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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第四天
本杰明·克拉克在十五分钟之前就到达了,然后就一直在等着阿娜雅。看到本杰明的时候,阿娜雅不禁在内心摇摇头,感慨现在的人是越来越年轻了。本杰明看上去像是,噢,才十二岁,但是他已经为阿布斯泰戈工作了两年,此外还在麻省理工大学拿到了数学学士和硕士学位,分别就读了四年。所以其实他也不是真的那么年轻。
他有着中等身高,留着棕色的直发,有一张坦率热情的脸,而在他发现阿娜雅并朝她伸出手的时候,神情看上去就更像是十分兴奋的小狗狗一般。
“早上好!你是丘达瑞小姐,对吧?我是本杰明·克拉克,不过请叫我本。他们在这里都会用名字叫人的吧?”
阿娜雅一直都觉得美国口音很奇怪地讨人喜欢。她觉得美国口音能让美国人说话时听起来天真而脆弱,特别是他们可能十分讨厌被其他人认为是那种好斗和独立的人。本的口音很适合他——比他戴着的领带更适合他,那条领带看起来让他一直坐立不安。
“你好,本,很高兴认识你。”他握手时很坚定,但并没有压碎人的感觉,他的手上还有一点点汗。“以及,是的,我们这里的确用名字称呼人,除非你是在和更高级的执行官们说话。所以请叫我阿娜雅吧。”
“叫她娜伊吧,她讨厌被这样叫。”安德鲁补充道,“本,你好,我是安德鲁。”
“噢,你好。”本说道。他像是不能收起微笑,热切地握住了安德鲁的手。
“进来吧,”阿娜雅邀请着说,“你是被强烈推荐过来的。麻省理工代表,这可真不错!”
“这话留着对我妈妈说吧。”本在说话的时候翻了个白眼,“直到现在,她在每个感恩节的时候还在抱怨说我没有致告别词。”
“啊,好吧,毕竟我们都没法一直让妈妈开心。”阿娜雅回答道。“来吧。把你的东西都放在办公室里,我带你出去转转。”
当西蒙坐在暴风餐厅里维多利亚对面的椅子时,她把眉毛扬得快要到了发际线上了。她已经为他点了一壶茶,而他倒茶的时候手不断地发抖。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要好好休息的。”她直接说道。
“我。最后还是有休息的。”
“西蒙——”
他朝上看,生气地说:“别说。就是……先别说话。我没有开车,我洗了澡,吃了东西,写了邮件,然后我就去睡觉了。很明显我睡过头了。”
维多利亚脸色变白了。“你真的发了——”
“不,我没有发那该死的邮件。我,再次遵循了医嘱。”
他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牛奶,然后抿了一口。熟悉的金属般的味道与往常一样,如魔法一样奏效,虽然他的茶已经开始变凉了。他伸手去拿一些吐司,而维多利亚还是没有说话。
一个高挑的金发女士走了过来。“先生,您的茶够热吗?”她问道。
“没关系的,谢谢。”他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当她点头离开之后,他小声说道:“很抱歉我刚刚对你发火了。”
“我听过更糟糕的话。我只是很担心你。”
“别担心。当我们和瑞金谈过之后我就没事了。”维多利亚低头看着她的盘子。西蒙慢慢地放下了他的吐司。“噢,现在又怎么了?”
“我给他的秘书打电话想要预约他。不走运的是,瑞金先生今天一整天都没空。他要连续出席好几个为他的西班牙之旅做准备的会议。”
西蒙用一个气恼的动作把刀扔在了盘子上,发出了咣当的响声。有好几个顾客看向他们这里。“那么,这可真是好极了,对吧?”
“我们还是可以给他发邮件的。他可能会找到有空的时候看邮件的。”
西蒙摘下眼镜,久久地捏着他的鼻梁。“那好吧。”他说着,把眼镜戴上,“那我们赶快吃吧。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等不及要开始工作了。”
“这把剑到底能做什么?”加布里埃尔一边咬着一块涂满黄油的面包一边问。他原本打算一找到剑的时候就离开,但是小镇的人们坚持要他们待到把剑清理干净并为它做好一个剑鞘为止。
“每个神器都是不一样的。独一无二。当然了,所有的剑都是很实用的武器。任何人都能在战场挥舞着剑刃,让它发挥该有的作用。但如果一把剑在合适的人手上……”德·梅兹在用刀切着奶酪的时候摇了摇头,“在贞德的手上……谁知道呢?”
