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权衡
莉莉丝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嗵嗵地跳着。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中央公园的举动会改变辛西娅公主的想法。
一直以来，她所有的行为和选择都围绕着男主们，所以她也想当然地以为，在自己做一件事时，首先影响到的，是那些男主们。
这是女性向的游戏，作为女主的任务是恋爱。
所以莉莉丝理所应当的认为，世界的中心应该是女主和与其谈恋爱的男主们。
她一直忽视了其他角色，觉得如果自己没有主动出击，主动接触，其他人不会对自己产生想法。
莉莉丝在潜意识里认为，在自己进行主线时，那些配角们会消失在其他的地方，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如同设定好的程序一样跳出来。
这是一种无法避免的事情，如果作为玩家，第一轮也许还会对这个世界有沉浸式体验，那么当第二轮第三轮，第N轮，只要做了相同的选项，在同一个地点，就会有同一个人，做着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表情，和你说同一句话时。
任何人都会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程序设定好的。
但现在辛西娅公主的话，对莉莉丝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原来这世界的所有事件都是有联系的，蝴蝶扇扇翅膀，就会产生风暴。
是因为打破了选项吗？
是因为做了原来没有做过的事吗？
莉莉丝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虚拟游戏世界的真实性。
“所以，您才想参加下午茶聚会？”莉莉丝问，“因为我？”
“是的，因为你，我对贵族小姐产生了好奇。因为你和我以往了解到的不同，也和大家说的‘女人’不同，所以我想知道小姐们私下是什么样的，正常女人的生活应该是怎样的，女人应该是怎么样的。”
辛西娅公主长长的叹了口气：“遗憾的是，我好像不能完全理解她们，也无法向往她们的生活。”
“我不理解她们的话题，也不明白她们的情绪。”
“我不懂她们的欲望，也不懂她们的兴趣。”
“我好像无法成为一个‘女人’。”
“我原本以为我和她们会有相似之处。”
辛西娅公主的笑容有些苦涩。
“但是归根到底，莉莉丝，和我相似的只有你。”
从辛西娅公主的宫殿出来以后，莉莉丝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句“和我相似的只有你”。
事实上，她也确实觉得自己和辛西娅公主有相似之处。
这是在以往任何一轮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在原来被公主或者公主势力追杀的时候，她对辛西娅公主充满了仇恨和恐惧。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轮，她对公主的恨意减退了。
“莉莉丝·阿博特！”忽然响起了熟悉声音。
莉莉丝停下来，转过身行礼：“您好，尊敬的罗纳德王子殿下。”
罗纳德王子走了过来，他身体修长，简约又不失华丽的军服样式的服装，配上和辛西娅公主一样的，王室特有的浅金发色，更衬得整个人英俊非凡。
他是如此帅气，以至于莉莉丝听见身后的多琳小声地惊呼了一声。
毕竟是官配男主，魅力值是点满的。
可惜这个主角现在面色不善，对着莉莉丝皱起了眉头：“莉莉丝·阿博特，你是什么意思？”
莉莉丝说：“我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去见辛西娅？”罗纳德王子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和她走的很近，你到底在做什么？请记清你的身份！”
莉莉丝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玛利亚，她站在树后，又露出了半边身子看向这边，不知道是想藏还是不想藏。
“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指责，王子殿下。”莉莉丝疑惑地问道，“您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你……”罗纳德王子顿了一下，用难以启齿的语气说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莉莉丝继续问道：“所以您的未婚妻，被您的姐姐邀请到王宫见面，是需要被这样指责的事吗？”
罗纳德王子怒道：“不要装傻，莉莉丝。”
“不，王子殿下，我是真的不明白。”莉莉丝笑道，“您在气什么呢？”
她几乎听到了罗纳德王子磨牙的声音。
“莉莉丝，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吗？这是你争宠的方式吗，你一定要耍这种卑鄙的小手段吗？”
莉莉丝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努力保持着微笑：“我到底哪里卑鄙了呢，王子殿下？”
“你自己心里清楚！”罗纳德王子威胁道，“不要以为我无法对你做什么，不要以为自己无法替代，我可以找到比你温柔比你漂亮比你善良的女人。”
“真的吗，”莉莉丝合起双手，笑道，“王子你是找到了喜欢的人吗？那可太好了。”
