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们回到 伊丽莎白的房子，在回家前稍作休息。桑迪伤心欲绝。一到房子，乔丹就哄她入睡。她需要休息，这是此刻唯一能让她平静的方式。
我们成功了，但也失败了。我走到后廊试图整理思绪。桑迪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我也一样。
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对上帕克那双画着黑色眼线的眼睛。桑迪对他产生了好的影响，帮他找回了自我。他盯着我，我任由他看着。这一切开始后我们还没真正交谈过。我知道他在思考，在做一个决定。我只希望这个决定的结果是他愿意和我说话。
大约一分钟后，他移开视线坐到我旁边。他把手放在秋千上，我伸手想要触碰，却在最后一刻缩回。我不想给他拒绝我的机会。那可能太过残忍。
他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我稍稍放下防护罩，想试探他的情绪。他身上有松木的气息，尝起来却像酸葡萄。满是悲伤与焦虑。
“我能感觉到，你知道的。”
我重新竖起防护罩，缩回自己的世界。
“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感受。”
“你本可以直接问我。”
“我现在有点怕你。”
“你怕我?该害怕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我耸了耸肩。
他转向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
“偷走我的力量?我无时无刻不在感知你，却不知道你是如何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做到的。”
"趁你睡着时做的，而且我没有取走 你的 力量。只是偷了一小片守护者主权的力量。我必须这么做。对不起。"
"你知道这会让你无所不能吗?"他问。
“我有所怀疑。真的只是想获得对守护者和毁灭者的控制权。我不能让自己或其他女孩再次被操控、利用或伤害。我没想到它会给我如此强大的力量。我发誓只取了一点点。我不想伤害你。希望有天你能明白。”
“我只希望你当初能相信我。你知道的，我本可以帮助你。一开始我可能会有些抗拒，但你连机会都没给我。我也为你做过很多事，做出过牺牲。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你放弃了多少，而你却不信任我。”
趁他说话时，我冒险一试。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深深望进他的眼睛。
“我确实信任你。你一直都是我的依靠。无论发生什么，你始终是我唯一可以依赖的人。但是帕克，我不信任守护者大师。”
他抽身站起，脸色涨得通红。"但我就是守护者大师。或者说我曾经是。现在你夺走了我的力量，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我向他迈进一步。他没有后退。"你当然还是守护者大师，就像杰森仍然是毁灭者大师一样。"
我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件事?
“当我还是毁灭者大师时，我总能将那力量与自身区分开。但帕克，当我使用毁灭者大师的力量时，我做了许多自己永远不会做的事。永远都不会。这就是为什么我知道不能信任守护者大师。因为他不是你。他是历代所有守护者大师的集合，他会做出与你不同的决定。他会做他认为对守护者最有利的事。这本该如此。但这些选择未必对我和其他女性暗影最有利。我必须保护她们。我只是做了必须做的事。”
他点了点头，眼中泛着泪光。
"你还好吗?"我问道。
他摇摇头。"我想你。想到生命中没有你，这让我痛不欲生。我那么努力地从凯那里赢得你的心，现在却又要失去你。"
我又向他迈进一步。"帕克，我们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我知道我们能做到。"
他擦了擦脸，黑色的睫毛膏晕得到处都是。
"你的睫毛膏花了，"我笑着说。
他笑了。"我感觉自己像个女孩似的。"随后笑容消失，"但我这里真的很疼，你知道的。"他把手放在胸口。
“我知道。我也很痛。”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脸颊。大部分黑色污渍被擦掉了。
"走吧，"他说，"我们该睡觉了。明天可以继续聊这个。"
我不确定我们处于什么状态。至少又开始说话了，但我觉得我们还没完全和好。他没有碰我，但为我扶着门让我先进去。
我们在客厅看见安德莉亚，正在用枕头和毯子铺沙发床。
"你在干嘛?"我问，"伊丽莎白家有很多房间。"
“是啊，我本该和桑迪同住，但乔丹和她在一起，我觉得那样可能有点尴尬。”
"没关系，"帕克说，"娜奥米会和我住，所以你可以用她的房间。我们都需要好好睡一觉。"
我的心颤了一下，抬眼看他。他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那一刻我知道并非全无希望。他愿意尝试和我修复关系。
为了和他重修于好，我愿意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