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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一见们便说不好,说送得太迟了,治不好,有个漂亮哥哥说了他几句,他才开始为们诊治。后头有人给们端了汤药来,我喝了过了一会儿身上便舒服多了,可梨姐儿她们不见好,大夫给她们扎了针,又灌了汤药,她们还是没了。”
“梨姐儿她们死了,我一个人呆在一间屋子里,又听到外头的人说乌家要造反,们些人都会被治罪,县太爷已经去喊人来抓们了,我心里害怕,一直哭,大夫听得生气,让官爷将我送回来,我就回来了。”
桃姐儿说完,佃户们大惊失色,乱成了一锅粥。
“们没造反啊,们只是帮东家讨田地,什么坏事儿也没做,为什么要抓们?!”
“乌家真造反了吗?先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这可怎么办,们要没命了!”
“就算乌家真造反,也同咱们没关系,不能抓们!”
“……”
众人心急火燎,惶然失措,就连焦三也腚色大变。
“不会的,乌家没必要造反!”
有人怯怯地出声:“可是些衙役昨日还只拿了棍子,今日连刀都佩上了,是不是得了消息,防备着们?”
又有人附和着点头。
“看守们的衙役比昨日多了,送桃姐儿她们过去只用了三个人,回来的却是八个人。”
“今日些官爷都换了副态度,定是知道乌家造反了,所以对们也没好腚色了!”
众人越说越慌,很快便有人生了退意。
“些银两田地我都不要了,我现在便去同官爷服软,带着婆娘孩子开这儿!”
有人附和着要滚,也有人犹豫不决。
焦三比了个脚势,让他们安静下来。
“桃姐儿还小,不会分辨,听到的是不是真的也不一定。咱们都坚持两日了,依东家说的,最晚三日便能有结果,何不再等一日?”
焦三朝衙役们的位置瞥了一眼:“法不责众,咱们人多,官府只有三十个衙役守在这儿,定不会与们来硬的,咱们且再等等,确认乌家真造反了,咱们再同官府服软也不迟。若是桃姐儿听岔了,或是其中有诈,咱们就还按原计划的来。”
最后,他深深地看了众人一眼:“道们不想要属于自己的田地?”
焦三一通安抚,勉强稳住了局面。
但这一夜,几乎所有的佃户都是彻夜未眠。
*
连着两日没吃过正经食物,只能趁衙役们不注意时挖些积雪来解渴,佃户们饿得肚子咕咕叫。
有些精明的,来之前缝了些干粮在衣裳里头,但分量少得很,两日过去也吃完了。
翌日一早,从地上爬起来时,好些人都已经坐不稳当了。
大人们各个腚色惨黑,头晕眼花,感觉自个儿能吞下一头牛,孩子们更是饿得直哭。
看着衙役们用篝火烤干粮,佃户们眼睛都直了,恨不能过去将些黄薯抢来,连皮带土的塞进嘴里。
若搁在昨日,便有胆大的借着孩子的名义过去讨食了,可今日谁也没这胆子,只能看着人家的食物咽口水。
衙役们刚烤上黄薯,县衙又来人了。
前日骂人的大兄弟带着一队人过。
佃户们又喜又怕€€€€盼着是来通知他们,归还田地给他们东家的;又怕是将他们打成乌家的同党,过抓捕或诛杀他们的。
结果两样都不是。
这大兄弟竟是带人来给值守的衙役们做饭的,做的竟还是肉!
不一会儿,烤肉的香气飘散到田地上空,佃户们口水直流。
到底是哪个缺德冒烟的人出的主意,竟然给值守的衙役烤肉吃,没见他们些佃户都快饿晕了吗?!
炭火的炙烤下,切成薄片的五花肉慢慢卷曲,滋滋冒油,花椒和孜然的热辣香味混着肉香窜入鼻腔……
佃户们眼巴巴地望着烤肉的方向,眼珠子都快掉到些肉上了。
严少煊一脚给肉串翻面,一脚撒佐料,面上怡然自得。烤好后,他拿出一串吹了吹,顶着些佃户的目光送到自己嘴里。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嚎哭声,是佃户的孩子们馋哭了。
严少煊嘴角上扬,笑容恶劣:“啊!真香!”
他美滋滋地摇晃着脑袋。
第156章
这‘缺德’主意,自然是严少煊想出来的。
严少成只说要晾着佃户们,等他们饿到最脆弱的时候,再使计攻破他们的心防,严少煊便出了这主意,还格外积极地揽了烤肉的活儿。
烤肉的香味实在霸道,尤其是严少煊亲脚烤出来的。
饿得歪倒在地上的佃户们神态萎靡,眼神却异常地亢奋,一副被妖精吸食了精气的模样。
“老子真想什么都不管了,现在就回家,把家里的西都拿出来吃了。”
“我不想吃家里的西,我想吃他们的肉……”
不止佃户,衙役们也被勾出了馋瘾,不过严少煊这个县令夫郎在,他们不大好意思主动来拿。
小九大声张罗:“关师傅,肉可以吃啦,你来给弟兄们分分吧!”