“……”罗纳德王子愣了一下。
“您也知道我原来做过的事，我原来一直刁蛮任性，追在您的身后跑，为您造成了不少困扰。”莉莉丝捂住了胸口，“所以最近我一直在忏悔，我觉得真正的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爱应该是宽容，是谅解，是放手。我如此爱您，所以，如果您有喜欢的人，我愿意让位。”
罗纳德王子睁大了眼睛：“什么？”
“王子您不应该被我的爱束缚住，您也应该有勇敢追求爱情的权利，无论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相爱的人就是应该在一起……”
莉莉丝扫了一眼玛利亚，她正在用那蓝色的眼睛盯着自己，只要莉莉丝看向那边，她们便会对视。
此时玛利亚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嫉妒？不安？怨恨？
可是那双蓝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负面感情。
这就大概就是“圣女”的素质吧。
莉莉丝收回视线，用最诚恳的语气道，“如果王子您找到了真心爱的人，请您告诉王国陛下，请求他解除我们的婚约。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我一定也会全力支持您！”
罗纳德王子的脸色变了，他沉着脸，阴晴不定地看着莉莉丝。
“那么，祝您度过美好的一天。”莉莉丝无视了他的脸色，行礼告退。
罗纳德王子站在原地，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玛利亚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反应。
多琳跟在莉莉丝身后，回头看了看罗纳德王子的脸色，声音都在发抖：“小姐，您刚才在说什么啊，您说了那些话，王子该会怎么想啊。”
莉莉丝说：“他会想‘莉莉丝又在耍什么花招，她是不是和辛西娅有了什么联系’。”
“万一他真去找王国陛下……”
“不会的。”莉莉丝说，“如果他可以放弃阿博特家族的支持，他早就这么做了。”
“可王子不是很喜欢那个金色头发的女孩吗？”
莉莉丝笑了：“你也听说了？”
“对不起，小姐。”多琳像是说错了话一样捂住了嘴。
“没事，这个故事本就应该传得很远。”莉莉丝笑道，“舍身救人的美丽平民女孩被英俊的王子看见，女孩被王子的英勇折服，王子被女孩的善良感动，两人互生情愫，这正是大家津津乐道的罗曼史，所有关注这个故事的人都会希望他们在一起。”
“可是王子和您才是婚约者。”多琳说，“那个女人只是个外来者，要是王国陛下允许他们在一起……”
“多琳。”莉莉丝问道，“你听过豌豆公主的故事吗？”
“是那个故事吗？王子想要娶公主，但是为了验证对方是不是真正的公主，他们在二十层床垫和二十床鸭绒被下面压了一粒豌豆，娇嫩的公主因为这粒豌豆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这反而证明了她是公主，于是最后王子和她结婚了。”
“是的。”莉莉丝说，“如果不是公主，国王是不会允许他们结婚的。”
而玛利亚现在只是个平民，地位远远不能和公爵家的女儿相比。
国王会对王子的私生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王子妃必须是贵族的小姐。
这关系到王家的荣耀和贵族们的脸面。
“可是……”多琳说，“爱不是能战胜一切吗，有豌豆公主，也有灰姑娘。”
莉莉丝被多琳的纯真逗笑了。
多琳最近正和那个叫约克的花匠打得火热，整个人都陷入了爱情之中，正是最相信爱情的时候。
“说的是呢，也许真有灰姑娘。”莉莉丝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还没到罗纳德王子为爱放弃阿博特家族支持的时候。
他正在和辛西娅公主争夺王位，辛西娅公主的支持者大多是一些自由派的新贵族，而罗纳德王子的支持者是守旧派的老贵族。
如果这个时候，罗纳德王子抛弃最大的贵族阿博特公爵家的联姻，和一个平民女孩结婚，无异于背叛了老贵族。
而自由派新贵族们也会怀疑他的用心。
这是一种两边不讨好的行为。
所以罗纳德王子不会这么做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知道自己和辛西娅公主有交往后，他的反应才会那么激烈。
罗纳德王子在担心阿博特公爵的立场。
回到公爵府以后，阿博特公爵马上把莉莉丝叫了过去，问她进入王宫后发生了什么。
莉莉丝向父亲报告了自己在王宫里的见闻。
和王子的交锋被“王子最近正在迷恋一个平民女孩，所以我使了一点小手段，既可以拉拢公主殿下，又可以吸引王子殿下的注意力”为由，顺利地带过，并赢得了阿博特公爵的赞赏。
“不错，”阿博特公爵笑道，“不愧是我的女儿。”
阿博特公爵更支持王子，公主只是以防万一的保险。
毕竟莉莉丝成为王子妃以后，他就会成为王子的岳父。
但当人有选择的时候，就会变得更加游刃有余。
阿博特公爵希望与两位王储都有联系，用以保证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和谈判砝码。
权衡利弊的贵族像是狡猾的泥鳅，他们时刻观察着局势，在大势到来之前摇摆不定。
--如果罗纳德王子现在就去和国王提出解除婚约的请求，我倒是可以对他刮目相看。
莉莉丝一边想，一边回到了房间。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黑色的信封。
那是一个讣告。
