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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玉已经迈着猫步悠闲地离开了厕所,回了他一句:“以为什么?”
之后封庭又说什么,尺玉就没听见了。
只有一个念头,喻斯年还写纸条让他遇到困难找封庭又,他看封庭又的存在就是他遇到的最大困难了!
因为这回事,尺玉躲了封庭又一天,直到晚上吃饭,本来小小的宿舍只有尺玉和喻斯年,后来祁宴不由分说坐进来,没一会封庭又也来了。
换了条干净裤子的封庭又站在门口,手里拎了个盒子,嘴上一句“我来给你送道歉礼”还没说完,目光在屋内一扫。
喻斯年和祁宴脸都黑得跟煤炭似的。
封庭又不假思索:“你真告状?”
第62章
“什么告状?”
喻斯年收了目光, 慢条斯理地给尺玉挑着鱼刺,对待什么奇珍异宝似的细致。
封庭又把盒子往柜上一仍,大跨步走到桌边坐下。
“哟, 都吃着呢,怎么不叫我?”
尺玉嘴里嚼着肉, 唔唔嗯嗯地回了他一句。
封庭又:“叽里咕噜地说啥呢?”
尺玉把肉咽下去, “就不叫你,略。”
其实喻斯年和祁宴也不是他叫来的, 但最后都像封庭又一样坐上桌了。
封庭又骂他:“没良心的, 白天还帮你忙。”
尺玉撇撇嘴,转头对喻斯年说:“斯年,你别挑刺了。”
喻斯年笑容一顿,将已经挑好的鱼肉倒入尺玉的碗中, “怎么了宝宝,是我挑得不干净吗?要是有鱼刺没挑走, 你跟我讲,别这样好吗?”
鱼刺挑得很干净, 乳白的水煮鱼肉又嫩又鲜,入口即化,尺玉小声说:“不是的,我……”
话还没说完,祁宴放下筷子, 和瓷碗边缘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小玉吃鱼很厉害, 用不着挑刺, 你这样反而耽误他吃饭。”
祁宴冷冽的眉眼难得低顺一次,说的话却让人不爽,“影响食欲。”
喻斯年也放下筷子, 琢磨出祁宴话里的意味,没有直接回复他,转而跟尺玉讲:
“这样啊,那宝宝下次记得跟我讲,不然影响到宝宝吃饭了。”
“吃饱了宝宝?”喻斯年熟络地伸手到尺玉小腹,还没有鼓起来,“吃香菇吗?”
尺玉刚抬眸在桌上寻找香菇,碗里便多了两块棕褐色香菇,是封庭又夹来的。
尺玉哼哼两声,又给香菇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封庭又啧声。
喻斯年像是没看见尺玉刚把封庭又夹来的香菇放回去一样,也给尺玉夹来。
那两块被放回去的香菇又来到了尺玉的小碗。
尺玉这回没拒绝,筷子插进去,塞到嘴里。
封庭又狐疑:“针对我?”
“小玉,好好吃饭,夹来夹去全是细菌,本来你没异能就容易生病。”
祁宴今天话格外多,相比以往。
过去他总是冷眉冷眼,别人做什么他都不说话,抱着唐刀站在一旁,今天却一连关心了尺玉好几次,倒还有些成年前的感觉。
尺玉听话地哦了一声,筷子戳了戳“全是细菌”的香菇,突然想起来他不是没有异能。
“我有异能来着。”
霎时间三道目光如针投射过来,尺玉嚼嚼嚼,不明所以地放下筷子,揣着手。
“怎么啦?就许你们有异能,我不能有。”
这话完全是胡说,没有谁不希望尺玉有自保的能力,然而这异能出现在和那只丧尸相处期间,他们就不得不多了个心眼。
喻斯年率先打破沉寂:“对话,是吗?”
“我听见你和他讲话。”喻斯年揉了揉太阳穴,当时情绪上头,竟把如此关键的细节忽略。
“别对外说,尺玉。”
祁宴言辞沉厉。
封庭又反应最慢,但这时候也听明白了。
能和丧尸对话?
比起尺玉觉醒异能,以及异能是能听懂丧尸的话,更让封庭又惊讶的是,丧尸喉咙里发出的那些乱七八糟赫赫声居然也是一种语言。
封庭又摸了摸下巴,对祁宴所说颇为赞同。
喻斯年也表示:“祁宴说得没错,你的异能……比较特殊,不要让外人知道,记住了吗宝宝?”
