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往车那边拖去。
我努力消化着刚才发生的事。当文斯在身边时，我对他的渴望胜过一切，但帕克揍了他之后，我突然对他完全失去了兴趣。没错，他长得不错，但阿莱汉德罗那里的次级守护者们也都挺好看。说实话，乔丹和怀亚特都比文斯更有魅力。
"你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帕克低声问。
我把胳膊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我要回去。你应该把他揍得屁滚尿流，连他那个小跟班一起。他们是一伙的，专门把女孩骗上床对吧?"
“他们就是这么干的。但我们不会再靠近他们了。”
我翻了个白眼。"随便吧，这些人都该被阉了。"
帕克笑了。"你说得对。他们完全扭曲了守护者的力量。到此为止了。以前的守护大师们怎么都对这种秘密组织视而不见?太荒谬了。"
我们上了车。我紧握拳头，仍然怒火中烧。"我怎么会允许自己被他们迷惑?我本该反抗的。"
“你当时不知道。下次你就有准备了。”
“你今晚还要去见他们吗?”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我不想让你独自待在这里，"帕克说。
“其实我要去见菲丝。我想知道这些女孩经历了什么。我会等你来接我，不会擅自行动。不过要是再有男人想逼我上他的床，我可准备好了，他会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帕克嗤之以鼻。"那你具体打算怎么对付他?"
“你忘了我有你没有的能力。我可以夺走他的能力，那个下流混蛋活该被废掉。”
我停顿了一下。
“然后我要阉了他。”
我期待至少能看到帕克咧嘴一笑，但他突然沉默了。
"怎么了?"我问。
他摇摇头。"我刚意识到我完全无计可施。守护者们自治自律，我们相互配合，甚至自愿让位给能力更强的人。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这群家伙。"
“你会想出办法的。你总有办法。”
帕克和我开车在镇上转悠，想估算实际居住人口。大约有五十栋房子。假设每栋住三四人，总人口约两百人。完全可控。至少我们希望如此。
我们在同一家小餐馆吃晚餐，等着布拉德和菲丝来接我们。布拉德气势汹汹走进来时，恶狠狠地瞪着帕克。
"你打了我手下的守护者。在我的地盘上不准这样。"他直接逼到帕克面前，但帕克纹丝不动。
“你的守护者想勾引我妹妹。在我们那儿，这才是不被允许的。”
布拉德后退一步。"兄弟，你搞错了。在这个镇上，我们的目标是让姑娘们开心。你妹妹本该得到很好的照顾。你为什么要剥夺她这个机会?"
我的视线变得模糊，几乎要自己动手揍他，但帕克按住我的拳头，让我听见海浪声，尝到香草冰淇淋的味道。我的头脑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需要专注于帮助这些女孩离开这里。
"费丝，我相信你会照顾好星期天。十点左右在这里和我们碰头。"布拉德说道。
费丝握住我的手。刚走到外面，她就低声斥责："我警告过你要远离他们。你怎么能这么愚蠢?"
我耸耸肩。"帕克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她摇摇头。"布拉德已经盯上你们了。他知道你们不只是路过。"
“他说得对。不过我们先去和姑娘们谈谈。必须把你们都带离这里。”
我们走向那所小学，实际上只有几间教室和一个挤满人的食堂。
“这里有多少女性?”
“大概三百人。”
哇哦，这比我和帕克预估的多得多。她们都住在哪里?
“她们都是暗影人吗?”
她点点头："除了刚来的那几个。新人不多，但她们已经被教导要小心自己显现的能力。"
我们站在食堂前方，每个女人的眼睛都紧盯着我。死一般的寂静。我环顾四周，意识到不知该对她们说些什么。费丝说过她们不愿离开小镇。我该如何说服她们跟我走会更好?
费丝第一个开口："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喜欢住在这里，但我觉得我们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境地，都是因为那些男孩对我们的影响。每天晚上我们都在冒险。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最终和我并不想要的人睡了。我知道你们也都经历过。这里的桑迪想帮助我们。听听她怎么说。"
我从未对这么一大群人说过话。刚开始说话时，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属于一个女性暗影者的团体，我们将改变守护者和毁灭者对我们的看法。我们希望能公开实践自己的能力，并训练我们遇到的任何女性暗影者。现在，我知道你们都懂得屏蔽，但我猜你们中很多人还有其他能力。如果你们想学习这些能力，那么我请求你们跟我走。”
房间里响起窃窃私语。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我不认为娜奥米准备好接待三百人的团体。更何况在我发表了这么愚蠢的演讲后，她们中应该没人会跟我走。
我想我可以影响她们接受我，但我希望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几分钟后，一位女士举起了手。
"我们有什么样的能力?"她问道。
“这个嘛，每个人都很独特，但我们大多数人都能治愈。”
"得了吧，"另一个女孩说。她抱着双臂坐在房间靠后的位置。
“你是说你们的守护者从来没有治愈过你们?”