赫卡特回来了--带着她因为意外而在外地去世的父亲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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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在中央公园的举动会改变辛西娅公主的想法。
一直以来，她所有的行为和选择都围绕着男主们，所以她也想当然地以为，在自己做一件事时，首先影响到的，是那些男主们。
这是女性向的游戏，作为女主的任务是恋爱。
所以莉莉丝理所应当的认为，世界的中心应该是女主和与其谈恋爱的男主们。
她一直忽视了其他角色，觉得如果自己没有主动出击，主动接触，其他人不会对自己产生想法。
莉莉丝在潜意识里认为，在自己进行主线时，那些配角们会消失在其他的地方，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如同设定好的程序一样跳出来。
这是一种无法避免的事情，如果作为玩家，第一轮也许还会对这个世界有沉浸式体验，那么当第二轮第三轮，第N轮，只要做了相同的选项，在同一个地点，就会有同一个人，做着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表情，和你说同一句话时。
任何人都会觉得，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程序设定好的。
但现在辛西娅公主的话，对莉莉丝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原来这世界的所有事件都是有联系的，蝴蝶扇扇翅膀，就会产生风暴。
是因为打破了选项吗？
是因为做了原来没有做过的事吗？
莉莉丝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虚拟游戏世界的真实性。
“所以，您才想参加下午茶聚会？”莉莉丝问，“因为我？”
“是的，因为你，我对贵族小姐产生了好奇。因为你和我以往了解到的不同，也和大家说的‘女人’不同，所以我想知道小姐们私下是什么样的，正常女人的生活应该是怎样的，女人应该是怎么样的。”
辛西娅公主长长的叹了口气：“遗憾的是，我好像不能完全理解她们，也无法向往她们的生活。”
“我不理解她们的话题，也不明白她们的情绪。”
“我不懂她们的欲望，也不懂她们的兴趣。”
“我好像无法成为一个‘女人’。”
“我原本以为我和她们会有相似之处。”
辛西娅公主的笑容有些苦涩。
“但是归根到底，莉莉丝，和我相似的只有你。”
从辛西娅公主的宫殿出来以后，莉莉丝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句“和我相似的只有你”。
事实上，她也确实觉得自己和辛西娅公主有相似之处。
这是在以往任何一轮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在原来被公主或者公主势力追杀的时候，她对辛西娅公主充满了仇恨和恐惧。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轮，她对公主的恨意减退了。
“莉莉丝·阿博特！”忽然响起了熟悉声音。
莉莉丝停下来，转过身行礼：“您好，尊敬的罗纳德王子殿下。”
罗纳德王子走了过来，他身体修长，简约又不失华丽的军服样式的服装，配上和辛西娅公主一样的，王室特有的浅金发色，更衬得整个人英俊非凡。
他是如此帅气，以至于莉莉丝听见身后的多琳小声地惊呼了一声。
毕竟是官配男主，魅力值是点满的。
可惜这个主角现在面色不善，对着莉莉丝皱起了眉头：“莉莉丝·阿博特，你是什么意思？”
莉莉丝说：“我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去见辛西娅？”罗纳德王子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和她走的很近，你到底在做什么？请记清你的身份！”
莉莉丝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玛利亚，她站在树后，又露出了半边身子看向这边，不知道是想藏还是不想藏。
“我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遭受这种指责，王子殿下。”莉莉丝疑惑地问道，“您觉得我是什么身份？”
“你……”罗纳德王子顿了一下，用难以启齿的语气说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莉莉丝继续问道：“所以您的未婚妻，被您的姐姐邀请到王宫见面，是需要被这样指责的事吗？”
罗纳德王子怒道：“不要装傻，莉莉丝。”
“不，王子殿下，我是真的不明白。”莉莉丝笑道，“您在气什么呢？”
她几乎听到了罗纳德王子磨牙的声音。
“莉莉丝，你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吗？这是你争宠的方式吗，你一定要耍这种卑鄙的小手段吗？”
莉莉丝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努力保持着微笑：“我到底哪里卑鄙了呢，王子殿下？”
“你自己心里清楚！”罗纳德王子威胁道，“不要以为我无法对你做什么，不要以为自己无法替代，我可以找到比你温柔比你漂亮比你善良的女人。”
“真的吗，”莉莉丝合起双手，笑道，“王子你是找到了喜欢的人吗？那可太好了。”
“……”罗纳德王子愣了一下。
