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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只为了爱

没有鼓声、没有吟唱。剩余的诺艾伊迪麻木地瘫倒在巨岩表面,仿佛依然身陷恍惚。鸟儿纷纷从空中降落,大小乌鸦嘶哑的叫声近似喜悦的呼喊。
术士们帮菲雷格在石板上堆了更多石块,确保那头野兽无法脱逃。艾迪丝拉无助地看着,在一开始的冲击消退后,她的箭伤开始抽痛。一名诺艾伊迪走向她,菲雷格对那人低吼,不过他只是取出一个小布包,打手势要狼人冷静点。抽出箭矢时,艾迪丝拉痛到叫不出来,她茫然坐在石头上。菲雷格转身继续堆石头,那个术士将水袋推到她嘴边,递给她麋鹿肉和扁面包。
菲雷格听得见竖井下方的惨叫声。不知道那头生物留在坑底的决心能持续多久。它有一份以术士为形的食物。它吃了东西会继续成长吗?它会不会强壮到足以逃出此处?别管了,到时候他们早已逃到远处去。
等到他们再也没有石块可以堆积时,菲雷格回到艾迪丝拉身边,拥抱着她。她回应了他的拥抱,但是热度不如他的预期。她感激他,很高兴他们都还活着,可是她不爱他。他曾听她提起瓦利,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为她的王子而死。对自己的憎恨令艾迪丝拉泪眼蒙咙。菲雷格抚摸她的头发,他曾经起誓要杀了瓦利,因为这位王子捕捉他,逼他远离身为狼的生活。可是在这一刻,他领悟了爱人是怎样的感觉、拥抱真爱是怎样的感觉。菲雷格应该要把对方看作是他的救世主。
“我们会释放他。”
“怎么做?”
“我跟你说过了,我在山上藏了很多宝物,我说的是实话。我把宝物献给女巫,让她们随意差遣我,请她们救你的王子。”
“然后呢?”
“我是狼。”他说,“我拥有足够的明天与昨日。我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我可能会回到山上,也可能不会。我可能继续存在,也可能不会。”
她想到瓦利从坑底仰望她的模样。在那双奇异的绿眼睛里头,她看到了那位王子的神色。想到他的勇气,对他的爱意与敬佩更加滋长。他让他们把他封在洞里,他跟她不同,有赴死的勇气。然后她看着菲雷格,这两人的外表是如此相像,性情却是如此相左。仿佛诸神回应了她的祈祷,送给她顶着瓦利面容的低阶级男子——她可以嫁给他,说不定还能爱上他。
“我跟你去。”艾迪丝拉说。
“不需要,女巫很少会大发慈悲。”
“她们总比命运女神好心吧?”艾迪丝拉直视着他,紧握他的手。
“很危险。”
“菲雷格,我要跟你去,因为你为了我来到这里,你救了我。我把你看成世间无敌的勇士。我要跟你去,因为我想要找回我的瓦利,不过还有其他更卑劣的原因——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我母亲惨死,只要看到那幢屋子,我一定会想起那段回忆。要是我没办法跟他在一起,我就跟你在一起。要是我无法跟你在一起,我的人生就会结束。”
菲雷格知道只要王子死在洞里,他就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女孩。他只要堆上更大更大的石块,甚至还可以说服那些诺艾伊迪划船运一些过来,确保那个东西会在洞里活活饿死。
看到洞穴上那一大堆石头,艾迪丝拉泪流满面。
“走吧。”菲雷格说,“我们去找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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