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梦的改变

　　又是那个梦。

　　大火。

　　空中和陆地上的动物恐慌奔逃，躯体交缠在一起，露出獠牙。牠们包围着我，左右滑行，从高处扑下，或飞掠而过。牠们害怕无可避免的结局。

　　已知世界的结束。

　　一个声音叫唤着，就像在这场景中老是发生的那样。跑!快跑!

　　但这次我看到一位新人物。安静，凝止。我认为是我认识的某人。

　　你是谁?

　　我挪近去瞧，但他的脸在一片朦胧中，五官模糊，彷佛我是透过骯脏的镜头去看。

　　我非常想转身奔逃，但我没有。我知道一跑会跑向哪里。到那个洞。到死亡。

　　我知道我不能再继续害怕。

　　因此我转身面对毁灭的中心，那里黑烟如巨浪翻腾。巨浪的须蔓往我这边伸过来，像弯曲的手指般缠绕住我的脖子。前一分钟还闻起来很甜美，下一分钟就变得尖锐辛辣，但我不断往前走，直到我看到在圆盘中央耸立的竖坑。它绽放明亮的光芒，彷佛在呼唤人往前。

　　竖坑周遭是一圈光线，整个在旋转。圆盘中嵌有物品，而我必须拿走它们。

　　烟雾渐散，我知道我必须加快行动。我跪在圆盘旁和犹疑奋战，驱逐内心的魔鬼。我要做──我必须做──违逆以往我所支持的一切。

　　大火燃势更猛烈，更加接近，逐渐舔舐山谷的边缘。我的手横伸过烟雾，想去拿我需要的东西。

　　但我看到的是一颗头。

　　马可的头。

　　它在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