“您也知道我原来做过的事，我原来一直刁蛮任性，追在您的身后跑，为您造成了不少困扰。”莉莉丝捂住了胸口，“所以最近我一直在忏悔，我觉得真正的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爱应该是宽容，是谅解，是放手。我如此爱您，所以，如果您有喜欢的人，我愿意让位。”
罗纳德王子睁大了眼睛：“什么？”
“王子您不应该被我的爱束缚住，您也应该有勇敢追求爱情的权利，无论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相爱的人就是应该在一起……”
莉莉丝扫了一眼玛利亚，她正在用那蓝色的眼睛盯着自己，只要莉莉丝看向那边，她们便会对视。
此时玛利亚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嫉妒？不安？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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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大概就是“圣女”的素质吧。
莉莉丝收回视线，用最诚恳的语气道，“如果王子您找到了真心爱的人，请您告诉王国陛下，请求他解除我们的婚约。我不会有任何怨言的，我一定也会全力支持您！”
罗纳德王子的脸色变了，他沉着脸，阴晴不定地看着莉莉丝。
“那么，祝您度过美好的一天。”莉莉丝无视了他的脸色，行礼告退。
罗纳德王子站在原地，紧紧地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玛利亚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反应。
多琳跟在莉莉丝身后，回头看了看罗纳德王子的脸色，声音都在发抖：“小姐，您刚才在说什么啊，您说了那些话，王子该会怎么想啊。”
莉莉丝说：“他会想‘莉莉丝又在耍什么花招，她是不是和辛西娅有了什么联系’。”
“万一他真去找王国陛下……”
“不会的。”莉莉丝说，“如果他可以放弃阿博特家族的支持，他早就这么做了。”
“可王子不是很喜欢那个金色头发的女孩吗？”
莉莉丝笑了：“你也听说了？”
“对不起，小姐。”多琳像是说错了话一样捂住了嘴。
“没事，这个故事本就应该传得很远。”莉莉丝笑道，“舍身救人的美丽平民女孩被英俊的王子看见，女孩被王子的英勇折服，王子被女孩的善良感动，两人互生情愫，这正是大家津津乐道的罗曼史，所有关注这个故事的人都会希望他们在一起。”
“可是王子和您才是婚约者。”多琳说，“那个女人只是个外来者，要是王国陛下允许他们在一起……”
“多琳。”莉莉丝问道，“你听过豌豆公主的故事吗？”
“是那个故事吗？王子想要娶公主，但是为了验证对方是不是真正的公主，他们在二十层床垫和二十床鸭绒被下面压了一粒豌豆，娇嫩的公主因为这粒豌豆一晚上都没有睡着，这反而证明了她是公主，于是最后王子和她结婚了。”
“是的。”莉莉丝说，“如果不是公主，国王是不会允许他们结婚的。”
而玛利亚现在只是个平民，地位远远不能和公爵家的女儿相比。
国王会对王子的私生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王子妃必须是贵族的小姐。
这关系到王家的荣耀和贵族们的脸面。
“可是……”多琳说，“爱不是能战胜一切吗，有豌豆公主，也有灰姑娘。”
莉莉丝被多琳的纯真逗笑了。
多琳最近正和那个叫约克的花匠打得火热，整个人都陷入了爱情之中，正是最相信爱情的时候。
“说的是呢，也许真有灰姑娘。”莉莉丝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还没到罗纳德王子为爱放弃阿博特家族支持的时候。
他正在和辛西娅公主争夺王位，辛西娅公主的支持者大多是一些自由派的新贵族，而罗纳德王子的支持者是守旧派的老贵族。
如果这个时候，罗纳德王子抛弃最大的贵族阿博特公爵家的联姻，和一个平民女孩结婚，无异于背叛了老贵族。
而自由派新贵族们也会怀疑他的用心。
这是一种两边不讨好的行为。
所以罗纳德王子不会这么做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知道自己和辛西娅公主有交往后，他的反应才会那么激烈。
罗纳德王子在担心阿博特公爵的立场。
回到公爵府以后，阿博特公爵马上把莉莉丝叫了过去，问她进入王宫后发生了什么。
莉莉丝向父亲报告了自己在王宫里的见闻。
和王子的交锋被“王子最近正在迷恋一个平民女孩，所以我使了一点小手段，既可以拉拢公主殿下，又可以吸引王子殿下的注意力”为由，顺利地带过，并赢得了阿博特公爵的赞赏。
“不错，”阿博特公爵笑道，“不愧是我的女儿。”
阿博特公爵更支持王子，公主只是以防万一的保险。
毕竟莉莉丝成为王子妃以后，他就会成为王子的岳父。
但当人有选择的时候，就会变得更加游刃有余。
阿博特公爵希望与两位王储都有联系，用以保证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和谈判砝码。
权衡利弊的贵族像是狡猾的泥鳅，他们时刻观察着局势，在大势到来之前摇摆不定。
--如果罗纳德王子现在就去和国王提出解除婚约的请求，我倒是可以对他刮目相看。
莉莉丝一边想，一边回到了房间。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黑色的信封。
那是一个讣告。
赫卡特回来了--带着她因为意外而在外地去世的父亲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