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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论

  现在各位已经通过基本训练,若非正跟随前辈图书馆员进行实务工作,便是在准备这么做。此份机密文件旨在进一步探讨大图书馆对妖精和龙族这两方所秉持的态度,它能帮助你们了解我们为何未与任何一方结盟。

  妖精──对混沌的态度及其力量

  你们要留意妖精对人类带来什么样的危险。他们的营养来源是与人类的情感互动,他们藉由这种方式把我们当成食物。在他们眼里,不管是人类或其他妖精,只要是他们自己之外的人,都只是他们个人故事的参与者──是为了丰富背景的配角。这形成了耐人寻味的回馈循环:他们能够使他们的个人故事越戏剧化(譬如扮演恶人、流氓或英雄),那个妖精就能获取越大的力量;而当妖精获得越多力量,这种角色扮演行为就会越落入俗套。而这种循环会造成的结果是,那个妖精的观点会随着时间而越来越反社会化【注一】。

  至于其他方面的危险,妖精的力量可以展现出不同形貌,包括散发基本的魅惑力(目的是影响人类对他们的看法),以及操弄周遭人的情绪。除此之外,力量强大的妖精偶尔可以展现出特定魔法力量或生理力量,视他们选择哪种原型或刻板类型而定。

  妖精──他们的世界

  我们已知的各个世界,范围非常广泛,从有秩序到充满混沌都有。我们前往的世界越接近混沌,就有越多妖精居住其中。人类若待在受混沌侵袭的世界里,当然就有感染混沌的风险。这可能影响图书馆员的力量,甚至阻碍他回到大图书馆。在这类由妖精主宰的世界中,人类只是充当背景的角色。他们的功能可能是宠物或食物,他们周遭的妖精不管是肉体或心灵都被混沌感染,沉溺在心理剧、罗曼史或世仇剧的情节中,人类在他们眼里只是片场道具。有些单独行动或力量较弱的妖精,或许可以在相对「人性化」的层面与个别图书馆员互动;至于力量较强者,则不愿或不能这么做。如果妖精提出显然很友善的提议,在和对方合作时千万要提高警觉,因为他们的动机仍然很不单纯。

  妖妖精或是龙族──优劣分析

  你可能想问:那我们何不直接与龙族结盟?他们代表秩序,就像妖精代表混沌一样。他们代表现实,就像妖精喜爱虚构和幻想的概念,并从中汲取力量。龙族重视「真实的」物质世界甚于一切,对想象的事物容忍度极低。那我们为何不拥抱【注二】 物质性的现实呢?答案是:就其独特层面而言,龙族的观点就和妖精一样偏激且不人性化。

  龙族──他们对秩序的态度以及他们的力量

  龙族或许代表物质世界──换言之,就是我们碰触得到的世界──但物质性现实并非真善美。【注三】它很粗野、严酷、无情。龙族的力量奠基于物质世界:他们可以控制天气、潮汐、大地……等等。龙族的思考模式也极为务实,他们不屑讨论民主制度、人类民族自决或类似的奇思妙想──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无庸置疑是世上最强大的生物。他们相信在这项前提之下,他们自然而然握有统治权。因此在高度秩序主宰的世界中,不论是公开统治或幕后掌权,龙族确实是实际上的统治者。

  大图书馆──如何维护平衡

  大图书馆透过与不同平行世界间的门户和它们连结──最初是从那些世界取得关键性的书籍而建立连结的──而这样的链接让大图书馆能够维护平衡状态。它和各个世界之间的连系,能防止那些世界太快倾向混沌或秩序,而在两者间的状态对人类来说才是比较稳定的环境。【注四】 若是资浅图书馆员被发现与妖精进行未获授权的协议,将受到严重处罚。如果这类协议被判定为破坏了大图书馆最重要的中立态度──这是我们不计任何代价都必须维护的核心价值──处罚会更严厉。在此得强调,我们的立场不是评断「怎样对人类最好」。人类应该自己做决定。大图书馆的宗旨是将人类保持在平衡状态,既不倾向彻底的现实,也不倾向彻底的非现实。

  而你们的任务就是搜集上级指定的书籍,藉此协助维护平衡状态。

  注一:这究竟是反社会还是精神病,不在本简报书的探讨范围内。

  注二:这是象征性说法。图书馆员的私生活不受干涉。

  注三:在此提醒抱持不同神学观点的图书馆员,你们的个人信仰也不受到干涉。

  注四:我们明白这是过分简化的说法。针对此项的深入探讨不在本简报书范围,而要对语言有高深造诣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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