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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哦。”
他挠了挠脑袋,刚睡醒起来的头发乱糟糟的,碎发没有规律地乱翘着,被他挠了几下后反而还顺了些。
上了餐桌,尺玉发现塞西尔竟然不在。
爱丽丝说他去学生会大楼处理事情了,至于是什么事情,爱丽丝没说。
吃到一半,尺玉又忍不住了,一边鼓起腮帮子嚼着肉,一边对爱丽丝说:
“姐姐,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你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爱丽丝听见他这样说,抽了根椅子出来,身子一扭就坐下,双臂放在桌上。
“听说姜少爷在找你。”
尺玉咀嚼的速度放慢了下来,他知道姜临肯定会找他,不找他他干嘛跑掉?
只是从爱丽丝口中听到这件事,还是有些后怕。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放过我。”
好像完全不在意,仍旧吃着他的晚餐。
爱丽丝有些急了,身体前倾:“没那么简单,他还放了话谁有你的消息,找到了你,事后可以帮他升牌。”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会……”
惹了这么个魔鬼生气。
“……这么严重吗?”
尺玉一愣一愣的,就扇了他一巴掌,至于吗?
升牌在莱恩这样的贵族学院也算是“奢侈品”,对于普通贵族或许只是听起来好听,但对于贫困生,益处非同一般。
日常里最喜欢以欺负贫困生为乐的往往不是顶级贵族,甚至黑牌、红牌,而是那些同样被顶级贵族蔑视的灰牌、蓝牌学生。
即使只是从白牌升为灰牌,也能避免掉大多数的恶意。
这对塞西尔肯定没用。
但是景雪松呢?
他成绩好,还有半年就能离开莱恩,如果没人干扰他,他接下来的生活会过得很不错,至少相比于现在而言,能得到很大改善。
实在不能寄希望于别人,毕竟尺玉的确扇了姜临一巴掌。
尺玉睡了个很不安稳的觉,整晚嘴巴都在嘟嘟囔囔姜临小气鬼。
做了一晚上噩梦的结果就是发烧。
早上起床的时候两颊又烫又红,手心冒着冷汗,走路跌跌撞撞,直接撞到塞西尔怀里去。
塞西尔叫了校医过来给尺玉看。
校医说尺玉烧得厉害,得打针赶紧把烧退了,不然容易烧傻。
尺玉坐在塞西尔腿上,还没来得及拒绝,塞西尔就帮他答应了。
“打。”
尺玉生气地看着塞西尔,“我的身体我做主,烧一会就好了,不用打针。”
塞西尔捂住他的嘴,“傻子没有民事行为能力。”
迅速把尺玉调转了个方向,勾着他的睡裤裤腰往下拉出一个角,医生手疾眼快配合他打完了针。
从裤子被扒下来的一瞬间开始,尺玉整个人都处于发懵的状态。
因为发烧,大脑一片浆糊,反应不过来,更何况身体还酸痛没力气,反应过来了也挣扎不开。
打完针,他既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哭哭嚷嚷,只是把脸往塞西尔胸口一埋。
声音恹恹的,“你送我回去吧,我有点想死。”
塞西尔似乎心情不错,抱起他还颠了颠。
塞西尔的确心情不错,甚至生出了一种该早点把他接回家的想法,最好是第一次见面……
不,最好是尺玉被红灯区管理人丢到尚在塞西尔家里的青峰怀中时,就让尺玉留下。
他会把尺玉养得很好。
至少比青峰养得好。
……
尺玉这一觉睡了很久。
期间他迷迷糊糊醒过一次,似乎是塞西尔在喂他喝粥。
尺玉没什么意识,只是张着嘴,任由温热的白花花米粥顺着喉管流进胃里。
但米粥并不丰稠,也不抗饿。
再醒来时,天黑了,肚子也瘪了。
尺玉脚上穿着短袜,可能是爱丽丝担心他睡觉着凉给他穿的。
正好方便了尺玉,连拖鞋的懒得穿,直接下了床。
反正玫瑰别墅的地比他脸还干净。
打完针后,他身上清爽了许多,不再像早晨那样沉甸甸的脚都抬不起来,但也没完全好,依旧软绵绵的。
尺玉本来就喜欢偷懒,干脆趴在栏杆上,两只脚稍稍一踮,直接从楼梯上滑了下去。
楼梯最后有个转角,转角过去很黑,似乎有扇门,尺玉没管那些,只是揪着自己的睡衣衣领。
领口被拉大,风哗啦啦往里面灌,被楼梯磨得红洇洇的胸脯一抽一抽地疼。
尺玉轻轻吸了口气,心想下次不玩了。
睫羽低垂着,有些遗憾,但想到马上可以吃东西了,身上那点难受立马被抛之脑后。
尺玉迈出一只脚——
立马就缩了回来。
迅速蹲下,抱着头,跟草原上的草食动物突然暴露在肉食动物面前惊慌失措逃离一样。
大门处那个焦糖色的头发,不是姜临是谁!
