者遭遇那些超出他们魔法和武器技能的怪物。”

  “此外,有时,他们反而被自己的猎物所杀。”贡夫说。

  这不过是一种假设,女孩耸耸肩,仿佛在问,要点是什么。

  “我不希望看到你受任何伤害。艾克珊卓·香芭拉也许就不像我这么好心了。”他坦率

  地说。

  丽芮尔一下僵住了。许多感情在她内心深处沸腾翻滚着,等着她选择一种释放出来——

  尽管她真的感觉不到它们。她作不出任何激烈的反应,因为她不知道选择哪一种。

  贡夫怎么能认为艾克珊卓·香芭拉会背叛她呢?魔法教母抚养了她,给了她大多数年轻

  卓尔做梦也得不到的关怀和纵容!除了她的亲生母亲——不仅给了她生命,也给了她五年的

  温暖、安全甚至爱——丽芮尔相信是艾克珊卓使她成为了现在的自己,或者说大部分是这样。

  尽管丽芮尔记不清她母亲的脸,但她知道她从索斯德瑞丽•梵德瑞那里继承了一些她的族人

  所罕有的东西,一些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能从她那里拿走的东西。即使是贡夫·班瑞也不行,

  尽管十二年前,他下令处死了她心爱的母亲!

  丽芮尔盯着她的父亲,如此的目瞪口呆,以至于没有意识到她内心的狂乱清楚地写在了

  她的眼睛里。

  “你不信任我。”大法师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这很好——我几乎开始对你的判

  断力绝望了。毕竟,你还有可能从祭典里生还。现在,仔细的听我告诉你怎样激活捕获之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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