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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 西方奇幻小说网 > 燃烧之书Ⅰ:龙之怒> 九

  乌杜阿克握着一把几乎和陶一样高的巨剑。另一只手臂上挂着一面巨大的圆盾。他穿着全套软甲,手里抓着一个青铜头盔。这个野兽把头盔扣在他汗湿的光头上。头盔一直覆盖到他的脖子,正中间有一条厚青铜片保护着他的鼻子。

  "要盾牌吗?"在场的认证官问道,仿佛怀疑任何东西都不会对这场比试结果产生丝毫影响。

  "要,"陶说。他不喜欢用盾牌战斗,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能承受乌杜阿克的巨剑一击,不管上面缠了多少层亚麻布。人群正在聚集,陶知道他们不是来看他的。

  "开始!"认证官喊道,乌杜阿克发起了冲锋。

  陶试图躲闪,但乌杜阿克的大剑太长无法避开,他只能用盾牌格挡。碰撞使他旋转着跌坐在地,剧痛瞬间袭来。震颤沿着格挡的手臂传至肩膀,又蔓延到后背。

  他跳起来仓皇后退,乌杜阿克挥舞着武器紧追不舍。陶勉强挡住两记雷霆般的重击,盾牌手臂再也抬不起来。他甩开这聊胜于无的防护,任由盾牌滑落滚烫的沙地。身后围观者发出刺耳的喧哗,欢呼与嘲弄此起彼伏。

  "他完蛋了。"有人说。

  "烧死他!"另一个尖叫道。

  乌杜阿克步步逼近。

  陶试图甩动恢复手臂知觉,躲开了巨人下一记横扫,却不得不用剑格挡后续攻击。兵刃相击的震动几乎震飞他手中的武器。

  "女神啊!"人群中某个面目模糊的蠢货咯咯笑着,嚼碎的食物渣从嘴里喷出。

  陶必须反击。他深吸口气怒吼着冲向乌杜阿克。人群欢呼雀跃,而乌杜阿克纹丝不动。他如山岳般矗立,挥动那柄巨剑。

  陶弯腰躲过亚麻布包裹的剑刃,直刺巨人腹部。乌杜阿克侧身避开突刺,盾牌横扫将陶击飞。这一记重击使他腾空而起,重重摔在沙地上。他肺里的空气被尽数挤出,头晕目眩胸口灼痛,挣扎着跪起身时,乌杜阿克已经杀到眼前。

  陶不可能赢,面对这样的对手毫无胜算。他想求饶,在这头野兽杀死他之前结束这场愚蠢的对决。但他却站直了身躯。人群沸腾了。他们即将见证鲜血。

  乌杜阿克放慢动作,刻意延长这个瞬间。他用手指着陶:"九招,"他说。

  陶吐出血沫,尝到铜腥味。"去你妈的九招。"

  乌杜阿克抡起巨剑猛力劈砍,这一击足以开膛破肚,亚麻布缠裹也挡不住。陶扑进尘土,让这一记劈砍的惯性使大个子转了半圈,而后他猛然起身,将剑狠狠刺入乌杜阿克肋骨下方的薄弱处。剑锋正中这头野兽,穿透棉甲,咬进血肉。

  由于剑刃上的亚麻布完好无损,这道皮外伤符合规则,陶让这头野兽见了血。人群嚎叫起来,当乌杜阿克低头查看伤口时,他们的狂喜达到了癫狂的顶点。

  "得分!"裁判高喊,手臂在空中用力一挥以示强调。

  乌杜阿克的眼睛眯成细缝,手指在那柄可怕巨剑的剑柄上跃动。他将剑刃砸在青铜圆盾边缘,把盾牌往手臂深处推了推,然后向陶扑来。

  陶双手紧握长剑。这并非标准握法,但乌杜阿克已经暴怒,若陶单手格挡失误,对方的力量足以杀死他。陶考虑采取守势。他已领先一分,如果在剩余比赛里保持距离...

  乌杜阿克必定洞悉了陶的意图。他虽愤怒却足够精明,谨慎地向前逼近。他封死了所有退路,不给陶任何周旋的空间。然后他开始将陶一点点瓦解。

  塔乌挡下的第一击震得他牙齿发颤。第二击几乎将他打出圈外。第三击他没能把握好时机,乌杜亚克裹着亚麻布的剑身拍中他的肩膀,在规则允许范围内划破皮肉,将他掀翻在地。认证官宣布乌杜亚克得分,比分扳平。

  塔乌慌忙爬起,但乌杜亚克迅疾如风,剑锋已然劈下。除了被劈成两半外别无选择,塔乌纵身扑向乌杜亚克,闯入剑弧最致命的区域。当重击落下时,他仍不确定自己是否已被拦腰斩断。

  这一击将他轰飞,重重砸进夯实的比武场黏土地面,翻滚时头盔像受惊的蝗虫般弹起脱落。塔乌呻吟着,发现连完整呼吸都成了奢望。

  "得分!"认证官高声宣布。

  塔乌节节败退,人群发出粗野丑陋的吼叫。"乌杜亚克!乌杜亚克!乌杜亚克!"