费丝摇摇头："没有，他们只会强迫我们和他们上床。他们知道如何让我们感到温暖和舒适，但仅此而已。"
这完全说不通。他们应该求着想离开这里才对，然而他们似乎并不想走。我无法理解为什么。
“有没有人身上有严重的抓伤、烫伤，或者不想要的疤痕?”
第一个女孩，就是提问的那个，站了起来。她卷起裤腿，露出小腿上一道丑陋的长疤痕。
“你叫什么名字?”
“伊娃。”
"怎么弄的?"我问道。
“小时候摔的。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能去掉的话也不错。”
我示意她上台来。真希望我还能像以前那样不接触就能做到，那会更有震撼力。
我把手放在她的小腿上，闻到了泥土的芬芳。我注入阳光的温暖和雨水的甘甜。当我把手移开时，疤痕消失了。
女孩低头看去，瞪大了眼睛。"天啊，太神奇了。我真的也能做到这样的事吗?"
我耸耸肩："有可能。先别走。"我看向台下所有女孩："还有谁想治疗什么吗?"
这次整个房间都举起了手。我指向一个约莫十二岁的小女孩。
她走上前来，伸出一只被可怕烫伤扭曲变形的手。
"怎么弄的?"我问。
“被开水烫的。”
"伊娃。"我示意第一个女孩靠近些。"轻轻把你的手放在她烫伤的地方。"
伊娃照做了。小女孩疼得缩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伊娃。
“现在闭上眼睛。试着感受雨水的滋味。”
伊娃紧闭双眼。
“很好。你要试着感受泥土深处的气息和阳光温暖的感觉。当你找到这种感觉后，我要你把它投射到烧伤处去。”
她点点头松开手，但烧伤依然存在。该死。
“好吧，这次尝试很不错。你可能没有治愈天赋。抱歉。我们只能等以后发现你的天赋是什么了。”
伊娃垂下眼睛。“我还是想跟你一起去。就算我什么能力都没有，你也会收留我吗?”
“当然。而且我相信你能做很多事。不是每个人都有治愈能力的。”
突然间我尝到了雨水的味道，感受到雨滴落在脸上。整个房间弥漫着夏日花园的气息。我尝到了新鲜番茄的味道，耀眼的阳光几乎让我睁不开眼。这些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我转身发现烧伤的女孩正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伤口已经痊愈了。
“这是你做的?”我问。
她点点头，仍然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手。
费丝瞪大眼睛看着我：“我手臂上的擦伤消失了。”
我伸手摸向后背。我的疤痕也不见了。该死。我其实挺想留着那些疤的。
我看向女孩们：“你们当中有多少人被治愈了?”
前三排的姑娘们举起手。她的治愈半径大约二十英尺。天哪。
费丝毫不迟疑地问：“多少人想跟我们走?”
少数几个女孩举起了手—大多坐在前排。菲丝开始更激情地演讲。她的话并不特别出彩，但我发现自己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每个字。她甚至能说服我追随她跳下悬崖。演讲结束后，她再次抛出那个问题。
“你们中有多少人想去?”
教室里几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这个女孩很有一套，她从好友布拉德那里学会了操纵人心的技巧。现在她或许不认为这是天赋，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等到那一天，我希望她能善用这份才能。
我瞥了眼手机。时候不早了。"菲丝，该送我回去了。"
我在那个治愈了周围所有人的女孩面前蹲下。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佩妮。”
“好的佩妮，你必须非常谨慎地使用你的能力。等到了拉斯维加斯后，记得来找我，我会让娜奥米亲自训练你。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能力。”
她咧嘴笑了，菲丝拽了拽我的胳膊。"我们得走了。"
我转身面向人群提高音量："请大家听我说几句好吗?"嘈杂声逐渐平息。"我两周后会回来。务必保持防护罩，千万别向任何男生透露我们的计划。说漏嘴会连累所有人。"
刚走出校舍，我就给娜奥米打了电话。
"情况如何?"她问。
“很顺利，有一批女性我想送到你那儿，不过会有点棘手。”
我向她解释了帕克和我的发现。她骂了句脏话，这其实有点好笑，因为她从不骂人。
“数量大概有多少?”
