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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四人

一定会有答案答案是什么阻止帕山迪人他们其中一人对他们就是我缺少的线索逼雅烈席人直接摧毁他们不要等这个人得到他们的力量那将成为桥梁
──出自图表,地板十七,第二段,

 每第二个字都是从第二个开始
达利纳站在黑暗中。
他转身看着周围,想要记起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在阴影中,他看到家具,桌子、毯子、颜色杂乱的亚西须式窗帘。他母亲向来以那些窗帘为傲。
我的家。我小时候的家,他心想。在征战发生前,在加维拉……
加维拉……加维拉不是死了吗?不对,达利纳可以听到他哥哥在隔壁大笑。他是个孩子。他们都是。
达利纳穿过满是阴影的房间,感觉到熟悉感带来的温暖喜悦,因为一切正是原来应该的样貌。他又把木剑忘在外面了。他有一整套,每柄都跟碎刃是一样的形状。当然他现在年纪太大,已经不玩,但他还是喜欢那些剑,已做为收藏。
他来到阳台门,推开。
温暖的光沐浴在他身上。一片深刻、包围、穿透的温暖。一股深深渗入皮肤、深入内心的温暖。他盯着光,没有因此而失明。声音很远,但是他知道那是什么。很熟悉。
他微笑。
然后,他醒来,独自一人在兀瑞席鲁的新房间里。这是他暂时住的地方,直到他们探索完整座塔之后。全员来到这里已经一个礼拜,战营的人也终于到了,带来在意外的飓风中重新充光过的钱球。他们极需这些钱球才能让誓门启动。
战营的人来得正好。永飓尚未返回,但如果它的动线跟飓风一样,那现在随时可能来袭。
达利纳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思索他感觉到的温暖。那是什么?现在这个时间点又得到幻境,有点奇怪,以前都是在飓风时才发生的。以前他在睡觉时感觉到有幻境降临,反而会因此醒来。
他问了侍卫。外面没有飓风。他边思索边开始穿衣,想看看今天能不能爬上塔顶。

雅多林行走在兀瑞席鲁漆黑的走廊时,试着不要显露他觉得自己压力有多大。整个世界都动了,像是被推开的门。几天前,他的随订关系是威势强大的男人配上一个荒远贵族的小女人。现在,纱蓝很可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而他……
他是什么?
他举起灯笼,用粉笔在墙壁上画下印记,标记自己来过这里。这座塔好大。整座塔怎么没垮?他们可能在这里探索几个月,都不一定能打开每一扇门。他全心投入探索任务,因为这是他可以做的。不幸的是,这也给了他思考的时间。他不喜欢自己得到的答案居然这么少。
他转身,发现自己离其余的探勘队成员居然已隔了这么远。他越来越常这样。破碎平原的第一批人已到达,他们必须决定如何安置所有人。
前面有人在说话吗?雅多林皱眉,继续顺着走廊前进,留下灯笼以免暴露行踪。他有点惊讶地发现自己认得其中一个在说话的人。那是萨迪雅司?
没错。藩王跟自己的探勘小队在一起。雅多林无声地咒骂,不知是哪股歪风说服了萨迪雅司,听从前来兀瑞席鲁的号召。如果他没有来,就那样待在原处,一切都会简单太多。
萨迪雅司挥手要几名士兵深入一条通道的岔路──看起来像是另一条走廊。他的妻子跟几名学者走到另外一个方向,后面跟着两名士兵。雅多林继续看着,看到藩王自己也举起灯笼,检视墙上的一幅褪色图画。主题是幻想,画的是神话中的动物。他认得童话故事里提到的几只动物,例如长得很大、像是貂的那只,头的周围跟后面有一团蓬松的大毛团。那是叫什么来着?
雅多林转身要走,但靴子在石头上摩擦出声。
萨迪雅司立刻转身,举高灯笼。「啊,是雅多林王子。」他穿着白衣──根本不适合他的肤色──浅色让他泛红的五官看起来更血腥。
「萨迪雅司。」雅多林转过身。「我不知道你来了。」去他飓风的人,这几个月以来萨迪雅司都不听父亲的话,现在却决定要听话了?
