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黑曜石项圈应声断裂—沿着戒指力量划出的发丝般细痕彻底崩解。
道林剧烈喘息着，鼻血汩汩涌出，但—
"艾琳，"他嘶声唤道，这声音属于他自己。是他本真的声音。
她疾冲而至，将奥林斯之剑插回鞘中，就在冰墙被黑暗重锤击碎的刹那奔到他身侧。
国王的力量向他们席卷而来，艾琳单手猛然挥出。烈焰护盾轰然显现，将黑暗狠狠逼退。
"你们休想活着离开，"国王粗砺的嗓音穿透火焰蜿蜒而来。
道林瘫靠在她身上，艾琳伸手环住他的腰支撑住他。
剧痛在她腹中翻搅，血液里搏动着灼烧感。太阳悬停在巅峰，仿佛玛拉女神正操控着它多停留片刻，以增强她赐予泰拉辛公主的恩典—但艾琳撑不住了，在如此毫无防备的状态下。
"道林，"艾琳唤道，脊柱窜过刀割般的疼痛—魔力枯竭即将来临。
他转过头，目光仍锁在摇曳的火墙上。那双眼眸里盛满如此深沉的痛苦与悲伤，更有熊熊怒火。然而在这一切之下—竟跃动着灵魂的火星。希望的微光。
艾琳伸出手—这是诘问，是邀约，更是誓约。
"为了更好的未来，"她说。
"你回来了，"他应道，仿佛这便是答案。
他们的手紧紧相握。
于是旧世界终结。
新纪元开启。
他们即是永恒。
他们是起源亦是终末；他们即是不朽。
当火焰护盾熄灭，显露出十指相扣的艾琳与道林时，伫立其前的国王瞠目结舌—两人周身流转着交缠的魔力，如初生的神祇般熠熠生辉。
"你是我的,” the man raged. He became darkness; folded himself into the power he carried, as if he were nothing but malice on a dark wind.
他袭向他们，吞噬他们。
但他们更紧地拥抱彼此，穿越过去、现在与未来；身影在奥林斯山巅城堡的古老殿堂、玻璃高塔间的悬空桥梁，以及某个完美而奇异的地方闪烁流转—那里他们曾由星尘与光芒铸就。
夜幕如巨墙般将他们震退，却无法将其禁锢。
黑暗暂歇喘息。
他们骤然爆发。
阳光自埃迪安身后倾泻而下，罗恩被刺得眯起眼。
士兵们再度潜入下水道—即便莉珊德拉刚救过这群蠢货的命。洛肯浑身浴血冲回来，通报出路已被封死，连莉珊德拉潜入的通道也遭敌军占领。
罗恩以战场效率调动残存魔力，竭力治愈伤腿。当他在剧痛中匆匆接合骨肉，痛得低吼出声时，埃迪安与洛肯正疯狂扒开坍塌的岩堆。恰在此时，士兵涌入下水道的嘈杂声轰然迫近。他们拼命撤回城堡庭院，却又遭遇新的塌方。埃迪安发狠撕扯着顶部岩块，对着大地嘶吼咆哮，仿佛单凭意志就能移山。
但此刻岩壁已现裂口—对罗恩而言，这便足够。
罗恩骤然变形，肢体化为羽翼利爪的剧痛如闪电贯穿全身。他发出凄厉怒啸，白尾鹰自狭小缺口疾冲而出，掠过埃迪安头顶。
罗恩盘旋审视四周毫不迟疑。他们身处城堡花园某处，玻璃城堡在远处巍然矗立。钟楼废墟飘来的浓烟恶臭堵塞了他的感官。
万丈光芒自城堡尖顶轰然炸裂，刺目强光令他瞬间失明。
艾琳—.
Alive. Alive. He flapped, bending the wind to his will with the dregs of his magic, soaring faster and faster. He sent another wind toward the clock tower, rerouting the smoke toward the river, away from them.
罗恩急转掠过城堡拐角。
眼前的景象令他失语。
亚达兰国王厉声咆哮，艾琳与多里安正撕裂他的力量。二人合力瓦解着每道咒语，每寸被他扭曲禁锢的邪恶魔力。
无穷无尽—多里安的力量浩瀚无垠。
他们周身奔涌着烈焰、星光与骄阳的辉光。当最后一道君王枷锁迸裂，他们将黑暗彻底剥离，以煌煌光明将其烧灼殆尽。
国王双膝跪地，玻璃桥面因重击轰然震颤。
艾琳松开多里安的手。刺骨的虚无感如洪水般席卷而来，令她也跪倒在玻璃地面上，大口吞咽着空气，竭力稳住心神，重拾自我意识。
多里安正凝视着他的父亲：那个曾摧毁他、奴役他的人。
国王用从未有过的嗓音低语："我的孩子。"
多里安毫无反应。
国王仰视着儿子，瞪大的双眼闪着异光，再次开口："我的儿子。"
随后国王转向跪地瞠目的艾琳："你终究是来救我的吗，艾琳·迦勒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