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
他们渡过了阿曼兹河,使用的是奥迪利军队仓皇撤退时丢弃的浮桥——那时齐奥拉的巨龙还是天空中最后的霸主。直到抵达棕榈城巨石城墙的废墟前,他们才遭遇像样的抵抗。在首次交锋前,哈迪斯就下令缓慢而有条不紊地推进。他希望齐奥拉的军队能像浪潮般分批进城,清理道路、街区和区域。他要让全军宣告接受投降,保证投降者不受伤害。这位奥美希亚军队的大将军哈迪斯·布哈里有许多期许,但无人——无论男女——能控制怒潮,最终齐奥拉的军队如暴风雨中的海啸般席卷了整座城市。
陶率领着阿伊姆部队冲锋在前。他手握黑色双刃,怀着沉痛的丧亲之痛,带着必须履行的誓言,为奥迪利的伊哈古、伊哈谢和因德洛武部队施行了凌厉的审判。他穿梭在首都午夜时分的街巷,那些用光滑富丽的土坯砌成的高楼间,将阻拦者的鲜血涂抹在墙上。他在狭窄的巷道搏杀,穿过拱顶连廊,杀进商铺,闯进女神庙宇,甚至突入某座宅邸——那里有个老贵族正用匕首抵着个贱民男孩的喉咙,企图阻挡阿伊姆战士。
陶警告那个贵族:若敢伤害男孩,必让他生不如死。奥迪利的士兵——人数远超阿伊姆战士——破门而入,企图速战速决解决陶和他的六名同伴。老贵族以为胜券在握,当面狞笑着割开了男孩的喉咙。
陶把那个贵族留到了最后。他和阿伊姆人杀光了其他所有人。当陶准备处决那个老人时,对方胡言乱语地求饶,吓得尿了裤子。随后便响起了他的尖叫声。
下一场重要战斗发生在荣耀之环——一个足以容纳整个奥奈要塞的巨大圆形场地。在其中厮杀时,陶想起了女王混战。他与六名阿伊姆战士并肩作战,屠戮着因德洛武士兵,将这个贵族们长久以来熟悉并掌控的世界撕得粉碎。
最后,他们来到一座横跨阿曼兹河细支流的石桥上——这条支流被改道穿过城市,为棕榈城提供必要的水源和怡人的美景。这座桥是精雕细琢的奇迹,两侧浮雕描绘着奥梅希战士以寡敌众的最后一战。画面中一位天赋异禀的女子正伸出手召唤守护者,让火焰吞噬敌人,而人数处于劣势的奥梅希人毫无畏惧地直面命运。这场景何其崇高。
"英戈尼亚玛。"当他们踏上拱桥时,乌杜阿克说道。
那个跑在三支因德洛武部队前方的男人暴怒如雷,即便以他们的标准来看也堪称魁梧。
陶舔掉溅到嘴唇上的鲜血,转向乌杜阿克。"我的。"他说着旋转双刃,冲向那个暴怒的敌人。
这位英戈尼亚玛没有持盾,双手紧握巨剑向陶劈来。但他既非地狱孕育的角魔,纵使他再敏捷、再强壮、再有神力加持,终究只是凡人。他只有一条命,而陶早已历经千劫。
陶躲过那人的挥砍,双剑齐出猛击对手,巨人踉跄后退,全靠石肤与板甲才保住性命。英戈尼亚玛戴着皮铁缝合手套猛力出击,逼得陶连连后退,他必须闪避每次攻击,否则会被对方的力量当场击杀。
陶顺应着英戈尼亚玛的节奏,预判其拳路与剑势,每次攻击落空便以龙鳞反击。他像灵感迸发的雕塑家般不断削凿着这个贵族,当对方开始痛呼时,他下手更狠。英戈尼亚玛的受祝者发动能力时他没停手,英戈尼亚玛倒地时他也没停。陶持续攻击,直到完成这项"作品"。
"他死了。"乌杜阿克说。
"什么?"陶嘶声道,站在那堆曾是个男人的碎肉前。
"他。"
陶低头凝视这团血肉模糊的物体,猛然退后。死者的脸在蠕动,五官扭曲变形,逐渐化作恶魔模样。陶艰难地眨着眼想驱散幻象,最终别过头去。
宫殿近在咫尺,他必须加快速度。越来越难区分怪物与人类了。
他用剑指向圆顶宫殿,对阿伊姆说:"女王的妹妹就在里面,阿巴西·奥迪利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