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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笑了下，“但又觉得，你板着脸教训人的时候很可爱，容忍一下也没什么。”
“……”唐姜没，“死一边去。”
挂了电话，又有新的来电插翅飞入。
孜孜不倦的打扰，唐姜没开了飞行模式，躺在床上望着卧室的天花板，怀念着自己逝去的财产。
在车里回老宅的白暮宇，看到短信凭空多出来一笔巨款，便清楚是怎么回事。
深夜的车窗外光线沉沉浮浮，白暮宇撑着额头，凤眼晦暗不明看着这一笔的财产。
一半是没想到，唐姜没说到做到真的还钱。
另一半则是在想，唐姜没就这么讨厌他们，宁愿还钱，算的清清楚楚，也要和他们断绝一切往来？
他不喜欢这种分得明明白白的局面。
在白家整治了一番多手的人，第二天一早，他又顺路，去唐姜没工作地点看看他。
戴着墨镜，遮掩自己一夜没睡好的黑眼圈，白暮宇看到一个人，微微眯起眼。
那人感受到他的视线，谦和温柔的脸有些诧异。
“你怎么在这？”白暮宇先发制人，充满防备。
该不会是藉着以前的事，想对唐姜没挑拨离间吧？
白月光这种生物一般都很恶毒的。
林存秋礼貌说：“我有位回国不久的顾客需要购置房产，想到姜没在做这一行，就想着介绍一下。”
姜没也是他能叫的？
白暮宇在墨镜里翻了个白眼。
第125章 替代品完
礼尚往来，林存秋也想问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谁料刚一张口，一个字都没说呢，白暮宇就连忙退避三舍，戒备打断：“喂！我警告你别和我说话啊，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想诬陷我！”
林存秋表情一淡：“……”
神经病吗？
林存秋被其他售楼员先迎了进去谈事，白暮宇坐了半天，也没有瞧见唐姜没身影。
他摘下墨镜，东看看西看看，正打算自己去查找，余光瞥到街道上熟悉的身影。
少年提着水桶，戴着围裙，弯腰擦拭着一辆普通小轿车的车门。
他一瞬间吓得魂飞魄散，一百米冲刺的冲了出去。
“姜没！”
他跑过来，一把抓住唐姜没要擦车的手：“你在做什么啊！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
唐姜没看到他，很是不耐烦。
这群人就跟小强一样，无处不在。
“你怎么在这？”唐姜没问。
“我和白家说清楚了，他们要是在敢骚扰你，我就把多管闲事的人逐出去。”
白暮宇怕唐姜没顾虑白家的阻止，便率先解释这个问题。
他注视着他这副洗车打扮，忍不住关心，“是出什么事了吗？你怎么在洗车，难道是谁又威胁你了？”
一提到这事，唐姜没就气：“还不是你，向我姐告状要我还钱。”
“我没有！”白暮宇没有想到唐姜没是这样想他的，拧眉说道，“我没那个意思，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让你姐不再那么讨厌我们。我保证没有想害你，也从来想过让你还钱，给出钱哪有还回来的道理。”
“呵呵。”
“认识这么久，你不了解我的性格吗？谁能逼得了我，我送出去的东西，都是我甘之如饴。”
白暮宇扫视这看起来很贫穷的小车，“是你姐在逼你洗车还债？”
唐姜没抱着手臂，不说话。
白暮宇抢过他的帕子，立刻表示赎罪：“我来帮你洗。”
听到有人愿意为他解决烦恼，唐姜没很有作反派的觉悟，解开围裙扔给他，当起了甩手掌柜。
唐姜没坐在旁边的小板凳心安理得的玩手机，穿着定制西装的白暮宇，尽心尽力的清洗小轿车。
干了一个小时后，轿车容光焕发，白暮宇不辱使命。
“怎么样？”白暮宇擦着脸庞的污迹，笑着交差，“这样，你就可以得到洗车的酬劳了吗？”
“没有酬劳，这是免费。”
“？”白暮宇有点不敢相信，“你免费给人洗车？”
谁？是谁有这个荣幸？！