  全凭意志力,塔乌踉跄站起。天旋地转间,胸膛犹如错综复杂的酷刑迷宫,他仍未找回呼吸节奏,却依然举剑直指那个令全场沸腾的男人。

  "操你九族祖宗,"塔乌说着,持剑的手臂不住颤抖。

  乌杜亚克狞笑着逼近。塔乌任其来袭,在最后瞬间向右闪避,躲过致命剑锋。他紧握剑柄旋身回斩,期盼这记借力打力的猛击能轰碎乌杜亚克的肋部,终结这场对决。

  只是,他这记牺牲性的挥砍并未击中血肉。剑刃铛的一声撞在乌杜阿克的格挡刀上,震得陶浑身发麻,踉跄后退。乌杜阿克猛然抽回武器,高举长剑却放低了盾牌——他打算用一记自上而下的劈砍结果陶的性命。

  陶趁机刺出长剑,越过乌杜阿克低垂的盾牌,但距离太近使不上力道。剑尖如初吻般轻柔地抵上了乌杜阿克的腹部。

  "得分......"裁决官说道,上扬的尾音仿佛在质疑。

  乌杜阿克瞪了裁决官一眼,低吼着抓住陶的剑刃,硬生生从他手中夺走。他将武器扔到场地另一端,揪住陶的棉甲前襟猛力一拽,两张脸顿时近在咫尺。

  陶挥拳砸去。乌杜阿克浑然不觉。陶又砸了一拳。乌杜阿克用砖头般的额头狠狠撞向陶的面门,任其瘫倒在地——原先结痂的伤口顿时鲜血喷涌。

  乌杜阿克朝他肋部猛踢一脚,陶发出惨叫。不知为何,他忽然听不见周遭人群的喧嚣,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身影围着他们尖叫,渴求更多暴力。其中有个人格外醒目。他认出了对方:杰耶德·阿伊姆,前任守护者议会顾问,现任伊哈谢军事学院的乌姆孔迪西(教官),正凝视着这场对决。

  "他有十二次计数的时间站起来,"裁决官压过人群的喧哗对乌杜阿克喊道,"或者......你可以现在就了结他。"

  "他已经完了。"这个巨汉答道。

  陶赤手空拳,遍体鳞伤。他精疲力竭,毫无胜算击败那个居高临下俯视他的男人。他即将落败,只想躺在血污、沙尘与耻辱混杂的地上。他想就这样躺着死去。

  乌杜阿克俯身逼近。"九,"他狞笑着朝陶脸上啐了一口唾沫,随即转身高举双臂宣告胜利。

  那团黏稠的痰液挂在陶的脸颊和脖颈上。他起身时任由它挂着。当他冲向乌杜阿克并将其扑倒时,那秽物依然黏在身上。

  壮汉被扑倒时发出公鸡般的惊叫。他们翻滚了一圈,陶占据上位,拳头如雨点般砸下。乌杜阿克仍握着剑与盾,但仰躺在地的近身搏斗中,这些武器反倒成了累赘。

  "恩库!"陶对着乌杜阿克的脸怒骂。"恩库!恩库!"

  乌杜阿克需要腾出手来对付陶,却甩不开盾牌。他弃剑用那只手揪住陶的脑袋,像扔孩童般将他甩到一旁。

  陶落在巨剑旁,抄起武器与仅持盾牌的乌杜阿克对峙。人群鸦雀无声。

  乌杜阿克凝视陶的眼神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二人。"我要宰了你。"

  陶光是握住巨剑就已十分勉强,根本无暇回话。于是他发起进攻。乌杜阿克突然撤盾,露出完美的攻击空档,陶的剑锋径直贯穿了他的胸膛。

  乌杜克挨了这一击,抓住陶持剑的右手腕,将他拽向自己。倘若剑刃出鞘,倘若剑锋锐利,乌杜克必死无疑。但剑未开锋,剑未出鞘。这一击没能杀死乌杜克,剑刃楔入他的软甲,在皮肉间剐出一道指节深的伤口,他猛力挥开剑锋,仍死死钳着陶的手腕。

  "得分!"普罗文人尖叫道,"这算得分!"

  陶奋力挣扎,乌杜克高举青铜盾牌,盾缘对准目标。陶瞪大双眼,恐惧席卷全身。他拼命想挣脱乌杜克的钳制,却如同蚍蜉撼树。盾牌轰然砸落,未及触腕陶已惨叫出声。当腕骨碎裂时,惨叫化作凄厉哀嚎。

  乌杜克松手放开他,陶瘫倒在地,抱着扭曲变形的手臂。乌杜克再次举盾,这次瞄准了陶的胸膛。

  "九!"乌杜克怒吼,但陶的耳中只有剧痛的嗡鸣。

  "两百!两百!比赛结束!"普罗文人单腿支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拼命赶来宣布。

  乌杜克难以置信地转向普罗文人,又扭头瞪着陶。他龇牙咧嘴,臂肌暴凸,摧毁陶胸腔的渴望令全身筋肉虬结。

  "杀他就判你弃权!"普罗文人警告道。

  乌杜克挫败地咆哮,甩开盾牌,一记飞踢狠狠踹向陶的头部,将他踢得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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