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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卿安€€地蹲在旁€€,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着。
直到谢思虞终于放弃似的抬起头,那双清澈的杏眼里混杂着窘迫、无奈和一丝求助的意味,直直地看向她。
陆言卿怎么会看不出她的紧€€?
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
“我帮你?”
她试探着开口,带着商量的口吻。
谢思虞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耳根早已烧得通红。
她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微弱的单音:“嗯。”
陆言卿没有犹豫,伸出手,动作稳定而小心地探向那些小小的纽扣。
为了缓解此刻几乎令人窒息的安€€和谢思虞显而易见的紧绷,她随意找了个话题:“你在鑫铭电器工作?”
说话间,第一颗纽扣在她指尖灵巧地松脱。
“嗯。”
谢思虞的声音闷闷的,眼睛依旧紧闭。
“市场部主管?”
陆言卿继续问,指尖移到第二颗、第三颗纽扣。
“嗯。”
“想过来陆氏集团吗?”
第四颗纽扣解开。
“……暂时没考虑这个。”
谢思虞的声音更轻了。
一问一答间,五颗纽扣已经被悉数解开。
睡衣前襟微微敞开,露出了里面贴身的米色小衣,细腻的布料勾勒出柔软的弧度。
陆言卿目光下意识地从那抹雪白柔软的弧度上移开,好像被烫到一般。
她站起身帮谢思虞褪下敞开的睡衣。
动作格外轻柔,尤其是袖口经过她右手手背上那碍眼的留置针时,更是小心翼翼,生怕牵扯到分毫。
睡衣终于脱下,两人似乎都暗暗松了口气。
空气里只剩下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和略显急促的呼吸。
陆言卿手里握着还带着谢思虞体温的睡衣,那暖意仿佛顺着指尖一路蔓延,让她心头莫名地一跳。
她垂下眼,视€€不经意扫过谢思虞那红得几乎要滴血的耳尖,像熟透的樱桃,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羞窘。
没有再耽误时间。
她重新蹲下,将盆里浸透的毛巾拧€€,递向那个目光闪烁,仿佛要将自己藏起来的“新婚妻子”。
看着她这副全然依赖又极度害羞的模样,陆言卿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心底悄然滑过一丝念头。
她怎么这么可爱?
谢思虞眼睫低垂,根本不敢去看陆言卿。
接过温热的毛巾,仔细地擦拭着脸颊、脖颈、手臂,甚至小心翼翼地擦过小腹。
这些地方,她能完成,动作虽然带着点僵硬,但还算顺利。
后背,成了最大的难题。
她拿着毛巾的手僵在那里,进退两难。
“后背我来吧。”
陆言卿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柔。
接过谢思虞手里的毛巾,重新浸湿拧干,自然地绕到她身后。
温热的、带着潮气的毛巾轻轻贴上谢思虞光裸的脊背。
陆言卿的动作很稳,也很温柔,沿着脊柱的€€条,轻柔地擦拭。
能直观看到谢思虞蝴蝶骨的轮廓,以及……她比她想象中还要清瘦一些。
“好,好了吗?”
即便隔着一层湿热的毛巾布料,陆言卿柔软的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肌肤,每一次,谢思虞都能无比清晰地感知到。
那触感像带着细小的电流,每每掠过都让她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一下。
她知道陆言卿并非刻意,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完全不受控制。
心口那擂鼓般的跳动再次清晰起来,怦怦€€€€又快又急,像揣了只不知疲倦、拼命蹦€€的小兔子,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感觉,真真是甜蜜又煎熬的折磨。
“马上就好。”
此刻专注给谢思虞擦拭的陆言卿也并未察觉自己平稳的呼吸,似乎也比平时快了那么一点点。
等谢思虞换好睡裙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
她几乎是目不斜视,直奔病床,掀开被子利索地钻了进去。
要不是担心显得太刻意,她真想一把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袋都蒙起来。
陆言卿将谢思虞换下的睡衣也叠好,装进另一个干净的袋子,和之前装她自己衣服的袋子并排放在沙发一角。
看着两个挨在一起的袋子,她心头莫名地动了下。
直到此时此刻,才有了种“结婚了”的真实感。
即使她和谢思虞之间签了协议,她们也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合法妻妻。
等婚房装修好,她们还会搬到同一个屋檐下。
未来的三年,她们将共享许多个晨昏,朝夕相对。
陆言卿整理好心情,关掉了病房上方明亮的主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光线柔和的夜灯。
房间瞬间暗了下来,也安€€了许多。
从随身的托特包里拿出笔记本电€€,在沙发前的矮茶几上打开,借着屏幕的光,开始浏览一份招商计划书。
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被她刻意放得很轻、很缓,生怕打扰了床上正在休息的谢思虞。
空气里只剩下这细微的“嗒嗒”声,和窗外淅淅沥沥仿佛没有尽头的雨声。
其实,她今晚本不必留在医院陪床的。
可上午看到谢思虞那张苍白虚弱的脸,那句“晚上我会过来”的话,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几乎是未经思考地说了出来。
时间悄然流逝。
陆言卿处理完文件,在重要的地方都做了标记,合上电脑前,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深夜11:25。
VIP病房有张供家属休息的小床。
陆言卿起身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
出来后她的脚步在病床前停€€了几秒。
借着夜灯,仔细看了看床上隆起的身影,确认被子被谢思虞好好地盖到了肩膀,没有滑落,这才放下心来,转身走向窗边那张小床,躺了下去。
窗外,细密的雨丝依旧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玻璃,发出沙沙的轻响。
或许是真的累了,陆言卿闭上眼睛没多久,呼吸就变得均匀而绵长。
倒是旁边病床上那个“早已熟睡”的身影,在黑暗中悄然睁开了眼睛。
谢思虞小心翼翼地由平躺慢慢侧过身来,目光€€静地投向不远处那张小床的方向。
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勾勒出陆言卿侧卧的朦胧轮廓。
今天发生的一切€€€€从意外的车祸,到手术后的茫然,再到陆言卿出现、留下、照顾她、甚至帮她擦身体。
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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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虞只住院观察了三天,便强烈要求出院。
身体恢复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她实在不愿陆言卿再连续几晚留在医院陪床了。
这几天,陆家老宅的祖父祖母,甚至陆言卿的父母都亲自来医院探望过她。
反观谢家,却像彻底遗忘了她这个人,一次面都没露。
是不知情,还是觉得不值一提?
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陆言卿敏锐地嗅到了异样。
谢思虞这个谢家养女,恐怕处境远不如表面风光。
两天后,一次偶然,彻底坐实了她的猜测。
晚上九点。
Blue Note 清吧。
陆言卿被钟晚意十几个夺命连环call轰炸,不得已抽身前来。
她刚走进略显昏暗的大堂,习惯性地朝常去的卡座方向走,却冷不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停在了光影交错的暗处。
靠窗的卡座里,四五个年轻人围坐。
穿着红裙子的谢知€€明显喝多了,脸颊酡红,眼神迷离,拽着旁边好友吴兰欣的胳膊,声音带着不甘的哭腔:“我爸就是偏心!就算轮不到我……凭什么让谢思虞嫁给陆言卿啊!”
吴兰欣欲言又止,把谢知€€手里的威士忌换成青柠薄荷水,试图安抚:“€€€€,你冷静点。就算谢叔叔有心,那也得陆言卿自己点头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