藩王大摇大摆顺着走廊向前,经过雅多林。「这地方真是特别,真的太特别了。」
「所以你承认我父亲是对的,他的幻境是真的,」雅多林说。「引虚者回来了,而你看起来就是个傻子?」
「我承认你父亲确实不像我之前担心的那样,他依旧宝刀未老。」萨迪雅司说。「真的是很出色的计划。联系帕山迪人,跟他们谈妥合作。我听说他们的演技不错,还真的说服埃拉达了。」
「你不可能真的相信这只是一场戏吧。」
「拜托。你要否认他自己的亲卫队里有帕山迪人吗?你不觉得这些所谓的新『灿军』刚好包括达利纳的侍卫领袖跟你自己的未婚妻,也太巧了?」
萨迪雅司微笑。雅多林看清他的面目,他并不相信这是一场戏,但他必须说谎。他会开始闲言碎语,散播谣言,试图暗算我父亲。
「为什么?」雅多林站到他面前。「你为什么要这样,萨迪雅司?」
萨迪雅司叹口气,「因为必须这样。一支军队不能有两个将军,孩子。你的父亲跟我,我们是两头白脊,都想要一个王国。不是他就是我,自从加维拉死后,我们就只能朝这个方向走。」
「不需要这样。」
「需要。你的父亲再也不信任我了,雅多林,你也知道的。」萨迪雅司的脸色变得难看。「我会把这一切夺走。这座城市,这些发现,都会夺走。现在只是暂时受到阻碍而己。」
雅多林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看着萨迪雅司的眼睛,然后终于,有什么断掉了。
够了。
雅多林以他完好的手抓着萨迪雅司的脖子,将藩王重重摔向墙壁。萨迪雅司脸上彻底震惊的表情让一部分的雅多林觉得好笑,那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没有被卷入彻底、完全、无可逆转的愤怒之中。
他用力捏着,压制萨迪雅司的求救声,上前一步将藩主压在墙壁上,另一手抓住对方的手臂。
可是萨迪雅司也是饱受训练的军人,他想要打破雅多林的箝握,抓住攻击者的手臂试图用力一扭。
雅多林继续捏着,却失去重心。两人猛然倒地,扭打着、滚动着,这不是决斗场上计算精细的激烈战斗,甚至不是战场上按部就班的屠杀。
这是两个流汗、使劲的男人,都陷入恐慌的边缘。雅多林比较年轻,但是他刚跟白衣杀手打过,脸上仍然有大块瘀青。
他好不容易压在上方,萨迪雅司挣扎着要喊叫,雅多林将对方的头用力往石板地撞,让藩王晕眩。他一边喘气,一边抽出腰刀,一刀刺向萨迪雅司的脸,不过对方勉强举起双手,抓住雅多林的手腕。
雅多林闷哼,用力逼着刀,以左手握着。他再加上右手,虽然痛得厉害,但仍然用手腕抵着剑柄。萨迪雅司的额头逼出汗,剑尖已碰上他左鼻孔的边缘。
雅多林闷哼,同时开口,汗水顺着鼻尖滴到匕首刀刃上,「我父亲以为我是比他更好的人。」他再用力,感觉到萨迪雅司的手发软。「对你来说,不幸的是,他错了。」
萨迪雅司呜咽出声。
雅多林猛一发力,推着刀刃通过了萨迪雅司的鼻子,刺入眼眶──如同刺入熟透的莓果──然后穿透脑袋。
萨迪雅司震动了片刻,鲜血在刀柄周围聚集,因为雅多林挪动着刀柄,为了确保万一。
一秒后,一把碎刃出现在萨迪雅司身边──他父亲的碎刃。萨迪雅司死了。
雅多林往后退开,免得身上沾到血,但他的袖口已经有血迹。飓风的,他这么做了吗?他刚刚杀害了藩王?
