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这是什么意思?"梅兰妮故意让整个房间陷入尴尬的沉默后才开口问道。
“我说 为什么调查局要派你亲自参与任务?我们现在就像在听特邀嘉宾演讲。我以为这是关于你的事，不是多米尼克大师的事。"
理智告诉我别招惹这个仙子，但我实在气疯了，管不了那么多。
"西尔弗斯，"戈德沃特朝前排的我倾身—都怪布拉德利拖住我才害我迟到坐这儿。"我不喜欢你的语气。"
该死的仙子们总是互相包庇。"当然，"我回道，"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调查局要搞这出，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在变形者的任务里安插个年轻的小妖精。"
多米尼克用那种 冷静点，珍娜 的眼神看着我，我呼了口气，意识到他做这些都是为了把我从恶魔手里救出来。他点点头十指交握，八成是读到了我的心声，暗示我让那个白痴继续废话，反正快下课了。
可惜事情远未结束，小妖精清了清嗓子。
"回答你的问题， 西尔弗斯小姐，她带着新学会的邪恶笑容训斥道，"学校是在测试我的能力，确认关于我实力的传闻是否属实。我在高中已经感到无聊，需要这所名校带来的挑战。事实证明，即便是在你导师的挑战任务中用这么简单的陷阱击败你，我也相当出色。"她大笑着捂住心口环视房间，"看吧，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把话题带回转换师罗西大师。这样自吹自擂 自夸 让我觉得自己真可笑。"
得了吧，装得像你真是个仙子似的!你们这些仙子最爱自我陶醉。假惺惺的小妖精。
当她的目光重新对上我挑衅的表情时，我甚至没看多姆一眼。"能在精灵界战胜像你这样强大的转换师，西尔弗斯小姐，这可是重大胜利。"她对着听众微笑。"正因如此，这对IA来说是个突破，"她继续说着，仿佛我从未打断过。"精灵族在人间追捕 rogue转换师时，从未想过引入人类元素。我知道我们总沉迷于创造美丽宏伟的事物，但像这样简单地让超自然生物相信某个人类物品—用它作为诱饵来嗅出 rogue转换师，甚至其他 rogue超自然生物—这才是最绝妙的概念。
"我们运用了自己的天赋，请相信我，创造一个单调乏味的人类环境已经够难了。我本想用鲜艳的色彩迷惑西尔弗斯小姐，但多米尼克少爷……"她停下来，回头对多姆笑了笑。多姆看起来放松了些，也回以一个假笑。"我尽量不在他面前自夸，但这确实是他的主意。"说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朝我投来一个挑衅的笑容。
"要知道，同时设计两个任务对我来说是个挑战。这属于进阶版IA精灵校友的活计，但我可不会退缩。我必须证明自己配得上这里，不仅仅因为我父亲是校长。所以，在我为同时设计两个任务而焦头烂额，测试自己能力极限时，多米尼克少爷帮我想到了这个 人类 主题。"她转头看向全班同学。
"他提到暑假期间注意到，西尔弗斯小姐对我们的神奇不朽学院之美毫无兴趣，反而痴迷于人类世界。就在那时，我们发现人类对各类超自然生物都具有吸引力。考虑到西尔弗斯小姐从小在超自然教育体系长大，从未获准涉足人类世界，我知道这就是陷阱的关键。超自然生物很聪明，但众所周知，精灵最擅长诡计。"她咯咯笑起来。"所以我利用了这点。我要让西尔弗斯小姐的思维误以为自己根本不在精灵陷阱附近，而实际上她从头到尾都被包围着。她完全没察觉到精灵造物，超自然本能让她被陷阱的人类表象所诱惑。"
哇哦。很高兴多姆给这个贱人讲了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一辈子都被迫待在福利系统里的故事…搞什么鬼?
"所以最终，这个方法将训练我们所有的超自然精英部队学习人类的方式，模仿他们来阻止、引诱或设陷阱捕捉那些危害人类的超自然生物。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内务部用精灵族打压变形者，但实际上—包括西尔弗斯小姐在内的变形者们—现在将始终保持警惕，在人类世界里再也不会把任何事视为理所当然。"她回头看向戈德沃特，"我想我要说的就这些。"
戈德沃特站起身鼓掌，重新回到讲台。我的目光追随着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妖精回到多米尼克旁边的座位。奇怪的是，我的狼人听觉居然捕捉不到她凑近他耳边低语的内容。但不管说了什么，都让他看着她露出了微笑。
"没错，你表现得太棒了。这次任务很精彩，"我的狼耳听到多姆随意地回应她。
当那两个人在交谈时，我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在事后与多姆交谈而不爆发。我气得发疯。我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没人质疑他救我的事，但是见鬼，他还要继续助长这个精灵的优越感到什么时候?到底为什么 他妈的 要告诉她我的个人隐私?
太混蛋了，多姆!
