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整个考试周里，我都全神贯注于每门课程，每天学习到脑袋沾枕头就睡着为止。这帮助我从入学第一天就笼罩着我的疯狂氛围中抽离出来。这周里，这个地方的诡异气氛暂时平息了，我对此心怀感激。
我的朋友们似乎也都恢复了正常，我们甚至开始一起学习—正当我需要这样的时刻。多米尼克则完全是另一回事。每次训练时—特别是对打练习时—他好像总是针对我。
我们组里明明还有其他变形者，比如那个总被两只雌狐和母狮揍得屁滚尿流的弱鸡公狼。虽然那头狼才最需要调教，多米尼克却对此视而不见。简直像跟我有私仇似的。
不过我并不为此困扰。这种"暴打"—可以这么说—只会让我爬起来时变得更凶猛强壮。很多次我都想往他那张趾高气扬的脸上来一拳，但我忍住了。我知道他的小秘密—关于他的家族和那个他为帮助伊森而变身的夜晚—在某个奇特的层面上，他和我其实处在相同处境，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
他的训练和操练对我并不苛刻，只是比其他人都更严格。我不得不为此钦佩他，这正是我知道自己需要的。自从我将攻击性转化为体能训练的力量后，当我们变身并跑障碍课程时，我开始在学校里找到了平静。
就在那时，一切开始向好的方向转变。
"难以置信我居然让伊森决定用戈加—或者随便她叫什么—作为我这次舞会的装扮，"我说道，对精灵裁缝为我制作的这套服装感到难为情。
"她名叫戈戈，是她人民眼中了不起的女王。在那个时代，王后通常都屈居于国王之下，而国王可以拥有多位妻子。但你致敬的这位斯巴达王后却能与国王平起平坐，国王会征询她的意见。"温柔的精灵微笑着说道，她的精灵助手往她手中吹了口气，变出一把闪亮的银梳。精灵将我编好的头发盘起，在后脑勺某处用梳子固定好。"众所周知她是位睿智、直觉敏锐且风趣的女性。一个国王不会听从给出糟糕建议的妻子。"
我站起身，对这身裙装的布料摇了摇头，它向后滑动露出了我的腿。"你该不会认为国王愿意听她的话，是因为他妻子穿着像这件束腰外衣这样暴露的衣服到处走吧?"
“我相信斯巴达国王很享受与妻子的相处。斯巴达人—无论男女—都拥有独立性，如果王后曾与斯巴达男子一起严格训练，我一点也不会惊讶，尽管人类历史上从未记载过这一点。”
那个精灵正运用她的风元素天赋，凭空变出我舞会服装所需的珠宝首饰。她似乎异常兴奋地帮助那个精灵，要把我打扮得比赤身裸体参加舞会更加暴露。
"所以，"我望着这两个花了整整二十分钟、从打造这件过分暴露的礼服到我佩戴的珠宝抛光完美的精灵们，"我们结束了吗?我可以出发了吗?"
"天哪!"凡娜闯进更衣区，我是最后一个进来准备参加这场永恒舞会的。"你穿的是什么—如果这也能叫穿衣服的话。"
我的礼服似乎由一块柔软的白色长布料制成。布料仅用皮绳在肩头固定，垂直落地，腰间再用更多皮绳束紧以防走光—然而这些似乎是唯一被遮盖的关键部位。我的侧身完全裸露，从脖颈到肚脐一览无遗，裙摆的开衩更是直接延伸至大腿根部。
“嗯，既然这是斯巴达王后的装束，至少史料记载她和当时的斯巴达女性都这么穿，那校规应该允许吧。”
凡娜掩住嘴："你居然真敢穿成这样，我太震惊了。"
“我答应过伊桑的。我猜我本该查完资料再决定—就是关于她如何为那位壮烈牺牲的英勇国王列奥尼达提供谏言的部分—不过算了。话说你是谁?我以为你会扮成…”
“我是英格兰君主制的维多利亚女王。尼克和我决定以阿尔伯特亲王和维多利亚女王的装扮，正式公开我们的情侣关系。”
"嗯，还有什么比以皇室夫妇的身份 亮相 永生学院更合适的呢?"我微笑道，"我也超爱这顶镶嵌祖母绿的皇冠。"
凡娜轻抚着耳垂上的祖母绿宝石，以及她佩戴的那条钻石与祖母绿相间的璀璨项链。整套首饰相得益彰，在她无瑕的深色肌肤上闪耀着夺目光彩。"设计这套首饰的精灵完全复刻了阿尔伯特亲王为他挚爱的维多利亚打造的原版珠宝。"
我挽起她的手臂："你光彩照人。虽然我对君主制度了解不多，但很高兴你们选择以皇室眷侣的形象出席。"
“他们曾历经磨难，但维多利亚在成长中不断学习。要知道她十八岁就继承王位?虽肩负重担，尽管周遭多数人都等着看她失败，她依然强势崛起。阿尔伯特对人类文明的革新精神，让我总联想到尼克。作为精灵，他有着无数绝妙创意。我期待有朝一日离开永生学院后，我们能合力为超自然世界与人类世界做出伟大贡献。”
"听起来仙灵院的密室里即将发生些灵魂共鸣呢。"我打趣道。
"灵魂共鸣?我们又不是需要终身结合的变形者。"凡娜咯咯轻笑，"不过或许某天，我们会通过法师与仙灵的双重仪式许下承诺，共同走向光明的未来。"
"用'明亮'这个词形容再合适不过了，老朋友，"当我们沿着灯火通明的道路走向滨水剧院时，我笑着说道，"我猜你会看到一群花枝招展的小精灵—女巫和精灵杂交的后代。"
"打住。"凡娜冲我挑了挑眉毛，"你这就是嫉妒。"
"不，"我对着这个终于回到我身边的朋友露出温暖的笑容，"我真心为你高兴。谁能想到我居然会为自己最好的闺蜜爱上个该死的精灵而开心?"
"经过近一个月忍受你的情绪波动，我本来都不指望你能同意了。现在这样好多了，而且，"她兴奋得打了个寒颤，"我也说不上来。我就是比任何时候都开心，现在又能和你分享这一切。"
"我也很开心。尼克人不错，艾玛也是。真有趣，我两个最好的朋友最后都和精灵在一起了，"我笑着说。
"哦，这事别声张，不过艾玛和谭现在关系不太好，"凡娜压低声音说。
"什么?谭居然在 舞会前甩了她?我都有点替她难过了。要是她和其他学生一样看重这个，今晚本该是 最特别的夜晚，"我夸张地对着空气感叹道。
"不是，"凡娜把声音压得更低了，"谭纳发现她和某个小妖精乱搞。"
“天啊，什么时候的事?”
“我换衣服前尼克告诉我的。谭纳今晚还是会带她去，但舞会结束后他们就完了。”
“要我说，根据我对亨利八世的了解，谭纳真该扮成他。直接砍了那个背叛他的精灵的脑袋。”
凡娜咧嘴笑了："看来你还真为这次舞会做了点功课嘛，我为你骄傲。"
“别太骄傲。如果我做过充分调查，就不会接受伊桑让我扮成斯巴达王后的主意。”
"这套装扮还是，"她笑了，"真不像你啊，珍娜。"
“是啊，但今晚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