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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烛懵然地站了两分钟,窦长宵把车窗降下来,看着他说:“……你站在这儿,我车出不去。”
他眼睫低垂着,嘴角也略微下挂。
……不对劲。
宁烛应了声,没马上移开,有些束手无措地杵在原地。
过了片刻,他矮身探进车窗,艰难地用嘴唇碰了碰窦长宵的头发。
宁烛按在车窗上的手随即被窦长宵抓住了。
那个格外强大的力道令他感觉手骨会被对方捏碎,可耳边响起的声音却跟这力道截然相反,轻得几乎听不见:“宁烛。”
窦长宵短促地抽了口气,接下来的字句克制着,却还是咬得硬了些:“只要我不行吗。”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宁烛一时间听得怔忪。
窦长宵抓了他一会儿,松开了手,没有再说别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言论也像是没有存在过一样。
宁烛站起来的时候忘记了上身还在车内,后脑勺在窗框上磕了一下。
窦长宵下意识地伸出手,但宁烛已经出去了。
他想了想,又重新趴回来,捏了捏窦长宵的脸,“不开心要说啊,长宵。”
窦长宵本来没想回答,但忍不住呛了他一句:“不要。你不高兴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告诉我。”
“哦。所以真的是在生气。”
窦长宵:“……”
宁烛百思不得其解:“咱俩这两天都没见面吧,我哪儿惹到你了?”
窦长宵把他脸上的那只乱捏的手拿了下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宁烛,这周末我不能来找你了。”他说。
很少听见窦长宵会主动取消两人的见面时间,宁烛不由得愣了下,“……怎么了?”
窦长宵:“学校有活动要忙。”
“……哦,学校的活动啊。”宁烛把这话重述了一遍,继而沉默了几秒,“S大放寒假有一周多了吧,这时候还有活动?”
“……”
宁烛温声道:“长宵,你要是周末不想陪我,直说就好了。人总会有个倦怠或者想独处的时候,我能理解,不用跟我拐弯抹角地找理由的。”
他说完这话过后,顿了顿,又缓缓补充了句:“我不喜欢这样。”
窦长宵就实话实说:“那我想独处。”
宁烛:“哦。”
他“哦”完,发现自己理解和体谅别人的能力并没有他跟窦长宵描述的那样好。
他感觉一股子火气直蹿上了天灵盖,有那么一瞬间宁烛感觉自己的头发都是竖起来的。
所以当他继续用心平气和的语气说话时,宁烛自己都觉得诧异:“好的。要独处多久呢?”
窦长宵:“我不太确定。”
宁烛抓着车窗框的手指缓缓地扣紧,平静地爆发了:“长宵,其实你如果想结束交易,也可以直说的。”
从离开旗胜大楼前,窦长宵的脸色就很沉闷了。而此刻,那个沉闷的表情先是凝固了一会儿,突然间变得怨气冲天了。
他熄了火,开门下车,跟宁烛面对面站着。
“结束交易?”
宁烛:“嗯。”
窦长宵的语气平静到近乎瘆人:“你想都别想。”
“……”
宁烛半点没怂,皱眉道:“一言不合闹脾气的是你,锯嘴葫芦似的怎么问都不开口的是你,说要独处的是你,让我‘想都别想’的还是你。既要又要的,你怎么全都想占?”
窦长宵想:既要又要,谁?我?
我占什么了?还要担心被一个面都没见过的狗屁Alpha取代。
他深深地吸气,距离被宁烛气死只有一步之遥。有种委屈和怒火都无处发泄的无力感。
但宁烛,同样没有做错什么事。
窦长宵牙关紧咬,终于还是咽下了这超出正常份量的委屈,扭开了脸:“……我有一些事情,需要消化。要自己待着。”
宁烛就也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脾气,“什么事,不能告诉我?”