加布里埃尔的头脑有点转不过来了。“就像是魔法一样。”他低声说道。
“像是魔法,但不是魔法。”德·梅兹提醒着他,“对世界上的其他人来说——是的,那就是魔法,或者是什么神圣的东西。但这也并不比星盘、希腊火或者是火药更有魔力。”
让·德·梅兹在神剑被带走和清理完毕之后,从米歇尔神父的手中拿到了神剑,在所有看着神剑出土的人群的欢呼声中高举着它。在加布里埃尔眼里,这把剑仍然在发光,它的光芒并没有变化。接着德·梅兹把剑交给了他。他一开始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伸出手,握住了剑柄。
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这不是我的。他这样想到。我不是合适的人。德·梅兹也不是。
“我们会利用留在这里的时间继续进行你的训练。”德·梅兹说。
“很好,”加布里埃尔说道。“另外,你之前说的,除非你被下命令离开,否则会一直留在贞德身边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应该会一直照顾好她的。应该是‘我们’才对。”
德·梅兹犹豫了。“我们兄弟会和圣殿骑士是不一样的。我们珍视个性,自己独立思考。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有等级,也会有命令在身,如果对抗命令的话我们就有麻烦了。我们的领袖是我们的导师。导师给我的任务就是观察是否能遇到贞德这样的人——如果碰到了,那就把她带到王储的面前。”
“你……你们的导师是在期待着贞德的出现吗?”
“像她这样的人。”德·梅兹纠正道。“就像所谓的神剑会出现,而预言经常也同样是正确的。如果少女找上门来的话,我们可不会错过。而她的确也找上来了——就在德·博垂库尔的门前。像我这样的刺客都驻扎在不同的地方,等待着。我能找到她也只是恰巧很幸运而已。而你,”他笑着说,“是个惊喜的意外。或者我们可以说,是额外福利。”
“但……如果你被调遣离开,或者是你发生了什么意外的话——”
“会有其他人来完成你的训练。”
“谁?”
“他们会找到你的,别担心。”他再次犹豫了。“贞德……她的重要不仅仅是政治意义上的。我希望你知道这一点。我很关心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而且我认为没有人能比你更适合照料好她了。”
“她有上帝。”加布里埃尔反对道,感觉自己的脸变红了,“她不需要我。”
“我们都会需要有人在身边的。”德·梅兹说道,“甚至——也许特别是如果我们有上帝的话。”
德·梅兹立刻就开始了应允的训练。在用膳完毕没多久之后,他就命令加布里埃尔换上盔甲,带着剑来找我。这次的训练,要比之前的轻松了不少。一整天下来,在他们拿起剑和盾搏斗的时候,反而德·梅兹是那个手臂不断发抖的人。
西蒙对自己是一个有规划而精力充沛的锻炼者感到高兴,但同时他很感激他的公寓里有一个大大的浴缸。鉴于现在的阿尼姆斯能让使用者根据记忆模拟作出相应的行动,他一定疼得要死了。
记忆走廊的迷雾在他身边环绕着。他问维多利亚:“我很确定在这些训练之后我就拥有阿多尼斯般的身材了。不过说真的,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好吧,你知道阿尼姆斯是怎么运作的,”她这样告诉他,“我植入了一个算法,来告诉我们在你的刺客训练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有用的事情。”
“我很难对你形容听到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让我感到有多么恶心。”
“我……可以告诉你,一切的事情都不是那么黑白分明的。刺客在他们的活跃时期还是做过几件令人钦佩的事情。”