他有点晕眩地盯着武器。两个人打斗时都没有召唤碎刃。碎刃也许价值连城,但是在这么近距离的战斗中,还不如一块石头有用。
思绪清醒一点后,雅多林拿起武器,跌跌撞撞地离开。他将碎刃丢出窗外,抛到下方阳台看起来像是盆栽箱的凸起物上。也许待在下面会安全点。
他还记得要割掉袖子,以及用自己的碎刃刮掉墙壁上的粉笔痕,然后尽量远离事发地点,才去找他自己的探险队,假装他一直在那里。

达利纳终于弄懂了门锁该怎么用,于是推动楼梯间尽头的金属门。门镶嵌在这里的天花板上,楼梯直直通往门。虽然已经开锁,掀起的暗门仍然拒绝打开。他已经把每个零件上过油,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当然,克姆泥,他心想。他召唤碎刃,快速地在暗门周围割了几刀,之后很费力地推开。古老的暗门往上掀起,让他站上塔城的至高处。
他微笑,踏入屋顶。
五天来的探险将娜凡妮和雅多林送入塔城深处,但是达利纳的内心却不断驱使他往上爬。
对于这么一座巨塔来说,屋顶其实相当的小,看起来没有被克姆泥完全覆盖。这里地势这么高,飓风时应该下的雨量比较少──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东边的克姆泥比西边的克姆泥来得厚。
飓风的,这里还真高。之前他用娜凡妮发现的电梯法器搭到顶楼时,耳朵炸开了几次。她解释着砝码技术与串连运作的宝石,口气听起来对古人的科技赞叹不已,而他唯一明白的只有她的发现让他免于爬上好几百阶的阶梯。
他站到屋顶边缘,往下看。下面的塔,每一圈都比上一层要大一点。纱蓝说得没错,这都是花园,每一层的外圈都是用来种食物的,他心想。他不知道为什么塔面对起源的东边完全垂直,没有阳台。
他往外弯腰。在远处,远到让他一看就头晕的下方,有十根石柱,上面是誓门。通往破碎平原的石柱一闪,一大群人出现其中,飘扬着哈山的旗帜。得到达利纳的学者们送出的地图后,哈山跟其他人只花一个礼拜的快速行军就能到达誓门。达利纳的军队跨越同样距离时,则走得很小心,很警戒帕山迪人们的攻击。
从这个角度研究这些石柱时,他认出其中之一位于科林纳,正是国王跟皇家神庙立基的高台。纱蓝怀疑加丝娜曾经想要打开那里的誓门,她的笔记说,通往每座城市的誓门都被紧闭,只有破碎平原这一座还是打开的。
纱蓝想要弄懂该如何使用其他的誓门,虽然目前的测试结果还是那些誓门不知如何被锁上了。如果她能让它们重新恢复作用,那世界就能变成一个小很多、很多的地方。
假如那时这个世界还存在的话。
达利纳转身,抬头看天,深吸一口气。这是他来到塔顶的原因。
「你送飓风来毁掉我们!」他朝云端大吼。「你派它们来掩盖纱蓝还有卡拉丁的身分!你想要在这一切开始之前就把它结束掉!」
沉默。
「为什么要将这些幻境送来给我!」达利纳大吼。「却在我们听从时想要毁掉我们!」
一旦时机到达,我的职责就是要送出这些幻境。这是全能之主要求我做的。我无力忤逆,一如我无法拒绝吹风。
达利纳深吸一口气。飓父回应了。谢天谢地,他回应了。
「那这些幻境是祂的,由你选择谁能接收?」达利纳说。
对。
「为什么挑上我?」达利纳质问。
不重要。你太慢了。你失败了。永飓来了,敌人的灵也出现,占据古族的身体。已经结束了。你们输了。
「你说你是全能之主的残片。」
你可以说,我是祂的……灵。不是祂的灵魂。我是祂不存在以后,由人们所创造,关于祂的记忆。是飓风跟神圣的化身。我不是神。我只是神的影子。
「有比没有好,我不会嫌弃。」
祂要我找到你,可是你们一族只给我的族人带来死亡。
「你对帕山迪人释放的这场飓风有多少了解?」
那是永飓。它是新的存在,却是自古昔便存在的设计。它现在正在环绕世界,其中载着它的灵。任何被它碰触到的古族都会变成新的形体。
「引虚者。」
这是它们的名字之一。
「你确定这场永飓一定会再来?」
它会像飓风一样定期出现,只是没有那么频繁。你们的末日已经注定。
「它还会改变帕胥人。没有阻止它的办法吗?」
没有。
达利纳闭上眼睛,这正是他所害怕的。他的军队确实打败了帕山迪人,但他们只是未来的一小部分。很快的,他将面对几十万的他们。
其他的大陆不肯听从。他透过信芦跟亚西尔的皇帝亲自谈过话──这是新的皇帝,因为赛司拜访过上一个。亚西尔当然不会有继位战争,光走申请流程都走不完。
新的皇帝邀请达利纳去拜访,但显然觉得他的话是疯子的呓语,达利纳没想到关于自己发疯的传言居然已流传了这么远。可是就算没有这些传言,他猜想自己的警告也会被无视,因为他提出的事情简直不可思议。一场逆向而来的飓风?帕山迪人变成引虚者?