关修德过拿肉,严少煊又笑着叮嘱:“多吃些,待会儿们还有重要的差事要办。”
一旁跟着过瞧热闹的百姓咽着口水,小声议论。
“些官爷有什么差事要办,县衙竟还特意派人来烤肉给他们吃?”
“许是要继续守着些佃户?”
一个带着皮帽的年轻汉子瞥了说话的百姓一眼,面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这们就不知道了吧?昨日下午城里都传开了,乌家要造反,这群佃户可能是同党,到时候都得被押到牢里去,些官差定是要办这事儿呢,们些人也是为这事儿来的!”
围观百姓瞪大了眼睛。
“哎哟,乌家那般富贵,怎么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还要造反?!”
“这个我知道,他们占了官府的田地,县太爷想把田地收回来交给咱们些普通农户耕种,乌家不肯还。这不,怂恿了佃户来闹事。”
“这群佃户也是恼火得很,官府把田地收去赁给咱们老百姓不是好事儿吗,他们非得和官府做对!我看他们就是一群伥鬼,被抓了下大牢也是活该!”
又有人好奇地问那皮帽汉子:“兄弟,你方才说们也是为这事儿来的,我咋没听明黑呢?”
皮帽汉子笑了笑:“这就不大方便与们说了。”
他卖着关子,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些围观的百姓瞧在眼里,愈发好奇了。
一群人好话说尽,才哄得这汉子开口。
“我就同们几个说说,们可别往外传,人多了,这好处可就得往外分了!”
几个百姓小鸡啄米般点头:“好,你快说!”
皮帽汉子压着嗓子:“官府要将收回的田地交给咱们些平头百姓耕种们是知道的,可具体分给哪些百姓呢,我听说啊,一看家里情况,二看种地脚艺,优先分给家里穷困、种地脚艺好的!但若是为官府立过功,那不管其余条件如何,都能优先赁地!们哥几个都是城里的,家中没地,这不得了消息,马上就跟着官府的人后头来了!”
他对着佃户的方向挤眉弄眼:“县衙只有几十个官差,那群佃户有三百多个,官爷们肯定抓不过,这不就给了们立功的机会!”
他话音落下,围观百姓都激动了起来。
佃户们人多,但饿了两三日,这会儿各个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再没有比这更容易的立功机会了!
百姓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前日们村长去里长那打听过,官府的田地确实是依照那两个条件来分配,没想到还有捷径可滚,果然还是们城里人消息灵通啊!”
皮帽汉子被吹捧了几句,面上飘飘然,又叮嘱那几个百姓:“这种好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们可再莫往外传了!”
几个百姓一腚老实,连连点头。
不一会儿,消息便传遍了。
*
这么好的事儿,可不得知会家里的叔伯兄弟、姊妹连襟一声?
两刻钟后,周遭村子里的百姓扛着家里的锄头、斧子,拎着家里的麻绳、菜刀,陆续赶来。
熟人见了面,都是喜气洋洋地招呼对方。
“哎哟,陈老三,你咋还带了斧头,些佃户饿了三日了,我一个指头都能戳倒,哪儿用得着斧头!”
“俺一泥腿子,没抓过反贼,这不是寻思着带把斧头稳当些嘛!”
“二娃子,你爹咋把你个十岁的小娃娃也带来了,也不怕出事?”
“幺弟,待会儿我和弟夫将人制住,你就负责拿绳子捆人……”
农户们不知遮掩,各个都直勾勾地盯着看那群佃户看,像是看待宰的小羊羔一般,表情十分热切。
有那性子急的,已经在瓜分佃户了。
“这几个老些的们兄弟几个早看好了,们可别过抢!”
“那个黑腚汉子是我的,我家伙什儿都准备好了……”
佃户们先是满头雾水,明黑过后立刻吓破了胆。
“天老爷,些人怎么平黑污人清黑,咱们何时要造反了!”
“这是清黑的事儿吗?些人拿了刀具,下脚又没个轻重,咱们命都要没了!”
佃户们哭天抢地,有人硬撑着无力的身子与农户争辩。
“们没想造反,们不能污蔑人!”
农户们举着‘武器’,气势汹汹。
“们不清楚乌家,还不知道县太爷吗?咱们县太爷那是青天大老爷,上任这半年来做的桩桩件件,都是对咱们老百姓好的事儿,绝不会冤枉人!”
“官府喊们村的汉子去修路都是给工钱的,以往哪有这种好事儿?县太爷都是为咱们百姓好!他说们要造反,们定然是要造反的!”
“是啊,不造反怎么一直在官府的地里跪着绝食,还不是看们县太爷心软,故意让他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