“异端。”西蒙小声地抱怨着,但也并不含有真正的怨恨之情。迷雾开始再次成形,而这一次他和德·梅兹站在灌木林里。树林的大部分由松树组成,但还有一棵硕大的老橡树。他把缰绳绑在其中一棵松树上,点头示意加布里埃尔也这样做。接着他打开了马鞍上的袋子,递给加布里埃尔一把斧头。
“砍松树的树枝。”他说,“你要砍很多。保证你砍下来的树枝都是新长的,上面还要长有很多松针。”
“但是——”
“你很快就会知道为什么了。不要对你的训练质疑。”德梅兹露齿而笑说着。很明显他很喜欢这样保持神秘。加布里埃尔耸了耸肩,开始砍松树的树枝。每次他觉得砍得已经够了的时候,德·梅兹只是在摇头,说着:“还不够。相信我,你会感谢我的。”
最后,他们在大橡树底下积累了一大堆树枝。德·梅兹仔细观察着,把这边的树枝堆高一点,把那边的树枝堆拉长拉宽,接着点了点头。
然后让加布里埃尔感到震惊的是,德·梅兹一跃就跳到了树上,像松鼠那样向上攀爬着。加布里埃尔都合不拢嘴了。他爬得好快!而且还很大胆——时不时便踩在看上去还没有他手指宽的树枝上。
而且他还没有停下来。他还在一直往上,往上,还在往上爬,直到加布里埃尔几乎要看不到他了。
“现在,”德·梅兹大声喊道,“看着,好好学。”
他跳了下来。
加布里埃尔不是很确定,但是他觉得自己惊恐地大叫了出来。德·梅兹展开双臂,就像是,上帝和救世主一样,他也摆出了一个十字架的形状,还稍微弓着背。他在半空中弯下头转动着身体,这样一来在撞进树枝堆里的时候便是背部着地的。他露出了笑容,身上全是松树的香味。
“你疯了!”加布里埃尔大叫着。
“不,”德·梅兹笑着说,“我是一个刺客。在经过一些训练之后,我们所有人都能这样做。我们称其为信仰之跃。当你身处较高的建筑物时,进行信仰之跃会十分方便。如果有人在这种建筑上的屋檐追杀你的话,甚至还更好用。比爬下来还要快。来吧,这次轮到你了。”
“哦不。”
“噢拜托,这棵树只有七十英尺高。我之前还从比这高两三倍的建筑上跳下来过。”
“我猜你会告诉我这一切全在于掉落的过程。”加布里埃尔说。
“不,这一切都在你的血液里,加布里埃尔。你应该感到荣幸。我们几乎不会把这个传授给不完全是兄弟会成员的人。如果你真的那么胆小的话,我们可以从矮一点的枝丫上开始。”
加布里埃尔脸红了。“不,没关系的,只是……”他小声地嘟囔着,然后开始攀爬。
“继续爬。”德·梅兹喊道。加布里埃尔对自己现在攀爬起来如此自在、仿佛能感觉到哪个树枝可以支撑他的重量而感到十分惊讶。他爬得很快,还比先前自己预计的时间更早到达德·梅兹跳下来的地方。他稳稳地抓住树枝,冒着风险往下看。那一堆松树枝看起来的确很小,他回想起来德·梅兹说他会为自己砍下来的每一块树枝感到高兴的。这位刺客说的没错。
加布里埃尔深吸一口气,松开抓着树枝的手,像一只猫一样直起身保持平衡。德·梅兹是对的,就像他对目前的一切判断都正确一样。不知为何,他的身体似乎知道该做什么。他让自己稳住了一会儿,把手臂像翅膀一样张开,然后跳下。
这实在是棒极了。
他心跳的速度减慢了,而不是加快,一股奇异的平和席卷着他。他完全相信自己可以安全着陆。他仿佛做过一千次这样的动作,身体毫不费力地弯曲成正确的姿势。时间过得几乎是太快了,他发现自己正在看着天空。
“干得不错!”德·梅兹惊喜地喊道,伸出手把他拉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可以的。要再来一次吗?”
“好!”加布里埃尔大声说道,接着补充了一句突然想到的话:“不过……你在跳下去的时候,也不能指望刚好有一堆树枝或者是有一车稻草接住你吧?”
德·梅兹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背。“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把它叫做信仰之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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