只有卡布岚司的塔拉凡吉安──现在似乎也是贾.克维德的统治者──愿意理解。神将赐福给他,希望他能为那片饱受折磨的大地带来些许平静。达利纳曾要求得到更多关于他如何登上王位的消息,第一批的报告说他是意外得到这个位置,可是他太新,贾.克维德也被摧残得太过头,让他根本没办法有多少作为。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透过信芦传来的意外报告,提到科林纳的暴动。他们那里也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答案。以及纯湖发生黑死病又是怎么一回事?飓风的,一切怎么变得这么乱。
他得想办法处理这些情况。全部。
达利纳再次看向天空。「我被下令要重建灿军。如果我要领导他们,我就必须加入他们。」
雷在远处的空中响起,虽然天上没有半朵云。
「生先于死!力先于弱!旅程先于终点!」达利纳大吼。
我是全能之主的残片!那声音听起来很愤怒。我是飓父。我不会允许自己被这种方式缔结束缚,乃至于杀了我!
「虽然你做过那些事,我仍然需要你。那个桥兵说过要发下的箴言,还有每一支灿军都不同。第一理念是一样的,之后每一支军团都不同,需要不同的箴言。」达利纳说。
雷声轰隆,听起来像是……挑战。达利纳现在能解读雷声了?
这是个危险的赌局。他面对着原始自然的力量,不可知的力量,一种曾经想主动杀死他跟他整个军队的力量。
「幸好,我知道我要发下的第二理念之箴言。我不需要别人告诉我。我会团结所有人,而非让他们分裂,飓父。我会让所有人类汇集为一。」
雷声沉默。达利纳独自站在那里,盯着天空,等着。
好吧。飓父终于说。接受箴言。
达利纳微笑。
我不会成为你的一把剑,飓父说。我不会随你召唤出现,你得卸除你身上那……怪物。你会是没有碎刃的灿军。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达利纳召唤他的碎刃。碎刃一出现,他脑海中便出现惨叫声。他抛下武器,彷佛那是想要咬他的鳗鱼,惨叫声立刻消失。
碎刃锵啷落地。与碎刃解除缔结应该是不同的过程,必须专注跟碰触它的宝石。但这把剑跟他的缔结立刻就被截断了,他可以感觉得到。
「我得到的最后一个幻境是什么意思?」达利纳问。「今天早上的那场,没有和飓风一起送来的。」
今天早上没有幻境。
「有的。我看到光跟温暖。」
只是个梦而已。不是我也不是神送的。
真奇特,达利纳可以发誓那感觉就像是幻境一样,甚至更强烈。
去吧,盟铸师,带领你注定死去的族人走入失败。憎恶连全能之主本人都打败了。你对他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飓父说。
「全能之主都会死。如果这是真的,那这个憎恶也能死。我会找到办法。幻境提过一个挑战,有一个代为参战的代表。你知道什么吗?」达利纳说。
天空除了轰隆一声之外,没有回答。好吧,之后还有时间问的。
达利纳走下兀瑞席鲁的顶端,再次进入楼梯间。一连串的台阶带领他踏入一间几乎跟塔城最上层一样大的房间,光线透入玻璃窗户。这些玻璃没有百叶窗也没有其他架子支撑,而且还有一点面对东方,到底是怎么样没有被飓风摧毁的,达利纳完全不知道,虽然有些地方确实存有裂痕。
这个房间有十根矮柱子环绕,中央有另一根。「如何?」卡拉丁转过身问,他原本正在检视其中之一。纱蓝绕过另一根,她看起来已经没有第一天来到这里时那么狼狈。虽然他们在兀瑞席鲁这段时间忙得脚不点地,但能睡上几晚好觉对所有人都很有帮助。
达利纳的响应方式是从口袋中拿出钱球,举了起来,然后吸入飓光。
他知道自己会感觉体内有风暴沸腾,就像卡拉丁跟纱蓝两人形容给他听的那样。它催促他要行动,要走动,不能站住不停,但是那感觉却不像是战意──跟他的预期不同。
他感到自己的伤以熟悉的方式愈合。他感觉得出来,自己以前也这么做过。是在先前的战场上吗?他的手臂现在一点也没事了,腰边的伤也几乎不痛。
