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人间蒸发

　　这不过是个戏法。

　　一定是。

　　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这么大的地方撤退，而且没有明显理由。他们一定在计画做什么坏事，事有蹊跷，我就是知道。

　　「小心，大伙。」我边说边蹲着走回走廊。

　　「我们该联络托金吗?」亚莉问。

　　我摇头。「还不用。」

　　如果马萨想引诱我们深入，妈会知道。妈会让一切顺利的，尽管她诈死，我还是相信她会保护我们。

　　我们蹑手蹑脚地深入，燃烧的臭味变得更强烈，更辛辣，直到我们从一道眼熟的走廊冒出。这条走廊比入口走廊更宽更亮。就像大部分的总部，它兴建于现代，为一个现代组织而兴建。

　　「我们逃脱时是走这条路，」凯斯说，窥探四周。「记得吗?我们朝右边的出口走，在那找到魔球，左边是间很大的控制室……」

　　他往左看时声音逐渐消失，一个黯淡的橘黄色光芒照耀着走廊，我们紧挨着彼此，靠近墙壁。我察看我的表──自从我们离开托金后已经过了七分钟，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们。

　　我们转弯，猛然停下脚步。

　　主要控制室的厚重金属门打开着，几天前，这地方喧嚣不休，马萨成员坐在桌上型电脑控制台和笔记型电脑前，彼此咨询，越过庞大的圆形空间相互叫喊。一座巨大的数位讯息萤幕从拱顶天花板垂挂而下，成为这房间的中心。

　　现在那萤幕在地上摔成碎片，为火焰吞噬。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桌子也成碎片。

　　「好像他们就这样……人间蒸发。」凯斯说。

　　亚莉跑去靠近墙边的电脑控制台键盘前。她将倒放的椅子扶正，坐在桌前。「这个还能用!」她惊呼，手指在键盘上迅速舞动。「噢，太好了，现在它被删除得干干净净。军事等级的覆写，每个位元组都被零取代。他们一定是在几小时前才开始的，我也许能恢复一些资料，我需要随身碟。」

　　凯斯开始在他的背包中搜寻。我四处察看，寻找监视器。

　　「妈!」我大叫，声音在洞穴似的圆顶里回荡。

　　凯斯从背包中掏出一个随身碟给亚莉，我跑去房间的另一侧寻找线索。我在通往另一道空荡走廊的对面墙壁上的门里窥探。

　　我麻木地踏入走廊，黯淡的蓝光划过走廊的黑暗。光源闪烁，来自我右边的一个房间。我走近些，用手电筒照亮打开的门。

　　门板上写着保全室。我可以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柔和但持续不断的哔哔声。

　　我慢慢走进去。

　　「费瑟?」凯斯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吓一大跳。「我们不需要伪装。」我说，「她不在这。」

　　「谁不在?」凯斯问。

　　「我妈。不管是谁都不在这，这里没有人。」

　　我的眼睛盯着一个从我左边墙壁上闪烁的点点光芒，那是个长方形玻璃板，上面有明亮的蓝色阿拉伯数字，随着哔哔声的节奏闪烁着。

　　哔。

　　引爆模式：00：00：17

　　哔。

　　引爆模式：00：00：16

　　我猛然惊醒，抓住凯斯的手臂。

　　「现在就出去，这地方要爆炸了!」

　　亚莉已经在走廊里，我将她推回我们来时的路，一起在走廊上往出口冲刺。我们在楼梯底端撞上托金，他正要跑进一栋小建筑物。

　　「转身快跑!」我大叫，「现在!」

　　托金的脸变得紧绷。他狂奔上楼梯，以只有他体重三分之一的人的速度冲出门口。

　　我感觉到地板强烈晃动，闻到呛鼻的硫磺味。

　　一声轰然巨响摇晃墙壁，震波正中我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