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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沃葛都必须出席都轮大会的开幕典礼。我想那要求有点有趣,因为现在的我们正面临被嗜血的欧特里尔包围的危险,牠们可是想大啖我们的器官,而格斗场边缘却为树林围成一圈,那些树林尚未被包括在长城内,至少到目前为止是如此。

  在吃了点东西后,我在第一段光时到格斗场。我昨晚试图睡觉,但没办法入睡,因此我决定提早到这,看看我能如何应变。

  格斗场用地称作佩克瓦特四方地,以罗纳德.佩克瓦特之名命名,一位久远以前的虫林镇都轮冠军。

  格斗场里面地面崎岖不平,这是因为历经以前许多场都轮赛程,个头大的男性身躯与泥地猛烈撞击下,铲出了无数凹洞。格斗场中央架设了木制平台,这里会坐着非常重要的贵宾。平台后方有片写满参赛者名字的大型木头告示牌,都轮大会的进程会在此记录,以供所有人参考。

  格斗场周遭也设有投注站,下注者会在那投注,很有生意头脑的罗曼经营了一家非常成功的投注站,许多年来,他透过投注站从很多沃葛身上赚来不少铜板。

  我把戴斯汀留在住处的地板下,因为我害怕在比赛过程中会不知不觉飞翔起来,暴露我的秘密。

  空气清新温暖,天空清澈,但随着打斗时间愈来愈接近,我的胃部似乎翻搅得更厉害。我在脑海中一再复习戴夫教导我的要领。因为他的训练,让我觉得自己更加强壮、敏捷和强悍。

  我以前打败过克雷图斯,但不是在都轮。而他在过去这年已经长得比我高大许多,不过他仍旧是个蠢蛋,而我拒绝输给蠢蛋。

  群众开始在接近第一段光结束时聚集。有些沃葛微笑着给我鼓励的话。尽管如此,其他沃葛对我避之唯恐不及。如果我可以做个民调,虫林镇似乎会分成两半,一半认为我有罪,另一半认为我无辜。反对我的沃葛不真的认为我罪该万死,许多沃葛只是对议会告诉他们的事照单全收。而且老实讲,甚至在我被丢进瓦尔霍前,我就已经树立敌人。

  许多沃葛继续走往小型投注站,可能要把铜板赌在克雷图斯会砸碎我的脑袋上。

  戴夫和他父亲及时出现,刚好看到汤玛斯和马车抵达。摩莉葛娜、坦席尔斯和约翰下车,和其他议员一起在平台就座。朱利克坐在这群人后方,和一些高级沃葛坐在一起,显然我的地位太低,平常不会接触到这类沃葛。

  戴夫拍拍我的肩膀说:「妳觉得如何,薇嘉.简?」

  「我觉得很棒。」我撒谎说:「我等不及要开打了。」

  现在,那不是谎言。我希望大会在我脑袋爆炸前赶快开始。我一直告诉自己,如果在打斗铃响前就呕吐在克雷图斯身上,场面会很难看。尽管看见我的呕吐物黏在他的衬衫上,我会相当心满意足。

  为了方便起见,格斗场的四角会同时举行好几场比赛。回合比赛没有时间限制,沃葛彼此缠斗厮杀,直到其中一方倒下为止。那是个很严厉的规则,任何有理性的沃葛都应该质疑。尽管如此,在虫林镇的这些光和夜中,理性似乎供应不足。

  我打量其他参赛的女性,她们看起来可能都比我苍白、不健康。我不在第一轮的比赛里,所以我坐在一个可以眺望格斗场的小圆丘上等待戴夫,他要在第一回合和蓝捉对厮杀。我确定大部分的下注者都会赌戴夫赢。当我望向赌盘时,可以看见他是最有可能获胜的人。