「这实在太不公平,你居然第一次尝试就成功。」卡拉丁指出。「我花了好久好久。」
「我有人教啊。」达利纳走入房间,收起钱球。「飓父叫我盟铸师。」
「那是其中一支灿军的名字。」纱蓝的指尖碰触其中一根柱子。「那我们就有三支了。逐风师、盟铸师、织光师。」
「四支。」一个声音从楼梯间响起。雷纳林走入光亮的房间,看着他们,然后又缩了回去。
「儿子?」达利纳问。
雷纳林继续待在黑暗中,低垂着头。
「眼镜……」达利纳低声说。「你不戴了。我以为你是想要看起来更像战士,但其实不是。飓光治好了你的眼睛。」
雷纳林点点头。
「还有碎刃。」达利纳走过去,握住儿子的肩膀。「你听到它们的惨叫。在决斗场上,就是这样吧?你没办法战斗是因为每次召唤碎刃时,脑中都会听到的那些尖叫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什么都没说?」
「我以为是我的问题。」雷纳林低声说。「我的脑子有问题。可是葛莱斯,他说……」雷纳林眨眨眼。「真观师。」
「真观师?」卡拉丁瞥向纱蓝,她摇摇头。「我可以御风而行、她可以编织飓光、达利纳光爵可以缔结盟约。那你呢?」
雷纳林从房间对面与卡拉丁四目对视。「我看得见。」
「四支军团。」达利纳骄傲地捏捏雷纳林的肩膀。飓风的,那孩子全身在发抖,他为什么这么担心?达利纳转身面向其他人。「其他几支灿军一定也回归了。我们需要找到被灵选中的人,而且要快,因为永飓即将来临,远比我们担心的还要严重。」
「怎么说?」纱蓝说。
「它会改变帕胥人。」达利纳说。「飓父跟我确认了。那场风暴来袭时,会召回引虚者。」
「地狱的。」卡拉丁说。「我要赶回雅烈席卡,回炉石镇。」他大步走向出口。
「士兵?」达利纳喊。「我已经尽力警告所有人了。」
「我的父母还在那里。那个镇的城主也有帕胥人。我要去。」卡拉丁说。
「怎么去?」纱蓝问。「一路用飞的?」
「用掉落的,但基本上,是的。」卡拉丁说着停在门口。
「孩子,那会用掉多少飓光?」达利纳问。
「我不知道。」卡拉丁承认。「可能要很多。」
纱蓝看向达利纳。他们没有多余的飓光,虽然那些从战营来的人带来了充光完成的钱球,但启动誓门的用量很大,跟带入多少人成正比。点亮誓门中心房间里的那几盏灯只是启动机械的最基本需要,想带很多人来的话,也会吸光那些人身上的部分钱球。
「我尽量帮你搜集,孩子。」达利纳说。「带着我的祝福出发吧。也许你能剩下足够的飓光,之后可以赶到首都去帮助那里的人。」
卡拉丁点点头。「我去收拾行李,我要在一个小时内出发。」他钻出房间,走入往下的楼梯。
达利纳吸入更多飓光,感觉最后一丝伤口也消失了。这种事情真容易养成习惯啊。
他派雷纳林去跟国王谈话,申请一些卡拉丁可以借来在旅途中使用的祖母绿布姆。艾洛卡终于抵达,居然混在一群贺达熙人里,其中还有一个人声称他的名字需要被加入雅烈席卡历代国王名字之中……
雷纳林迫不及待地去执行命令,他似乎想去做一些他可以做到的事情。
他是灿军之一,达利纳心想,看着他离开。也许我以后不该再这样叫他东跑西跑的。
飓风的,真的发生了。
纱蓝走到窗前,达利纳站在她身边。这是塔的东面,笔直面向起源处的平坦边缘。
「卡拉丁最多只能救几个人。」纱蓝说。「其实能不能真的救下任何人都很难说。光爵,我们只有四个人。四个人对抗一整个飓风的毁灭力量……」
「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事实。」
「有好多人会死。」
「我们能救的都会去救。」达利纳转向她。「生先于死,灿军。这是我们发誓要执行的任务。」
她抿着嘴唇,依然看着东方,却点点头。「生先于死,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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