第22章
姜临。
找上门来了。
少年蹲在地上, 小小的身躯隐没在黑暗里,圆眸呆呆望着墙壁。
“听说姜少爷在找你。”
尺玉打了个寒颤,牙齿如同浸在冰水里一般又酸又麻, 柔软的双腮仿佛灌了水泥,僵涩得难以动弹。
认识这段时间, 姜临时常表现得喜怒无常, 阴晴不定,热衷于逗弄他, 看他一会小脸惨白, 一会安心下来,但并有没有给他带来实质性的伤害,于是尺玉的胆子慢慢大了起来。
到了敢给姜临一巴掌的程度。
险些忘记,姜临是那个把人骨头弄断了还在表彰会上发表反暴力宣讲的人。
尺玉这副身体本就处于亚健康的状态, 腕骨细伶伶的,极为脆弱易碎。
而姜临, 作为极限运动热爱者,尺玉见过他攀爬悬崖峭壁的照片, 几百米高近乎垂直的崖壁,姜临徒手爬了上去,手臂肌肉愤张,其间蕴藏的力量足以轻描淡写折断他的手骨。
然后姜临还会笑眯眯地问他知不知道错了。
薄薄的眼皮将琥珀眸半遮半掩,投射下一片浅淡的阴影, 瞳孔却异常地缩小, 甚至呈现出蛇一般的竖瞳。
盯着尺玉。
尺玉喉咙干涩, 连咽口水都咽不下去。
额头开始隐隐作痛,发烧的症状似乎又出现了,这回是被吓出来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 像夺命的钟声。
两个人的脚步声出奇的一致。
塞西尔出卖了他?
尺玉雏兽龇牙般咬了咬牙,露出几颗雪白而毫无威慑力的小牙齿。
楼梯间并不广阔,即使尺玉身量娇小,蹲在地上缩起身体的模样让人很容易单手将他圈住抱起来,也不得不承认,只要姜临靠近楼梯,很容易就会发现他。
发现这漆黑的环境里躲着一只偷偷作祟的小老鼠。
身后那扇门成了尺玉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蹑手蹑脚,保持蹲下的姿势快而隐秘地挪动双脚,蹭着地面靠近了门。
担心门把手会发出声音,身体贴在门上,用肚子捂住门把手,小心翼翼压下它。
门开了。
没有发出声音。
是尺玉多虑,莱恩必然不会采用廉价到还会发出嘈杂声响的建材。
门只开了一条细窄的缝隙,尺玉侧过身来,像会流动一样钻了进去。
一寸寸地拉动门合上,尺玉才发现这门竟然不能反锁。
提在喉咙那口气仍旧未能舒散。
他不得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来缓解大脑高压的情绪,没想到胸口的红痕还没有消,一拍上去疼得他吸了一口冷气。
怕被发现,还只能自己捂着自己的嘴。
漆黑的屋子里,尺玉无声地叹了口气拉开领口再度观察它的情况。
胸……好像有些肿了?
鼓起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