  蓝正在脱掉他骯脏的大衬衫。我总是想象没穿衣服的他会肌肉松弛、骯脏得不得了,因此我很意外看见他身材如此结实,但我对他骯脏得不得了的看法倒是非常正确。

  蓝开始做一套伸展操,然后原地跑步,全身肌肉不断晃动。接着他开始练习拳击,左右交叉、跳跃和猛刺,似乎对此相当熟练,出手精准迅速。

  我忧虑地瞥瞥戴夫,他没有脱掉衬衫,也没有做伸展动作或假装挥击,他只是站在那里死瞪着蓝。从他的眼神,我看见一位没人想惹的戴夫,他强壮的手紧握成拳,以凶猛的专注力紧盯着蓝,让我想到在烟囱追我的杰比特。我想祝戴夫好运,但我怕打断他的出神冥想,不管那是什么。

  坦席尔斯站起来对我们说话。「欢迎来到都轮大会。」他以响亮的声音说:「它是如此精彩的打斗,我想祝所有的参赛者好运。我们都希望比赛公平,而我有信心我们的裁判会确保大会如此运作。」

  我只听了一半,我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来回飞掠到约翰身上几次,最后我们四目交会。我看见他对我绽放鼓励的微笑,但随后摩莉葛娜转移了他的注意。

  我看到她有次在看我,表情深不可测,我所能想到的只有她消失在蓝雾中的景象。她可以抹除沃葛的记忆,而在戴夫的例子中,还能损害其心智。我得承认,她是位很杰出的沃葛,但也很危险,任何有这种法力的人都是。而在半晌后,我才恍然大悟,我或许也该把自己包括在那群人之内。

  现在在举行的比赛里,我只在意这一场。戴夫和蓝进入他们的角落,戴夫已经脱掉衬衫,他精瘦强健、轮廓鲜明的体格让我啧啧称奇,身上没有一点赘肉。他仍旧在死盯着蓝,后者也回瞪着他,伸展雄壮的手臂,活动他那如各雷塔般浑厚的脖子虬结处。

  就在第二段光绽放时,比赛铃声响起。我得眨眨眼,因为我没料到两位个头那么大的男性可以移动得那么快,我不知道这是可能的事。他们在角落正中央冲撞彼此,骨头和肌肉撞击的劈啪声响让我头晕转向,那就像两只各雷塔彼此顶撞。

  蓝将戴夫的头紧夹在腋下,看起来好像试图将戴夫的头从躯干上扯开,戴夫则用双手使尽力气想要挣脱,结果这让他的身体暴露出来。蓝见机不可失,用膝盖使劲顶了戴夫的腹部和身侧好几下。

  每一拳都让我畏缩,我很惊诧戴夫还能站立。接着戴夫用力一推,挣脱蓝的束缚,两位巨大的沃葛变成正面对峙。蓝呼吸沉重,戴夫看起来冷静,足以控制局面。他在头几乎被扯掉、身体被蓝瘦削的膝盖疯狂猛顶了好几次后,还能保持镇定,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结局比我想象的来得快。在他们对彼此击出斜划过坚硬身体几拳后,蓝一个踢空,戴夫趁机掐住他的脖子。戴夫将他整个人举离地面,转一圈,将蓝面朝下砸进夯实的泥地中。泥地传来巨大的嘎扎声响,蓝躺着动也不动。

  戴夫放开蓝的脖子,然后起身。裁判检查蓝的情况,对曼登挥挥手,后者拿着鼓胀的医药箱匆忙进场。当他们在尝试恢复蓝的意识时,裁判举高戴夫的手朝天,宣布他胜利,我欢呼得比任何人都要大声。

  当戴夫回来时,他又是那位我熟悉的老戴夫,刚刚冷冰冰、令人不安的表情消失,取代的是歪斜的咧嘴微笑。

  我给他一个拥抱,当我抽回手时,上面沾满了血,我惊恐地抬头看他。

  「那是蓝的血,不是我的,薇嘉.简。」

  我瞥瞥远方的蓝,他正慢慢坐起来,脸上血迹斑斑,鼻子显然断裂。我得将一只手按在肚子上,好不容易才把早餐留在里面。

  十个斯里弗后,第一轮结束。有位女性彻底被男性敌手打垮,尽管他很有「骑士风度」地自我克制,没有痛殴她的脑袋,但曼登还是被叫上场,她最后被用担架抬离格斗场,她母亲在旁啜泣。