“大约三百个。”
“哇哦。幸好伊丽莎白和我一直在找总部。今晚我们什么都做不了。我们需要弄清楚帕克的计划，然后执行救援任务。告诉费思让大家在两周内准备好行动。在此期间，他们必须保持防护罩的警惕。他们的首领在帕克造访后肯定会起疑，会留意任何异常情况。”
“好的。”
我把消息传达给费思，她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谢谢。我们会准备好的，布拉德不会发现任何异常。”
她带我来到停在咖啡店旁边的车上，我们等着帕克。
费思挪了挪脚看着我："你知道吗，我以为永远逃不出这个噩梦了。真的很感激你们的出现。你确定我的能力不只是制造防护罩吗?"
我点点头："每个人都能影响他人。我们都很擅长促进事物生长。大多数时候我们只是试图抵消破坏者造成的损害，但我认识一个能抹除记忆的女孩，还有一个能预见未来。通常你会吸收周围人的能力。"
“嗯，除了操控女孩们按他的意愿行事，我不知道布拉德还有什么本事。”
“别小看这个能力。我看到你在食堂对那些女孩做的事。如果你没有说服力，她们就会被困在这里。”
她叹了口气："我迫不及待想要自由。"
我抓住她的手握紧："很快，我保证。"
一辆车停下，帕克走了出来。布拉德按响喇叭，费丝做了个苦脸。"待会儿见。"
帕克上车时没有看我。他双手紧握方向盘，脸上扭曲成一副怒容。我嘴里满是止咳糖浆的味道，耳朵嗡嗡作响。我又加了几道防护罩。
“哇，你还好吗?”
他摇摇头。"布拉德拒绝了。说如果我想开战他们奉陪，但绝不接受守护者联盟的管辖。"
“你真以为会这么顺利?”
“不，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讲理。”
“他们怎么能这样?完全是毁灭者的做派。”
“不知道。我得召开议会。可能还得邀请杰森参加。他或许知道怎么制住他们。说真的我根本不想要这些人，宁愿直接交给杰森处理。”
“帕克，这些流程都太慢了。我们必须尽快救出那些女孩，她们每天都在遭受实质性强奸。”
帕克脸色刷白。"你说得对。我光顾着对付那些男的，忘了女孩们。如果我们救走女孩，那群小子就会作鸟兽散，威胁自然解除。"
“不担心他们另起炉灶吗?”
"我会安插几个眼线盯着。"帕克拐上主路，"你联系下娜奥米，听听她的意见。"
糟了。娜奥米必须装作毫不知情。不过她很聪明，应该能演得天衣无缝。
"嘿，娜奥米。"她刚开口，我就打断了她。"我在用扬声器，帕克在开车。杰纳那边情况不妙，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好的，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向她讲述了那些守护者的事，以及他们如何滥用能力欺压妇女。
"总之，"帕克说，"我们希望你、桑迪，或许还能带上亚利桑那的几个女孩，趁我引开那些男人时把妇女们救出来。"
"我觉得这个计划很棒，"娜奥米说。
"对于要安置这一百名妇女，你有什么想法吗?"帕克问。
"是三百个。有三百名妇女，不是一百，"我说。
帕克猛打方向盘。"该死。真的吗?娜奥米，你怎么看?"
“我会预订一百五十间酒店房间供她们住几周，之后再想办法。”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我们又简单讨论了后勤事宜，随后娜奥米挂断了电话。
"我们现在去哪?"我问。
帕克再次把那本书递给我。"加利福尼亚州阿卡塔郊外的一栋房子。很偏僻，在树林里。"
我把书翻到加利福尼亚部分，找到阿卡塔。
规模很小。仅一户人家。有敌意。最好别去招惹。无害。
“有敌意又无害。这两个词可不搭调。”
“我知道，而且没法确定这个描述是什么时候写的。现在这户人家可能已经发展成大家族了。”
“要开多久车?”
“大概六个小时。我本想提议找家旅馆住下，但我现在神经太紧绷根本睡不着。我要直接开过去。乔丹给我们安排了住处。明天可以睡个懒觉，然后再去查看那个地方。”
“我现在睡觉你介意吗?”
他摇了摇头。我把座椅放倒，却发现自己也无法入睡。满脑子想的都是杰纳那些女人正在经历的苦难。明天早上，会有多少女人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根本不想与之同床的男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