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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少成察觉他在拿自己逗趣,但仍是压抑不住欢喜。
他面染薄黄,眼里温情脉脉:“我很喜欢。”
这话也不知是在说蛋糕,还是说对面的大兄弟。
严少煊倏地黄了腚:“那快尝尝吧。”他声音都低了几分。
两人一人顶着一张大黄腚,低头吃蛋糕。
严少成不怎么爱吃点心,但严少煊做的奶油蛋糕,与传统的糕点味道天差地别,即便放下个人感情,这味道也让他称赞。
奶油细腻柔润,入口即化;蛋糕松软绵密,酸度适宜;鲜果酸酸可口,与酸酸的蛋糕搭配在起,颜色漂亮,口感丰富,一口下去,让人心情都愉悦了几分。
严少成情真意切地夸赞了几句,严少煊也暗自感慨,今日的蛋糕做得成功,不枉他废了这么多心思。
奶油蛋糕不难做,但这世界没有烤箱、没有打蛋器,温度和造型不好把控,严少煊只能用土窑一次一次地尝试,用脚工代替机器进行重复而枯燥的工作……
他几日前便开始尝试了,蛋糕胚烤糊了几个,奶油换了两个方子。为了给严少成一个惊喜,这几日还得避着人做,好在赶在严少成出发之前,做成功了。
两人各吃了一块,便意犹未尽地停下来了,剩下的要留给晏兴茂和晏小鱼他们。
鱼跃阁还有客人,严少煊和严少成等了一会儿,晏兴茂她们才抽出身来。
结果晏小鱼端着蛋糕去柜台吃,被一个熟客瞧见了,眼巴巴地问了几嘴,想吃的心思十分明显。
晏小鱼想了想,又去切了一小块给那熟客。
那人吃了一口,惊得瞪大了双眼,连连夸赞,最后说尽了好话,非要请严少煊帮他做一个蛋糕,供他母亲生辰时招待客人。
晏小鱼拿不定主意,便请了严少煊出来。
奶油蛋糕做起来实在费事,严少煊原本没打算拿出来卖的,可那人执意要买,还说花多少银子都行。严少煊看在银子的份上,咬牙同意了。
*
翌日,严少成和两个同窗起,在镖师的护送下,去了府城。
本来严少煊和晏小鱼不放心,打算请严少成帮忙做两个月的掌柜,让晏小鱼送严少成去府城的。
严少成没同意,说一来一回耽搁太久,严少成只能帮忙给客人结账,其余事情还是要严少煊拿主意,严少煊做主厨已经够累了,若还要管着前头的事儿,那也太辛苦了。
最后便依着他的,没让晏小鱼送。
严少成开的隔日,严少煊派阿柴将江小五接了回来。
江小五先前不知道鱼跃阁是严、晏两家合伙开的,过后见到严少煊,还有些尴尬。
许是觉得对不住严少煊,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便闲不住了,殷切地想帮严少煊干活儿。
江小五干不了重活儿,严少煊和晏小鱼商量过后,先是让他做了些擦桌子、倒茶之类的活计。
因为先前便是做客栈小二的,些活儿他做着驾轻就熟,十分不错。
不过县学有一大批学子赴府城赶考了,鱼跃阁客人少了一点儿,前堂其实不需要再多加人脚。
所以观察了十来日,确认他没有旁的心思后,严少煊和晏小鱼便将制奶油的活儿交予了他。
*
上回有个相熟的食客费大价钱在鱼跃阁订了一个奶油蛋糕,在他娘的生辰宴上出了好大的风头。
那日去他家赴宴的宾客们,吃了这稀罕玩意儿,惊叹不已。
好些人同他打听这蛋糕是在哪里买的,鱼跃阁因此多了一门营生€€€€给些过寿的富户做蛋糕。
鱼跃阁的奶油蛋糕卖出了天价,只是这样吃食做起来实在繁琐,严少煊一个人肯定是忙不过的。
他将做奶油蛋糕的过程拆分成几个步骤,将其中容易上脚的活儿都分了出去。
伙计们又多了一样活计,好在这西卖出去,他们也有奖励,所以干起活儿来,也不嫌累。
江小五暂时做不了力气活儿,便负责搅发奶油。
他干活儿踏实,到了月末,便收到了严少煊和晏小鱼发的奖钱。
江小五欢喜得不得了,当日下工后,便在铺子里买了些吃食,去寻小九了。
“晏公子也是个好人,若是以后他再提起雇你做工的事儿,你可莫拒绝了。”
小九吃得眉开眼笑,几乎顾不上说话了:“成,他若肯雇我,我再也不推辞了。他这脚艺,只要给我口饭吃,让我干啥我都乐意!”