  在打斗者于个别角落就定位后,下一轮的铃声立即响起。经过二十个你死我活的斯里弗后,更多打斗者被淘汰出场,包括另一位女性,她被敌手冲撞后往后瘫倒。她的敌手是在烟囱工作的一位十七岁戴克提,我不相信他真的有碰到她,我想她只是昏了过去。

  部分的我希望能做出这种选择,但在我与摩莉葛娜的争吵后,倘若我试图用那招逃避,我相信自己很快就会被砍头。

  接着,第一回合最后一轮的上场时间到。我深吸口气,戴夫抓住我肩膀,说了一些鼓励的话。

  「他是个软弱的沃葛。」他告诉我。「克雷图斯连会被什么击中都不知道。」

  我虚弱地微笑,点点头。「我们今晚可以好好庆祝。」我说。

  但一到场内我就变得异常恐惧,没有别的描述方式。我有个计画,我真的有。克雷图斯已经脱下衬衫,他的肌肉不像以前那样松弛,身躯也变得更壮硕。我当然是穿着衬衫。

  克雷图斯比我大两岁,实际上是位成年沃葛。我的确在以前打赢过他,但那是在遥远的过去──那天我遇上骑兵,他偷吃我的蛋,被我在肚子上猛踢一脚。我确定克雷图斯一定曾为了这一回合接受严厉训练,无疑的还会从蓝和诺恩那帮人那里学几个骯脏招式。我还得面对他是男性,所以会比我强壮的事实。

  但他没比我强悍。

  克雷图斯不怀好意的咧嘴而笑,吸饱气鼓起胸膛,伸展手臂,我则如岩石般站着不动。裁判上场告知规则,其实只有少少几条,但其中一条规则让我很吃惊:如果你被对手逼出角落,他就可以自由对你身体任何部分挥上一拳。戴夫为何没有告诉我这点,我毫无概念,难怪所有沃葛一等铃声响起就忙着冲撞彼此。

  裁判往后退。就在铃声要响起前,克雷图斯说:「如果妳假装昏过去,我会手下留情,妳今晚还可以看见并吃到晚餐。」

  「真好笑,我正要给你相同的建议。」

  他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我很少在他脸上看到的决心。我还真会虚张声势。

  我瞥过他肩膀,看到戴夫忧心忡忡地盯着我时,并不惊讶,但看到平台上的约翰也担忧地看着我时,我很吃惊。我左边站着克雷图斯的双亲,卡克斯看起来自信满满,赫缇雅则活像快要呕吐了。

  我的心脏跳动得如此之快,我都怕它会打断肋骨。我口干舌燥,感觉好像忘了怎么呼吸。在我察觉前,铃声已经响起,克雷图斯朝着我猛冲过来。我设法挡下他第一拳的大部分力道,但我的手臂马上开始肿痛起来。我往后摔,倒退几步,让出宝贵空间,克雷图斯完全掌握这个优势。

  我很接近角落边缘,如果克雷图斯得到自由对付我的机会,我真的怀疑自己能否承受。他对我上腹部回旋踢一脚,我在最后一刻蹲下,躲过他的攻势,然后迅速绕过他,重新在他另一侧站起来,他随即转身对我出击。

  「怎么回事,薇嘉,妳害怕打斗吗?」

  我想回些俏皮话,只是我的嘴巴干得不得了,我所能说的只有「窝猜噗趴」。

  我们跳了一会儿的舞,探测对方的防御。我击出了几个招式古怪的拳,他轻易就格挡掉。随着斯里弗流逝,我看得出来他愈来愈有自信。我转身踢他,他嘲笑般的轻轻弹开,放声大笑。

