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快到五点的时候， 我紧张地站在酒店大堂外等候。怀亚特下了车，绕过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家。"我回答。他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帮我个忙别告诉帕克这件事。娜奥米会杀了我的。自从你回来后我们还没怎么好好聊过。"我抓住他的手，"但这是我的错。对不起。你最近怎么样?"
我们上车时他耸了耸肩："还不错。我喜欢这里。帕克在训练摩根和我。我们会留下。帕克说他可能会让我们俩都加入他的议会。他需要更多人手，特别是考虑到现在的情况。"
“那很好。”
“你呢?”
“不太好。我始终想不明白在卡斯特斯那里发生的事。而且现在他的精华在我体内，我的力量不断涌动。他太强大了，也非常古老。”
怀亚特咧嘴笑了："我真想看看你完全卸下防御的样子。"
“说实话这让我有点紧张。我怕会被完全吞噬。”
“也许你该在帕克和娜奥米在场的时候尝试，以防万一。”
“是啊，你说得对。”
怀亚特将车驶入停车场。他为我打开车门，扶我下车。随后他试图顺势牵住我的手，但我抽开了。我不想让乔丹误会。不过当怀亚特引我进门时，他的手仍搭在我背上。我立刻与乔丹四目相对，当他看见怀亚特的瞬间，笑容便凝固成了皱眉。
"他为什么在这里?"怀亚特问道。
"我需要和你们俩谈谈，"我说着坐定下来。
"你感觉怎么样?"乔丹问。
"还好，就是还有点累。"接着我便埋头研究菜单。我们简单讨论了几分钟各自想吃的食物，但点完餐后，餐桌上便笼罩着令人不适的沉默。我必须说点什么。
"我们需要谈谈'我们'的事，"我开口道。
乔丹嗤笑一声："说得真委婉。我猜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否则我们也不会三个人共进晚餐。"
“你说得对。这太复杂了。我喜欢你们俩，之前从没有机会认真考虑究竟想和谁在一起。我需要时间理清头绪。”
怀亚特摆弄着餐叉："你是说要我们俩都别来烦你?"
一阵恐慌涌上心头，我从未有过这种念头。
“不，完全不是。其实我是想和你们同时交往一段时间。”
怀亚特看向乔丹，后者对他点了点头。
“桑妮，这可能会有点尴尬。我和乔丹已经成为好朋友了。事实上我们商量过让你做决定，然后接受结果。选择其中一个，另一个就彻底退出。我们都不想拖泥带水。”
我紧紧闭上眼睛。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求你了，我只是需要更多时间。想到可能会失去你们任何一个，都让我害怕得要死。"我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两个人。但我是真的爱着你们俩。
"那如果我们三个人同时在同一个房间呢?"乔丹问道。
至少他愿意考虑这个提议。"那我就不会和你们任何一个人单独在一起。我会坐在你们中间，或者和别人坐一起。有第三者在场时，绝不表现暧昧。"
乔丹点点头，看向怀亚特。"如果你能接受，我也没问题。"
“不能搞破坏。我们谁都不能提起对方，也不能故意打断对方的约会。”
“很公平。但周日必须有个截止日期。”
“要不就以帕克和娜奥米的婚礼为限?我最终选择带谁出席，就确定和谁在一起。”
乔丹和怀亚特都大笑起来，我也忍不住咧嘴笑了。
怀亚特挥了挥叉子："要是那场婚礼永远不举行呢?"
我耸耸肩："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
他们都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赢了。
乔丹的手机震动起来。他低头看了眼，快速回了条消息。
“帕克要来这里接你。”
“为什么?”
“不知道。他说必须和你谈谈。”
男生们还在开玩笑打闹，但情况有些不对劲。帕克从没专程来接过我。
帕克气势汹汹地冲到桌前，一脸怒容。
"出什么事了?"我问。
他递给我一枚镶着巨大钻石的小戒指。我倒抽一口气："发生什么了?"
“先跟我走，路上解释。”
他朝门口走去，我紧随其后。
他踢了一脚自己的车轮，然后钻进车里。我坐上了副驾驶。他擦了擦眼睛，吸了吸鼻子。他吞咽了一下。
“你知道她成立的这个小团体吗?”
我呼出一口气。"嗯，知道。"
“她他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个，但她这么做 不是 冲着你。她是为了自己。"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是守护者首领。她瞒的是守护者首领，不是你。我知道这并不能让你好受些，但她担心的是守护者们的行为方式，不一定是针对你。”
"但我无法把自己和工作分开。这就是我的身份。"他紧握方向盘。我讨厌看到他这么愤怒。我理解他的立场，但我也理解娜奥米为什么这么做。
“我知道。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我认为她更担心的是你的议会而不是你。我问你个问题。假设她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你会允许她这么做吗?”
“我会和我的议会讨论。”
“没错。那就永远不可能成真。我们需要一个能安全使用能力的地方。这里其实很适合我们。”
“也许我会慢慢接受这个想法。但她是怎么那样控制我的?太可怕了。”
“你在说什么?”
“她让我拍手。还让布拉德掉了枪。”
"哦，那个啊。"我别过脸去，希望他别追问。我不想成为向帕克揭露娜奥米背叛有多深的那个人。
“她告诉过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吗?”