这能是唐姜没干出的事？
“这是我刚买的车。”唐姜没嘀咕，“为了节约生活成本，早日还钱，我决定自己开车节约路费。”
白暮宇€€然。
没有想到唐姜没如此勤俭持家。
他这种在商场浸染多年的老狐狸，帮唐姜没提出一个更为两全其美的方法。
“开车要付油费，不如我每天送你上下班，多你一个人也不多，反正也顺路。”
唐姜没静静凝视他。
他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一个朝南，一个朝北吧？
怎么顺路了？
自从背负着还钱的任务后，唐姜没变勤奋了，上班也不迟到早退，或者一连几天都不上班。
不过作为销冠，不来上班也没人敢多说一句。
那三个家夥一如既往，脸皮厚到赶都赶不走，动不动就来找他，藉着请他免费吃豪华大餐的名义，带他出去玩
唐姜没一想到请他吃饭的钱，说不定就是他还给他们的钱，就化生气为食欲，炫了三大碗。
转眼就到了年底，春节近在咫尺。
冬日冰天雪地，银装素裹，街头挂满彩灯和红灯笼，家家户户里传来欢庆的声音。
这是唐雨柔和唐姜没在a市过得第一个能称作年的新年，以往他们借住在潮湿贫穷的出租屋里，精打细算手里的钱能撑过接下来多少日子，憧憬着左右街坊团圆的欢声笑语。
他们今年也在家门口贴着对联，阳台挂着红灯笼，花瓶摆放着腊梅花。
唐雨柔和唐姜没去了超市，买了很多的食材准备晚上煮一顿香喷喷的火锅。
看到唐姜没在安安分分还钱，于是姐姐大方说她来请。
她抢着去收银台排队结账了，唐姜没先出去，遇到了一名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在环绕着灯带的树枝下，等候多时。
他主动抬手，打招呼。
“新年快乐。”
方明霜微笑着，从纸袋里拿出一条紫罗兰色的围巾，“冬天到了，我给你准备了一条新围巾。”
唐姜没戳了下毛绒绒柔软的围巾面料。
总觉得会把他裹着球。
“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方明霜听到他上次说要出国留学后，就没有了下文，于是主动询问，“你还想去之前那所学校留学吗，不用担心，学校的事，我能帮你联系好。”
“不去了。”唐姜没摇头，“我姐姐的梦想是赚够钱，回老家开店。”
“……你要回老家？”
唐姜没想了一下：“不确定。”
方明霜笑：“也是，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他还想张唇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道女声在呼唤姜没的名字。
“再见。”
唐姜没扭头看向姐姐的位置，利落转身离去。
“再见……”
方明霜也说了一句，他目送那道身影渐行渐远，看他接过唐雨柔手里的购物袋，消失在人群。
新年第一天，唐姜没收到一份特别的礼物，没有署名，就放在房门口的。
冬天太冷了，唐姜没不想出门，整天赖床开始冬眠生活，如果姐姐在家，他会一天都躺在卧室动也不动。
他打开这份奇怪的礼物，是垫着绒布小心翼翼放好的三张储蓄卡。
唐姜没拿过卡看了看，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发现最下面放了张贺卡，唐姜没打开，潦草但旁边画着很多小爱心的一句话：
【新年礼物，不用归还，你的就是你的～】
下面附带着六位数的秘密。
唐姜没再看了一下银行卡，若有所思。
“怎么样，是谁送的？”冲泡着豆浆的唐雨柔忙中询问。
唐姜没：“迟易他们。”
他登上银行软件，发现每张卡的钱只多不少，比他还的还要多。
迟易他们重新开了一张卡，存着他还来的钱，甚至在作为礼物送出去前，他们自发的、不约而同的补贴一笔小金库进去。
兜兜转转，这笔钱成了新年礼物，送回到了唐姜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