  我有我的计画,而且我耐心等候时机来临。这时他用右手佯装攻击,我假装要出手挡这拳时,忍着不露出笑意。当他击出左勾拳时,我已经出击了。我将头顶猛顶进他的脸,沃葛将这招式古雅地称呼为「虫林镇之吻」。

  我对克雷图斯的招式有所概念,然后试着诱使他露出他的打斗模式。如我所料,他抬起膝盖,目标是我的腹部。尽管如此,我顶撞他头的力道让他步履蹒跚。克雷图斯摇晃到左边,给我时间用手臂勾住他的腿。我使尽所有力量,用力往上拉这条腿,他往后跌倒,以头部着地。

  正合我意。我扑到他身上,彷若黑舍克犬跳到瓦尔霍逃犯身上一般。我长长的双腿像剪刀般钳住他的身躯,将他手臂死钉在身侧动弹不得,我猛捶着他,直到克雷图斯泪眼汪汪的像个肚子饿的沃葛娃娃般哭嚎,大声尖叫着说他要投降。

  裁判立刻入场插手。他试图扶克雷图斯起身,但他把他用力推开,让裁判差点摔倒。当裁判举高我的手表示胜利的同时,克雷图斯的拳头正中我的脸。我往后摔,带着裁判一起倒下去。

  从群众中响起「犯规!」和「抓他去瓦尔霍关!」的叫声。

  卡克斯抓住他气冲冲的儿子手臂,将他用力拖离格斗场,这时戴夫跑过来,将我抱离地面。

  「妳没事吧,薇嘉.简?」他担心地问。他怒目瞪了克雷图斯一眼,大吼说:「你这没羞耻心的混蛋!」

  我抹掉嘴巴和鼻子上的鲜血,检查了一下,确定我的牙齿都还在。它们是都还在,但我的一只眼睛已经肿了。虽然如此,我仍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赢了,戴夫。」我喘着气说。

  「我知道妳赢了。」他回答,满脸笑容。

  在戴夫的搀扶下,我蹒跚离开格斗场。第一回合结束,只剩四回合。想到这,我的笑意溜走,只维持了一个斯里弗。但我毕竟赢了,第一个在都轮大会中有此成就的女性。

  我抬头看着平台时,看见约翰站起来拍手,摩莉葛娜的双手有那么一度合起来,但又停下来。我们经过投注站时,我看见罗曼给卡克斯一个愤怒的眼神,而克雷图斯站在那,神情满是肃杀之气,尽管脸上还挂着泪水。我的胜利显然让罗曼大输一笔。

  戴夫走过去罗曼那边,递给他一小条羊皮纸时,我大吃一惊。罗曼以不友善的眼神打量着他,然后开始数了十个铜板,递给戴夫。

  「第一次不过是好运。」罗曼尖酸地说。

  「她是光明磊落打赢的。」戴夫回答:「那可不是好运。呿!」

  我们离开时,我忍不住地问:「你赌我会赢?」

  「当然。」

  「我不知道你还会赌博。」

  「每个沃葛有时候都会有赌兴,我也一样,不是吗?」他说,口气淡然。

  「万一我输呢?你有钱输吗?」

  「我赊账。何况,我知道妳一定会赢。」他断然说。

  「但万一我没赢呢?」

  「嗯,那么我就会和罗曼有点棘手问题,对不对?」

  「戴夫,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我们两人都是赢家。我好久以来都没有这么棒的感觉。

  即使脸被打得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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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戴夫用赢来的铜板请我在高街那间叫饿炉的餐馆大吃了一顿。我从未在餐馆吃过饭,那对像我这样的劳工而言是遥不可及的事,而花大钱请一位沃葛悠闲坐在桌旁吃顿豪华大餐,似乎超乎想象,怪异得很。

  但我爱死这种感觉了。

  在我们赴餐前,戴夫和我好好地清理一番。我穿上唯一拥有的另一套衣服──几乎触及地面的羊毛长裙和我妈遗留下来的厄玛侬各皮革女衫,我甚至从房间角落的一堆杂物中找到一顶她的旧帽,那是顶宽边帽,已经褪色,而且我很确定样式老旧得离谱。但我那晚就是想戴它,我从未对任何属于我的东西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我从水管冲冷水洗眼睛,但它还是浮肿得非常厉害,我几乎只能从眼缝里看东西。我决定不用阿德石治愈,如此快速的复原也许会引起沃葛的疑心。

