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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款

  卡埃德几乎说不出话:"有多少人可以——"

  "我们可以终结你们。你现在明白了吧,"军阀越过卡埃德,直接对冠军战士阿布希尔说:"把那个能传授让战士跪地魔法的人交出来。"

  "你们的所作所为违背自然法则,"卡埃德·奥罗说道。阿查克无视了她,卡埃德怒火中烧。"准备好了吗,异教徒?"她质问道,"准备好迎接我们带来的东西了吗?"

  卡埃德向其中一位天赋者示意。那位天赋者掀开兜帽走进空地,陶突然发现自己正注视着一张熟悉的面孔。这个比他稍长的女人,酷似杰耶德。是他的女儿贾米拉。一定是她。

  陶移开视线,在空地边缘发现了杰耶德。这位剑术大师看起来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仿佛随时会冲进空地追她。贾米拉一直戴着兜帽。他肯定不知道她跟随了卡埃德,而贾米拉对这个阔别多年的父亲也一言未发。

  身披天赋者黑袍的贾米拉站在卡埃德身旁,没有任何仪式或宣告,她抬起双手,用令人衰竭的能量浪潮冲击着陶视野中所有异教徒。除了那个瘦骨嶙峋的男性天赋者,其他人全都像被砍倒的树木般纷纷倒地。

  接着,在不到眨眼的时间里,贾米拉斩断了浪潮。那个瘦弱的"天赋者",已经半只脚踏入伊西霍戈,是唯一还站着的野蛮人。就连完全暴怒的卡娜也倒下了。军阀单膝跪在泥地里,竭力控制着自己。他怒不可遏。

  "我们应该把你们全杀光,"他嘶嘶地说道。

  "卡伊德"做好了准备。她和他一样渴望战斗。阿布希尔上前一步,严厉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军阀面前跪倒在地。两人都跪在地上,双膝着地。

  "和平是我们被要求的。和平,"阿布希尔说。

  摇摇晃晃的军阀重新站了起来。他看起来像是要攻击这位冠军。阿布希尔没有躲开。他屏息等待着,通过保持跪姿让出了权力和尊严。

  "女王冠军,"军阀声音颤抖地说,"如果我是舒尔,如果我领导我的人民,我会用我能找到的每一个入侵者的鲜血浇灌这片山谷的土地。"

  军阀话语中的恶毒让阿布希尔不安,他站了起来。"你会尊重和平吗?"

  陶此时看明白了。军阀不想要和平。他想灭绝奥梅希人。这次会面不是他的主意。

  "西迪恩人,"军阀阿查克对阿布希尔说,"会遵守条款。"他看向卡埃德和杰伊德的女儿。"我们提出这个条件是因为我们并非邪恶。"他转动肩膀,抖落最后的伊西霍戈。"舒尔希望结束战争。他希望那些毒害我们土地、搅乱灵界的火恶魔消失。他希望西达恢复原状。"

  阿布希尔微微颔首。"那么,让我们执行首领们的意志吧。"

  阿查克向他的萨满巫师挥了挥手,后者放开了受折磨的"天赋者"并推了她一把。她踉跄了一下,回头看着他,不确定是否能相信他的意图。

  "过来,恩西亚,"卡埃德说,脸上写满忧虑。"回家吧。"恩西亚没有动。"回家吧,我的孩子。"

  恩西亚再次瞥了一眼俘虏她的人,然后——仿佛害怕被阻止似的——尽可能快地一瘸一拐走向卡埃德。她边走边哭,哭声几乎不似人声。

  当她来到卡埃德面前时,倒入了她的怀抱,泰娅·奥罗抱住了她。恩西亚脏乱的头发遮住了泰娅的脸,但陶看到这位强大女性的肩膀在颤抖。卡埃德在哭泣。

  陶全神贯注于那位"天赋者"女子,没有注意到卡纳跟着恩西亚穿过了空地。

  "舒尔给我这份殊荣,"军阀阿查克说道,语气却听不出半点荣幸。"他选择卡纳来与你们女王敲定条款。选择我的儿子与她共同统治你们的人民。"阿查克说话的样子就像在背诵一段令人不快但已牢记的功课。"经由诸神祝圣,舒尔宣布我们两族和平融合将作为我长子的桑杜瓦——他毕生的使命。我的儿子将以行动与血脉融入你们族群。他将迎娶你们的女王。"阿查克喘着粗气,仿佛刚跑完比赛。"愿诸神保佑这段联姻。"

  先前那位因贡亚马再次做出龙距手势,回应阿查克亵渎神明的言辞。冠军武士阿布希尔·奥卡面无表情地对军阀的话点头示意。杰耶德面露骇然,他紧盯着贾米拉对其他一切视若无睹。手持恩西娅仿佛要为她隔绝尘世的卡伊德,正用充满恨意的目光审视着赫德尼人。

  陶冷眼旁观这一切,不禁想到哈迪斯定会钦佩西丁族的舒尔。从军阀的言辞可见,舒尔的权力并非绝对。要实现和平,赫德尼统治者需要阿查克的支持,但阿查克本欲消灭天选之民。为促成和平,舒尔让阿查克同样需要这份和平,由此将反对者转化为盟友。

  通过安排卡纳与齐奥拉女王的联姻,舒尔一箭三雕:既抬高了军阀之子的地位,又通过玷污奥梅希王室血统羞辱他们,更通过让卡纳肩负和平使命,彻底剥夺了阿查克反对和谈的资本。