“不完全是。但在我与库斯托斯相处后，我了解了很多关于守护者和毁灭者的运作方式。他们谈论过终极主宰的预言，一个同时拥有主守护者和主毁灭者力量的人。他们认为这种人不可能存在，因为主毁灭者的力量通常通过死亡传承，而主守护者的力量必须自愿给予。理论上，终极主宰将有能力控制所有守护者和毁灭者。但不包括暗影。”
“你是说娜奥米同时拥有主毁灭者和主守护者的力量?这怎么可能?据我所知，我才是主守护者，而且杰森也没抱怨过无法控制他的人。”
“我不知道。也许只是因为她经常和你在一起就吸收了这些力量。”
“不可能，力量不是这样运作的。”
“呃，就是这样的。女孩们就是这样获得力量的。通过待在守护者身边。”
他把车靠边停下，直视着我："你能控制我吗?"
我垂下眼睛："我觉得不能。"
“试试。”
“我不知道怎么做。”
“就命令我做件蠢事。”
我不喜欢这个发展方向。要是我真能控制他呢?然后呢?他会发动战争来阻止我们。
"笑一笑，"我终于命令道。
毫无反应。
呼。
帕克皱起眉头："这说明她确实做了什么。她从我这里夺走了力量。她能做到这点，不是吗?我见过她从别人那里夺取力量。她不必每次都夺取全部。她已经非常擅长控制自己的能力了。该死。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这真是她做的—我不是说她确实这么做了—她可能觉得必须这么做。你了解娜奥米，除非觉得是必要的牺牲，否则她绝不会故意伤害别人。”
“但那牺牲就是我的全部人生。我爱她胜过一切，但我不知道能否跨过这道坎。就这么一瞬，噗的一声，我的整个未来都化为泡影。每次看着她，我看到的不仅是此刻的她，还有她将来会成为的样子，以及我们共同生活的模样。我们的婚礼、我们的孩子、我们完整的人生—全都消失了。”
“你要知道，你可以学着接受娜奥米的能力。”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说得轻巧。守护者们不会接受的。这会引发战争，如果我躺平任她这么做，就像是在背叛所有人。我要么继续当首席守护者，要么选择和娜奥米在一起，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不可能两全。"
"那就选娜奥米。"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他们必须解决这个问题。我无法想象没有娜奥米和帕克在一起的世界。
"守护者们从未背叛我，但她背叛了。我怎么能背弃他们去选择她?"帕克再次猛捶方向盘，下颌紧绷。
"帕克，她没有背叛 你。她背叛的是守护者组织。如果你想跨过这道坎，就必须把这两件事分开看待。"
帕克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瞥了一眼。按下静音键后看向我。
“她这就打来了?真以为事情能这么简单就翻篇?”
这时我手中的手机也开始振动。"这个电话我得接。"
“我不想和她说话。”
“不需要你说，但我要说。”
他点点头。
"出什么事了?"我开门见山地问道。娜奥米这时候来电，肯定出了问题。
“露丝被胡里奥绑架了。凯正在赶来的路上。我需要帕克回来。我自己能处理这件事，但如果他配合的话会容易得多。”
“我会尽力而为。”
我刚挂断电话，帕克就开口了："所以，她是想让我卑躬屈膝地回去吗?"
“不是，但凯刚给她打了电话。”
帕克翻了个白眼："当然，凯又掺和进来了。她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能闭嘴两秒钟吗?胡里奥绑架了露丝。凯正在赶来，我要回去帮忙。你呢?”
他沉默了："为什么他打电话给娜奥米而不是我?"
“你上次和他说话是什么时候?”
“说得好。”
他在手机上按了个号码。乔丹的声音从车载扬声器里传来。
“怎么了，老大?”
“我们遇到麻烦了。召集议会成员，让他们三十分钟后到娜奥米的酒店集合。”
“没问题。发生什么事了?”
“胡里奥绑架了我弟弟的女朋友。我们要去墓碑镇救她。”
“为什么要在娜奥米的酒店集合?”
“因为她完全背叛了我。自己搞了个小团体还是什么的。我也不太明白，但这事我们需要和她合作，因为凯更信任她而不是我。”
“要我告诉兄弟们什么?”
“实话实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们。强调因为凯的关系，我们必须和她合作，等危机结束后再处理娜奥米的事。对了，这次行动由你负责带队。”
“明白。三十分钟后见。”
回酒店的路上，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
“为什么胡里奥要抓露丝?”
帕克笑了。"我猜胡里奥一直在找借口引我们出来。他知道娜奥米的大部分过往。他只需要盯着她的朋友就行。她和露丝经常聊天。"
“所以这是个陷阱?”
帕克耸耸肩。"也许吧。无所谓。我已经从凯那里抢走了娜奥米。我不会让他再失去露丝。"
我们是最先到的。安德莉亚在前厅等着。
"娜奥米怎么样?"我问。
她耸耸肩。"压力很大吧，我觉得。凯还没到。我负责给大家指路。"
"你是说你负责确保我们不会乱闯到她不想让我们去的地方。"帕克翻了个白眼。
安德莉亚得意地笑了。"没错，也包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