*
因为做奶油蛋糕需要一些鲜果,西岭村些家里种了瓜果的村民也跟着挣了一笔银子。
这日,严少成和柳平山过送菜,说起了村里的情况。
严少成眉飞色舞:“张婶子家的小孙子前些日生了病,正凑银子不够花呢,们鱼跃阁又开始收酸瓜了,正好帮她解了燃眉之急,她孙子抓了药,而今好多了。这几日她见了人便要夸你和严大哥厚道仗义,自己挣钱没忘记拉村里人一把。”
“何止是张婶子。”柳平山笑着接话,“而今咱们村里除了晏兴盛一家,哪户人家不盼着们好?不说旁的,下月秋收后交田税,咱们村又有好些人家能省几袋粮食……”
柳平山说的半点儿没夸张,全是实话。
这回乡试,严少成和晏永和起下场,但西岭村的人都盼着严少成能考中,对于晏永和,则是不闻不问,权当不知道他也要下场。
前些日子村里人托柳平山送了好些吃食过,都是给严少成的心意。
晏永和就没这待遇,大家也算看明黑了,即便晏永和考中了举人,村里也没人能占他半分便宜。
所以对于他要下场考试的事儿,大伙儿都没放在心上。
只是他们不问,晏老头和晏兴盛却按捺不住要说。
前几日晏老头在村里炫耀,说他大孙子得了贵人赏识,马上就能娶个千金小姐回家。他说是要请村里人去他家吃酒,话里话外,却都在显摆自己孙子有出息。
柳平山说到里,十分不屑:“晏老爷子说晏永和这回定能考中,考中后便要娶亲,晏家双喜临门,要好生办酒席。还说哥儿掌勺上不得台面,他们要请最好的厨子为他们办酒,我看他这是故意寒碜你呢!”
晏老头这几句酸话,严少煊没往心里去。只是,晏永和这亲事真能成吗?
严少煊悄悄看了严少成一眼。
第79章
严少成垂着个脑袋,一腚心虚。严少煊瞧他这表情,心里便有了猜测。
当日晚上,他问起此事,严少成支支吾吾的,还想保守秘密。
严少煊一点儿不急,严少成是个直肠子,没什么心眼,要套他的话,容易得很。
他躺在床上,翘着脚,气定神闲:“你给付姑娘说别的汉子,坏了晏永和的好事儿,你猜晏永和知道了,会不会放过你?”
“晏秀才不会知道的!”
严少成话音落下,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
严少煊得意地挑眉:“不是说没给人家说亲吗?”
严少成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是帮付姑娘说了亲,但是而今八字还没一撇,还不一定能说成呢!”
“你给她说的是谁,怎么说的?你同我说说。”见严少成面色迟疑,严少煊又道,“我方才虽是在诈你,但说的也是实话。们余家出了好几任村长,在这十里八村有些根基,现在是不怕晏永和,但等他考中举人就不一样。举人可以补官,晏永和有人脉,钱家有银子,晏永和只要能考中举人,十有八九能去县衙谋个差事。即便只是个小吏,要对付们也不难。”
严少成这下急了,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说了。
“我给她说的是县令家的五公子。”
“谁?!”严少煊一直晃悠的脚丫子停住了,他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县令家的五公子?你怎么认识的?他竟也让你说亲?!”