“不能。”
“……”
窦长宵说:“你也有瞒着我的事。”
关于这点,宁烛确实是无话可说,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
宁烛回办公室坐了几分钟。
正发着呆,有个下属敲门来找宁烛对年会的发言流程,另有其他工作要他处理。
宁烛起身出去,出门的时候碰见夏浔拿着个资料袋过来,宁烛随口吩咐:“放我办公桌上。”
他这一出去,短时间都没能再回来,忙完就直接去了会展中心参加公司年会。
他的位置跟纪驰相邻坐着,后者见了他,就说:“我让助理把检测结果给你了,你看过了吗。”
“什么检测……”宁烛问完,又倏地反应过来。
前段时间在海城的时候,他被人采过信息素样本,送到检测机构跟那个匹配源进行匹配度测试。
纪驰看他这个反应,就懂了:“你还没看是么?结果比之前预测的还好一点,匹配度正好在95%。我把检测单给你,你趁着年前问问你的主治医生。”
宁烛没有接腔。
“不过因为匹配源的渠道并不正式,那Alpha要价挺黑,只是做个测试就开口要十万。现在就已经狮子大开口了,之后恐怕也会漫天要价。”纪驰皱了下眉,说:“那人是个会找麻烦的,最好是用不上对方的信息素。”
宁烛“嗯”了声,又说“谢谢”,然后低头翻了翻他的发言稿。
年会到八点才结束,宁烛发了好几次言,最后还被叫上台浇了个香槟塔。
公司没有其他紧要的事务要处理,离开会展中心,宁烛就被老赵开车送回了家。
年会是在调休的周六举办的,之后一天不上班。这个周末,北城的大街小巷开始有了些年味,宁烛所在的住宅区,随处可见的树杈上都挂上了红包。
林姨在宁烛回来北城的第二天就来上班了,周六她出门采购,询问宁烛春节时候有没有想吃的饭菜,她好准备一些提前囤在冰箱。
她过年肯定是要回家陪儿孙的,宁烛自己一个人在家,自己做饭总是特别凑合。她提前囤点肉菜,到时候宁烛可以拿出来热一热,总比大过年的吃外卖要好。
过去几年都是这么个流程,宁烛熟练地报了几个菜名。他其实没办法预见过年期间会想吃什么,只是随便说说,好让林姨方便买菜。
等到周一再到旗胜,宁烛才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瞧见上周六时,夏浔放在他桌上的资料袋。
他打开看了眼,随意地扫过上面的匹配度数据,将其扔在了看不见的角落里。
九点半的时候,夏浔找来他的办公室,汇报宁烛这两天的行程。
他讲完之后,见宁烛的桌面上干干净净,就问:“宁总,那个资料袋……”
宁烛:“嗯,我收到了。”
“好的。”夏浔说完没有立刻离开,眼神欲言又止的,颇为诡异。
宁烛抬头看他一眼,说:“还有什么事。”
夏浔这才犹豫地道:“上周陆氏集团派来送礼单的员工……”
宁烛怔了下,“怎么。”
“那人……有点奇怪。当时小吴助理把那个资料袋送来我这边,那位员工正好在我办公室,未经允许就拿了您的资料袋看,还好我及时喝止住了,他应该没看到太多。”
“……”
“我后来带他去招待室,看过他给的证明,的确是陆总让来的。可正常人怎么会干这种事呢?”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夏浔犹犹豫豫的,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他正纠结要不要把那个不大尊重人的话说出口,却见他家宁总目光聚焦在空气上,锁着眉心像是在思考什么,眼神迷惑又带点儿无所适从的紧张。
‘只要我不行吗。’
宁烛陡地,即将开窍似的,好像恍然了,却又云里雾里着。
宁烛不由自主地把两只手捏在了一起,每一只手的指甲都陷进另只手的手背里,互相伤害。
‘有一些事情,需要消化。’
窦长宵看见了,但为什么会是那种反应……甚至没有质问他为什么会跟旁人做匹配度检测。
就仿佛对方一早就知道点什么似的。
第66章 (修)
宁烛让夏浔回了办公室,并解释窦长宵大概是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的。
待办公室里只余下他一个人,宁烛翻出手机,盯着通讯录置顶的名字看了会,拨通了。
他打了两通电话,窦长宵都没接到,大概是在工作。宁烛十分钟后有个会议,于是没有再打第三通。
会议过半的时候,宁烛接到窦长宵的回电,他扫了一眼,带上手机站起身,示意台上的主管继续,接着离开了会议室。参加会议的其他主管只当是有更加紧要的事情要处理,完全没往私人问题上想过。
“宁烛?”
窦长宵的声音听上去很闷,像是从前天离开时,低落的情绪就一直没有缓和。
宁烛“嗯”了声,垂眼思索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更加直接的问法:“长宵,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电话那头静了会。
只要夏浔跟宁烛提过前天的事,根本瞒不住的。
窦长宵回答:“我见过你的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