我的狼魂似乎也在用眼神 谴责 她对此发出低吼，但我没理会。不管她与首领的羁绊是否断裂，这次我的狼性本能选择退居二线。多米根本没有理由给这个精灵超出任务借口所需的额外关照。他搞砸了，如果到现在还不明白这点，那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天啊，我对他们俩—还有那个引发这堆破事的恶魔—简直怒火中烧。
"本节课到此结束。提前下课，建议各位善用这段时间。噢，最后补充一点。"当我们开始陆续离开教室时，戈德华特叫住了我们，"精英议会正在审议这些战术方案，他们将为毕业班学员开设新课程，教导如何用这些方法监管超自然逃犯。若方案通过，这些课程将在毕业前的暑期开展。如果成效显著，据说精英议会将批准恢复三年制毕业。现在可以离开了。"
现在这个轻浮的、痴迷多米的小妖精成了校园新晋风云人物。其他人怎么就想不到这种鬼主意?为什么偏偏是个高中毕业班的精灵少年?我需要透口气。
"哇哦，"某个多米粉丝团的变形女郎走在我旁边说，"多米尼克这手可真够烂的，"她自我介绍道，"我叫露西。"
"珍娜，"我生硬地回答。
"是啊，我知道。"她笑道。"你和多姆真是天生一对。虽然我也曾幻想能吸引他的注意，但不得不承认，或许恨你是有点没道理。"
“就一点点?谢了。真高兴我们能做朋友，毕竟你可是亲眼看着我的男人帮小妖精揍我。”
"你的男人?"她质疑道。
我只想让这个我压根不在乎的妞赶紧消失。
“没错，我们复合了。不如现在就让你知道，这样你就能荣登多姆粉丝俱乐部榜首—毕竟你是第一个知情的。”
“哇哦，你果然像传闻中那么傲慢。”
我停下脚步瞪着她。"知道吗?我根本不在乎那些 疯狂 迷恋我男友的人怎么看我，包括那个显然没搞清自己毫无机会的蠢妖精。"
天呐，我必须赶紧离开这座精灵大厦。我的狼魂正对我发火，拒绝借我眼睛来屏蔽这些刺眼的色彩。抱歉冒犯了她的狼伴侣，但她没意识到正是那家伙的屁股把我和她都推到了枪口下—对面是个比整个精英议会都精明的妖精。
"是啊，这很明显，"那个变形女接话。"她要发飙你可就惨了。我本来还想假装关心，但现在觉得我们都很期待看她会怎么收拾那些粉碎了她天真幻想的变形者。"
"我确信如果是那个小妖精的主意，这肯定会像那些试炼任务一样现场直播。你们都可以聚在一起观看。"我看向那个高大的变形者，"回头再说。"
我想要变形，你知道吗?我觉得在这所学校里打破一条该死的规则会很棒。我需要我的狼来释放我正承受的挫败感。我回头瞥了一眼，看到多姆和梅兰妮被教授拦住了，我决定按照精灵教授的建议，好好利用提前离开的这段时间。
我径直朝彩虹树林走去，这样没人会察觉我在校外变形。我记得多姆和我走过的那条小路，当时伊桑突然变形并朝着远离学校的方向跑去，没人发现他。
变成狼形后，我的狼给予我力量、平静的心态，而且奇怪的是，还有她 对多姆不生气 的心态。我能够冷静地意识到多姆并非出于恶意行事。当他带我离开学校驱除恶魔时，他拼命想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别放在我身上。可悲的是，他相信了一个小妖精，但我的狼让我明白他别无选择。
他对她没有丝毫吸引力。我的狼在房间里很平静，因为他的狼也是。她嗅到她的阿尔法伴侣被多姆逼到角落，带着多姆的狼正在经历契约解除的所有毁灭性情绪。多姆的狼很冷静，但两只狼在这个房间里默默地找到了和平共处的感觉。
随着每一只爪子踏在森林地面上，我所有愤怒的神经都平静下来，我不再怒火中烧。多姆有小妖精这个麻烦，而我则有布拉德利这个麻烦。这对我们俩来说都很糟糕。
那天深夜—熄灯后—我悄悄变回人形，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宿舍。
"珍娜，"我刚钻进被窝，凡娜就压低声音说，"今晚我们本该一起练习 你的 功课。你去哪了?多米尼克来找了你三次，发现你上完仙灵课后就人间蒸发了，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当然，他帮大家封了口—撒谎说你对那个矮妖感到难过和愤怒，因为你是他的学生，所以他免了你今天的课，让你待在图书馆、宿舍或者随便他编的什么地方。你 不能 总让他这样替你圆谎。"
“好吧，除了我变形跑掉这件事，他说的基本都是事实。我才不在乎学校怎么罚我。那个矮妖会是个比学校想象的更严重的问题—他们顶多因为我违规变形惩罚我，而布拉德利也一样蠢得要命。”
凯特在睡梦中嘟囔了几句，我连忙把声音压得更低。
"你在说什么?别因为心情不好就得寸进尺!你和多米尼克的狼灵需要尽可能多的时间相处。你不能就这样放他鸽子。这不公平，你心里清楚。没有灵魂羁绊的情况下，他承受的远比你想象的多。别再犯浑了。现在，"她突然笑着吸了口气，"布拉德利怎么回事?我以为你要和他分手。今晚他居然去挑衅多米尼克了。"
“什么鬼?”