  阿布希尔显然看到了这一切,却表现得彬彬有礼。"所有提出的条件都被接受了,"他对阿查克说。"舒尔将得到他的婚姻,而今天你们将获得我们最具天赋的异能者之一。她会倾囊相授。"

  听到这番话,杰耶德的女儿走向空地西迪恩人那侧。杰耶德紧随其后。

  "不许动!"阿布希尔厉声喝道,最近的英戈尼亚玛立即抓住杰耶德,阻止了他。

  "我们正在缔造和平,杰耶德,"守护议员阿巴西·奥迪利说道,他嘴角上扬露出牙齿。"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被英戈尼亚玛制住的杰耶德无法靠近女儿,他绝望地环视众人,试图寻找一线希望。发现无人相助后,他转向痛苦的根源,呼唤着她:"贾米拉!"

  贾米拉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着。

  军阀一边留意杰耶德,一边继续履行仪式。"听好了,"他说,"你们的女王选择将和平推迟到下个满月。她说必须与议会最终确认这些条款。拖延是要付出代价的。"

  陶在心中计算着日子。团体混战结束后的第三个月相日,和平才会到来。

  "记住,在和平缔结之前,对你们族人、村庄和战士的袭击不会停止,"军阀说道。"和平取决于你们的女王,从此刻起每一条逝去的生命,都要算在她拖延的账上。"

  "贾米拉!"杰耶德哀求道。"贾米拉!"

  阿巴西·奥迪利冷笑一声。杰耶德太过痛苦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贾米拉已经穿过空地。她站在那个瘦削的天赋者身边,那人手里仍握着恩西亚的绳索和其他束缚物。

  "如果我们攻破你们的防御,就不会有和平,投降也将被拒绝,"阿查克说。

  陶明白,这就是军阀阿查克毫不掩饰的希望。齐奥拉女王需要处理她的统治议会,由此造成的拖延,正是军阀杀死他们所有人的最后机会。这就是为什么在过去几个月里,赫德尼人以如此强大的力量发动攻击。

  这是苏尔对强大政敌的让步。只要和平尚未确认,阿查克就可以发动战争,如果他征服了奥梅希人,奥梅希人就会灭亡。

  "记住,"阿查克说,"如果我儿子受到伤害,就不会有和平,也不会有投降。我们会用鲜血淹没你们,为你们、你们的恶魔娼妓和火焰恶魔对西达所做的一切。我们会——"

  "贾米拉!"杰耶德喊道。

  "让他闭嘴,"议会成员阿巴西·奥迪利对押着杰耶德的因贡亚马说。

  因贡亚马举起了拳头。

  "放过他,"阿布希尔命令道。

  因贡亚马收住了拳头,但将杰耶德推倒在地,让他跪着。

  "卡埃德·奥罗,"冠军阿布希尔·奥卡说。

  卡埃德提高了声音,对军阀和赫德尼天赋者说:"我们的天赋者,像卡纳一样,不得受到伤害。她会配合。"

  "那个恶魔娼妓会受到优待。只要她愿意教导。"

  "她会让你见识我们全部的力量,"卡伊德对阿查克说。"让我们看看这些异教徒能学到什么。"

  军阀露出不带笑意的笑容。"你还是不明白我们是什么人。"他转身走出空地。瘦削的男人给贾米拉蒙上眼罩,用绳索绑住她的手臂和脖子,往她头上套了个麻袋,然后带她离开。其余的西丁人消失在土坡后面。仍然跪在地上的贾耶德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呻吟。

  "冷静点,贾耶德,"冠军对他说。"这是为了和平。"

  "你还以为我不是朋友,"奥迪利议员说,"当我如此努力帮助你实现梦想时。"

  贾耶德猛地站起身,伸手去拔剑。奥迪利的贴身侍卫德詹·奥鲁吉米已经出剑,剑尖抵住贾耶德的脖子,而贾耶德的青铜剑才拔出一指宽。

  "奥迪利!"冠军警告道。

  阿巴西·奥迪利议员紧盯着贾耶德。"有什么需要吗,平民贾耶德·阿伊姆?"

  贾耶德松开了握剑的手。

  "收起来,德詹,"女王冠军命令道。德詹的剑快如闪电般归鞘。

  "记住,这是你想要的,"奥迪利边走边对贾耶德说。德詹紧随其后。

  贾耶德转向西丁人离去的方向。他开始走上土坡,穿过空地。

  "不,"阿布希尔说。"如果他们看见你,他们会割断她的喉咙,你将永远失去和平的可能。贾米拉选择了这个责任。"

  贾耶德摇着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这是她的选择,"阿布希尔说。"没人强迫她。没人命令她。她是为了和平甘愿冒险。"

  "不...不该是这样的。"

  冠军将手搭在贾耶德肩上。"她是为了我们所有人,"他说着,将这位痛苦的战友带离空地,返回峭壁营地。

  陶等待所有人离开,试图消化刚才目睹的一切。他无法理解和平的可能性。奥梅希人与希丁人是世代仇敌。双方的流血冲突已经——

  身后传来石块碰撞声,有人正在靠近。陶向左闪避,生怕遭遇长矛突刺,同时双剑出鞘,转身面对那个希丁侦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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