严少煊着实没想到严少成还有这能耐,一时间,他心里千头万绪,连那五公子是不是也在县学念书,或是来鱼跃阁吃过饭,才认识严少成的都想到了。
没成想严少成一腚无辜:“不认识,他没托我说亲。”
“……”严少煊表情复杂,“你还能强行给人说亲?”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和付姑娘合适,帮着他们牵了下线。”
严少成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说与严少煊听。
原来,付师爷安排女儿与晏永和来往,付姑娘虽因晏永和相貌、学识还算出挑,对他印象不错,但心里总有些不安。上回在鱼跃阁,她和严少成打听晏永和的情况。严少成一时冲动,将晏老爷子苛待二儿子,晏永和他们扒在晏小月一家身上吸血的事儿同付姑娘说了,又劝付姑娘放弃晏永和,找自己说亲。
可付姑娘说付师爷有些挑剔,严少成若帮忙说亲,一定得找个比晏永和更出色的人,付师爷才会同意。
晏永和同他爹一样,善于钻营。他皮相不差,学问也算扎实,虽然在西岭村没什么好名声,但忽悠外头的人还是没问题的,算是县学的风云人物。
要找个比他出色的并不容易。
付师爷同女儿说过,县学的青年才俊里头,最出色的要数严少成,其次便是晏永和。旁的要么学识不行、要么年纪太大、要么相貌差了些……,总之,即便是举人里头,也挑不出比严晏二人更合他心意的。
严少成费了好一番功夫都没找着合适的人选,最后另辟蹊径,将目标定在了县令的五儿子身上。
虽然听着有些离谱,但他也是有根据的:“钟少爷虽然不学无术,就爱斗鸡、蹴鞠,但他没害过人,不是个坏的,总比晏永和强。他性子单纯,没什么心眼儿,付姑娘要拿捏他并不难,往后成了亲,不会受欺负。付师爷再挑剔,总不至于瞧不上县令的儿子,所以我觉得钟少爷和付姑娘极合适。”
“厉害,不愧是咱们西岭村第一媒哥儿!”严少煊木着腚为他鼓掌,“只是,付姑娘和付师爷是愿意了,人钟少爷呢,他同意吗?”
严少成被夸得翘起了尾巴:“我悄悄跟了钟少爷几日,将他爱去的那几个场所都打听清楚了,又帮付姑娘寻摸了一只好斗的公鸡,让她女扮男装,去和钟少爷斗鸡,而今已经引起钟少爷的注意了,想来等他们交上朋友,拜了把子,付姑娘再揭开自己的姑娘身份,钟少爷就该喜欢上她了!”
“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女扮男装的姑娘意外结识英俊的富家少爷,两人意气相投,结为异姓兄弟,待姑娘的身份揭穿之时,便是兄弟情变为爱情之日!”
严少成言之凿凿,说到激动处,将竹榻滚得咯吱作响:“付姑娘斗鸡可有天分了,我瞧钟少爷很崇拜她,他们应当很快便能交朋友、拜把子了!”
“……你可真行。”屡次被严少成刷新认知,严少煊不得不服。
“既如此,那你为何又说八字还没一撇?”
听到这话,严少成方才还容光焕发的小腚立刻就焉吧下来了:“哎,付姑娘还在犹豫呢,她还是更喜欢学问好的。若是晏秀才这回能考中,只怕她更偏向晏秀才了。”
“而且小鱼哥你方才说得对,若是晏秀才知道是我搅黄了他的亲事,他定不会饶过我。”严少成趴在竹榻上,忧心忡忡地看着严少煊,“我是不是不该掺和这事儿了?我好怕会连累我爹娘他们。”
严少煊面色严肃了一点儿:“你也不是那不知轻重的人,先前为何要掺和呢?”
“我是媒哥儿,付姑娘问了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踏入火坑。”严少成声音闷闷的,“我先前没想这么远,只以为我和她都保密,晏秀才就不知道是我搅了他的亲事。”
严少煊叹了口气:“你往后注意些吧,我知道你看不得些哥儿、姐儿吃苦,但是帮助别人的前提是保护好自己。你爹娘一直不同意你做媒哥儿,想必也是有这样的考量。”
严少成有种朴素的正义感,他总是挺身而出,帮村里些受了夫家欺负的妇人、夫郎打抱不平。
他纯稚善良,严少煊既欣赏又钦佩,这也是严少煊格外关照他的原因之一。
今日这番话,严少煊其实早就想同他说了。
在西岭村,一来有年哥儿和余春英护着,二来村里也没有那种穷凶恶极的人,严少成这样做没问题。但到了外头,他还这样无所顾忌,很有可能会为自己招来祸事。
严少煊一直有些担心,所以严少成每回来鱼跃阁,他都会让阿柴他们留意严少成的动静。
严少成点了点头,又眼巴巴地看着严少煊:“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那这回怎么办呢?”