尺玉不明觉厉,也跟着露出严肃神情,笃定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喻斯年安心下来,和祁宴谈了两句基地里实验研究的事情,话语当中不免提到关于丧尸病毒,尺玉竖起耳朵来听。
在场的气氛过于沉重,封庭又突然起身,把先前放在柜上的盒子端来,从桌面上推到尺玉面前。
“看看,给你带的道歉礼。”
尺玉不大相信封庭又真给他送什么道歉礼,挠挠耳后碎发,目带怀疑解开了丝带。
四面展开,内里竟然趴着一只乌龟,伸长的脖颈上系着一个精致的粉色蝴蝶结。
在那蝴蝶结下面,隐隐能看出一点旧伤初愈的痕迹。
“是大宋小宋文具店里的那只乌龟?”
尺玉点了下乌龟脑袋,问封庭又。
封庭又双手抱臂,压制住嘴角扬起,眉梢轻挑。
“是它。怎么样,够有诚意吧?”
“你一直不肯回来,我有次路过那个镇子,想起来你被丧尸追的时候就站在它旁边,寻思你可能记得,就给带回来了。”
尺玉摸着乌龟的背壳,感受到上面记录着生命的起伏,眉眼弯弯。
“那原谅你了。”
“行了,没什么别的事就请出去,我们要休息了。”
喻斯年突兀开口,声色微凉,不容推辞。
封庭又嘀咕一句尺玉的房间你摆什么主人架子,心想喻斯年就是看见尺玉被他带来的礼物逗笑吃醋了才绷不住以往和颜悦色的形象,虽然不乐意离开,但对给喻斯年带去不爽这件事又感到心满意足,便也就二话不说走了。
祁宴本就话不多,被赶客也没说什么。
尺玉和小乌龟玩得起劲,喻斯年劝了他好几次去洗澡,他都充耳不闻,再不然就是嘴上答应,马上马上,但身体一点没动。
最后喻斯年把他强行捞去浴室洗漱,出来找了个透气的匣子把罪魁祸首装进去,放到屋内最高的柜子顶部。
等尺玉洗完出来,喻斯年又取来吹风机。
尺玉穿着干净的棉质睡衣,盘腿坐在床上,抓着水淋淋的短发往上,手肘处不停滴水,“不舒服,不舒服,斯年帮我吹头发。”
喻斯年见他头发几乎没擦,只能先拿毛巾盖着他的圆脑袋吸水,“不舒服还不肯擦水,宝宝,你睡衣都快要湿掉了。”
尺玉嘿了一声,撑起睡衣,露出嫩白的小胸脯。
“那把衣服也吹一下好了。”
他抿唇笑着。
等毛巾吸了大部分水,喻斯年才打开吹风机,机器嗡鸣,遮掩了尺玉说话的声音。
尺玉嗓音甜,音量小,从来没听他大声过,哪怕是故作凶狠去吼人,其实也没多少气势。
喻斯年盯着他的唇,知道他在讲话,隔三岔五关了吹风机,听他讲。
尺玉从乌龟谈起,一路谈到喻斯年身上。
“斯年,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对。”
喻斯年瞳孔漆黑,不动声色收拢了握着吹风机的手。
“怎么了宝宝?哪里不对?”
尺玉转身过来,头头是道:“你睡在这里,和我住在你的房间,本质上有哪里不同吗?”
喻斯年心安了一瞬,淡然道:“嗯,一个人睡觉不害怕吗?万一丧尸跑进来把你叼走了。”
“怎么可能?他们都听澹台辛的,不会伤害我。”
眸中锋芒闪烁,喻斯年垂眸,隐入阴影,“……”
他打开吹风机,响声轰然,热乎的风吹得尺玉头发乱飞。
虽然喻斯年很不情愿听见那只丧尸的名字,但这的确提醒到了他。
吹好头发,收拾好东西,喻斯年抱着尺玉,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放在自己手臂上。
“宝宝,明天跟我去看看医生?”
尺玉沾床就睡,这会已经朦朦胧胧,呢喃了两句“不要医生,讨厌医生”后突然惊醒,爬起来:“你见过澹台辛了?”
喻斯年沉默不语。
“他怎么不来找我?我还没原谅他呢。”
还没原谅他,但是又要见他。
喻斯年胸膛起伏,只觉得沉闷,难以呼吸。
他搂着尺玉,“那就说定了,明天去。”
尺玉推辞了几回,但整个人被喻斯年压着,动弹不得,没几分钟便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