“没错，你要是不乱跑的话，本可以看到某个变形者犯蠢的全过程。”
“他说什么了?多米尼克怎么回应的?”
"好吧，我不记得原话了，当时离得太远。不过我听到了一些，关于那个小妖精的事…你说得对。那女孩没有像多姆希望的那样轻易甩开他的手臂。当她在图书馆里对他投怀送抱时，他本该有 伴侣 在身边撑腰的，可布拉德利却当众指责他设计这个任务是混蛋行为。显然他对精灵学院今天的展示也很不满。听着，我懂。我也被迫听那女孩喋喋不休地夸多姆帮她有多厉害。她确实表现得心智太幼稚，不配和大学生混在一起。行为像十三岁而不是快十八岁的人。但重点不在这。她既幼稚又烦人，我们很多人都这么觉得，可你必须克服这点。现在，布拉德利凭什么当着所有高阶变形者和 你的 朋友们的面这样挑衅多姆?"
我把头埋回枕头里："因为他还没放弃希望，不相信多姆和我是命定伴侣。他以为我会像回到多姆身边那样回到他身边吧。我不知道。"
“他还没放弃希望?你明确告诉过他—用委婉的方式—对吧?你告诉过他，在和多姆分开后你们才意识到彼此是真正的命定伴侣?”
“当然说过。根本没用。要我说他已经疯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这么该死地犯蠢?那个小妖精，熊族变形者，我…该死的多姆!我们都蠢得像砖头。要是能在假期后抹掉整个学年重来，带着现在的觉悟该多好。”
"闭嘴!"凯特在睡梦中说道。
"我们那么做，"瓦娜的耳语对我的狼耳清晰可闻，"你就会失去好不容易建立的对狼性的控制，我们就得重新经历杀死那东西的过程。"
"那是个愚蠢的讽刺说法，瓦娜。"我翻身趴着，多姆的脸仿佛正透过宿舍窗户凝视着我。"我想他。"
"他也想你，"瓦娜说。我感觉她在轻抚我的后背，"别再逃跑和闹情绪了。我可不想重温你在暗水镇时总是被抓的日子。你今晚甚至错过了派。塔恩可是非常乐意去拿派的，而多姆每次都被那个小妖精为了吸引他注意力而制造的打扰弄得尴尬不已。"
“真是一团糟。”
“确实，我们有太多需要担心和计划的事，不能让你再像那样跑掉。所以，在你再次失控之前，至少先来和我谈谈。”
“我只是太生气了。现在好多了。我的狼性原谅了他把我的悲惨人生告诉那个白痴，所以我也原谅他。”
"很高兴你听从了狼性的建议。你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多坚定地要终结你的威胁。"瓦娜提醒我。"明天当你被惹恼时别忘了这点，因为你肯定会。"她翻了个白眼，"那个小妖精短期内不会离开。我想我们大家都希望她看到多姆再次和你在一起能帮助她放下。"
"希望这也能帮助布拉德利放下。"我回头看了眼门口。"我真的很想见多姆。"
"你得等等。要不给你点动力让你的魔法生效?" 凡娜狡黠地对我笑了笑，"很明显你和多姆需要时刻保持亲密，而你们真正能亲密无间的唯一机会就是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在你们身上时。"
“你想说什么?我们可没打算合体。”
"当然不是，"凡娜回答，"你要学会在和他同居期间隐藏自己的法术。下周凯特就搬走了，到时候就只有我会注意到你不在自己宿舍。露莎和我商量过，她正在想办法重新开放多姆和伊以前的房间。她知道多姆需要靠近你。如果你们掌握了那个隐匿咒，就能瞒过全校师生，像在小木屋时那样亲密无间地腻在一起。"
“你觉得这主意靠谱吗?”
“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对你的狼魂、多姆的狼魂还有多姆本人都有好处。兽化伴侣本就该形影不离，这能帮你们共渡难关。说不定掌握隐匿咒后，你使用其他魔法的能力也会提升。”
"好主意，"我咧嘴一笑，"等我弄懂这个咒语后，给多姆来个突然惊喜怎么样?"
“最近搞惊喜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会出问题的。我会突然出现在他和伊的新宿舍，然后告诉他我正在收拾行李搬过来。”
“如果这能帮你激发那股力量，那我支持。尽管去做。现在去睡觉吧。凌晨两点了，我整晚没睡就是担心你又掉进精灵陷阱里。”
"真好笑。"我翻了个白眼。
"当然好笑，不然我干嘛说。快睡觉。期待明天见到多米尼克，还要整天 克制 对彼此的渴望。"
“是啊，应该会很有趣，毕竟我现在就迫不及待想见他了。”
“去睡觉吧珍娜。三小时后你还要和他一起训练。很快就能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