  我们坐在饿炉后端的桌位,其他沃葛都坐在靠近前端的几桌。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因为我们的穿著不够体面,但那可能是原因。其他在那吃饭的沃葛有两位是议员,不时偷瞥我们,然后窃窃私语。我试图对此置之不理,但很难办到。

  戴夫显然注意到这点,他说:「妳现在家喻户晓了,薇嘉.简。」

  我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什么?」

  「妳打败男性,不是吗?第一位在都轮有此成就的女性,妳成名了。」

  我想着这点,环顾四周,看着某些瞪着我看的沃葛。几位沃葛绽放微笑,鼓励我似的点点头。也许戴夫是对的。

  上菜时,我不能相信竟然这么丰盛,我甚至没拿起叉子,只是瞪着面前那盘堆得高高的盘子。我对戴夫低语:「我们是只拿一点,然后就要传给其他桌吗?」

  「那全是妳的,薇嘉.简。」

  「你确定吗?」我不可置信地说。

  「对。」

  「但你从没来过这里,不是吗?」

  「来过一次。」

  「什么时候?」我质问。

  「在我赢得都轮后,罗曼带我来的。」

  「那个乡巴佬为何要带你上餐馆?」

  「那是我第一次赢都轮,我不被看好,但罗曼赌了很多钱在我身上,结果大赢,所以他请我吃饭。当然,我只从那个大蠢蛋那里得到过那餐。」

  我低头看着丰盛的肉、蔬菜、乳酪和面包,像饿透的狗般舔舔嘴唇。这倒提醒了我,我得留下一些给哈利二号,牠正在外面耐心等候。

  三十个斯里弗后,我放下刀叉。我要了一杯莓果汁,仰头慢慢喝光最后一口,然后摸摸饱胀的肚子,吐出长长的叹息,像睡饱的猫咪般伸展四肢。戴夫对我咧嘴而笑。

  「用餐很愉快吧。」他说。

  「你不该这么破费的,戴夫。一道菜一个铜板,我看到餐厅前的菜单。」

  「那是妳替我赢来的铜板,理应如此。」

  唔,我无法反驳那点,而且我身上有瘀青和流血可以证明。服务生给我一个小袋子,将我的剩菜装进里面,要给哈利二号。

  我们正要走出门时,一位打扮入时的女性沃葛从桌旁起身和我握手。「我非常以妳为荣,我亲爱的薇嘉。」她说。

  我以前见过她。她的伴侣是位议员,他穿着黑色束腰外衣静坐在那,抬头瞪着我,眼神不表赞许。我想他一定是朱利克的盟友之一,他没有伸出手和我握手。但话说回来,他也不会,不是吗?我手上的一些烂泥巴也许会弄脏他的手。

  她的伴侣将她拉回椅子上坐下,以责备的眼神看着她。

  「谢谢妳。」我试着嘟哝几声,随即匆忙离开。

  我们抵达大门时,听到他们开始争吵。

  到外面后,我让哈利二号在鹅卵石街道上吃起大餐。牠狼吞虎咽时,我转向戴夫。

  「谢谢你的招待。」

  他微笑着。「今天很完美。」

  「这是很棒的一天。下一次都轮回合是什么时候?」

  「两天后。」

  我呻吟。我以为间隔时间会长一点。

  「我们什么时候会知道对手是谁?」

  「明晚。」

  我们走回我的住处,坐在空荡荡的壁炉前。

  现在是晚上,我的眼皮很沉重。

  戴夫注意到这点,随即起身道别。我看着他走下低路,直到看不见他为止。我关上门,躺在床上,哈利二号就依偎在我身旁。

  之后,我做了唯一能做的事。我闭上双眼,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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